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建軍

聖武曆二六五年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年。這一年,瀘州、徽州和張靜齋軍展開了激烈的雲州戰役,而靈州方麵,淄州郝萌、懷州劉向、剛被封為討逆將軍的蘇中、還有從京城返回的阮香靖難軍,四股勢力在靈州大地上展開了角逐,最後究竟鹿死誰手,疑雲重重。

聖武曆二六五年,春三月。

靈州、淄州交界處藏龍山山穀中。喊殺聲一陣陣傳出來,不時夾雜有馬匹踏地的隆隆聲,震得地麵微微顫抖,山中的鳥獸都驚得躲避起來。

沙炳沉著地站在一個高台上,不時發出一道道指令,隨著這些指令,高台上的旗幟不停地變化著旗語,下麵山穀中頭纏白巾的三千士兵在各個隊長帶領下,根據旗語前進、後退,時散時合,來回衝殺。對麵高台上周景就沒那麽輕鬆,微寒的天氣中竟然流下了熱汗。他一緊張就出汗。觀察著“敵情”,周景不時發出一道道指令,但歸他指揮的三千名頭纏黑巾的士兵們在白巾士兵的衝擊下,陣形開始慢慢潰散,逐漸被分割成一個個孤立的小群體,各自陷入苦戰,黑巾隊長們按照旗語努力收縮部隊,但效果好像不大。周景汗越出越多,終於下了決心,下達了命令:“騎兵預備隊——出擊!”

兩隊五百人騎兵從兩翼殺出,果然起到了作用,白巾士兵開始慢慢後撤,原來陷入重圍的黑巾步兵開始配合騎兵追擊,很快白巾軍前陣崩潰,士兵們開始逃向後方,周景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傳令後陣步兵也向前推進。沙炳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對方的弓箭手大隊已經完全失去防護,他就是在等待這一刻的到來,旗幟揮舞,埋伏的騎兵隊伍快速向對方弓箭手大隊撲去,周景發現了對方的意圖,但現在他的機動性最好的騎兵預備隊已經投入戰場,現在被對方步兵死死纏住,要命令步兵們轉身對付騎兵嗎?這樣做的後果很可能是引起混亂,不能後撤。旗語變換,黑巾的步騎混和隊伍奮勇向前殺去,白巾士兵們則拚命頂住,戰況異常激烈,一個個雙方士兵消失在戰鬥序列中。

另一邊,失去步兵屏障的黑巾弓箭大隊隻來得及射出了一輪弓箭就被迫與白巾騎兵們展開了貼身戰,“傷亡”開始急速上升。周景心裏暗暗祈禱:再頂一會兒,前隊就會突破敵人步兵陣地了。不過裝甲輕薄的弓箭手大隊終於頂不住騎兵的衝擊而崩潰了,而這時候黑巾軍還沒有突破白巾軍步兵陣地,得勝的白巾騎兵開始調轉馬頭,從背後襲擊黑巾軍,黑巾軍遭到兩麵夾擊,開始混亂。周景長歎一聲,黑巾軍旗手舉起了白旗認輸。

白巾軍歡聲雷動,黑巾軍也不氣餒。地上的“屍體”和“傷者”也爬起來一一歸隊——演習結束了。而黑巾軍“傷亡最重”的弓箭手大隊的士兵們和剛才白巾軍毫不留情“砍殺”他們的騎兵們笑鬧著:

“哎呀,你們這幫家夥可真夠狠的呀,差點兒把我的屁股都拍開了花。你要賠我醫藥費。”

“哼哼,手下敗將,不服就來啊。不過剛才你明明已經被我‘砍死’了,居然還抓住我不放,是你先犯規的!”

