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蠶叢妖窟第三九零章謎罩三星堆(5)

沒辦法,這項考古工作要求精神高度集中,必須對考古現場進行仔細觀察,不能有絲毫的疏忽遺漏,後麵的考古工作也隻能暫停,請來了醫生,對他們進行恢複性的治療。

據說組織上十分重視這件事,為了科考隊員的安危,特意派遣來了最頂尖的醫療隊,其中包括心理醫生。

但是,醫生的到來,似乎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科考隊員的精神非但沒有任何恢複的跡象,反倒是越來越嚴重起來,剛開始的時候隻是精神萎靡,無精打采,但是到了後來,他們竟然整日整夜的誠惶誠恐起來,擔驚受怕,精神極度不正常,經常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似乎在和什麽人講話。

心理醫生給他們定下的病情是無端幻恐症,說這是在國際上都非常難以用科學來解釋的一種病情,民間稱這種病為中邪。心理醫生決定對他們實施電擊加語言療法。

組織上見他們說的井井有條,便將幾個病人都交給了他們,讓他們進行保密性的治療。

誰知,當他們從治療室走出來的時候,一個個臉色慘白,眼珠瞪大,似乎看到了什麽非常恐懼的事。

而且,一走出來便提出要辭職,說他們的病不是他們人類所能抗衡的。組織上知道他們有蹊蹺,私下裏和他們談話,他們牙齒咬得很緊,根本一句話都不透露給他們。

無奈,組織隻好將他們軟禁起來,等待著能人異士,去撬開他們的嘴巴。

“那咱們就是那能人異士嘍?”九筒一臉驕傲的哈哈大笑起來:“放心,我九筒出馬,事情絕對會迎刃而解,大不了拿著槍盯著那幾個家夥的腦袋,要是不說的話,就把它們突突了,我就不信他們不說出來。”

石頭反駁了九筒的意見:“那怎麽可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隻是給人辦事兒,打短工的,要是讓主顧知道咱們上來就把他們的人給突突了,咱們幾個人也得吃幾顆彈子兒不是?”

“行了行了,你們少在這廢話了。”陳天頂聽得正在興頭上,被九筒和石頭兩人打擾,自然一陣煩躁,便出聲製止了他們的談話。

兩人也乖乖的停止了講話,而是繼續聽張寒山講。

張寒山把鼻梁上厚厚的眼睛給拿下來,用手指輕輕的擦拭了兩遍,重新戴在眼睛上。楊開看到這場景,心中一陣感慨,這張寒山倒是把華教授的標致動作給學下來了,他記得華伯濤教授就是在醞釀情緒講話的時候,便喜歡用手擦眼睛。

不過後來想想,這應該是大多數文化人都有的熟悉動作吧。也沒有多想,隻是聽著張寒山繼續講下去。

將兩個心理醫生軟禁起來的第二天,事情失去了控製,曾經接觸過青銅縱目麵具開始變得不正常的家夥,竟然一個個的人竟接二連三的離奇暴斃,在考古現場的專家檢查分析之後,發現他們竟然是死於突發性心肌梗塞,而且死狀淒慘,無不瞠目結舌翻著白眼,嘴巴張開,臉扭曲的厲害,一眼就看出來曾經受過很厲害的驚嚇。

沒辦法,組織上意識到這件事有些邪乎,便將青銅縱目麵具封存了起來,浩大的考古行動也被迫中止。

張寒山說道這裏,停了下來,連連歎了好幾口氣。

張寒山一派儒生打扮,溫文爾雅,戴眼鏡,這麽一歎氣,頗有一股古代風流才子的氣勢,趙勇德咂咂嘴,小聲說:“如果這小子生在古代,肯定被萬千少女所迷。”

九筒也插了一句:“別說是少女了,就算是少男也得對張教授曖昧有加。”

兩人的談話雖然很小聲,不過依舊被張寒山聽到了,張寒山苦澀的笑了笑,搖了搖頭,繼續講道:“可惜啊,負責這次考古挖掘工作的負責人顧順章教授,也是接觸過青銅麵具的一幫人其中之一,顧順章教授一大把年紀,在國際考古界也是鼎鼎大名,肚子裏裝著的隻是都夠印成好幾本書了。可惜,就這麽帶著滿肚子的寶貴知識離去了。他死的時候,離他退休隻有三天了,他還期盼著退休之後,回老家看看剛剛出生沒有幾天的親孫子呢。”

張寒山的話聽得眾人一陣唏噓,都有些替顧順章教授感到惋惜。

這顧順章教授,竟然在退休前幾天,還堅守在工作崗位,在外界絕對算是比較負責的人了。

滴滴,滴滴,轟隆隆,轟隆隆!

