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龍骸疑雲第三五七章龍之崛起(4)
他隱約感覺到,這個墓葬裏麵,應該不止一雙血眼,畢竟這棺材密封的如此完好,那雙血眼是不可能鑽進來的。
其餘的人,也終於是注意到了這一雙血眼,不過他們的力量早就已經被消耗的一幹二淨,所以也沒有力氣追上去,隻是蹲在地上,望著雙目逃亡的方向發呆。
“那是……一雙血色的眼睛?”趙勇德試探性的問道。
“我……我膽小,你可別嚇我。”九筒一把拍在趙勇德的肩膀上,聲音顫抖的講到。
“可是,我看到的真實血眼。”趙勇德裂開大嘴巴解釋著。
剛才大家都還沒這麽惶恐,被趙勇德這麽一說,眾人感覺到陣陣寒意正不斷從周圍撲麵而來,總覺得有一雙雙血眼躲在暗處觀察著他們。
棺材依舊被黑霧彌漫包圍著,而且看起來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散開,楊開便是從地上站起來,後退了兩步,免得忽然有一雙手從黑霧裏麵伸出來,抓住他的身體。
“楊開,你怎麽看?”陳天頂咽了一口吐沫,鎮定住思緒之後,目光投向了楊開的身上。
“它在跟蹤我們。”楊開斬釘截鐵的說道。
“在跟蹤我們?”不僅僅是陳天頂,其餘的人也都是愣住了:“你早就已經發現他了?”
“是啊,在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這雙血眼。”楊開目光惶恐的望望四周,確認那雙血眼沒有隱藏在周圍盯著他之後,才放鬆了一些:“是他把我們引到這裏來的。”
眾人這才想起他們進入這間石室的原因,正是楊開沒命的追著一雙類似於眼睛的紅色物體,而進入的。
之前他便已經感覺到了奇怪,那雙紅色的物體到底是什麽,現在經過楊開一提醒,才忽然明白過來,原來他們追蹤的那雙紅色物體,竟然是一雙血眼。
是的,血眼。
“他……為什麽要跟蹤我們?”劉雨薇的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臉色慘白,頭發有些淩亂的耷拉了下來,將他的臉給覆蓋住了。
“不知道。”楊開搖了搖頭,往前走了兩步,看著依舊有濃濃黑霧的棺材道:“好了,先別管那雙眼睛了,我覺得它應該沒有惡意,如果他想暗中傷害我們的話,他有很多次的機會。我們還是先看看這個棺材吧。”
說到棺材,眾人的好奇心再次膨脹起來,目光都聚焦在了棺材上,不過,棺材上方有一層濃濃的黑霧阻礙著他們的視線,他們根本就看不到黑霧下麵,棺材裏麵的情形。
“我來!”陳天頂自告奮勇的用草雉劍在濃濃的黑霧上方引導著,希望能將黑霧給引開,可是黑霧卻好像有實體的一般,任憑草雉劍在上麵揮砍,卷帶著一股股的氣流,也沒有絲毫的動靜。
“我來吧。”張鶴生走上去,從陳天頂手中接過草雉劍,一邊在上麵畫著奇怪的符咒,一邊在嘴裏念念有詞,幾秒鍾過後,便是舞動了一套完美的劍法,最後行雲流水的草雉劍刺入了黑霧中,將黑霧給引開了。
黑霧引開之後,眾人也沒有心思讚揚張鶴生的高超道術,而是關心棺材中屍體。
在他們的視線剛剛落入棺材之中的時候,都被棺材裏麵的場景給鎮住了。
一具全身上下都被金色盔甲覆蓋,甚至於連腦袋都被黃金麵具遮蓋住的屍體呈現在他們麵前。看不到屍體任何部位。
他們隻能看到這具屍體金色的盔甲,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我靠,這麽多金子?”九筒跳將起來罵了一句:“靠,光這件盔甲,也比外麵那些黃金首飾值錢多了。”九筒擦了一下嘴角貪婪的口水道:“早知道幹盜墓這一行這麽發財,老子就不當兵了。”
“你以為盜墓每次都能遇到這肥鬥?”陳天頂瞪了一眼九筒之後,蹲下身子仔細的觀察黃金盔甲。
“這上千年的時間,黃金盔甲竟然沒有絲毫的氧化,看來當年的手工藝術,的確很高超。”
陳天頂嘖嘖稱讚,愛惜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冰涼刺骨的盔甲。
楊開也是第一次見到地底的世界,所以也是饒有興趣的觀察著這具黃金盔甲。
“你說要是我把這盔甲偷走,楊泗將軍會不會怪罪我。”趙勇德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棺材,貪婪的問道。
“你可以試試看啊。”張鶴生講到:“他不把你一層皮給扒下來就不錯了。”
“嘿嘿,我就是說說看而已,嘿嘿,嘿嘿!”
