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被攻破之後,一番文武大臣都被馬寶掠走,金銀財寶也不曾留下。整個城池都是空蕩蕩的,除了可以看到那戰爭留下的絲絲痕跡,和到處流竄的流民之外,好像不曾有過繁華的集市和喧鬧的宮殿。

馮燕趕到了南京,得知了南京城已破,於是便跪在地上嚎哭,周圍的將士們也都受此‘感染’,紛紛跪在地上,那眼淚如同噴泉一般,嘩嘩的不停的流出。

“傳令下去,三軍縞素。”

馮燕眼睛看樣子已經哭腫,不過心中還是不甘,於是站起身來,突然間掏出腰上別著的寶劍。

隻見他抽出寶劍,便要向自己脖子上麵抹去。

“如今皇城已破,王爺所托未能完成,我已無顏麵王爺!便一死了之,以此謝罪!”

說著,那馮燕便要自殺。

但是他身邊的的將領哪裏肯?他們早已經來到了馮燕身邊,當那馮燕剛剛將那利劍抹在脖子上,現出一絲紅痕之時,左右將領親衛,立即抓住了馮燕的手,企圖將他手中的寶劍奪出。

“將軍不要!這也不是將軍所錯,實乃是奸賊誤國呀!若不是那奸賊搜刮民脂民膏,貪汙軍餉,怎麽會導致防守南京的禦林軍無力作戰,百姓四散逃離?”

“是呀!是呀!此事不能責怪指揮使大人您援救不利,大人您已經盡力了,這些天哪天不是星夜兼程的向南京趕來,實在是南京的那禦林軍——”

最終,在眾多將領們的一番‘勸說’之下,馮燕絕了自殺的心思。見那馮燕將劍拿了下去,旁邊的一個親衛連忙從懷裏掏出來一條白色的紗布,給馮燕包紮住,脖子上麵的傷痕。

馮燕心中隱隱想要份發笑,不過還是忍住了,這便是做了一場戲罷了。

“唉,南京城已經破了,皇上也被抓走,此刻若是以我們的實力,定然無法將皇上解救回來,不若我們暫且回到軍團當中,將這裏的消息告知王爺,請王爺發兵剿賊,救出皇上,兄弟們你們看如何?”

旁邊的那些將領們,聞言連忙點頭,都道好。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離開這裏返回軍團。號令兄弟們快馬加鞭將這裏的消息,先行一步告知王爺。”

言罷,那馮燕便帶領著軍隊開始原路返回。

當馮燕離開了南京城回去的時候,弘光皇帝和那班大臣們,此刻都被裝在封閉的囚車中,浩浩蕩蕩的向武昌前進,這一路上可謂是大搖大擺,不但打了勝仗,更是捉住了敵方的皇帝。

吳三桂更是親自出城三十裏迎接馬寶的歸來。

當天,吳三桂便將那些大臣們進行了處理,凡是投降的吳三桂也就留著了,不投降的直接殺了。

在生命麵前,那些自喻君子的儒家門生,東林黨派,全都變了個樣。投降之人不知多少。第一個投降的正是東林黨的領袖,錢謙益。他還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

在曆史上,南京是被滿清攻破的,當時柳如是要拉著錢謙益一起投河殉國,但是這作為東林黨領袖的錢謙益卻說,水太冷,不以死殉國,最後投降了韃子。可想而知其人品實在不敢恭維。

對於那豬一般的弘光皇帝,吳三桂更是親自召見。

隻見弘光皇帝此刻已經脫掉了亮金龍袍,頭發散亂,肥胖的身體走起路來都有些費勁。如今已經換上了吳三桂給他準備過去的官服。他臉色蒼白,額頭上麵更是冷汗直流,身子微微顫抖。特別是當吳三桂用那冰冷的目光掃視過去的時候,弘光皇帝,更是渾身一震,身體好似不受自己控製了。

“朱由菘,你可有話說?”吳三桂滿臉譏笑的看著底下跪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大胖子。

