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威脅

轟轟烈烈的考試期過去,還剩最後一科沒考,大家都放鬆了不少,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即將到來的元旦晚會上。

本來餘式微的節目隻有一個,那就是跟其他彈古箏的吹笛子的一起合作一曲春江花夜月,可是昨天節目負責人又找到她,說今年流行中國風讓她多準備一個節目。

她想了想決定彈奏琵琶名曲十麵埋伏,為了發揮的更好,她每天都會抽出兩個小時來練琵琶。

不過協會裏麵的琵琶都是練習用的,不管是音色還是材質都跟不上。一般來說應選擇琴體背麵為紅木製作的琵琶,因為紅木木質堅密,彈出的琴音會覺得透亮、有共鳴。

其實她家裏有一把紫檀木製作的琵琶,那琵琶是姥姥留給媽媽的嫁妝,因為是請了老工匠精心製作,所以低音區音質淳厚,中音區中音區圓潤柔和,高音區明亮而富有剛性,當真是一把難得一見的好琵琶。

後來她嫁給陳瀚東的時候媽媽打算把那把琵琶給她,她拒絕了,因為她走了,媽媽就剩自己一個人,沒有琵琶,該有多寂寞。

而且,那個時候,她根本不願意承認自己和陳瀚東婚姻。

現在,她隻能每天坐車去市中心的琴行練習。

餘式微從琴行出來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離和陳瀚東約好的時間隻差一個多小時。

她趕忙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帝王。結果才剛下出租車就遇到了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霍殷容。

餘式微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

霍殷容眯眼看她,頓了頓之後他抬步朝她走來。

餘式微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和他保持一個手臂的距離。

霍殷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譏諷的笑到:“你來這裏幹什麽,該不會是來抓奸的吧?”

餘式微側過臉避開他的視線,不冷不熱的答道:“瀚東讓我在這裏等他,他馬上就出來接我了。”

霍殷容冷哼一聲,似笑非笑的說到:“瀚東?叫的可真親熱!難道你已經忘記你的瀝陽哥了?”

餘式微立刻怒目而視,心中卻閃過一絲慌亂:“你……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才沒有……這事和瀝陽……有什麽關係?”

她的心砰砰砰的沒有規律的胡亂跳動著,她和霍瀝陽的關係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也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如果被別人知道瀝陽這一輩子肯定就完了。

她無比緊張的盯著霍殷容,試圖從他的眼神從他的表情裏讀懂什麽,可是他的臉上隻有冷漠與諷刺,她一點兒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也分不清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霍殷容冷冷的看著她,然後晃了晃自己手裏的手機:“不要再否認了,我這裏可是有你和他緊緊相擁的照片呢,你說,我要不要給陳瀚東看?”

餘式微憤怒的瞪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我不信,你肯定又是在騙我,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霍殷容不屑的笑笑:“信不信隨你。”

說完他就抬腿往裏走,一邊走一邊又說到:“反正隻要陳瀚東相信就可以了。”

餘式微暗暗咬牙,腦子裏兩個小人兒不停的掐架,一個說別相信他,他就是個超級大騙子,他怎麽可能會有什麽照片。

另一個說他不僅是個騙子,還是隻狡猾的狐狸,說不定他真的有什麽證據,就等著這一刻羞辱自己讓霍瀝陽身敗名裂。

餘式微咬著泛白的嘴唇,雙手用力的握緊,霍瀝陽和陳瀚東,到底哪個在她心裏更重要。

她抬眼望了望天空,天空灰蒙蒙的,沒有星星燈光也還沒亮起,就像她此刻的心境,完全摸不著方向。

她歎了口氣,一咬牙轉身跟了上去。既然不知道該怎麽選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似乎是料定她會跟上來,霍殷容就站在前方不遠處滿臉嘲諷的看著她,等她走近一點冷哼一聲就從另一側上了二樓。

餘式微顧不得去看其他人的眼神,急忙低頭跟了上去。

進了包廂霍殷容就甩了一打錢給一旁的服務生,讓他出去守著。

餘式微捏捏包帶,恨恨的問到:“你到底想幹什麽?照片呢?”

霍殷容做到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挑眉笑到:“真不知道該說你單純還是該說你笨,我說什麽你都信?”

知道自己又被他戲弄了,餘式微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雙拳握緊羞憤的衝著霍殷容吼到:“你這個騙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她氣呼呼的朝門那邊衝過去,可是當她的手觸碰到門把手的時候,霍殷容又慢悠悠的說了句:“照片我是沒有,不過我有霍瀝陽從法國寄回來的信,難道你不想看看嗎?”

餘式微呼的轉身:“什麽,瀝陽寫了信回來?”

霍殷容笑的十分邪惡,他輕輕拍了拍旁邊的座位,“信我就帶在身上,想看的話就乖乖過來。”

餘式微回過身冷冷的看著他,理智告訴她絕對不能再相信霍殷容的鬼話,她應該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才對。

可是……霍瀝陽自從去法國之後就再也沒和她聯係過,發的msn還有郵件都沒有回。

他真的會寫信嗎?

