第二卷蠶叢妖窟第四六四章地下金礦(28)

當時團長就急了,我親眼看到團長拽著平日裏他最尊重的黃師爺的胸襟,給了他兩巴掌,把他的臉都給扇成了紅彤彤的顏色,看上去就好像是兩個蘋果一般。

並且,還訓斥一般的警告他,如果明天還不能挖得到金脈的話,就把黃師爺給辦了。黃師爺卻隻是冷笑,一句話不說,也不為自己辯解。

咦?為什麽我忽然覺得視線有些模糊了呢?頭也有些痛,好像……好像是全身被打了鎮定劑一般的安靜,我的視線不自覺的便集中起來,毫無焦點的聚集在前方。

我當時就嚇傻了,不經意間想起前幾日我被那幫精神病人給咬的事情,心想我不會被他娘的感染了吧……我草,不行,千萬不能被他們知道了,否則我可能就活不長了。

我覺得渾身疲軟,腦袋裏麵亂哄哄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腦袋裏麵不斷的嗡嗡亂叫,我不再去想這件事,而是閉上眼睛,準備睡一覺。

這一頁記載完畢,楊開將筆跡翻開另一頁,這個時候九筒發話了:“我說指戰員,你說這小子被感染了精神病,會不會記載下來的東西也是那小子的胡言亂語?”

楊開擺擺手,說不知道。九筒也沒有多問,隻是繼續聚精會神的聽著楊開的誦讀:

這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病房內的精神病人統統不見了,我的心中一陣失落,心想該不會是那團長又把這些人給抓走,給弄死了吧。

不過,這團長也忒有些迫不及待了吧,現在天色剛剛蒙蒙亮,難道他們就這麽著急?

我從床上走下來,準備去進行早練。可是,剛剛走出病房帳篷,就看到帳篷前麵幾米的地方,有一排穿著黑衣服的人,正對著我們挖出來的盜洞,三叩九拜,似乎是在進行什麽祭祀儀式。

我當時就嚇傻了,要知道,這個地兒早就已經被我們給封鎖住了,是不可能有人能進來的。而正在進行叩拜的幾個黑衣人,明顯不是我們軍隊的人。

他們不是從外麵進來的,那是從什麽地兒進來的?難不成是從盜洞裏麵鑽出來的?

這個想法把我嚇了一跳,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慌忙倒退,從後門走出去,想要去把這件事稟報給團長。我有一種很預感,我覺得,我們可能撞邪了,忒邪門了。

可是,我剛剛將帳篷後門打開,便感覺一陣涼風嗖嗖迎麵撲來,我的神經一下子變得清醒了,很是詫異的看著前麵,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

當我抬頭的時候,卻發現,剛才還位於身後一直都朝著天空叩拜的黑衣人,不知什麽時候竟然跑到了後麵來,他們用直勾勾的眼睛盯著我看,好像是在打量怪物一般的盯著我看。

我當時就嚇傻了,因為他們的模樣實在是太嚇人了,眼珠子大大的睜開,紅彤彤的,嘴巴也是朝外麵凸顯著,甚至於連他們的鼻子也是朝天翻卷著。

當時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相信看到的是事實,這哪是人啊。

我用的揉了揉眼睛,最後的結果卻讓我很是失望。我驚悚的發現,他們依舊是站在我麵前,並且位於最前麵的那個“人”還衝我微笑:“恭喜你成為我們的一員。”

講完之後,我就感覺全身涼颼颼的,然後他們化為了一陣風吹走了。

我尖叫了一聲,忙睜開眼睛一看,我依舊還睡在床上,原來是一場夢。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心想這個夢真他娘的操蛋。簡單的伸了一下懶腰,大口大口呼吸著這荒郊野外比較清新的空氣,然後準備外出鍛煉。

可是,當我掀開辦公室帳篷的門,看到病房裏麵情景的時候,依舊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幫精神錯亂的病人竟然真的不見了,我心想難不成這接下來就要見到夢中的情景了?

我幾乎是飛一般的速度,衝到了帳篷門口,然後掀開了帳篷的門簾。

幸運的是,我並未看到夢中出現的那些祭祀黑衣人,這讓我長長的舒了口氣,自嘲自己真是大驚小怪。

噠噠噠,噠噠噠!一陣槍聲,將正在小跑的我,給驚住了,心想難不成是這幫精神錯亂的人早上的時候又鬧了,所以團長就把他們給突突了?

