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老太太終於怒了
初一接待客人和拜年,忙得腳不沾地,今天隻有這一章,明天多更些,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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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配人的丫頭都被陸續放了出去,九兒又拖拉兩天,見確實無力回天,也隻好收拾包袱萬分不情願地離開。這回配人的丫頭,公中都給備了不菲的嫁妝,蘇禮也從不在這麵子工夫上克扣,反倒給添了兩吊銅錢壓箱底,又賞了一對耳墜子。
所以九兒成了園子裏丫頭們最羨慕的,連她拖拉的那兩日,都被說成是不舍舊主,各個都巴不得想要填房中的這個缺。
書雪娘見到這情景,才是真的覺得後悔,忙不迭地去找自己閨女,要她一定要好生伺候四姑娘,最好多多的得賞錢,給自己存嫁妝,這樣以後到夫家才會有底氣。
書雪被她娘氣得夠嗆,跺腳道:“娘,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別總想那些歪門邪道的事情,我既然已經跟著姑娘,日後不管是跟去姑爺家,還是出去配人,那都是姑娘說了算。姑娘素來是個最護著自己人的,當初你做那點兒破事,若不是姑娘瞞著,咱們一家早就被打出去了,你能不能安分地隻管你的園子?”
“你個小蹄子,我是你母親,有你這麽跟娘說話的嗎?”書雪娘氣得叉腰罵道,“我就你一個閨女,我能害你嗎?什麽最護著自己人,她再護著你,能有娘這樣一心為你打算?我是過來人,嫁人的時候自己匣子裏必須有東西,不然到了夫家也是被踩在腳底下的。”
“你行了吧,一口一個夫家,我剛十三,你操心的早了點兒!”書雪氣呼呼地頂回去,又著急地問,“娘,我讓你打聽的事情到底如何了?眼看著九兒都被放出去了,估計那劉媽**閨女這幾日就要過來了,也不知是個什麽脾氣秉性的人,但畢竟是老太太那邊兒過來的,姑娘怕是要高看一眼,我上頭本來就被半夏壓著,若是再來個好的,怕是沒什麽機會出頭了。”
“別急別急,你母親是什麽人啊,都給你打聽清楚了。”書雪娘聽見閨女這番話,登時眉開眼笑地說,“我早就跟你說,不要隻悶頭傻幹活,要多巴結主子,對一起的丫頭也不能都當好人,不然到時候吃虧的是你自己……”
“哎呀,娘,你能不能別扯那些沒用的事兒?”書雪見她又扯遠了話題,無奈地隻能開口打斷。
“哦,對,正事兒。”書雪娘將話題收回,拉著閨女到角落處,耳語半晌,二人才分開各自回去幹活。
書雪回房後,便端著水果閃進蘇禮的房間,將果盤放到桌上行禮道:“見過姑娘,奴婢剛才去問了奴婢的娘,說劉媽當家的,當年是老太太陪嫁過來的下人,而劉媽原本是主院的丫頭,老太太做主給配的婚,人便一直在老太太屋裏伺候,膝下三個孩子,兩個閨女一個小子,那日來的便是大閨女,估計劉媽肯定是也要為下麵兩個考慮,才被逼得沒辦法來求姑娘的。那丫頭名兒叫翠娟,從小便跟著劉媽在老太太房裏,隻不過人確實是個悶口葫蘆,不討老太太喜歡,一直打發著管庫房,人是個細致仔細的,隻是冷淡了些。”
“既然如此,等人來了,你們都好生相處便是,既然是老太太那邊過來的,就跟初雪一般的月錢和待遇罷。”
這廂剛說完這話沒半日的功夫,人便已經過來院裏拜見,蘇禮這回才細細看了她的模樣,鵝蛋臉、微圓的眼睛,麵上淺淺施著薄粉,沒有點胭脂,所以顯得麵頰和嘴唇都有些蒼白。薑黃色的裙褂,拎著個小包袱站在下麵,雙眼盯著地麵,模樣瞧著很是純厚。
“奴婢給四姑娘磕頭。”翠娟跪下規規矩矩地給蘇禮磕頭。
“起來吧,既然來了這邊,以後就是自己人,我房裏沒那麽多規矩,你也不用拘束。”蘇禮笑著道,“我們上午還剛說起,不知道人什麽時候過來,這可巧的下午便來了。”
“奴婢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還望姑娘和各位姐姐妹妹多多指點。”翠娟還是那副垂首的模樣,話也說的中規中矩卻沒什麽情緒。
“我這裏沒什麽太多的規矩,就讓半夏跟你說說便是。姐姐是老太太身邊兒過來的,到我房裏便按二等丫頭的份例,我這兒活計不多,用不了幾日習慣了便好。”蘇禮知道讓人融入一個新的群體需要時間,也不介意她的略顯冷淡,便吩咐初雪領她出去看住處,拾掇東西。
不了翠娟忽然又跪下磕頭道:“還請姑娘賜奴婢個名字吧!”
蘇禮猶豫片刻,說實話翠娟這名字,她也的確不喜歡,可老太太那邊來的丫頭,她給改了名字怕也是不好的吧?
“姑娘不必顧及,奴婢這名兒,並不是老太太賜的,求姑娘賞個名字。”
“那就叫……”蘇禮一時半會兒竟也想不出個什麽名字,正好一扭頭瞧見矮櫃上放著的繡帕,便說,“那便叫錦之好了,錦繡的錦、之乎者也的之。”
“多謝姑娘賜名。”錦之行禮後跟著初雪下去。
蘇禮見屋裏沒有旁人,這才扭頭問半夏:“你今兒去打探到什麽消息沒?”
“老太太今兒個天沒亮,就叫人去把還未去上朝的大老爺叫去自己房裏,聽劉媽說,雖然老太太把人都打發出去了,但她還是聽到些厲聲的訓斥,大老爺黑著臉從屋裏出來的。然後今天從上午開始,大太太就在找園子裏各處的媽媽、管事媳婦們過去,也不知都問了些什麽,但據說已經打出去了兩個媳婦子,現在園子裏大家都個個自危,不知下一個會是誰呢。”
“事情都鬧到這個份兒上才知道開始清查,手段不淩厲些都不成了。”蘇禮冷淡地說,這一係列的事情早就開始不對勁兒了,家裏人誰心裏都明白,卻都不肯認真對待,白白讓自己吃了一頓苦頭。如今這大動作,外人看來是老太太疼自己,其實不過是因為老太太看著壽宴臨近,各種事情還愈演愈烈,這才不得不有所行動的,卻平白讓自己背上個老祖宗新寵的空名頭。
若是說她剛入京的時候,還抱著些幻想,覺得自己要努力討老太太的歡心,來挽回她對自己一家的感觀,但是到如今,她已經絲毫沒有這樣的想法,冷眼看來,老太太對家中哪個人都沒有發自內心的喜愛,她愛的都是有利用價值的,所以如今自己便陷入兩難的境地,表現得太值得利用,怕更被惦記,表現得太過沒有價值,卻又會被胡亂打發掉,這個程度問題,倒是個很難把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