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都。

此時的琅琊都之中,由於都主江峰的離去,四處的街道之中,冥者士兵的巡邏,就更加的頻繁。這也是江閑的要求,以免敵對勢力趁著江峰不在的時候,就趁機滲透進來。

不過,江峰有了李盛這一位強大的軍師,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離開了江峰的琅琊都,在李盛的帶領之下,依舊是被管理的井井有條,繁華依舊。

琅琊都的街道上麵,依舊是人來人往,客流不斷。

在琅琊都最為繁華的街道地段之中,那間富麗堂皇的“雲來客棧”之中,某間客房裏麵,王子妃望著紙窗外的車水馬龍,一張俏臉卻是露出深沉的神色。

陳若琳已經離去三天了,不知道結果怎麽了。王子妃幽幽的想著,心中卻害怕著一個事實,那就是陳若琳,很可能被江峰殺死了。

不過,在琅琊宮殿之中,見識到了陳若琳這三人的厲害修為之後,王子妃覺得,江峰想要殺死陳若琳,似乎不太可能。

此時的天空,逐漸的陰沉下來,似乎預示著將要發生什麽不祥的事情。

王子妃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伸出纖纖細手,關上了紙窗。

緩步走到床頭坐下,王子妃驀地一眼就瞥見了床頭之處的銅鏡,銅鏡之中的王子妃,看起來十分的漂亮,隻是眼神之中的憂慮,讓她看起來微微有些憔悴。

然後,王子妃就看到了在銅鏡之中,自己白皙的脖子上麵,依舊殘留著陳若琳那如狼似虎的吻痕。

想起不久之前的旖旎,那曖昧的氣氛,再次湧上了王子妃的心頭。

“唉!”王子妃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如今的她,已經委身與陳若琳,似乎正在離神象國王子妃這個尊崇的身份漸行漸遠。

一想起自己的夫君哈裏斯王子,王子妃頓時就覺得,就算是貢獻了自己的軀體,隻要能夠為夫君報仇,一切都是值得的。

王子妃輕輕的撫摸著自己脖子之上殘留的吻痕,幽幽的說道:“夫君,你現在究竟在哪兒,到底是生是死啊?都怪我,怪我不好,為什麽我當時非得要你進入那個萬冥荒域呢?”

王子妃幽幽的自言自語道,眼角之處,緩緩的淌出幾滴淚水。

“夫君,我對不起你,我再也不是純白之身了。”王子妃仿佛在對著銅鏡之中的自己訴說一般,“不過,夫君你放心,隻要等到陳若琳提著江峰的人頭回來,我拿著江峰的人頭替你祭奠之後,就會自刎,追隨你到九幽黃泉之中。”

王子妃說著,眼神之中忽然閃過一絲異常淩厲的寒芒。

“咚!咚!咚!”

這時,客房的門外響起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王子妃淡淡的說道:“進來。”

站在客房門口的是陳琳跟錢嘉樂,這兩個老家夥,一前一後,神情憂慮的走進了客房。

陳琳朝王子妃拜了一拜,態度恭敬的說道:“草民陳琳拜見王子妃殿下。”

有了上次的陳若琳的無禮強行霸占了自己之後,王子妃就對這些人的恭敬態度不以為然,感覺假惺惺的。

王子妃看都不看陳琳一眼,隻是冷冷的說道:“什麽事?”

陳琳聞言,頓時就急切的說道:“啟稟王子妃殿下,犬子若琳已經三天不見人影,草民十分的擔憂。草民前來請示王子妃殿下,是否王子妃殿下曾經派遣過犬子,為王子妃殿下出門辦事?”

聽到陳琳的話,王子妃的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顫。

然而,就是這麽細微的動作,卻是盡數被錢嘉樂瞧在了眼裏。

錢嘉樂麵色一動,一把上前,走到了王子妃的跟前,幾乎是有些咄咄逼人的說道:“王子妃,你是否知道些什麽,請你務必要告知我們。”

“我……”王子妃被這錢嘉樂的氣勢嚇了一跳,忍不住的後退了一步,剛剛啟齒,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隨即緩緩的說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錢嘉樂仿佛根本就不相信王子妃說的話,依舊是筆直的逼視著王子妃。

這讓王子妃感到十分的壓抑。

就連一向對王子妃態度恭敬的陳琳,此時看到錢嘉樂如此無禮的行徑,也沒有出聲阻攔,由此可見,在他們的心裏,陳若琳的安危,比她這個王子妃來的重要。

“王子妃,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突然,錢嘉樂說出一句讓王子妃莫名其妙的話。

王子妃一臉疑惑的說道:“錢護法請講。”

錢嘉樂冷哼一聲,說道:“王子妃,不知道你這幾天是不是沒有洗澡,為什麽脖子上麵,有這麽多的髒汙?”