她不信。

思及此,她不再猶豫,堅定的說到:“我不會再上當了,你個大騙子。”

霍殷容淡淡的挑眉,然後真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來,信封上麵畫著大大的深紫色鳶尾花,那是霍瀝陽最鍾愛的花朵。

真的是他!

看著那信封,餘式微不可抑製的動搖了。

“不可能,他為什麽會寫信給你而不是……”

“因為我是他大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句話難道你沒聽過?”

身體晃了晃,腳尖也不由自主的改變方向,對準了霍殷容的位置。

她就像一個毒癮發作的癮君子,而霍殷容手裏拿著的就是她最需要的解藥,她沒法抗拒那樣的誘惑。

她慢慢的,無意識的,像被蠱惑般乖乖的坐到了霍殷容身邊,眼睛一動不動的牢牢的盯著霍殷容手裏的信封。

霍殷容眼中閃過一絲冷酷,凝在唇邊的笑意也毫無溫度,語氣也是冷若寒冰:“你就這麽愛他?”

餘式微咬唇,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沒有!”

她是絕對不能在他麵前承認的。

霍殷容譏笑到:“你難道不知道,任何事情都可以隱藏,隻有兩件事隱藏不了?那就是貧窮和愛。”

餘式微呼吸一窒,臉色不由得一陣陣的發白。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兩人正在對峙,餘式微放在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眉心一動,猜到大概是陳瀚東打電話過來問她到哪兒了。

霍殷容靠在沙發上,眯著眼睛思考了一番之後說到:“關機。”

“為什麽,你到底想幹嘛?”餘式微握拳怒瞪著他。

霍殷容捏著信封在她眼前晃了晃。

餘式微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眼中的怒火都能將霍殷容燒成灰燼。

包包裏的手機安靜了一秒,過後又更加瘋狂的叫了起來,餘式微掙紮一番之後還是掏出手機,顫抖著手摁了關機鍵。

她把手機砸到霍殷容旁邊:“這下你滿意了吧?”

霍殷容笑著,把信封扔到了麵前的茶幾上:“看來在你心裏,霍瀝陽比陳瀚東重要的多。”

餘式微渾身一顫,不知是被霍殷容戳中了心事,還是被他給氣的。

她握著拳氣息不穩的說到:“我現在可以看信了吧?”

霍殷容不置可否。

餘式微拆開信封掏出了裏麵的信件,竟然是用法文寫的,她無從判斷這信到底是不是霍瀝陽寫的。她滿眼懷疑的看著霍殷容,難道他又騙了自己?

霍殷容揚起手腕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你就在這兒乖乖的看信,等我回來給你霍瀝陽新的聯係方式。你要是不信也可以走,但是我得提醒你,出了這個門,你就什麽也得不到。”

說完霍殷容就走了,留下餘式微繼續糾結。

她坐下來仔細的研究著那封信,她的法語還沒學到能流暢的讀寫的地步,所以隻能一邊看一邊猜。讓她頗為吃驚的是,這封信根本就是寫給她的,這信為什麽會在霍殷容那裏?

她不敢往下猜測,隻能屏住呼吸繼續看下去。

霍瀝陽一開始先說了一下法國的夏天,那裏的夏天不熱,白天很長,午後的陽光很溫暖,他還說他去看了法網公開賽,可是沒有她在身邊,總會莫名覺得孤單。

看到這兒餘式微想起來,霍瀝陽離開的時候不正是夏天嗎?

可是現在已經立冬了。

難道說霍瀝陽早就寫過信給她,隻是一直都被霍殷容給攔截了下來?

心中對霍殷容的恨意又多了一分,她不明白,霍殷容這樣做到底有什麽目的。

而此時,陳瀚東正在帝王門口不停的徘徊,他和餘式微約好,讓她到了之後就給他打電話,到時候他就會出來接她。

可是,眼看著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餘式微還是沒來,他以為她忘了這事就打了個電話。電話通了卻沒人接,再打,就提示已經關機。

他不禁有點擔心,這才到了門口準備在這兒等她。

不一會兒白晉來了,帶著副墨鏡,鬼鬼祟祟的。

見到陳瀚東在門口,他立刻哇哇大叫著撲了過去,“東子你竟然親自到門口來接我來了,你對我真是太好了,也不枉我冒著被我家老頭子打斷腿的危險回來看你。”

陳瀚東皺著眉頭一把將他推開:“喊這麽大聲就不怕把你家的人給招來?”

白晉撇撇嘴,然後又立刻撲了上去:“有你在我才不怕他們。好了,我們進去吧。”

陳瀚東沒動。

白晉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往裏麵帶:“走走走,哥們兒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咱今天不醉不歸。”

陳瀚東看了眼門口,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無奈的跟著他進去了。

包廂內周群照例左擁右抱,葉遲乖乖的坐著,他旁邊坐了一位知性美女,那就是他藏了許久的女朋友喬意如。

還有其他幾個,是他們帶來的朋友,雖然不算太熟,但曾經在一起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