“嘿嘿,這個嘛,表示我們戰鬥意誌堅定,死也不放手,哈哈——”

“嗬嗬,有那個小聰明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下回怎麽贏吧。”

…………

山穀內地麵已經整修過,裏麵蓋了一片木板房,這就是士兵們的宿營地。其中一棟較大的木板房內,阮香、阮君、吳憂、齊信、錢才、水凝、呼延豹、呂曉玉、楊影、左明霞、法師清風、鳴鳳、率領瀘州軍的沙炳、徽州周景、剛從淄州趕到的張超,共十五人,除了在淄州的張雄,阮香靖難軍的主要首領都在這裏了。

阮香坐在中間,其他將領在周圍散坐著。

張超清清嗓子道:“前麵已經說過了,到現在為止,我軍裝備完畢的部隊共計九千六百人,包括騎兵部隊兩千人,重裝步兵部隊二千五百人,弓箭手部隊五千一百人。淄州方麵已經和蘇中交上了手,武器裝備馬匹糧食等物資管製越來越嚴格,這已經是我們通過各種途徑所能裝備的部隊數量極限了。

“從燕州回來我們就開始征募靈州山民為士兵,憑著郡主(雖然朝廷已經下旨褫奪了阮香郡主封號,但大家還是比較習慣稱郡主)在靈州威望,加上我們條件比較優厚,共招募到一萬多山民,擇其精壯者得八千多人,從去年冬天到現在,訓練三個多月,能挽步兵強弓者充入弓箭隊,部分進入重裝步兵隊,因為山民多不善騎馬,所以騎兵隊補充新人很少。

“靈州民風彪悍,多數人家都有武器,這次來的山民多半自帶武器,弓箭刀槍都有,因此除了上述的九千六百人的正規部隊之外,我們還有一支五千多人的後備軍,目前基本上編成了五個輕步兵大隊,隻是衣甲不齊,武器也不是製式裝備,不過他們士氣很高,說要在戰鬥中奪取敵人裝備呢。”張超舔舔嘴唇笑了笑,不過見眾人都沒有笑,也覺得這並不好笑,沒有防護的輕步兵要是上戰場的話,傷亡將成倍增加,若是主將作出這種決定,和自殺沒有兩樣,張超麵容一肅繼續道:

“我們現在有各類馬匹五千餘匹,訓練良好的戰馬隻有兩千匹,在淄州已經不可能再買到戰馬。瀘州趙揚公子答應幫忙從瀘州購買的第一批三千匹戰馬已經在路上,下月初到達。”

沙炳道:“太好了,原本我們瀘州的士兵就都是騎兵,現在因為馬匹不夠一部分人不得不轉為步兵或者弓箭手,這批戰馬到了,我要求首先裝備給我們。”

周景道:“瀘州兵便了不起麽?我們徽州士兵原來也大多是騎兵,憑什麽先裝備給你們?”

沙炳冷笑道:“要爭裝備,先在演習中打敗我們再說吧。”

周景臉一紅,自己在三次演習中確實一次也沒有擊敗過沙炳。

阮香道:“兩位不必爭了。徽州軍單兵能力確是略強於瀘州軍,但陣法配合熟練程度不及瀘州軍。今後士兵日常訓練周將軍多費心,各兵種磨合、操練陣法等事務就交給沙將軍。二位請務必精誠合作,不要為一時意氣之爭傷了和氣。”

二人躬身領命,卻還是互不服氣地對視一眼。

張雄繼續剛才的話頭道:“遵照郡主的吩咐,我們購買了步兵長弓一萬張,箭矢五十萬支,還在趕製更多的箭矢準備。騎兵弓購買了四千張,自製了兩千張,箭矢六十萬支。”

阮君咋舌道:“這麽多弓箭!我們不是隻有幾千弓箭手麽?”

阮香道:“我是在黃土坡的戰鬥中得到的靈感,還記得咱們連射三輪弓箭的效果麽?長弓射程極遠,殺傷力也很大,所以我決定今後部隊以弓箭手為主力兵種,我們正試著仿製上回在淄州買的手弩,爭取盡快大規模裝備。”

呼延豹道:“弓箭手太多的話,部隊衝擊力和機動力都會受到限製,適合防守,不利進攻,這樣合適嗎?”