我循著槍聲的方向小跑過去,沒想到,還真被我給猜著了,隻見在一個不大的坑洞裏麵,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具屍體,那個大溝裏麵到處都是鮮血,甚至還有腸子內髒什麽的。

我差點沒狂吐而出,不過意識到被他們捉住,我可能死的很慘,隻好咬著牙忍住了,悄無聲息的退回。

我回來之後不久,大兵們也回來了,團長召集全團,說要帶我們離開。

我當時想也沒想,便匆忙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地方忒邪門了,還是不要招惹他們的好。

“團長,不好了,不好了,下麵……吼!”正在收拾行李的我,卻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亂吵亂叫的聲音,上麵這句話還沒說完,下麵就是一聲類似於野獸般的怒吼,我嚇得全身一陣**,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何一個人竟能發出這般粗魯的吼叫聲?

急急忙忙衝到了帳篷外麵,卻發現團長的警衛員二狗子正倒在地上吐著泡沫子,團長身邊十幾把歪把子都指著在地上抽羊羔瘋的二狗子。

二狗子在地上抽搐了片刻之後,忽然發出一聲沉悶淒涼的野獸吼叫聲:吼吼!

吼完之後,身子竟靈敏的好像一隻猴子,從地上彈跳而起,繼而就是抓向團長的腦門。

突突突,突突突!

眼看二狗子就要傷害到團長,周圍的士兵實在是沒有時間去用手攔住了,隻好都扣動了歪把子的機關。

一時間,噠噠噠的聲音好像雨點一般落在二狗子的身上,剛才還完好無損,看起來身體理你幹活健碩的二狗子,幾乎是瞬間,就被十幾把歪把子給射成了篩子,鮮血好像泉水一般從二狗子的身上流出來,將地麵染成了紅色,他剛剛倒在地上,也不知哪個缺德的覺得不過癮,直朝二狗子的腦門開了一槍,一下子,他的腦袋就爆炸了,紅白相間的腦漿從二狗子的腦袋裏麵湧出來,飛濺起來得有兩三米的距離。

連團長都有些被這大量的血漿給鎮住了,退了好幾步之後,這才回過神來,罵道:“狗日的二狗子是咋回事兒,剛才喊的啥。”

“剛才好像說下麵有什麽東西。”

眾人議論紛紛,交頭接耳的講到。

“下麵有東西?走,去看看。”團長威風八麵的走在隊伍前麵,帶著他們就朝著盜洞走過去。

可是,裏麵安安靜靜的,看上去好像並沒有發生啥危險,團長喊了一聲,裏麵怎麽樣,裏麵還有人回答說,安全的很。

團長瞪了一眼二狗子,罵道這二狗子是屎吃多了,發瘋了吧。

團長見下麵後半天才運出一塊金像來,很是氣憤。這些金像可是他全部的家當了啊,無論如何不能讓這些金像落在地下,他便親自順著盜洞爬了進去,準備親自指揮他們。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黃師爺。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我也能看得出來,這黃師爺肯定是被團長給槍斃了,估計團長也是放棄了尋找金脈的心思了吧。

人手短缺的很,我也隻好搭夥,和他們一塊將下麵運上來的金像給搬到車上去。

不得不說,這金像很沉重,搬運起來很吃力,我和四五個大兵一塊,才勉強能搬得起來這金像。

沒辦法,團長的命令我們都不敢違抗,隻好繼續咬牙堅持著。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這些金像才總算是被我們給搬完了,我們都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心道這可真是一苦逼的活兒,好容易將這些金子融成了液態運到了下麵,又得把它們給搬運出來,這是什麽世道這是。

最後團長也從下麵鑽出來了,灰頭土臉的,從始至終都耷拉著一張臉,我知道他是很生氣的緣故,他覺得自己被黃師爺給騙了。

團長坐在一放著金像的車上吧嗒吧嗒的抽完了一支煙之後,這才憤怒的將煙屁股丟到地上,然後命令我們趕緊走。

可是,我們剛剛想行動,卻忽然聽到裝滿金像的車子上傳來一聲淒厲的嘶吼聲,吼!