吳三桂遙想當年自己不過是大明朝的一個臣子罷了,見到皇親國戚哪次不是屈膝下跪,如今自己成了至高無上的皇帝,這幫皇親國戚,乃是如今的大明皇帝都要給自己下跪,這般感覺,吳三桂說不出來的爽快。

“不——不敢。”

半天,那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弘光皇帝才說出這麽兩個字,頓時熱的吳三桂大笑。

“哈哈哈哈,好。既然如此,朕就封你為肥侯,賜你‘天下第一胖’之牌匾!哈哈哈哈哈”吳三桂看著那朱由菘的肥胖身體,頓時譏笑起來,更是對其無限的諷刺。

朱由菘雖然心中憤怒不已,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紅的。不過此刻他自然意識到自己的地位,哪裏敢違背吳三桂?

“肥侯就肥侯吧,不管如何說也是個侯爺,隻要以後能夠好好的活著就行。”

想到這裏,那朱由菘恭敬的對著吳三桂拜了一下,大喊道:“謝主隆恩。”

“哈哈哈哈”

吳三桂再次大笑一聲,隨即又安排太監們,給肥侯送去了百匹綢緞,數十位美人。

那朱由菘也欣然接受,通天以他的名義發布詔令,宣布退位,臣服吳三桂。

自此弘光政權覆滅。

弘光皇帝的覆滅,並未使得那些忠於明朝之人就此心灰意冷,他們一部分奔向了洛陽,想要上書劉夏立朱姓皇親為皇上,將兵權政權都交出。一部分奔走福建,企圖再次擁立一個皇親當皇帝。

那部分奔走洛陽之人,實在是傻得可愛,竟然想要讓劉夏將兵權和政權都交出去,這班人劉夏自然不會待見。先不說交不交政權兵權,就算是擁立一個皇帝,劉夏都不會同意。

“請鄭王擁立太祖子嗣為帝,殲滅吳三桂,收複北京。恢複我大明江山!”

這幫子人數都二十多個人,此前大都是一些四五品的官員,還有一些是退休在家,聽聞了南京覆滅,於是再次出仕之人。至於那些高官,此刻不是被吳三桂殺了,便是已經投降了吳三桂。

“下官以為,應該擁立潞王為帝,潞王聰明睿智當為皇帝。”

大坐上麵,劉夏還並未同意組建新政權,這下麵的這二十幾個人便開始推選出來自己心中的人選,劉夏隻在上麵冷笑一聲,看著下麵這些人爭吵,如同看小醜一般。

“下官以為桂王更勝一籌,桂王體察百姓,時常深入百姓之中,了解天下疾苦,定然能夠成為一代明君。”

“潞王乃是天命所歸的人選,理當立為皇帝。”

“桂王乃是神宗皇帝之後,尊貴無比,自當為帝。”

“潞王英明神武,實乃明君。”

頓時本來的一撥人,此刻分為了兩撥,開始對罵了起來。直叫兩邊站著的劉夏手下的官員們笑話不已。

就這般,不知道吵鬧了多久,兩撥人都是臉色發紅,嘴唇幹裂。

“王爺,下官懇請您迎回潞王,擁立潞王為帝。”

“王爺,下官懇請您迎回桂王,擁立桂王為帝。”

劉夏看都不看他們,打了個哈欠,道:“如今已是正午,本王也餓了,想必眾位大人也都餓了,來人,開飯!”說罷,劉夏頭也不轉的離開。

劉夏哪裏有立皇帝的心思?他自己都有當皇帝的野心,他的野心,恐怕天下人都明白。隻不過這些搗亂之人,劉夏也不能殺,也不能將其關起來,於是劉夏便就這麽理都不理。

迎回哪個王爺當皇帝,若是劉夏不說,哪個也當不成。若是他們撇開劉夏將那些皇帝帶到洛陽,劉夏完全可以在路上的時候將其暗殺了。

當劉夏走遠了之後,那二十多人仍舊站在大殿之上,氣怒的看著劉夏遠去的方向。

“這劉夏分明是狼子野心,自然不肯迎回潞王,不若我們自己將潞王移駕到洛陽如何?”

“哼,什麽潞王,應該迎回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