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沒有比酒更好的麻醉和壯膽藥劑,在酒精的刺激下,就算十五修為不弱也照樣難以自持。

“素、素璃,你真的要嫁人了嗎?”仿似素璃就在眼前,但十五抱著的是嬋憐,他微閉著眼睛,眸子裏滿是迷蒙。

“千泓,千泓,你做什麽?我不是素璃……你看清楚了……”嬋憐顯得有些惶恐,如此近距離的與十五貼在一起,還是頭一次。

“素璃,你怎麽了?我、我……”十五忽然腦袋一熱,盯著嬋憐晃動的眼眸,竟忽的吻了上去。柔軟的嘴唇,像是一朵遠在天邊的雲,似飄渺似虛無。

嬋憐的眼眶猛地睜大,眸子裏已湧出了一絲淚水,她的嘴唇與十五的嘴唇貼在一起,全身竟仿佛被抽空了力氣,她怔怔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十五雙手將她抱得更緊。

“如果,如果這是真的那該多好……他不是將我當作素璃那該多好……”嬋憐的腦海裏忽然蹦出了這麽個想法,她心中慌亂之下,移開了頭,將頭埋在了十五的胸膛,輕輕啜泣起來。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十五雖然醉意朦朧,但卻也感覺到了眼前之人的委屈。

“沒關係,千泓……”嬋憐搖搖頭,雙手反抱住十五,“如果,如果我是個正常的女子那該多好,如果我沒有背負村子的詛咒那該多好,如果你剛才喊的是我的名字那該多好……十五,我知道你此刻醉意朦朧,所以我將心事告訴你聽好不好……”

十五像是傻了眼,在朦朧之中,他似乎感覺到了眼前之人並非素璃,他道:“好……”

“十五,我還是喜歡叫你十五,但我知道我隻能叫你千泓……十五,其實,我如果有足夠的生命,我想我會喜歡上你的,因為你也會喜歡上我……”

“你、你喜歡我,那你……是不是也要……嫁給我?”十五的舌頭也有些打結了,口齒已然不清。

“十五,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一定會嫁給你的……”嬋憐的淚水已迷糊了雙眼,她忽然抬起頭,在十五的臉頰上輕啄了一下,隨後掙開十五的懷抱,向外跑了出去。

“什、什麽意思?我、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十五輕輕拍了拍腦袋,踉蹌著倒退一步,伏倒在床上。

“十五公子,嬋憐姑娘是個好女孩,你、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海螺中不知何時已傳來了素璃的聲音。

海螺的另一頭,素璃自然也無法聽到嬋憐所說,但她卻能夠借助日月海螺想通,感受十五所能看到的一切,包括嬋憐,包括十五剛才對嬋憐所做的事情,再結合他所說的話,也就已猜到了八九分。

素璃為了自己的國家,為了渾天的秘密不被人發覺,便要犧牲自己的幸福,她早已下定了決心不再與十五說話,但事實上,壓抑的越久,最後爆發也越難以收拾。就連素璃自己都不曾想到,十五在她的生命裏已占據了一席之地,縱使他們兩個還未曾見麵,但是冥冥中的日月海螺牽引,致使他們兩個有種難以言明的默契和情愫。

“嬋憐?嬋憐……”十五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困意席卷,已沉沉睡去。

待得第二日清晨,玄燁步入十五的房間,將之喚醒。

腦袋犯暈的十五幽幽醒來,看了一眼玄燁,嘿嘿笑道:“大哥有什麽事嗎?”

玄燁摸著下巴,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十五,道:“十五,你昨天對嬋憐姑娘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沒有啊……”十五努力地回憶昨天醉酒之後所發生的事,但卻無論如何都回憶不起來,好像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那個輪廓中,他好像抱著一個人,然後那人似乎哭了?

“對了……”十五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我昨天好像抱著一個人,那個人是……嬋憐?”

