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龍骸疑雲第二五九章血腥大壩(7)
順著楊開手指的方向,華伯濤用手遮住額頭,定睛去看,隨即便咦了一聲。
“好像是有東西。”他說道。
“這樣,楊開,望遠鏡借我用下。”
楊開點點頭,將望遠鏡遞了過去,說道:“我剛才看了,是個人工建築,體積不大,是沿著河岸修的,像是一條水泥階梯。”
“還有浮在水麵上的黃色小球。”
“那不是普通的黃色小球,而是測試水位的浮標。既然有浮標,那麽旁邊的水泥階梯就是用於測試水中微生物含量的取水點了。”華伯濤端詳了片刻,解釋道。
“華教授,浮標不就是釣魚的那個浮子嗎?”
聽華伯濤這麽一說,楊開還真明白過來了。這黃色小球的確有點像自己以前釣魚用的浮子,隻是體積比它大上幾倍罷了。
“嗯。”華伯濤點點頭:“兩者都是一個道理。”
“那麽取水點又是做什麽的呢?”楊開問道。
“取水點是學術名詞。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用來采集水源用來測試的固定點。因為河流的水位會隨著一年四季發生變化,所以取水點一般都設計成階梯的形狀,水位高的時候,站在上麵。相反,水位低的時候,站在底層,方便人員進行水源定點采集。”華伯濤說道。
“而水源采集,則是為了定期檢察水中的微生物,浮遊生物含量。並進行該河段的水質判定。”
華伯濤說的很快,雖然其中有幾點楊開暫時想不通。但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那個水泥階梯的用處了。
明眼人就是明眼人,瞧上一瞧,就知道底細。
楊開心中暗暗地想道。
但日本人為什麽要在這裏建造一個取水點呢?
看著漂浮在江水中的那個浮標,嶄新嶄新的,顯然這個取水點並未被它的主人所遺棄。
“楊開,恐怕我們真要執行第二套方案了。”華伯濤一邊走,一邊說道。
他準備去取水點看看,嚐試下能不能找到一些日本人留下來的蛛絲馬跡。
“第二套方案?”楊開聞言一愣:“華教授你的意思是……”
“既然這條河段出現了取水點,我敢肯定日本人的水壩就在不遠處。”華伯濤黑著臉說道:“**不離十。”
聽到日本人的水壩真的存在,楊開的心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他疑惑的將臉轉向了陳天頂,發現這位摸金校尉在停滯片刻後,也朝著自己點了點頭。
“楊開,這次我想,是真的了……”陳天頂苦笑著說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楊開皺了皺眉:“我先帶著華教授,陳老板去取水點看看。其他人原地駐留,獨眼龍你盯著點。”
說完,他拍了拍獨眼龍的肩膀。
獨眼龍跟自己並肩作戰不是一次兩次了,頗有將才。有他在,楊開就放心。
“遵命!”獨眼龍眯了眯眼,做了個警戒的手勢,九筒,石頭等人立馬從小組中散開,一個個端著各自的武器,左右張望。
看到這一幕,楊開笑著點點頭,便帶著華伯濤和陳天頂去了。
取水點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整條階梯都是由混凝土澆灌而成的,但因為溫度的緣故,階梯的側麵布滿了許多裂縫,裂縫縱橫交錯,更有不少小水泥塊從上麵脫落下來,留下了一個個坑坑窪窪的孔洞,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被砸爛了的蜘蛛網。
說實話,這種階梯楊開還真不敢上去,生怕一個不小心,整個兒都會土崩瓦解。
但他看見華伯濤,陳天頂都相繼走上去了,隻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取水點有些年代了,但浮標卻是新的。”華伯濤推了推眼鏡,用手撫摸著豆腐般脆弱的水泥表麵,說道。
“華教授,你看這個量度表。”驀然間,台階的最底層,半隻靴子淹沒在水裏的陳天頂喊道。
“量度表,哪有量度表?”華伯濤左右環顧。
“別站在上麵,下來,看我手指的方向。”陳天頂揮了揮手。
依照著陳天頂的吩咐,華伯濤終於看見了緊貼在河岸上的那塊量度表。說是量度表,其實就是一塊巨大的鋼牌,這塊鋼牌和水泥階梯呈九十度夾角垂直,右邊畫著一條紅色的豎線,豎線每隔一段距離,都標示了數值,華伯濤知道那是水位線的度量,比如江水升到了其中一個刻度,隻要一看那個刻度旁的數值,就知道水位線有多高了。
鋼牌左邊的那一大塊空白空間也沒閑著,而是寫滿了一行行扭曲的日本文字,每個字都有拳頭那麽大,曆曆在目。
“這個是?”華伯濤剛看讀出幾個日文字節,就產生了超乎尋常的興趣。
為了順利讀完全部的文字,他甚至冒著掉進滾滾江水裏的危險,將半個身子都仰了過去。
“華教授,你當心點!”陳天頂叉著腰,在一旁說道。
他可看不懂那些蚯蚓模樣的東西,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醒華伯濤別字沒看完,把自己撂江裏去了。
這大冷天,救人可不簡單。
“我沒事。”華伯濤頭也不回的說道,此刻,他已被鋼牌上的文字所深深吸引。因為上麵所記錄的東西,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怎麽可能?”當讀完鋼牌上的所有文字後,華伯濤整張臉都變了色,結結巴巴的說道。
“怎麽可能?”他不斷的喃喃,瞳孔無光,就像中了中世紀的魔法。
“華教授,上麵到底寫的是什麽?”
華伯濤的反常舉動告訴楊開,鋼牌上的字不簡單。
“等等,先讓我上來,喘口氣。”華伯濤被陳天頂扶上了階梯,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用力的揉搓著兩邊的太陽穴。
“鋼牌上的內容,對於此處的日本人來說,隻是一段紀念致辭。但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驚人的秘密!”華伯濤咬牙切齒的說道。
“驚人的秘密?”聽到這句話,楊開和陳天頂對視一眼,相繼蹲坐在了華伯濤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