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迷失本性(下)
梨花隻是一個勁的自責,哭哭啼啼語無倫次的也不說是出了什麽事,急的陳夢生是一籌莫展走到了上官嫣然的麵前問道:“師妹,你們都一個個拿手捂著臉難道也是像梨花姑娘那樣了嗎?”
上官嫣然放開了手哭道:“師兄,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就會這樣了啊。”在上官嫣然俏麗的臉上也赫然有著大大的一塊黑斑,陳夢生這才是驚訝的發現屋裏五個人臉上或深或淺的都有著大片的黑斑。兩個小姑娘更是抱頭痛哭,小彤的臉上更是滿臉都是黑斑……
項嘯天上氣不接下氣的從進門就喊道:“丫頭,你們這是怎麽了?全都都一個哭喪著臉的,唉唷,香蘭姑娘你的臉……”項嘯天話未說完就被陳夢生一把拉了過來。
項嘯天腦瓜子也算是轉的挺快的接口道:“香蘭姑娘,我可啥也沒說啊!你臉上的一點都……不難看,真的是……不難看。”
齊瑛聽了項嘯天的話就難受了,急的項嘯天頭上的汗都淌下來了。眼睛四下打量著該怎麽去勸慰她時,就瞅見了在木柱上捆綁著的姚仁貴,皺著眉頭問梨花道:“他這是犯了什麽事啊?要被你們綁在這裏啊?”四個女子都抿嘴絕口不言,吼獸張著大眼睛眨巴了兩下,從桌下咬拽著一把鏽跡斑斑的菜刀出來,一閃身就鑽進了上官嫣然的袖裏。
“這……這……,丫頭你可答應過我會好好的照料她們的!都動菜刀了,到底那小子都幹了什麽事啊?你們一個個的不吭聲是想急死我嗎?好,你們不說我自己去問他!”項嘯天一甩手瞪著著眼就要衝上去斥責姚仁貴,陳夢生礙著梨花的麵子忙攔住了項嘯天。
陳夢生輕輕搖晃了幾下姚仁貴,過了一會兒姚仁貴才漸漸的醒來,還沒睜開眼口裏就不停的叫道:“梨花……梨花你快跑啊……你快跑啊……”
梨花撲上前來淚如雨下道:“仁貴哥,仁貴哥你這是怎麽了?你睜開眼看看啊,我是梨花啊,你究竟是中了哪門子邪了啊?昨天晚上你三更半夜的拿著把刀進內室來亂劈亂砍的,是為了什麽呀?”梨花這麽一說陳夢生心裏已經明白了**分,這個姚仁貴應該是和蔵九一樣本性已迷失了才會舉刀向梨花她們行凶,師妹她們為了不讓梨花更難過,就隱忍不說把他綁在這裏等他自己醒來……
不管梨花這麽哭叫,姚仁貴就一直反複喊著那句梨花快跑,胸口急促的激蕩起伏。陳夢生伸手一搭姚仁貴的眼皮,隻見他眼瞳細如針芒,臉上的黑斑也比剛才深了三分。雙手起訣打了道靜心咒入他的百匯之後,姚仁貴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才睜開眼晴莫名其妙的看著梨花眾人……
“你們綁著我幹嘛呀?梨花你的臉怎麽了?”姚仁貴掙紮了幾下茫然的問道。
梨花是淚眼婆娑愧對陳屋裏的姑娘們,齊瑛起身安撫道:“梨花妹妹,你快過來坐下吧。項大哥和陳大師都是有本事的人,他們見多識廣自然比我們這些女流之輩更有辦法啊。”
項嘯天聽齊瑛在誇讚自己美的是心花怒放,假作深沉的道:“梨花姑娘,正所謂關心則亂,你像根木頭樁子杵在這裏還叫我兄弟如何施術救你那仁貴哥啊?”
梨花忐忑難安的退到了眾女之中,陳夢生搖頭笑著解開了姚仁貴的繩索淡然道:“仁貴兄,昨天晚上是不是遇了什麽怪事?”
姚仁貴搓著被繩索綁的紅腫的雙手道:“沒……沒有遇上什麽怪事啊?我昨天晚上就睡在這裏啊,一覺醒來就被你們綁著了啊!”姚仁貴踱步走到旁邊不遠的地鋪前,刮骨搜腸的回想著自己是怎麽起的身,又怎麽是被綁在柱子上了。想破了腦袋也理不出一絲的頭緒,蹲在地上發起傻來。
項嘯天一踢地上的菜刀喝道:“小子,你不會是連自己去拿菜刀去內室裏行凶都不記得了吧?”
姚仁貴撿起地上的菜刀,觸手就莫名的感到一陣的熟悉。抬頭怔道:“難道那個夢竟會是真的?”
“什麽夢?你都在夢裏看到了什麽?”陳夢生不失時機的追問道,上官嫣然和眾女也是相視大驚詫異的齊望著姚仁貴。
“我……我……真不知道會這樣啊……”姚仁貴弱聲道不敢去看眾人。
項嘯天若非是有齊瑛在定要上去踹他了,大罵道:“小子你再不說信不信我一拳打的你連梨花姑娘都不認識你,你小子是做了什麽夢?”