就在眾人為顧順章教授感到惋惜的時候,火車開始發出鳴笛的聲音,然後是一連串轟隆隆的聲音,火車徐徐的開始運轉起來。

張寒山也暫停了演講,隻是目光迥然的盯著窗外的場麵看,臉上掛滿了悲傷。

眾人也沒有催促張寒山,也是欣賞著火車啟動時候,窗外開始移動的場景。

楊開則是對張寒山有些佩服了,

這張寒山對問題分析透徹,舉一反三,看上去頗具華伯濤的真傳。或許正因為如此,三星堆科考出現重大事故後,國民政府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請這個被軟禁的角色出山。

從現在的情況看,這張寒山果然也不負眾望,很快就發現了三星堆出土青銅器的端倪,揭發出古蜀國的文明。

如果讓一幫掛著各種頭銜的老教授老專家去考古現場的話,說不定到現在都沒有個頭緒呢。

由此,楊開想起張寒山被軟禁的原因。

張寒山原為遼寧水產學教授,華伯濤的得意門生,營口墜龍事件中,協助國民政府偷梁換柱,用幼年須鯨的骨骼換走了龍骸,並進行辟謠,從而蒙蔽了大多數人,甚至包括自己的老師華伯濤。張寒山聰明,深居簡出,他是一個懂得明哲保身的人,這也是營口墜龍的第一目擊人全部被滅口,唯獨他活到現在的原因之一。

若是當初張寒山也被民國政府滅口的話,恐怕他們又將失去一個人才。

在這個戰爭的年代,表麵上是一線軍人在作戰,其實真正比拚的,還是各個國家的科技人才。

等到火車運行平穩下來之後,張寒山收回了目光,表情看上去也比之前好些了,開始緩緩的講解起來。

當我到現場參加探討之後,立刻將視線盯在了青銅麵具上,我覺得青銅麵具肯定邪乎。

我以前也聽說過,某些年代久遠的古董可能會被先人下詛咒,凡是碰到古董的人都會出現各種各樣不適的症狀。

不過以前我對這件事半信半疑,如今碰到這件事,再想想,心裏也有些害怕起來。擔心這件事會傳出去,影響不好,便隻是留下青銅縱目麵具的照片,然後令人將青銅縱目麵具小心封存了起來。

最後帶著考古現場得到的一塊奇怪的碧玉殘片,去答複請自己出山的幕後大人物戴笠。

再然後,就碰到了楊開等人。

楊開聽完張寒山的講述之後,竟然一個個的毛骨悚然起來,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這張寒山的講述繪聲繪色,讓他們如同親臨現場,仿佛剛剛經曆過一場超自然事件,都沉默了很長時間。

隻有轟隆隆的火車聲,在車廂內來回的回蕩。

“張教授,您所說的碧玉殘片,是什麽東西?”楊開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哦,這碧玉殘片,並非一般的物事,而是古人記載東西用的帛書,在我國古代,在紙張發明之前,都是用竹簡或者是各種帛片來記載事情的,想必你們應該知道。”

眾人都點點頭,雖然他們都不知道,可是在張教授麵前,也不能忒丟人了不是。

“我之所以稱呼這東西是碧玉殘片,是因為製造碧玉殘片的這種材料像帛一樣的柔韌,卻又像玉一樣的溫潤光滑,我顧名思義,便稱之為碧玉帛書。”

眾人點了點頭,等待著他說出下文。

張寒山繼續說道:“雖然帛書材料未知,但也不是一無所獲,我們在青銅麵具裏,發現玉帛似乎存在一種元素周期表裏從未有過的神秘射線,擁有很強烈的放射性,這種放射性,有很大的可能性,間接導致了專家們的死亡。”

“元素周期表?神秘射線?放射性?”

九筒瞠目結舌的聽著這三個完全陌生的名詞:“張教授,這三個玩意兒是啥東西?市場上有賣的嗎?”