趙勇德不好意思的裂開大嘴嘿嘿笑了起來。
“這是純黃金,工藝很高超,做工很精細。”華伯濤一邊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黃金盔甲,一邊讚歎道:“這在古代已經算是非常先進的工藝了,應該隻有王公貴族才有這樣的待遇吧。”
陳天頂也是點了點頭:“沒錯,我們老陳家,幹土夫子這行這麽多輩子了,都沒有碰到過工藝如此精致的盔甲。”
而楊開的目光,卻是集中在屍體的麵具上,不知道這黃金麵具下,掩蓋著怎樣的臉龐,這幾千年的時間,他的臉會不會脫水?當年叱吒一時的將軍,死後會不會和正常人一樣化為泥土?還是會被老天保佑,屍身不腐呢?
“陳老板,這麵具……能不能打開?”楊開俯視著棺材麵具,總覺得麵具下麵似乎隱藏著什麽秘密。
“恩。”陳天頂點了點頭,不過在他的手觸碰到人臉麵具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
眾人的心髒跳動的厲害,都集中精神盯著麵具,他們都想看看,在麵具的掩蓋下,那穿越了千年時光的古人,到底有著怎樣威風魁梧的麵容。
可是,在他們看到陳天頂手停下來的時候,內心深處竟然同時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來:“陳老板,怎麽了?”
陳天頂表情有些擔心的講道:“傳說,摘掉屍體的麵具,會遭受到詛咒,我擔心……”
張鶴生聽了卻是爽朗的笑了起來:“陳老板,您倒了一輩子的鬥了,也相信詛咒一說?哈哈,要是真有詛咒的話,我恐怕你早就已經沒命站在這裏了。”
陳天頂聽張鶴生講完之後,也是苦澀的笑了笑:“當年咱不是年輕氣盛嘛,死神都不怕,怎麽會在乎詛咒?可是這人老了,就越珍惜這條小命了,再說,我已經金盆洗手那麽多年了,這重新幹起老一行,免不了多點心眼多點謹慎。”
陳天頂替自己辯駁著。
張鶴生則是蹲了下去,樂嗬嗬的笑著拍了拍陳天頂的肩膀:“陳老板,算了,還是讓我來吧。”
“好嘞。”陳天頂忙縮回了手,然後後退了兩步,眼神中依舊充滿緊張的情緒。
唰!
張鶴生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一把將麵具給摘了下來。
啊!
在麵具被摘掉的瞬間,劉雨薇忍不住的發出一陣驚呼,連連後退,用手捂住眼睛,不再去看那屍體的麵容。
九筒等人也都是驚懼的用手捂住嘴巴,用強硬的手段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們怎麽也不肯相信眼前的情形,這恐怖的一幕,讓他們心驚膽戰。
那是一張脫水腐蝕了一半的臉,臉色蒼白的猶如一張白紙,臉皮上麵的皮膚已經幹涸,臉皮裂開了一條條的裂縫,好像是烏龜的殼一般,裂開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看上去隨便用手一碰,都會從臉上掉下來。
他的嘴巴大大的張開,露出裏麵白森森的牙齒,舌頭早就已經縮成了一團幹燥的物質,很小很小,隻有一根手指粗細,黑乎乎的眼洞直勾勾的盯著上方,裏麵被幹涸掉的肉給充斥著,十分恐怖,
而就在他們捂著嘴巴,目光驚悚的望著屍體的時候,屍體卻忽然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與此同時,他的那張白森森的臉也開始迅速的變成黑色,上麵的臉皮也逐漸的剝落了下來。
幾乎是幾秒鍾的時間,他的臉變得更加恐怖陰森了,臉上是一道道的大大裂縫,黑乎乎的肉皮驚悚的很。
“這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眾人都驚懼的後退,陳天頂用顫抖的聲音喊著。
眾人的心也都驚悚到了極點,他們認為是他們騷擾了休眠的屍體,他的鬼魂要來報仇了。
“大家都不要驚慌,沒事兒的。”楊開自信滿滿的講到,聽不出一點害怕的表情來。
“楊開,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石頭用顫抖的語調問道。
“當然。”楊開點了點頭:“周圍空氣的腐蝕,那張原本便蒼白脫離了空氣侵蝕的臉自然變成黑色,加上剛才張道長拿掉麵具的時候,用力過度,所以上麵的一層清脆的皮膚就會脫落,屬於正常現象。”
楊開將自己所有知道的和墓葬有關的名詞都拿出來來唬人,不能讓他們被一具小小的屍體給嚇到。
經過楊開這麽一解釋,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神情都放鬆了不少。
科技就是力量,楊開這才領悟到這句話的真正含義。要是在平時,如果讓自己用蠻力安撫下他們心神的話,至少也得花費一兩個小時的時間。