姚仁貴嚅嚅道:“就……就在昨天晚上我看到了梨花又被李家四霸給搶走了,我……我又急又慌的一路上就追趕著李家四兄弟。跑著跑著從路邊撿了一把大刀,夢家四兄弟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狂笑。我……我就舉著刀向他們劈砍而去,起初李家的四兄弟就停在那裏對我謾罵譏笑。笑過之後他們把梨花帶到李家,梨花在李家我就要去救她。我用刀子打開了李家的大門,李家的四個兄弟看見我抓著梨花就跑,後來我也不知道是被誰打中了頭,接著我什麽都不知道了……”
上官嫣然捂著半邊臉道:“師兄,我們幾個好好的在內室中睡覺,就聽見房門有悉悉索索的聲響。我一睜眼就看見他用菜刀正在撬門,我叫醒了姐妹們他就像發了瘋死的拿著刀亂劈亂砍。我們逃出內室他就閉著眼睛追到了這裏,我怕他傷到姐妹們就用軟鞭打暈了他,綁在了柱子上等你們來。可是我們都發現自己的臉都變成了醜八怪,師兄這鎮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們臉上的黑斑在慢慢的變深變大,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啊!我們這樣還怎麽出去見人啊?”
陳夢生尷尬的說道:“師妹,這個鎮子因為是何羅之魚之擾,被那畜生害死了幾十人。鎮子上的人抓住了那何羅之魚曬死後吃了其肉,從此這個鎮子就受了何羅之魚死前怨氣的詛咒。我剛和大哥出去看見鎮子裏人也都是臉上留有黑斑,隻有破除詛咒黑斑才能消去。”珠珠和小彤又被陳夢生的話嚇哭了,十來歲的孩子臉上有了這麽一大塊黑斑往後叫人看見了還怎麽過日子啊?
項嘯天指著陳夢生的臉道:“兄弟,若是進鎮子裏的人都會被那勞什子的死魚詛咒,為什麽我和你臉上就沒有那塊黑斑啊?我們哥倆除了沒在屋裏睡覺外,其他沒有與她們有不同啊?”
陳夢生沉思了一會兒道:“大哥,詛咒乃是鬼神人畜降禍於所恨之物的怨氣,這怨氣不消詛咒不滅。生生世世無窮無盡,在佛道之中也是屢見不鮮。人在睡著時三魂七魄是最容易被夢魘所迷,姚仁貴和蔵九是屬於一種情形。師妹那你可曾聽見在姚仁貴夢魘時有什麽奇怪的聲音嗎?”
“奇怪的聲音?我沒有聽見啊,那時姐妹們都忙著躲避姚仁貴的劈砍。你看這裏桌椅都被推翻在地了,哪有功夫去聽聲音啊。就是在你們進門之前吼獸突然就從我袖子裏鑽出來對著我大吼大叫的,難道是它發現了這屋裏有怨氣的詛咒?”
“我也隻是聽聞鎮子裏蔵九的孫女說起過在她爺爺發狂本性迷失後有奇怪的聲音,吼獸它不通人言就算是它知道也不能告訴我們啊。師妹,你不用擔心,我想終歸是有辦法能化解這股子怨氣的。何羅之魚睚眥必報昨夜既然沒有得手,我想它不久還會來這裏興風作浪的。隻要我能抓住那道怨氣,我就有辦法了。”陳夢生嘴上是這麽說,可是心裏是絲毫是沒有把握,鎮子裏死了這麽多的人自己竟會連一個陰魂都找不到……
屋裏的幾個女子終於是能有了一點點的希望,開始情理起地上推翻的家具雜物。梨花原本是打算著今日帶著姚仁貴和兩個丫頭離開葫蘆鎮搭船去徽州的,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這種倒黴事。隻能是等著陳夢生破除了身上的詛咒再離開了,不管怎麽說昨夜上官嫣然已經是很對姚仁貴手下留情了。齊瑛拿著掃把和珠珠小彤她們一起掃著地,陳夢生和項嘯天扶起桌椅大家都各忙各的事……
“嗯?師兄這桌子下怎麽不平了啊?昨天吃飯時還好好的嘛。”上官嫣然在擦抹桌子時,無意中就感覺桌子就一邊高搖搖晃晃的極不舒服。陳夢生用手在桌麵上壓了幾下果然是高低不平,低頭看著屋裏的青石平整如鏡也覺得很蹊蹺。柚木做的八仙桌一個人搬動實在是老虎咬烏龜無從下手,項嘯天過來和陳夢生一人一邊抬起了桌子也就是不論怎麽擺就是顯得不平。
項嘯天蹲下了身子鑽到桌子看了看桌子腳罵道:“是哪個缺心眼的木匠做的桌子啊?怎麽像是一條腿長,三條腿都矮了一分啊?就憑這種手藝還能出來給人打家具,真是活活的糟蹋了好柚木!”
陳夢生笑了笑道:“大哥,這張桌子四麵雕工這麽精湛。做桌子的工匠絕不是庸手,興許是咱們沒放好吧。”
“你胡扯,你自己趴著去瞧瞧明明就是桌子高低腳啊。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啊,你看這裏,這裏,這裏三條桌腳都被人鋸掉的生漆還是後來才補上去的呢,除了木匠手藝不精外,難不成還是這家原來的主人吃飽了撐的沒事整個高低不平的桌子來玩玩?”
項嘯天是說者無心,陳夢生卻是聽者有意。幹脆叫項嘯天一起把桌子搬過一邊,仔細的看了看青石磨成的地麵。發現在不遠的青石板麵上有著一個淺淺的凹坑,陳夢生在地上用降魔尺重重的頓了頓青石。從石頭下發出了清脆的空洞聲,項嘯天和上官嫣然都湊過腦袋看著隻有指節蓋大的凹坑。陳夢生手中降魔尺沿青石的石縫用力插下,手腕一沉撬起了三尺見方的整一塊青石。大喝道:“這是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