張寒山一陣無語,自己怎麽把九筒是一活脫脫的文盲的事給忘了呢?怎麽能聽得懂化學專用名詞呢?當下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這些都是微觀世界的東西,就好像是細菌一樣,比如我們呼吸的空氣,就是由元素周期表裏麵的氧氣二氧化碳氮氣等等組成的,還有我們的身體,也是由元素周期表裏麵碳元素,可以說我們所看到的一切,以及看不到的一切,元素周期表裏麵都有他們的組成成分。”

九筒的眼珠子都瞪大了,感覺腦袋上有一堆蚊子在腦袋上嗡嗡的叫喚,他立刻用力的甩了甩腦袋,想要將這群蚊子甩掉,心想張寒山畢竟是徒弟,沒有他的老師華伯濤教授講的明白透徹。

華伯濤說的所有東西,九筒都能聽得懂,這張寒山的語言表達能力不行。

其實,這也隻是華伯濤熟悉了他們這些人,對他們了解,所以隻是說一些簡單直白的話而已。

楊開等人也被這個問題纏繞的有些暈頭轉向了,陳天頂提出了異議:“張教授,您繼續說,別理九筒那嘴賤的。”

“陳老板,這您就說錯了,我這怎麽能叫嘴賤呢?頂多隻能算是好學好問而已,古代有個偉大的人說過,活到老學到老,學無止境不是?”九筒滿腦子的搜索,想要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成語和哲語都用上,來表示一下自己也是有文化底蘊的,誰知搜索大半天,也就這兩個詞語而已,一陣失望,心想要是早知道用得到那些看起來沒啥用的成語,我來的時候就好好的背一遍了。

“張教授,您繼續說,咱在這仔細聽著呢。”陳天頂催促了一句道。

張寒山點了點頭,繼續說了起來:“根據我對碧玉帛書的仔細研究,驚奇的發現比喻帛書上麵有一個很奇怪的圖案,是一顆星星拱著一顆月亮的圖案,月亮從三分之一處斷裂了,隻有三分之一,而且位置較偏,似乎帛書不完整,帛書應該還有一部分,印著這月亮。”

我潛意識中認為這帛書上的印記非常重要,便重點研究帛書上的印記。我翻閱了大量的資料,發現在古蜀國所在的那個時期年代,有一種三星拱月的圖案,似乎是那個部落的圖騰之類的標記。

我精密的對三星拱月的裂紋進行分析,斷定這種帛書一共有三件,帛書上的太陽鳥圖案首尾相接,組成一個整體,暗含蜀人崇拜太陽圖騰,生生不息的意思。

原本事情到這裏,就沒有線索讓我繼續追查下去了,就在我焦頭爛額的時候,卻忽然從戴笠口中得知一個恐怖的事情。這件事十分的蹊蹺,蹊蹺的我在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愣是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時間,一句話都沒說。

“哦,什麽事,讓您這麽驚訝?”楊開瞪大了眼珠子,很是好奇的看著張寒山。

“有一支侵華部隊,在千裏之遙的一個古老村莊中的祭祀坑中,發掘出了一座地下墓室,這群日本盜墓賊便闖入到了地下墓葬中,在一個被掩埋在地下的古老祭祀台上,找到了一塊玉帛,而那塊玉帛上麵的圖案,竟然也是三星拱月圖案的裂縫。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幾乎可以立即判斷,日本考察團所獲得的那塊碧玉殘片,和我們所擁有的這塊碧玉殘片是一起的,上麵的圖案應該能湊在一塊。”

“在千裏之外的一個祭祀坑中被找到?”一隻沉默不語的張鶴生也忽然發話了,剛才他一直都用抹布擦拭著自己的草雉劍,聽到張寒山這麽一說,立刻引起了他的極大興趣。

“是啊。”張寒山點點頭,心想這支部隊果然是什麽人都有,龍蛇混雜,竟然還有道士。

“可是,三星堆遺址和千裏之外的那個神秘祭祀坑有什麽聯係嗎?要知道在古代,都是一個個的小國家,或許這兩個地方在當時被割成兩塊呢。”

“對,這位道長說的沒錯,當時我也考慮到這點,便是對他們的位置進行了精確的分析,最後你們猜怎麽著?在那個時代,兩片土地果然是被兩個國家占據,而且當時他們的文化交流非常的差,幾乎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文化交流,至於為什麽這兩地方三星拱月的碧玉殘片的事,我是無從得知的。”

