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來者不善
受到兩次撞擊之後的捷達已經報廢了,幸好施得係了安全帶,隻是撞破了鼻子。而黃梓衡就沒有那麽幸運了,沒係安全帶,一頭就撞在了前麵,幸虧他還用力扶了一下,否則非得撞個頭破血流不可。也幸好撞力度主要集中在施得的一側,否則黃梓衡雙手支撐巨大的衝擊慣性的話,非得雙臂骨折不可。
饒是如此,黃梓衡也被撞得暈頭轉向,坐在座位上,半天都神識不清。
施得怒火中燒,推門下車,直奔泥頭車而去,他有火要發,有氣要撤。
泥頭車上並非一人,而是三人。三人也被摔得七葷八素,從駕駛室爬了出來,見施得氣勢洶洶地衝來,幾人一使眼色,紛紛抄起了家夥。
大車上有的是扳手和工具,三人人手一個尺長的鐵家夥,將施得團團圍住。顯然對方賊心不死,沒撞死施得,看樣子還想打死施得。
施得不等對方先出手,搶先出手了,他一腳踢出,踢向中間的一人。中間的一人年紀最大,約50歲左右,手拿一根扳手,輪圓了胳膊就朝施得的腿骨砸來。要是砸中了,施得當即就得粉碎性骨折。
施得哪裏會讓他砸中,剛才的一腳也隻是虛晃一腳,是聲東擊西之計,才踢出一半,卻中途轉向,一腳踢中了右邊人的肚子。
右邊是一個20多歲的小夥子,五大三粗,一臉橫肉,被施得一腳踢中肚子,疼得他向後一仰,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施得腳下不停,一彎腰又蹲在地上,一個旋風腳使出,正中左邊手拿鐵棍的30多歲的壯漢的小腿之上,這一下使足了全力,壯漢雖壯,但小腿骨很是脆弱,被施得全力橫掃之下,隻聽哢嚓一聲,一下就被掃斷了右腳。
一個照麵,施得就收拾了兩個人,50多歲的扳手男嚇了一跳,顯然沒想到施得這麽能打,他卻沒有退後,大喊一聲就又衝了過來,衝施得的腰間砸來。
施得看出了端倪,扳手男是在三人之中最能打的一個,有兩下子,他的下盤紮實,手中的功夫也十分了得,一招不中就又是一招,招招致命,呼呼生風。幾個回合下來,施得竟然沒有討了好。
對方下的本錢不小,又是大車又是高手,施得心裏著急,倒在地上的橫肉男已經站了起來,恢複了戰鬥力。他對付一個扳手男已經吃力了,橫肉男再加入戰團,他肯定落敗。一旦落敗,以眼下的形勢看,對方不會輕易放過他。
橫肉男剛站起來時還搖搖晃晃,捂了一會兒肚子,片刻之後他就站穩了,然後目露凶光,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徑直朝施得走來,看樣子,不一磚將施得拍倒在地他誓不罷休。
施得一邊集中精力應付扳手男,一邊還要留意身後橫肉男的偷襲,就不免分心,一分心,就招架不住扳手男的進攻了,一拳剛剛打在扳手男的胸上,收拳稍慢了幾分,就被扳手男的扳手橫掃了一下胳膊,差點沒傷到骨頭,火辣辣的疼。
才又閃過扳手男的一記橫掃,身後橫肉男的板磚就砸了過來。施得急忙向旁邊一閃,一回身就是一拳,卻落空了。橫肉男學聰明了,不和施得近身纏鬥,反而打起了遊擊,反正有扳手男纏住施得,施得也跑不掉。
扳手男瞧準機會,扳手再次橫掃,朝施得的臉上打來,力道之大,速度之快,顯然是想一擊而中,打施得一個滿臉開花,而施得身後的橫肉男也是見施得力氣將盡,招勢用老,一下跳了起來,兜頭朝施得的腦袋砸了下來。
好家夥,夠狠,明顯是想要施得的命,施得躲得了扳手男躲不過橫肉男,到底是滿臉開花死還是頭頂開花死,施得難道無路可走,隻有選擇是哪一種死法的權利了?
眼見施得躲無可躲之時,一人如神兵天降,出現在了橫肉男的身後,他雖然滿臉是血,而且搖搖晃晃站立不穩,但一臉決絕,滿臉殺氣,手中拎著半邊壞掉的車門,大喊一聲:“敢打得哥,老子殺了你!”
