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一片漆黑,雖然天空掛著一個月牙還有幾顆星星,但是那微弱的光芒絲毫沒有一點的照明作用,仍舊是伸手不見五指。

虎牢關關口,三百騎清軍緩緩靜悄悄的出來,他們非常的小心,唯恐弄出一點動靜從而驚動了一裏地外的虎賁團將士們。

先頭部隊已經出來,那後續部隊緊緊的跟著。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衝鋒聲響起。

“嗚嗚嗚~~~!”

接著映照著關口上麵的微弱燈光下,那黑壓壓的如同潮流般的平北軍衝向了剛出關門的清軍。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這種場景讓在中軍的華榮驚恐了起來。

一個小兵哭喪著臉道:“不好了將軍,敵軍有埋伏,咱們中埋伏了!”

“什麽!中埋伏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回城!回城!快點回城!”

華榮頓時慌亂了起來,此時他根本沒有用一點的腦子想,若是他們回城,那敵軍豈不是也跟著進入城中?

華榮所在的位置是中軍,此時可謂是前後都是人,出不去,也回不去。

不過華榮高呼回城的命令卻讓後麵的士兵聽到了,那些士兵如同兔子一般,飛快的向關內返回。

城門口已經被堵住了,數千的虎賁團將士們手持兵刃,屠殺著那驚慌的清軍。

關上,那被綁著的文人,目睹著下麵發生的一切,眼中此時沒有一點惋惜,華榮不聽他的勸告,此時大勢已去,已經沒有可能扳回戰局。

接下來就是虎賁團殺入城中,然後占領虎牢關。

廝殺聲不斷,特別是先頭部隊,那真是想要逃走都不成。後麵是自己的軍隊堵著,前麵是虎賁團的將士們殺了過來。

不過虎賁團的大多數士兵都是新兵,戰鬥經驗不是太足,因此也有一些死傷,但是相比於清軍,那死傷已經算是小的了。

“都給本將軍讓開,讓開!”華榮怒喝著前麵擋著自己路的小兵。

那小兵此時也知道大勢已去,他們已經敗亡了,此時也不怕那華榮了。畢竟一會兒虎牢關就被虎賁團占領,那他華榮就是死囚。

那小兵惡狠狠的盯了一眼華榮,不過念及華榮是將軍,所以也沒有說些什麽,隻是看了一眼。

但是華榮卻火氣衝天,此時的華榮絲毫沒有意識到形式的變化,此時哪裏還有人聽命於他?已經戰敗了,在士兵們的眼中華榮已經算是個死人,沒有殺了他算是念及他是將軍罷了。

但是華榮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還用以前的那心態對待如今的士兵,於是二話不說手中的長槍在那小兵毫無準備之下刺進了那小兵的心口,瞬間將那小兵斬殺。

華榮的行為激怒了旁邊的那些士兵。

如今都到了這個關頭,你竟然還濫殺無辜?

士兵們憤怒了起來。

“什麽破將軍,若不是他,咱們還在關裏麵快活,也不至於被敵軍攻入關中,殺了他!”

“對殺了他,咱們投降!”

這些憤怒的士兵你一言我一語的頓時將華榮嚇怕了。

此時他終於意識到此時他是什麽地位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本將軍有錢,都給你,都給你們,放我走!”

華榮臉色盡顯慌亂。

“嘿嘿,聽說華榮的那房小妾不錯,不知道用著怎麽樣?哈哈哈”

“哈哈哈”

“那小妾給你,都給你們,放過我~”

此時前軍還在衝殺著,一百餘名清軍還剩下不足三十。

廝殺聲將寧靜的夜增添了一股血腥。

鮮血橫流,蔓延的到處都是,地麵上橫屍數百,任憑戰馬士兵來回踩踏。

“兄弟們快點動手,一會兒明軍就衝殺過來了,再投降就晚了!”

“好,逮住華榮!”

華榮見這些人不肯放過自己,於是想要利用戰馬的速度衝過去,但是很顯然他這個紈絝子弟沒有那趙子龍的本來,瞬間就被士兵們擒拿住。

“投降!投降!”

前軍的最後三十多個清軍已經被屠虐一空,虎賁團的將士們已經衝進了關中。

“放下武器!”

那些投降的士兵聽罷,唰唰唰的紛紛將武器扔到地上,然後跪倒在地。

這時兩個清軍押著麵色慌張渾身顫抖的華榮走了過來。

“大人,這就是華榮,虎牢關的守將。”

劉大壯和牛斡策馬走上前來,道:“點火把!”