張道長滿臉躊躇的講到:“最後我將所有的可能性都列在了一張表上,然後進行逐一的排除,最後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我否決了,因為他們發生的概率實在是小之又小,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發生的可能,沒辦法,隻能先將這個問題拋在一塊,研究上麵記載的其他的一些信息。”

“哦,那你麽發現什麽了沒有?”楊開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當然。”張寒山點點頭:“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便是碧玉殘片是三塊,現在隻找到了兩片,還有一片,我們費了很大的波折搜索他的位置,最後卻一無所獲。”

“陳老板,您這經常和古墓打交道的專業人士,有沒有聽說過關於碧玉殘片的事?”楊開目光迥然的看著楊開問道。

楊開的腦袋要的好像撥浪鼓一樣:“沒有,從來都沒聽說過碧玉殘片的事,因為我們發現的最多的都是羊皮紙卷,在古代很少有人能奢侈到用碧玉殘片記載信息。但凡用得起碧玉殘片的,都是王公貴族,裏麵機關重重,邪乎的很,我可沒有那膽量闖進去啊。”

陳天頂用手拍了拍胸口,一陣心有餘悸的模樣。

張鶴生也點點頭道:“陳家摸金校尉是盜墓門中的北派,屬於斯文盜墓賊,不會動一些對中國曆史文化起到關鍵性作用的墓葬。也不會破壞墓葬內的屍體,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向三星堆遺址這類墓葬,我用人品保證,他們不會動的。”

“嗬嗬,張道長,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多謝您幫我說話了。”陳天頂淡淡的笑著講到。

看陳天頂這表情,也開也自然相信,沒有多問。

“張教授,您覺得呢?從這碧玉帛書上,您還查出了其餘的什麽信息嗎?”楊開笑著問張寒山。

“恩。”張寒山坦然的繼續講道:“通過微型放大鏡,我們發現碧玉帛書上麵還有一係列密密麻麻的小字,通過細致的觀察,我覺得字體有些熟悉,經過仔細的對比分析,我猜測可能是早就已經消失的彝族的文字。”

“不過,彝族的文字早就在很久以前便摒棄不用了,現在懂得這種文字的人簡直是少之又少。我們花費了大力氣,才終於找到一位擅長彝族文字的文字研究專家,經過破譯分析,最後連語言學家都無能為力了,因為這彝族文字很是精妙,語言專家也無法一一解讀,隻是翻譯出了少量的字符,其中包括”蜀國”“消失”“秘密”等字眼,根據翻譯出來的幾個單詞,我猜測上麵記載的可能是關於古蜀國消失的秘密”

“以此推斷,我覺得三星堆遺址和彝族有某些關聯,當然,彝族文字上麵,還記載了蠶從,寶藏等詞語,所以我覺得,這上麵可能也記載了關於古蜀國國君蠶從的藏寶之地的信息。”

張寒山看著眾人,表情緊張起來,聲調也嚴肅了不少:“若是我們能將蠶從的寶藏找到的話,那麽我們的國力將會成倍的增加,因為參考一些資料以及碧玉金帛上麵的記載,這筆寶藏貴重的很,價值連城。”

“如果,我們找不到,而被日本人找到的話,那麽我們的敵對勢力將會成倍成倍的增強,到時候……恐怕整個中國將會……哎!”

張寒山說到這裏,長長的歎了口氣,一臉的憂鬱煩悶。

楊開等人的神經也緊繃起來,剛才他說的話,的確有一定的道理,若是那筆神秘的寶藏被日本人給找到的話,那麽對方的軍隊力量將會成倍成倍的增加,抗日戰爭,有可能因此而進入一盤死局。

同時,楊開還想到了三星拱月的另外一片殘片。既然三星拱月是三片殘片,那麽肯定還有另外的一塊殘片,那麽,掌握了另外一張殘片的人,也有可能尋找到那昂貴的寶藏。若是尋找到寶藏的話,那麽事情……

想到這裏,他的頭大了起來,拍案而起,義正言辭的看著眾人講到:“現在民族到了危難時刻,生死存亡的關頭很重要,而我們就站在這個咽喉處,若是能抓住這個緊要關頭的話,我們肯定能將祖國拯救於水火之中。”

楊開的情緒很是激動:“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筆寶藏落入小日本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