那聲音實在是太沉悶了,震的我的耳朵都有些癢。

這是咋回事兒這是?不光光是我,所有的大兵都被這場麵給嚇住了,那聲音來的太突兀,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包括團長。

團長罵罵咧咧的從車上跳下來,然後看著這些金像嘎啦罵道:“剛才誰叫喚的,給老子滾出來,否則老子把你們給宰了。”

可是,沒有人說話,安安靜靜,隻是裝著金像的車子上,時不時的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好像是金像在竊竊私語一般。

頓時,現場就彌漫了一種很古怪的氣氛,惶恐不安,原本有些燥熱的空氣,也開始變得清冷下來,我覺得這時候周圍在下著冰霜,我全身上下應該都被白色的冰霜所覆蓋了吧。

我努力地睜大眼睛,想看清這些冰霜的模樣,可是他們卻是朦朦朧朧的,好像被籠罩上了一層霧氣。

忽然,其中一隻金像,竟然蹭的一聲從車上跳起來了,然後嘎嘎嘎的發出一陣尖銳陰森的笑容。

他的四肢在緩慢的走動,扭動的時候,還發出骨頭斷裂時候的哢嚓哢嚓聲,他從車上走了下來,好像正常人一般,四肢靈活的很。他一邊陰森怪笑著一邊朝著團長的方向走過去。

我也不知團長是怎麽了,大概是身體撞邪了吧,竟然安安靜靜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很驚訝,不知團長這究竟是怎麽了,怎麽會一下子變成這幅模樣,癡癡呆呆。

可是,像團長一樣癡癡呆呆的,不止團長一個人,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是好像團長一般,癡癡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傻子一樣。

眼看笨重的金像就要撞到團長,我大吼一聲,團長,快閃開。

可是,團長卻是扭頭衝我微笑,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那金像。

我喊的更大聲了,可是團長依舊是充耳不聞。金像的腳,下一步就要踹在團長的肚皮上了,要是再不有所行動的話,怕是這團長真的沒有命了。

幸虧我急中生智,從旁邊一個戰士的身上奪過了一把手槍,然後對著那金像就開始了生猛的射擊。

嘎嘎,嘎嘎!

在槍聲響起的瞬間,越來越多的金像,從車上跳了下來,他們都陰森恐怖的笑著,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並且一路上,要踩死我很多的兄弟戰士。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就這樣屠戮我的戰友,當下便是搶奪了一個個的槍,對著金像就是一通設計,噠噠噠,噠噠噠!

可是,他們的身體刀槍不入,可是,我的很多戰戰友卻不小心被槍射中。

也不知什麽原因,我旁邊的兄弟卻忽然衝上來,將我給按住了,不讓我動彈,我很生氣,你們快看,那金像就要衝過來了,你們還愣著幹啥,趕緊行動啊。

可是他們根本不聽我的,依舊是緊緊的將我的身子按在地上,我也不知我哪來的那麽大的力氣,拚命的掙紮,可是他們人太多,我隻好下嘴去咬他們。

我也不知為什麽,為什麽我當時的力氣那麽大,可能是信念吧,我當時隻想著,趕快衝出去,讓他們這幫被金像給蠱惑了神智的人,給救下來。

我看到,團長忽然伸出一個巴掌打在了我的腦袋上,我就立刻昏過去了。

我感覺臉有些發痛,就睜開眼睛。

呼。

我常常舒了口氣,這些幸虧是他娘的一個夢境,我放下心來,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決定將這個夢境記載下來。

我有記載筆記的習慣,因為我堅信任何一個夢,都能預示即將發生的事。

在我記日記的時候,卻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我抬頭望了過去,發現門被打開了,團長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幾個大兵的槍口都指著我的腦門。

團長對我說,記完了沒?記完了該上路了。

我覺得,團長這句話很奇怪,就記下來了。

咦?不對,那是子彈聲……

楊開將手中的筆記合上之後,苦澀的搖頭笑了笑:“沒想到我竟然讀了一個神經被迷惑的家夥的筆跡。”

其餘幾人還都沉浸在這個故事中未曾回過神來,楊開講完這句話之後,九筒才開口道:“我覺得,這筆記上記載的,不一定都是假象。”

