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派遣給劉夏的宣旨太監還未到歸德府,路途上麵聽說清軍大軍來攻打,據說起兵上萬,還有數千韃子騎兵前來,領兵大將更是赫赫有名的恭順王孔有德。
那太監聽後開始猶豫到底還去不去歸德府宣旨,而且一路上見到不少從歸德府方向的逃亡的百姓,紛紛言語劉夏必敗,定然擋不住清軍的攻打,歸德府被攻破是遲早的事情。這個太監臉色越發發白,嚇的向前邁不出一步。
“王公公咱們,咱們還去嗎?”另一個臉色更加發白的小太監膽怯的問道。
那小太監話音還未落下,守護太監前去的三十多個明軍將士瞬間將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那個王公公身上。
王公公知道,這裏他最大,一切決定必須有自己來拿,是快點回去南京城,還是去歸德府都隻靠自己的一句話。
同樣這責任也要自己承擔,到底去不去呢?一路上所有的百姓都說歸德府守不住了,劉夏即將戰敗。
雖然以前劉夏曾經打敗過多鐸,但是當時是什麽情況他也知道,能夠戰勝並不奇怪,如今正如人人都知道的那般,清軍有準備了,劉夏還能戰勝嗎?
一個二十多歲的乳臭未幹的小子,能夠打得過身經百戰的孔有德?
不但百姓們此時對劉夏沒有信心,就是明白事理的王公公此時心裏也對劉夏沒有多大的信心。
劉夏身邊能夠參戰的將士好像不到三千吧!
清軍好像有數萬人,這仗可如何去打?以少勝多的例子不是沒有,恰恰相反,曆史上麵有很多以少勝多的例子,但是劉夏能夠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嗎?或許會,但是現在劉夏還沒有戰勝孔有德的時候王公公對劉夏一點信心都沒有。
“咱家,咱家,咱家也不知道呀!”王公公哭喪著臉無奈的擺了擺手。
當初他可是用了不少的錢打通關係得了這個差事,如今美滿的差事反而成了一個死地。
王公公那個後悔呀,如今不但散出去的金銀沒了,若是前去可能沒了小命,即使現在回去以後定然也不會受到重用了。
如今他腸子都悔青了,唉,當初幹嘛非得爭這個差事。
一個小將道:“公公可得拿定主意呀,到底是去還是回,一切都是公公說的算。”
王公公哀歎一聲,還未說話。
這時從旁邊又經過一隊流民。
“聽說清軍都渡過黃河了,要攻打到歸德府了!”
“看來歸德府怕是馬上就淪陷了,唉,好不容易搶回來的城池,如今又得歸韃子。不知道韃子進入城中之後會不會一怒之下再次屠城!”
王公公臉色頓時發白,連忙道:“回,回去,咱們回去,咱家要向皇上複命,劉夏完了。快,快些回去!”
聽過王公公的話,那些士兵們臉色紛紛露出喜色,他們可不是打仗的人,要是發生了戰爭那豈不是要搭上小命?南京城中自己還有老婆孩子養著呢,怡紅院裏麵的小紅還等著去呢!
這些天子的親兵論起耍威風一個比一個厲害,但是輪到打仗一個比一個膽小。
“快快快,公公說了,快些回去,公公你快上馬車,我們快馬趕回去!”
歸德府
二百多人,驅趕著千餘匹戰馬,同時抬回來六個傷員來到了歸德府的城樓下麵。
雖然城門上麵的人看到下麵的人衣服和自己一樣,但是仍舊沒有立即打開城門。
“城下何人?”城樓上麵的弓箭手都準備著,隻要發現是敵人,那鋪天蓋地的弓箭就會如同蝗蟲一般瘋狂的飛過來。
領兵的是狼嘯營第三大隊的隊長上尉王宏遠,王宏遠騎馬上前跑過幾步,大聲喊道:“我是狼嘯營第三大隊隊長王宏遠,奉將軍旨意將繳獲的千餘戰馬,以及受傷的戰士送入城中,請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
城門上的人雖然聽說過王宏遠但是並沒有見過真人,仍舊不敢放行,因為他知道若是讓敵人進來那後果……
城門上的一個新兵大喊道:“將軍稍等!”
然後對著身邊的另一個新兵道:“你去請陳大人過來,快去!”
“是”說罷那個新兵快步向城樓下麵跑去。
那新兵再次趴在城樓上麵對著下麵大喊道:“奮威尉大人,請你理解小的,小的沒有權利給你開門,小的這就去請陳大人過來。”
王宏遠無奈的點了點頭,這種情況下,要是他他也不敢隨意的開門,要是放進來了奸細,那……雖然自己不是,但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城樓上
隨著一個新兵,陳瀏和張梁快步的向城樓上麵走去,此時是非常的時期,能夠做決斷的隻有陳瀏。
陳瀏前腳剛到城樓上麵,那個新兵立即走上前去道:“大人,下麵……”
陳瀏點頭道:“我知道了,將軍確實有命令傳來。”
說罷陳瀏向城下望去,那王宏遠立即興奮的高呼道:“軍師!”