“這要是被人製成木乃伊,死後是這樣的話,我寧願變成一團枯骨。”九筒一邊抖落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邊心有餘悸的講到。
“切,你的覺悟可真低。”石頭罵了一句:“現在你被製成了木乃伊,千百年之後你的屍體也會有研究價值,不會變成沒有一堆沒有任何作用的枯屍。”
“切,你要是有那層覺悟,我現在直接把你殺了,裝到棺材裏麵,和楊泗將軍一塊變成木乃伊得了。”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廢話少說,趕緊把棺材蓋子給蓋上去,我們不能繼續打擾楊泗將軍了,說不定他會真的生氣了。”楊開道。
“把你的臉皮給弄成這幅模樣,你不會生氣?”趙勇德用質疑的表情看著楊開:“要是這家夥真的有靈的話,恐怕咱們早就已經遭殃了,所以,我覺得這家夥就算生氣了也拿咱們沒轍。”
“啊,我的手!”趙勇德的話音剛落,張鶴生卻是忽然慘叫了一聲,左手死死的掐住右手手腕處,表情痛苦的摔落在地。
“詛咒!”陳天頂下意識中便想到了這個詞語,剛才張鶴生就是用這隻手模麵具的。
“詛咒?”眾人也都是一陣驚呼,匆忙走到陳天頂旁邊,將他團團的包圍起來。張道長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滾來滾去,不斷的捂著手臂,一陣陣的慘嚎,狼狽不堪。
看得出來,他真的是十分痛苦。
“不是詛咒。”楊開雖然也很著急,不過依舊保持著最後的一絲理智:“是不是手指中毒了?”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陳天頂的手指上,果然,眾人發現陳天頂的手指竟然變成了黑色,就好像是楊泗將軍那張被腐蝕掉的臉的顏色。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石頭任憑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他是擁護陳天頂的詛咒一說的。
“劉醫生,快點看看張道長是不是中毒了?”楊開向來都不相信鬼怪一說,所以在看到張鶴生倒在地上痛苦掙紮的時候,他的第一個想法便是那麵具上有毒。
劉雨薇聽楊開的指示,有些猶豫了,這張鶴生躺在地上到處翻滾,萬一不小心就會被張鶴生給傷害到,再說自己一個人的力氣也根本不足以製服住張鶴生。
楊開看出劉雨薇的難處,立刻蹲下身子,瞪了一眼發愣的九筒石頭,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幫忙?”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蹲下身子,將張鶴生給按住了。
看起來張鶴生十分的痛苦,倒在地上左右掙紮,連三個人都有些按不住了,陳天頂也隻好趴在了他的雙腿上,控製住他的雙腳。
等到張鶴生停止掙紮了之後,劉雨薇這才湊上去,抓起張鶴生的手指便是一番查探,最後臉色驟變,聲音急切的問道:“不好,果然是中毒跡象。”
一邊說著,一邊從醫藥箱中掏出了一根銀針,對著張鶴生的手指,便是輕輕的紮了下去。
張鶴生的手指早就已經變成了黑乎乎的顏色,而且還有黑色的小豆子正慢慢的從手指中長出來,就好像是手指被火棍給燙過之後,長出來的黑色的小豆子。
這十根手指,恐怖異常,看的楊開也是一身雞皮疙瘩,不過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唯恐張鶴生渾身翻滾掙紮,會影響劉雨薇的判斷診治。
劉雨薇盡量穩住心神,手指也相對穩定,輕輕的用銀針紮了下去。
撲哧,撲哧!
幾個輕微的聲音過後,劉雨薇便是成功的將幾個黑色的小豆子給紮開了,暗紅色的血液從裏麵流出來,順著其餘的黑色小豆子流了下來。
劉雨薇顧不上手指的髒亂,將手指湊到鼻孔間輕輕的聞了聞,卻並沒有聞到任何異常的味道,看來這種毒並不致命,便是加快了針紮的速度。
隨著她每一針的落下,都會有暗紅色的血液從她的手指中流淌下來,很快,一根手指上十幾個小豆子便是完全的消失不見,隻是手上破開的皮有些慘不忍睹。
劉雨薇顧不上髒亂,抓起消毒棉和酒精便是將手指一番消毒,用消毒紗布將那隻受傷的手指給包裹住了。
看到張鶴生的表情有所好轉,她便知道這樣的處理方式是正確的,時間緊急,不能讓毒血湧入身體其餘的地方,否則可能會有更多的地方出現黑色的毒瘤。
“指戰員,你掐住他的左胳膊,不要讓毒血流入體內,九筒,你負責用這幾根銀針紮破他手上的黑色的毒瘤,記住,每次紮一針都要在火焰上炙烤一下殺菌,速度要快,否則我不能保證他的這隻手能完好如初。”
張鶴生可就是靠著這雙手吃飯的,要是這雙手沒有了,那還不是要了張鶴生大半條命?所以九筒毫不猶豫的按照劉雨薇的隻是去做,先用火焰消毒,然後刺破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