阮香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首先我給弓箭手部隊配備坐騎,提高他們的機動力,我還想從瀘、徽兩州兵中挑選擅射者組成專門的弓騎兵部隊,今後部隊擴大後,從招收的新兵中注意選拔擅長騎射的人陸續補充這支部隊。其次現在我們兵力單薄,若是采取以前常用的兵種搭配,隻怕即使勝了我們損失必大,消耗不起,因此要盡量避免攻城戰,在野戰中消滅敵人部隊,伺機奪取城池,長弓的殺傷力大家是見過的,若是和重步兵配合,應該能夠抵抗現有騎步等兵種的衝擊,以騎兵、弓騎兵為機動,必要時步兵也上馬快速轉移陣地,相信可以抵消大量使用弓箭手帶來的弊端。

“我們還要根據戰場形勢再作調整,多購買馬匹,保持機動性,是十分必要的,所有人必須學會騎馬。沒有換裝的靈州新兵留下繼續訓練,尤其以騎射為重。沙、周兩位將軍加緊訓練換裝完畢的士兵,不久我們就該有一場大仗要打了。這麽一支部隊藏是藏不住的,蘇中絕不會坐視我們發展壯大,而我們,也該給蘇中一點兒顏色瞧瞧了。”提到蘇中時,阮香眼睛裏閃過一絲寒光。一向隻見她和顏悅色的眾將都心中一震,那充滿殺機的眼神,是他們以前沒有見過的。

阮香道:“下麵由曉玉宣布軍令。”向呂曉玉示意。

呂曉玉點點頭,道:“我軍編成情況如下:士兵以十人為一小隊,設小隊長一名,十小隊為一中隊,設中隊長一名,十中隊為一大隊,設大隊長一名。現在我軍軍少,最高編製為大隊。現設兩個騎兵大隊,兩個步兵大隊,五個弓箭兵大隊,步兵及弓箭兵多出來的中隊分別調給序列中的第一大隊指揮。

“作戰中,擊鼓為進,鳴金為退,臨時指揮各依旗號,若有變動,另行通知。軍令如下,”

“聞擊鼓不進者斬!”

“聞鳴金不退者斬!”

“臨陣退縮者斬!”

“擾亂軍心者斬!”

“謊報軍情者斬!”

“軍中私鬥者斬!”

“妄取百姓財物者斬!”

…………

一連二十幾個“斬”字過去,眾人一聲都不敢吭,生怕漏過哪一條莫名其妙掉了腦袋。

“戰鬥中,小隊長陣亡,小隊畏縮不前者,全隊皆斬!中隊長陣亡,屬下小隊長斬!大隊長陣亡,所屬中隊長斬!”

眾人冷汗涔涔而下,心道:這是逼著官兵們拚命啊。卻也暗暗佩服阮香的鐵腕製軍策略,如此一來,眾軍無不拚力殺敵,戰鬥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好不容易等呂曉玉結束了那一連串的“斬”,開始公布功勞的賞賜。眾人緊繃的臉上露出熱切的神情。因為阮香現在是朝廷任命的正二品征東將軍,又是名義上的靈州刺史,可以自由任命屬下文武官員,所以軍功賞賜除了財物之外,最吸引人的莫過於官職。針對下級士兵還有土地、爵位等賞賜。

這個時代雖然爵位對一些位高權重的人來說算不了什麽,但對普通人來說,獲賜爵位之後,即使是最低級的,也可以享受免交賦稅,打官司不用下跪等等特殊待遇。所以對那些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的下級士兵而言是一個絕大的誘惑。雖然普通士兵幾乎很難獲得可以繼承的較高爵位,但即使是那種隻能自己保留不能繼承的低級爵位,也可以保證士兵退役後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了。

“下麵宣布人事任命——阮香為靖難軍最高指揮長官。設軍令部,掌旗幟金鼓,專司傳達軍令,監察不法,掌管軍法隊,呂曉玉為首;設參謀部,專司謀劃定計,分配職責,協調各部隊行動,向官兵解釋軍令部的命令也是他們的職責,吳憂為首;設後勤部,專司軍用物資采辦、生產、糧草運輸等,張超為首。以上三部長官各自任命副手,直接對阮香負責。

“騎兵第一隊大隊長沙炳,騎兵第二隊大隊長周景,兩人兼靖難軍教習,掌管練兵事宜,步兵第一隊大隊長齊信,步兵第二隊大隊長楊影,弓箭手第一隊大隊長錢才,其餘四隊隊官由士兵自行推選,各位有什麽好的人選也可以推薦。各中隊長、小隊長由訓練和演習中表現優異的士兵提拔擔任。