“是啊。”張寒山也長長的舒了口氣。

在筆跡上,被筆者認為是夢境的金人射殺行動,根本不是他的夢境,而是真實發生的,隻不過,那些金人並未移動,隻是他的幻覺,而開槍射擊和傷害戰友,他卻真正做到了,所以,團長才會將他槍斃。

雖然後麵這一頁有很大的漏洞,亂七八糟的,不過,這讓他們暗中對金像產生了一種惶恐不安的感覺,他們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會忽然有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下雨水漲一般的自然。

楊開再看看金像,恍惚間竟然也覺得他們在移動。他快速的甩甩腦袋,自嘲這可真是有些混亂了。

楊開將筆記朝後又翻了幾頁,並未發現後麵有任何的記載,這才放鬆了下來,將筆跡重新丟入了帆布破包中,又簡單的翻找了一下其餘的幾個破布包,卻並未再發現類似於筆記這等記載很多信息的東西。

隻好放棄繼續尋找的想法,準備找到當年他們挖到的通道,離開。

楊開下了命令之後,眾人便開始忙活起來,在這個大廳之內尋找起來。

楊開一隻都有一種錯覺,覺得在那些長滿骷髏的石壁上,有什麽東西在召喚著自己。

起初他還以為是某種幻覺,並不準備當回事兒。

可是,當他走上去之後,卻忽然覺得那種感覺更強烈了,甚至隱約聽到裏麵有聲音在召喚自己。

楊開當時就嚇傻了,就算打死自己,他也不會相信裏麵有聲音發出啊,石壁長出骷髏,已經夠難以讓人相信了,要是再長出什麽骷髏,你更是不可能了。

可是,他閉上眼睛仔細的聆聽,竟然真的感覺裏麵有聲音傳來,而且那還是以窸窸窣窣的女子聲音,好像是在喊救命。

楊開用力的甩了甩腦子,想清醒一下自己的腦袋,告誡自己隻是幻覺而已。

可是,越是這樣暗示,裏麵的聲音竟然越來越清晰,好像根本就不是幻覺。他有些被嚇到了,心想該不會是什麽時候,不小心被蠱蟲給感染,所以產生幻覺了吧。

於是便小心翼翼的朝著前方走。

可是,走了沒幾步,便發現事情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那聲音似乎並不是從石壁裏麵發出的,因為在他靠近的時候,裏麵的聲音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楊開不由的停住腳步,然後仔細的思考著這一切,這是怎麽回事兒?為什麽在自己靠近的時候,那聲音會消失的無蹤影?難不成,聲音的主人有傳音入密的奇異功法,隻有站在特定的一個位置才能聽得到?

他後退了幾步,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可是那聲音卻消失了。

楊開疑惑的搔了搔腦袋,決定將剛才的事當成幻覺,不去理會。這種邪乎的事,你越是上心,那麽你越是會害怕。

可是,就在他準備將剛才的聲音歸為幻覺的時候,那奇異的聲音,卻再次響起,楊開忍不住的渾身顫抖了一下,心想娘的,咋回事兒,剛才那聲音……

還沒來得及細想,便感覺有一手掌悄然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的心髒砰的一聲狂跳起來,大腦也有些亂糟糟的,他迅速的回頭。

竟然是九筒。

楊開這才鬆了一口氣,用責備的目光瞪了一眼九筒道:“我說九筒,你就不能提前打個招呼再碰我,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的嗎?”

九筒嘿嘿笑著說您開玩笑了,您堂堂指戰員難不成也害怕不成。

楊開罵道滾蛋,我是指戰員,也是人不是,是人都會感覺害怕。對了,啥事兒。

九筒嘿嘿笑笑,其實也沒啥事兒,就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想不通,就來問問你。

“啥事兒想不通?”楊開看著九筒問道。

“你說,那些人當初挖出這大廳的時候,肯定也挖到了這個地洞,為啥那小子的筆記裏麵沒有提到我們過來的那個地洞?依照當年軍閥的好奇心,他們肯定會派人到裏麵卻查探的。”

九筒滿臉疑惑的問道。

剛才楊開在讀筆記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不過當時也沒有提出來,生怕這個問題會驚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