王子妃聞言,頓時麵色大變。

王子妃當然知道錢嘉樂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以他冥王強者的眼光,會看不出那些是吻痕嗎?若是這件事情被錢嘉樂宣揚出去,那麽王子妃勢必聲名掃地,千夫所指。

錢嘉樂故意說成是“髒汙”,其實是在威脅王子妃。

王子妃強作鎮定,淡淡一笑,說道:“哦,這幾天雲來客棧的水源供應不上,故而已經三天沒有洗澡了。啊,我突然想起來了,陳若琳在三天之前,曾經跟我說過,要去割下江峰的腦袋,不知道他是不是追江峰去了?”

“什麽!”陳琳聞言,頓時大為震驚,“哎呀,若琳這孩子,單槍匹馬的一個人,怎麽會是江峰的對手呢,這不是找死嗎?”

錢嘉樂麵色冰冷,深深的看了王子妃一眼,冷冷的說道:“王子妃,如果你膽敢對老夫撒謊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

錢嘉樂說完,當即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客房。

陳琳知道,錢嘉樂對陳若琳這個徒弟十分的寵愛,決計不會坐視不理,當即就緊緊的跟隨了上去。

陳琳一邊跟著錢嘉樂,一邊問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錢嘉樂淡淡的說道:“當然是去追江峰了。隻要跟著江峰,自然就能夠找到若琳。但願我們還來得及。”

且不提錢嘉樂等人前去尋找陳若琳,再說江峰看到了雙劍十八拉羅,將陳若琳的“炎火”據為己有,頓感十分的驚訝。

江峰看著雙劍十八拉羅將“炎火”收藏了起來,一臉疑惑的說道:“我說使者大人,這可是火焰呐,你就這麽收進了自己的衣袖裏,不怕被燒到嗎?”

雙劍十八拉羅淡淡一笑,說道:“江都主,你知不知道,為什麽陳若琳的修為明明不高,卻能夠抵抗冥王強者?”

“這我哪兒知道。”江峰搖了搖頭,又突然是想到了什麽,一臉驚奇的說道:“使者大人,莫非你是說,陳若琳靠的就是這個‘炎火’?”

“嗬嗬,不錯。”雙劍十八拉羅點了點頭,解釋著說道:“這個‘炎火’,取自自然係的能量,用以冥王之氣,甚至是冥聖之氣,提煉而成,威力十分的巨大。所以,‘炎火’不是一般的火焰,他可以隨著使用者本身的操控,而隨意的揮發自如。”

“原來如此。”江峰恍如大悟的說道。

似乎是想到了難以理解的地方,江峰頓時蹙眉,說道:“使者大人,可是陳若琳的修為並不怎麽樣,為什麽會擁有如此強大無匹的‘炎火’呢?”

雙劍十八拉羅一臉的凝重之色,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推斷,在陳若琳的身後,一定有一個修為十分高超的強者,在提點著他。”

“修為十分高超的強者?”江峰的眼前,瞬間就浮現出一個人影來,那個冷酷無良的冥王老頭錢嘉樂。

此時的錢嘉樂,正和陳琳一道,沿著江峰走過的道路,一路的追尋過來。

當走到那個原始山脈入口之處的時候,一向不屑一顧的錢嘉樂,頓時也忍不住的臉色凝重起來。

陳琳當即一臉疑惑的問道:“錢護法,怎麽了?”

“這個原始山脈是一片死地啊。”錢嘉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臉沉重的說道:“這裏麵處處彌漫著死亡的氣息,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錢嘉樂的話,頓時就說的陳琳心裏沉沉的。

“那若琳他……”陳琳已經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你放心吧,有我在,若琳他不會有事的。”錢嘉樂淡淡的寬慰著陳琳,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錢嘉樂的心裏,其實也沒有底的。

錢嘉樂說完,就邁著步子,走進了原始山脈之中。

渾濁的氣息,昏暗的氣氛,越是深入,這片原始山脈之中,所彌漫的死亡氣息,就越發的濃重。

陳琳的心裏沉甸甸的,一個勁兒的祈禱著:若琳,你千萬不要出什麽事啊。

陳若琳跟隨著錢嘉樂,亦步亦趨的走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的緣故,陳琳突然就好像被什麽絆倒了一般,整個身子頓時就倒向了地麵,發出慘痛的叫聲。

陳琳從地麵上撐著爬起來,一抬眼,就看到了一道恐怖的景象,當即就嚇得尖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