話音未落,手中的半邊車門已經結結實實地扇在了橫肉男的後背之上,橫肉男不及防備之下,頓時被打得橫飛出去,隻來得及一聲慘叫,摔出幾米開外,又打了幾個滾,眼見是人事不省了。
扳手男手中的扳手就沒有打出去,舉在半空,愣了片刻,忽然跳腳就跑,倒是光棍得很。別看扳肉男是三人之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但他跑得比兔子還快,一轉眼就跑得不見了人影兒。
施得沒有力氣再追了,一下癱坐在了地上,精疲力竭。黃梓衡剛才是強撐著用盡全身力氣揮出了致命一擊,一擊之後,別說有力氣追人了,連一步也邁不動了,原地愣了一愣,隻說了一句話:“看我不砸死你個狗東西……”然後腿一軟,就昏迷不醒了。
黃梓衡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
經檢查,他輕微腦震蕩,多處軟組織挫傷,而且內髒也有輕微震傷,不過都不要緊,人年輕,身體又壯,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傷愈。
施得傷得輕一些,除了擦傷和皮外傷之外,並無大礙。受了驚嚇的碧悠說什麽也要讓施得住院觀察幾天,施得不同意,她就一旁默默流淚,無奈,施得隻好依她。
何爺不在,碧悠就當自己是施得在世上最親的親人。在聽到施得遇襲的一刻,她生生驚嚇了半天才緩過神兒來,等她跌跌撞撞、驚魂未定地趕到醫院看到施得時,都記不起她一路上是怎麽來到的醫院。
平生第一次,碧悠感覺到了失去的痛心和揪心的疼痛,她甚至沒有為自己的孤兒身份而自怨自艾過,卻為施得的受傷而追悔莫及——早先要是替施得買一輛安全的好車,也許施得還不會受傷這麽重!都怪她,哪怕少開一家分店,也應該早早為施得買一輛號稱最安全的沃爾沃!
第二天月清影才知道了施得遇襲的消息,驚得花容失色。她也是生平第一次感覺到死亡是如此的逼近,當她聽到消息的一刻起,一瞬間石化了一樣呆立當場,半天沒有動彈一分,等她清醒過來之後,才發現不但手心全是汗,而且滿臉是淚。
“施得……”她隻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施得的名字就驀然一陣不可抑製的心傷,第一時間匆忙趕到了市一院,也是她辭職之後第一次回到市一院。
施得住院的消息不但驚動了護士班的全體護士,以黃素琴為首的十幾名護士組成了一個慰問班,排隊來看望施得,一時之間施得的病房鶯鶯燕燕,鳥語花香。同時,就連醫院的領導也驚動了,院長和副院長全部出動,來病房探望施得。施得的病房擺滿了鮮花和各種水果,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待遇。
等月清影趕到的時候,施得剛剛清靜了片刻,正在聽話地吃碧悠送到嘴邊的蘋果,門就被人一下推開了,一陣香風襲來,月清影眼中含淚站在門口,隻顧得上開口說了一句:“施得……”就泣不成聲了。
碧悠放下手中的蘋果,上前扶住月清影:“施得現在需要休息,醫生說了,他沒大事,要讓他保持好心情,別哭哭啼啼影響他的心情。”
月清影也不簡單,一下止住了眼淚,輕輕推開碧悠來到施得床前:“施得,你沒事吧?”
施得穿了病號服,半躺在床上,除了手上纏了繃帶之外,別的地方完好無損,他笑了笑:“我沒事,生命力茂盛得很,死不了。要不是碧悠非要讓我住院觀察,我現在就能生龍活虎地打一套太極拳。”
“凶手呢?”月清影心中恨意滔天。
“跑了一個,被派出所抓住兩個。”
“知道是誰下的手嗎?”
“還不好說。”
“你別管了,我來查,敢對你下手,我會讓他十倍回報!”一瞬間,月清影清冷如夜的臉上突然閃出一絲狠絕之色,尤其是眼中閃過的一抹凶狠的目光,讓施得捕捉在眼中,心中驀然一動,想起月清影幾年來的冷漠和孤閉,也是,一個對自己都狠心的人,對別人,也絕對不會留情。
“你好好養傷,出院的時候說一聲,我來接你。”月清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從碧悠身邊走過的時候,又說了一句,“碧悠,請你照顧好施得,我謝謝你。”
碧悠送月清影出門,回了一句:“照顧好施得是我的分內事,用不著你謝我。”
“謝你,也是我的分內事。”月清影轉身走了,背影毅然決然,有那麽一股兒讓人心中驀然一動的決絕。
碧悠搖了搖頭,心中感覺怪怪的,卻又不好說什麽,回去後悶悶地看了施得一眼:“月清影對你真好。”
“當然了,我是她的合作夥伴,她的公司要靠我賺錢。”施得故作輕鬆地說道。
“就隻是合作夥伴?”碧悠斜著眼睛問。
“那你還希望是什麽?”施得嘿嘿一笑,耍賴,死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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