“阮君、水凝、清風、鳴鳳組成法師支援小隊,歸阮香直接調遣。另設軍醫隊,左明霞任隊長,現正在重金從各地招募醫生還有獸醫。挑選精壯士兵五百人組成近衛隊,專司阮香安全,稱虎衛軍,由呼延豹率領。

“各部隊打亂原來建製,士兵通過考核弓馬武藝決定其歸屬哪個大隊,不論來自哪裏,進入軍隊都是兄弟,當團結友愛,不準因為地域習慣不同而拉幫結派,互相肘掣。違者軍法從事。”

“下麵是戰場上指揮權順位接手情況。大隊長陣亡,由所屬第一中隊長接手指揮,第一中隊長又陣亡,由第二中隊長接手指揮,依此類推,小隊長也是如此。有部隊單獨執行任務時,阮香須任命指揮官,部隊服從所任命的指揮官指揮。”

呂曉玉幹脆利落地一口氣宣布完軍令,環視眾人,意思:還有什麽問題嗎?

楊影道:“隊長陣亡就斬下屬,這……未免太嚴苛了吧?”

呂曉玉嚴肅地道:“軍令嚴則士卒用死命,連自己的隊官都保不住的士卒要他作甚!”

眾人點頭稱是。

阮香道:“已經申明軍令,各位回去本隊,盡快傳達到士兵。一會兒散會之後,到曉玉那裏領取一份書麵操典,上麵有各部門職責、各兵種考核指標和詳細獎懲措施。從現在開始廣派探子,搜集蘇中、淄州、懷州方麵的消息,大家回去盡快熟悉部隊,加強訓練,準備戰鬥。”

眾將起身答應。

接下來幾天,藏龍山的山穀中,靖難軍營地一片忙碌景象。最忙的還是各隊隊長,甄選士兵,宣布軍令,檢查裝備,組織士兵推選小隊長中隊長,訓練,演習,從清晨到深夜,人喊馬嘶。幾日下來,所有人都累得瘦了一圈。特別是吳憂,所謂的參謀部還沒拉進來幾個人呢,就整天被各個隊長拉著講解軍令,累得他口幹舌燥,幾乎就要口吐白沫了,暗自抱怨阮香給他找了這麽個累人的差使。阮君等人的法師小組可以說是最清閑的,不過在阮君的帶領下有時候跑到呂曉玉的軍令部幫幫忙,有時候跑到左明霞的軍醫隊指手畫腳,更多的時候是到吳憂的參謀部去搗亂,鬧得本來就焦頭爛額的吳憂頭大無比,連連向阮香抱怨。

弓箭手四個大隊選出了各級隊長,因為申明了嚴格的軍令,所以當選的都是士兵中的佼佼者。士兵們潛意識裏認為如果這麽優秀的隊長都在戰場上掛掉了,自己也不會有什麽機會了吧,到時候估計也用不著等著軍法隊砍自己的腦袋了。四名新選舉出來的大隊長是:鄭班、班高、高放、方略。其中班高是瀘州軍中有名的神射手,其它三人都是靈州本地豪傑,本身就頗有威望,武藝高強,弓馬嫻熟,深得士兵們愛戴。

四月初一,從瀘州購買的三千匹戰馬運到。這時候最忙的人就數沙炳、周景兩人了。訓練弓騎兵部隊早就被提上了日程,現在更是重中之重。以前騎兵們配騎兵弓隻是作為離敵人較遠時遠射用的,並不作為主戰兵器,要建立一支純騎射為主的弓騎兵部隊,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無論是單兵訓練還是陣形組合、兵種配合都需要探索。而阮香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兩人幾乎晝夜不歇地操練那些有幸加入弓騎兵的士兵們。士兵們輪班休息,他們兩人卻是很少休息。為了配合弓騎兵部隊的需要,張超的後勤部對原有騎兵弓進行了改進。結合了騎兵弓的輕便和步兵長弓威力強勁的優點,開發了弓騎兵專用的硬弓,射程超過了原先的騎兵弓,雖然沒有步兵長弓那麽遠,但是破甲威力、射擊精度都接近步兵長弓。