聽十五恍然大悟似的,玄燁臉上也不知是個什麽表情,但他心裏卻忽然蹦出四個字“酒後亂性……”

“大哥,嬋憐她怎麽樣了?昨天的事情我真的記不得了……”十五敲了敲腦袋,神情甚是呆傻。

玄燁搖頭苦笑:“今日我一早起來,便看到嬋憐姑娘,她在院子裏看著假山落淚,在之前還好好的,所以我就來問你有沒有對她做過什麽?”

“應該沒有吧?昨天說過什麽話,我自己就不知道了,但後來我記得她跑開了……”十五再次回憶,卻仍然沒有結果。

“依我看,十五,你還是去看看她吧……”玄燁拍了拍他的肩膀。嬋憐此刻在院子裏獨自流淚,顯然是與十五有關,故而,解鈴還須係鈴人,能夠安慰的怕也隻有十五了。

但是,等到十五來到院落,嬋憐卻是笑著迎了上來,道:“千泓,你醒了,你看……”

十五有些迷惑,嬋憐不是在獨自落淚嗎?怎麽此刻看起來並不哀傷?他沿著嬋憐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假山的岩縫裏竟然長出了一棵青草。青草幽幽,似是桀驁,磅礴的生命力欣欣向上,宛如一個新生的嬰兒充滿著活力。

在這秋末東初的季節裏,竟然依然有青草破土而出,與惡劣的天氣相抗衡,足以見得它的堅韌與倔強。

“好強大的生命力……”十五看著那展露頭角的青草,其中蘊含著的生命力強大的不可思議,如奔騰不息的江河似的。

“嘻嘻,怎麽樣,這可是我發現的,當時我還嚇了一跳呢……”嬋憐嬌笑著,她似乎還是她,她似乎並沒有變化。

“怎麽回事?”十五忽然迷惘了,但玄燁不可能會騙他,唯一的解釋就是,嬋憐此刻在說謊……

她的謊言是以笑容來掩飾憂傷,以自己勉強的快樂來暫時忘卻煩惱。

真如素璃所說,嬋憐很痛苦,隻要十五陪著她,她會許會得到無窮的力量……

十五溫柔地笑了,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原地,陪著嬋憐看那株倔強的青草。這青草豈不也如嬋憐一般,在冷風的吹拂中獨自傲立。

“千泓,今日中午,你是不是要與玄燁大哥一同除妖?”嬋憐突然問道。

“嗯……大哥說,正午之時,那莽妖實力會有所下降,為了更有把握對付它,所以才選擇正午……”

“能不能帶我一起去?我也想見識見識莽妖的厲害……”

“不行……”十五立刻拒絕,此去除妖雖然有玄燁在場,但也保不準有其他危險,嬋憐實力弱小,去了非但無法幫忙,反而是個累贅。

“千泓,你是嫌我實力弱小對不對……”嬋憐忽然低下頭去,神情落寞一覽無遺。

直看得十五心中糾結起來,“嬋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你有危險……”

“那還不是嫌我實力弱小?”嬋憐輕哼一聲,別過了頭去。

“這、這,嬋憐你要去也可以,但是我讓你逃,你必須逃……”

“好啊……嘻嘻,十五你真好……”嬋憐忽然一聲嬌笑,這讓十五忽然覺得有中計了的感覺。

晴空萬裏,陽光遍灑大地,實在是一個好天氣。

幾近正午,十五正坐於酒樓臨窗位置,他在思索著如何才能更好的保護嬋憐。嬋憐擁有霓虹劍,尋常危險並不能左右於她,她隻要躲在暗處也不會遭到蟒蛇妖的攻擊。

如此一來,她也相對安全,而他自己也能夠與玄燁一同對付蟒蛇妖。

十五點了點頭,覺得此事可行。就在這時,玄燁就已來到了他的身旁,道:“十五,我們該出發了……”

PS:其實,嬋憐是一個悲劇角色……隻是我不知該如何入手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