陳瀏點了點頭,隨即對著身邊的一個新兵道:“打開城門放他們進來,同時命令新兵將千餘戰馬接收。”
那新兵諾了一聲,連忙喊道:“快把吊橋放下去,快!”
“咯吱!”“咯吱!”
那木質的吊橋緩緩的在剛鏈子的滑動下,慢慢的被放下。
然後歸德府的城門緩緩打開。
數百的新兵立即湧出,前去接應狼嘯營第三大隊人馬。
一個中尉跑了過來對著王宏遠肅容道:“新兵營第二大隊第三中隊中隊長拜見將軍!請將軍隨末將入城!”
接著數百的新兵前去接收戰馬,王宏遠點了點頭,隨即跟著那中隊長向城中走去。
新兵營的編製人數和其他營的不一樣,新兵營同樣隻有三個大隊,一個大隊人數接近數千人,然後一個大隊分為四個中隊,一個中隊下麵管著二百五十多個人。
新兵營雖然是新兵營但是新兵營裏麵的大隊長,中隊長,小隊長都不是新兵,而是從其他營裏麵受傷退下來的人員擔任。
近五百人和千餘匹戰馬以最快的速度轉移進入城中,然後城外麵的吊橋再次拉了起來,城門重重的關閉。
進入城中,陳瀏走上前來道:“王隊長先去休息一番,明日你再出城前去會本部。”
然後陳瀏又說道:“拜易圖在哪?把他交給我吧”。
王宏遠諾了一聲,對著身後的人喊道:“將拜易圖帶上來。”
這時從後方走過來一個士兵,牽過來一匹戰馬,戰馬上麵捆綁著一個大漢,這個大漢就是拜易圖,此時拜易圖渾身上下動彈不得,手腳都已經被王石頭砍了沒有了行動能力,自然也無法逃跑,臉上一臉狼狽,看上去渾然如同一個乞丐一般,周圍還有蒼蠅嗡嗡的飛著。
陳瀏指著拜易圖道:“他就是拜易圖?滿清八大護國金剛之首?”
雖然劉夏傳密信告訴陳瀏說自己受到拜易圖的襲擊,最後滅了拜易圖,但是並沒有詳細的說拜易圖的情況,所以陳瀏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王宏遠冷然道:“可不是,就是這個韃子,竟然將死去的兄弟們剁了……唉,他這個樣子是將軍命令王營長砍斷手腳所致,畢竟拜易圖是個力大無窮的韃子,不讓他喪失戰鬥力,在路上的時候他早就逃了。”
陳瀏點了點頭,道:“恩,好吧,王隊長你下去吧,拜易圖我就先帶走了。”
“來人,將拜易圖拉入死牢。”
張宏遠拜謝一聲,然後帶著二百手下隨著一個新兵前去到指定的地方休息。
歸德府後院
卞玉京坐在水池中的小亭子裏麵,無聊的看著水池裏麵遊來遊去的鯉魚。
這時一陣碎步聲響起。
“姐姐,還在想姐夫嗎?快些吃點這葡萄吧,好新鮮的!”卞敏微笑著走了過來,手裏捧著一碟新鮮的葡萄。
卞玉京回過神來,淡然一笑道:“敏兒,有些事你不懂。葡萄你自己吃吧,姐姐沒有胃口。”
“哎呀,姐姐~~你說姐夫都離開了好幾天了,怎麽也不派人給姐姐傳來消息呀!”卞敏有些不高興的撇了撇嘴。
卞玉京神色淡然,有些憂傷道:“他此時正在和清軍打仗,哪裏還有時間去顧忌其他?打仗要緊,這場戰鬥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要是戰敗了,你我將……唉,不說這些了,敏兒你看中了這裏的哪個將士了嗎?姐姐給你做媒。”
卞敏羞言道:“姐姐休要再說,弄得好像敏兒嫁不出一般。”
“夫人,夫人,從城外回來人了!”這時一個丫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隻見一個小丫鬟慢跑者向亭中走過來。
卞玉京臉色立即露出喜色,慌忙的站了起來,向那丫鬟走去,問道:“將軍可回來了?”
那丫鬟擦了擦臉色的汗水,喘了口氣道:“夫人,將軍並沒有回來,好像是回來一個大隊長,將數千匹的戰馬運送了過來,如今正在不遠處的一個院子裏麵休整著。”
卞玉京又問道:“你可知道是哪個營的隊長?”
那丫鬟道:“好像是狼嘯營的,對就是狼嘯營的。”
這個丫鬟是卞玉京特地的讓她時刻的關注著城門的事情,一旦有人回來就前來立即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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