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年並沒有木錦年的內心衝突,她很坦然地說道:“施得是個好人不假,但好人不能當飯吃,是不是?既然畢爺想阻止施得崛起,肯定背後有什麽秘密。不管是什麽秘密了,畢爺能給我們好處,我們就跟隨畢爺的腳步,是不是?對了錦年,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就要和賈宸默訂婚了。”
木錦年一驚:“真要嫁給賈宸默了?你能忍受他一輩子?”
“誰說結婚就一定是一輩子的事情?”花流年嘻嘻一笑,“等什麽時候我榨於了賈宸默的最後一滴利用價值,我就會一腳把他踢開,讓他滾蛋。”
木錦年暗暗搖頭,花流年如此現實,如此用心,早晚會受到法則力量的反彈,如果不是畢爺一再要求他和花流年聯手,他早就想遠離花流年了。
雖然他自認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至少比花流年唯利是圖到了不擇手段和沒有底限的地步強了太多。
“你就相信你一定可以騙得賈宸默團團轉?”木錦年是想提醒一下花流年,不要過高地抬高自己的智商,也不要過低地低估別人的聰明。
“那當然了,男人都一個德性,在女人的石榴裙麵前,都沒有什麽抵抗力,都很容易被下半身左右了判斷力。”花流年十分自信地哈哈大笑,“有幾次賈宸默可憐巴巴地求我施舍他一次,看他那樣子,就和一個哈巴狗沒什麽區別,不過我還是沒有給他,我的原則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在沒有給我股份之前,想和我上床?沒門老娘的床就這麽好上?老娘又不是妓女”
不是妓女?木錦年在心中對花流年嗤之以鼻,想靠嫁人來分別人財產的女人,不是妓女又是什麽?所不同的是,妓女是零售,你不過是批發罷了。
現在的女人,很多人想通過戀愛和婚姻獲得安逸的生活,完全是癡心妄想。生活本來就很累,你想現在不累,那麽對不起,你以後會很累,會將現在的不累疊加在一起都施加到你的身上。如果說做生意就是合作,那麽戀愛和婚姻也是一種合作方式,隻想享受而不想付出的戀愛或婚姻,本身就不正常。不正常的關係,通常情況下都不會維持太久
就和一個翹翹板一樣,如果一方付出太多而另一方毫不付出,那麽翹翹板就會一頭墜地。花流年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想釣金龜婿本身沒錯,錯在不能隻想自己而不想別人。
誰都不是傻子,尤其是可以賺到大錢的人,誰身邊都不缺女人,誰也不會娶一個隻會花錢而百無一用的女人,甚至這個女人還貪圖他的全部家產。當別人是傻子的人,早晚會被發現,原來自己才是傻子。
木錦年對花流年大失所望,連勸都懶得再勸她幾句了,一到石門,他就扔下花流年,獨自一人離去。
就在不久前,木錦年在石門買下了一處住宅,房子麵積不大,但足夠他一個人住了,他本來已經做好了來石門奮鬥的準備,現在有了畢問天的資源,就更是堅定了他長駐石門的決心。
回到住處,稍事歇息片刻,他就打通了施得的手機,想先和施得通個話,聊上幾句。
木錦年隻開口說了一句話,施得就聽出了木錦年話中的緊張和不安,木錦年一向淡定從容,今天是怎麽了?施得腦中迅速閃過一絲疑問,不過也沒有多想,笑道:“我在二環上呢,怎麽,錦年兄現在已經正式決定落腳石門了?”
“是呀,單城的生意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從此,我就在石門奮鬥了。在單城,我是地主,在石門,施老弟比我先到一步,以後說不定有許多事情,還要麻煩施老弟幫我周旋周旋。”木錦年言語懇切,似乎真的想請施得幫他在石門打開局麵一樣。
施得放慢了車速,直覺告訴他,木錦年話裏有話,似乎是在向他暗示什麽,他輕輕一笑:“好說,好說,我和錦年兄也算是患難之交了,如果一個人連患難之交的朋友都不幫,就太沒有人性了。”
“咳,咳,是呀,是呀……”木錦年被施得嗆了一下,心中亂跳,難道施得已經知道了什麽,還是猜到了什麽,微一停頓,他又試探著問,“對了施老弟,聽說碧天集團的危機,表麵是替卓氏集團擔保造成的,實際上背後有賈氏集團的陰謀?”