從三月份以來,阮香派遣小股部隊出擊,慢慢蠶食了周圍上百裏的地方,因為地處淄州、靈州交界處,周圍又多是山地,地方貧瘠,加上蘇中和郝萌已經開戰,所以兩邊都沒在藏龍山放太多精力。

四月底,第二批瀘州戰馬三千匹運到,同時還有張雄等人竭盡全力籌措的一批裝備。不過這時候瀘、徽兩州軍開始對雲州發動攻勢,道路往來不易,而且瀘州也需要大量戰馬,趙揚表示這一批很可能就是最後一批了。

五月初五,藏龍山靖難軍營地不像往日一般一片喧鬧,出奇地寂靜無聲。山穀中築起了一座高台。今天是阮香靖難軍正式建軍的日子。高台上端坐著阮香和軍令部、參謀部、後勤部三部長官,各部隊按照各自大隊排成整齊的陣形。

呂曉玉宣布為各部隊授軍旗。

各隊大隊長依次上台領取本部軍旗。剛建成的弓騎兵大隊暫時由呼延豹兼任大隊長。

呂曉玉再次申明軍令,宣布獎懲措施。

然後是各部表演性質的對抗演習。看著這些精神振奮、喊殺聲驚天動地的士兵,阮香心中難抑激動之情,這是一支自己親手建立起來的軍隊,以後就要靠他們發展壯大,縱橫天下。暗下決心絕不虧待這些士兵。

弓騎兵部隊第一次作為一支單獨的部隊建製出現,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原來的騎兵因為裝備比較重,所以馬匹移動速度比不上輕裝的弓騎兵,弓騎兵們利用弓箭射程和速度優勢,總是設法和騎兵隊保持距離,手裏的箭矢則毫不留情地射向對手。沙炳和周景調動了兩個騎兵大隊,又借來錢才的弓箭手大隊,齊信的重步兵大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將呼延豹的弓騎兵大隊逼進一個狹窄區域,一番廝殺過後,被四個大隊圍剿的弓騎兵大隊終於不支,統計戰果,兩個騎兵大隊傷亡過半,重步兵大隊傷亡超過三分之二,錢才的弓箭手大隊損失較小,也達到了四分之一。眾人對弓騎兵的強勁戰力有了一個直觀認識。若不是弓箭手和重步兵大隊幾次騎上馬匹迅速轉移陣地,恐怕現在弓騎兵大隊還消遙自在。各個大隊長也開始思考如果在戰場上碰到這麽一支部隊該如何應對。

騎兵隊想的是加重裝甲,現在他們的裝甲雖然已經算是重裝甲,但先前已經證明難以抵擋步兵長弓,還可以以機動力比步兵強而彌補,現在連輕裝弓騎兵的利箭也抵擋不住了,騎兵賴以為自豪的機動性也受到了挑戰,問題就比較嚴重了。

弓箭手大隊對策是構築堅固陣地,挖掘防衝擊壕溝,利用自己射程遠的優勢死守。不過卻沒什麽好的進攻辦法。最慘的莫過於重步兵大隊,他們除了拉出盾牌防守,幾乎沒什麽好辦法獨自對弓騎兵作戰。

而弓騎兵部隊挑選也十分嚴格。騎術、射術要求都很高,不經過嚴格訓練,根本不能勝任。所以從一萬多士兵中也隻篩選出九百多人,組成一個不滿建製的大隊。

阮香不想發表什麽煽動人心的演講,雖然呂曉玉、吳憂都曾經這樣建議過,但是她覺得這些士兵肯把性命交給自己,已經用行動說明了一切,再用這種煽情手段,未免太小瞧他們了。弓騎兵的訓練還要加強,弓騎兵一定要成為主戰兵種,長弓手射擊準確度也要提高……雖然這支部隊的戰鬥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原來自己指揮的靈州軍,但阮香並不滿足,她想要的是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

對阮香的要求,各隊隊長雖然麵對更多更重的訓練任務,但都沒什麽怨言,畢竟現在嚴格的訓練才能保證戰場上更多的生存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