一聲令下,沒過一會兒數百個火把點燃了起來,整個虎牢關一片光亮,猶如白晝一般。

那戰鬥過的慘狀也盡顯虎賁團和關中的那些投降的清軍眼中。頓時不少的虎賁團新兵惡心的要吐。

畢竟剛才雖然不算是一片漆黑,但是也光芒很微弱,根本看不清太多,那些新兵不知道戰爭的慘狀,如今這數百的火把點燃,那滿地的鮮血,到處流淌的腸子,黃的、紅的、黑的各種顏色頓時融入眼底甚是惡心,而且恐怖。

劉大壯怒目瞪著那些要吐的新兵大喝道:“你們這些新兵,菜鳥,知道為什麽別人叫你們新兵嗎?就是因為你們會有這種表現,一個個的都是大男兒,竟然連死人都害怕,丟我們虎賁團的臉!”

“來人把那些吐的人都帶下去,反思三天!”

“是”

解決完新兵問題後,劉大壯才把目光投向那華榮,華榮在劉大壯眼中隻是一個醜角而已,也不算是一個大人物,不過華榮身上還背著洛陽城的劉忠的小舅子的身份,如今不知道還有沒有用處,所以劉大壯也不敢隨意的殺害。

於是命令道:“來人,把華榮壓入死牢,先行看管,等將軍到來再做處理。”

“是!”

接下來的事情劉大壯開始命令人看管著這些投降的俘虜,然後和牛斡一起踏入到了城樓上麵。

劉大壯一眼就看到了綁在柱子上麵的那個文人。

此時那文人正視前方,不知在看些什麽,一動不動,若不是睜著眼,劉大壯甚至都以為他死了一般。

“這是何人?”劉大壯對著一個降兵道。

那降兵恭聲道:“回大人話,他本來是洛陽劉總兵,不,劉賊的一個幕僚,叫做芮俊艾。好像還是個舉人出身,被派到虎牢關協助那華榮,他看破了大人,大人的計謀於是不讓華榮出城,但是華榮不聽,反而將他綁在了柱子上麵。”

劉大壯點頭道:“去給他解開。”

那士兵領了命,走上前去給那芮俊艾解開了繩索。

那芮俊艾被鬆開後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整理了整理衣服,並沒有感謝劉大壯也沒有說什麽話。

劉大壯頓時好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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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

很晚劉夏才給那三千餘名降軍上完洗腦課,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了出來。

還沒有回去大帳篷裏麵,那陳瀏便走了過來道:“將軍,屬下剛才尋到一個人,是個秀才,屬下想引進給將軍。”

“哦?”劉夏問道:“這人定然不同一般啦!”

劉夏知道,若是平常之人,或者是那些隻知道背之乎者也的人,陳瀏是不會給劉夏介紹過來的,陳瀏知道劉夏需要什麽樣的人。

陳瀏笑道:“這人雖然是個秀才,熟讀四書五經,但是兵書也有所涉獵。方才屬下考問了他一番,發現這人去確實有些真才實學,雖然還有些稚嫩,不過做的久了也就熟練。”

劉夏道:“既然如此,那就將那個秀才叫過來,本將軍親自考問一番,對了,那人叫什麽名字?”

陳瀏道:“叫畢術,鳳陽人士。”

“屬下這就叫他過來。”

說罷陳瀏離開了這裏向遠處走去。

“畢術?有些意思。”

劉夏笑道。

過了片刻,陳瀏帶著一個渾身穿著破爛的年輕人走了進來,那年輕人正是陳瀏所說的畢術。

“這是將軍,見到將軍還不跪拜?”陳瀏淡然道。

那畢術連忙向劉夏拜道:“晚生畢術拜見伯爺。”

劉夏是平北伯的事情基本上大家都知道,不過隻是有些人習慣上叫劉夏將軍,有些人則是用正規的名稱叫劉夏伯爺、爵爺罷了。

劉夏點頭道:“聽說你對軍事也有一些研究?”

那畢術連忙道:“不怕將軍嘲笑,晚生隻不過是閑暇時候讀了幾本兵書罷了,對於古代的戰例也有過了解,稱不得研究。隻是略懂皮毛罷了。”

“哈哈哈”劉夏笑道:“本將軍倒要看看你這懂得多少皮毛。”

“你先說說本將軍下一步該如何?”

那畢術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劉夏的行蹤一直都很神秘,平時的保密工作做的也很不錯,一般人還真猜不到劉夏要幹什麽。

不過畢術畢竟在這大軍中行走過幾日,對於劉夏的事跡也都清楚,於是開始思考起來。

“來人,上地圖!”

劉夏一聲令下,不過片刻就有親兵將那大地圖拿了過來,然後放到了畢術的麵前。

那畢術目光也看了過去,上麵清楚的標注著河南省的各府的位置和縣鎮的名稱,還有道路山脈,河流湖泊樣樣俱全。

陳瀏搖著手中的扇子,笑吟吟的看著畢術,對於畢術他陳瀏還是有些信心的,他陳瀏自認為看人的本來還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