一聽此話,施得一點刹車,靠邊停了車,心中更是疑心大起,木錦年初來石門,怎麽對石門各大集團之間的暗中勾結和較量如此清楚?就是他來了石門幾個月了,也隻是大概知道碧天集團危機的背後,既有卓氏集團的非法集資的原因,又有賈氏集團的幕後推手,但到底賈氏集團在整個事件之中擔任了什麽角色,他還不得而知,而木錦年卻上來就點出了賈氏集團在其中的陰謀,這就說明,木錦年在背後有高人指點。
高人是誰?不言而喻是畢問天。
這麽說,在元元和紀度被迫回京之後,畢問天在石門的力量空虛,畢問天就讓木錦年和花流年及時當了替補?那麽是不是可以說,從現在起,木錦年和花流年就接替了元元和紀度,成為畢問天在石門的代言人,然後繼續和他在石門較量了?
在商場上,果然是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嗬嗬,具體在背後賈氏集團充當了什麽樣的角色,我還沒有查清。如果錦年兄查到了,麻煩告訴我一聲,我會向賈氏集團討還公道。”施得的話,聲音很輕,語氣很淡,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
木錦年心中一跳,他其實是有意試探施得,因為畢問天在石門的資源中,賈氏集團是其中之一,他來石門,最先要和賈氏集團打交道,要借助賈氏集團的力量,在石門打開局麵。但賈氏集團是碧天集團危機的幕後推手之一,他就知道,他勢必會因為賈氏集團而和施得正麵交鋒。
平心而論,木錦年並不想剛來石門就和施得正麵交鋒,他自知實力不夠根基不穩,但沒辦法,想要打開局麵站穩腳跟,就得分享資源。分享資源是要從別人的地盤分一杯羹,必然會引起對方的反彈。換了別人,他也沒有這麽小心和擔心,但別人不是別人,是施得,他又和施得打過交道,知道施得的為人和手法,說實話,心裏多少對施得有幾分敬畏。
從施得的話中,木錦年聽出了什麽,和在單城時相比,施得更加成熟了許多,也更多了底氣,而且……似乎還多了殺氣。
對,就是殺氣,剛才施得說要向賈氏集團討還公道時,雖然語氣很淡,但淡淡中,卻有一股逼人心魄的力量。木錦年心中喟歎一聲,蛟龍得雲雨,終非池中物,在石門,施得一遇風雲便化龍,舞台有多大,施得的能力就有多大。
有一類人,放到小地方,也許隻是一個小人物,放到大地方,卻會因為舞台的寬廣而一飛衝天。施得就是這樣的人,舞台有多大,他的能力就越大。
“回頭有時間,我們聚一下。”木錦年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先和施得見上一麵,即使不當麵說個清楚,也要暗示一下,省得施得認為他是反複小人,畢竟他和施得也有一定的利益合作,“對了,到時還會有花流年呀。”
“好吧,今明兩天沒空,後天吧。”施得現在也想早一些和木錦年見麵,有些事情,是該當麵說個清楚了。
“好,就後天,定下地點後,我再和你說一聲。”
“木錦年……”電話一掛斷,月清影愣了愣,不解地問,“他來石門就來好了,為什麽要和你聚一聚?”
“別忘了,他是畢問天的人。剛才聽他說話的語氣不太對,我估計,畢問天又找他了。在利益麵前,他又重新回到了畢問天的陣營之中。”施得若有所思地說道,“現在我們的形勢又嚴峻了,元元和紀度剛走,就又來了木錦年和花流年。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還是身處杜清泫和畢問天的雙重包圍之中。”
“什麽時候才能突出重圍呢?”月清影微有憂色。
“怕什麽?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隻有在不斷的較量中,才能一步步發展壯大。環境太安逸了,就會失去戰鬥力和競爭力。”施得哈哈一笑,“一方麵,我們要堅持原則和底線,遵循天道好還的法則,順天而行,另一方麵,要有和全有一樣的大無畏精神和勇往直前的氣勢,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說得也是。”月清影見施得毫不擔心,而且還充滿了信心和鬥誌,也就放心了,“不過,我不喜歡全有這個人,太浮太鑽營了……”
“全有的手法不叫鑽營,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其實天道也一樣,作善得善,作惡得惡,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照你這麽說,全有還很偉大了,他是替天行道了?”月清影對施得的解釋不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