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兒!”

“小兄弟!”

江閑跟李盛見狀,同時驚呼一聲,雙雙急忙上前,攙扶住了即將癱軟在地的江峰。

李盛當機立斷,立即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錦囊裏麵,掏出一顆白色的冥丹,送入了江峰的嘴裏。江峰的喉結一陣哽動,這粒冥丹瞬間就進入了江峰的肚子裏麵。

江峰頓時隻覺得一陣清新涼爽的氣息,將自己從暈乎乎的絕地裏麵拉了出來。

李盛一臉關切的問道:“小兄弟,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前輩,這顆高階冥王冥丹,是你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得來的,就這麽讓我江峰給浪費了,實在是可惜啊。”江峰當然知道李盛給自己服用的是什麽冥丹,當下一臉的愧疚之色。

“小兄弟,你這是什麽話!”李盛聞言,當即臉色一板,有些生氣的說道,“跟人命比起來,區區一粒高階冥王冥丹,又算得了什麽呢?”

“李兄,峰兒他……”站在一旁的江閑,有些擔憂的問道。

“江兄,小兄弟雖然服用了我的高階冥王冥丹,但是並沒有將體內的毒素逼出,所以情況不容樂觀,”李盛思慮了一下,說道:“趕緊將小兄弟送往閉關室,我要親自為小兄弟運功驅毒。”

江閑聞言,當即點了點頭,立即就召來了一眾下屬,將江峰送往了閉關室。好在閉關室離勤政殿不是很遠,不出片刻的功夫,江峰就被一眾屬下抬到了閉關室。

李盛看著盤膝而坐的江峰,輕輕的關上了閉關室的大門,將眾人阻隔在了外麵。

李盛亦是盤膝而坐,坐在了江峰的身後,雙臂緩緩的舞動,漸漸的凝聚起身上的冥王之氣。頓時,整個閉關室裏麵,悠悠的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白霧,均是從李盛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白霧彌漫之中,李盛伸出了自己的雙掌,輕輕的抵在了江峰的後背上。江峰立即就可以感受的到,一種強勁的氣息,漸漸的注入了自己的體內。

李盛的額頭上,微微沁出了一滴滾燙的汗珠。

李盛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此毒竟然如此的強勁,就連我的冥王之氣,想要將它驅除出你的體外,亦是要耗費巨大的真力。”

聞言,江峰頓時驚訝的睜開了雙眼。

江峰一臉疑惑的說道:“前輩,這個陳若琳的修為,明明頂多隻有空冥八段的實力,為什麽就連我的冥王之力,都不能夠打敗他呢?”

“這一點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李盛微微蹙眉,說道:“豈不聞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冥域大陸廣闊無邊,奇聞異事,不盡其數。既然教我們碰上了,這件事情其中的古怪之處,我們日後一定要查個清楚。”

“前輩所言極是,但是我身上所中的劇毒,又是怎麽回事,就連前輩你都要畏懼三分呢?”江峰的額頭上,也漸漸的滴出了汗珠,晶瑩剔透,順著江峰的臉頰,不斷的滑落。

“這種劇毒,我之前從未見過,不過卻如錢嘉樂所言,不能取人性命,但是對人體的傷害極大,若是不及時清除的話,隻怕日後對你不利啊。”李盛不斷的將自己身上聚集的冥王之氣,注入到江峰的體內,“小兄弟,我現在以我的冥王之氣,注入你的體內,采取硬攻的辦法,將這些劇毒盡數逼出你的體外。這個過程可能有點漫長,也可能有點痛苦,你前往要支撐住啊。”

江峰滿是汗珠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淡淡的說道:“前輩隻管放心好了。”

閉關室裏麵的的驅毒進行的如火如荼,而在閉關室的外麵,江閑亦是緊張不已的等待著。

片刻之後,丁鵬、魏媛媛跟陸鴻皆是先後趕來,向江閑打探江峰的情況。

在得知事情的起因之後,脾氣猛烈的丁鵬當即就跳了起來,一把抽出自己後背上的大刀,惡狠狠的說道:“這些狗日的商人,竟敢暗算江峰,真是豈有此理,我丁鵬今天若是不將他們的腦袋剁成肉醬,我就跳河自盡。”

丁鵬說著,於是就急匆匆的想要離去。

“丁鵬,你給我站住!”身後的陸鴻,看到丁鵬滿腦子的狂熱,當即就叫住了他。

丁鵬頓時怔住,微微側目,一臉疑惑的說道:“陸鴻,難道你不想為江峰報仇嗎?”

“丁鵬,你不要瞎起哄了。”陸鴻淡淡的看著丁鵬,說道:“現在江峰的情況怎麽樣,大家誰都不知道。況且,老城主還沒有發話,你這麽衝動,眼裏還有沒有老城主?”

丁鵬聞言一怔,這時就不好意思的朝江閑看去,但見江閑一臉擔憂的神色,緊緊的盯著閉關室,絲毫都不曾在意自己。

丁鵬當下就收回了大刀,站在了一邊。

鳳陽宮。

此時的鳳陽宮裏麵,桌子上麵擺滿了珍稀的佳肴,無一例外的不是禦廚的精心烹飪。王子妃此刻就端坐在桌子前麵,十分愜意的品嚐著滿桌的佳肴。

琅琊郡主就站在一旁,一臉笑意的看著王子妃。

琅琊郡主問道:“姐姐,怎麽樣,還合你的口味嗎?”

王子妃一雙潔白如嫩蔥般的小手,輕輕的端起了一隻小碟,一張櫻桃小口,十分優雅的進食著。

王子妃淡淡一笑,說道:“還不錯,有當年我尚未出嫁之前的風味。琅琊,真是難為你一番苦心了。”

琅琊郡主微微一笑,隨即就美眉緊蹙起來,因為她聽到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然後,琅琊郡主就看到了一個婢女,匆匆忙忙的奔了進來。

琅琊郡主頓時俏臉一板,瞪著眼前的這個婢女,生氣的說道:“什麽事啊,慌慌張張的,沒看到我二姐正在用膳嗎,要是打擾了我二姐用膳的雅興,你擔待的起嗎?”

“奴婢知錯了,還請郡主寬恕。可是,奴婢有一件要緊的事情,不得稟告郡主啊。”那名奴婢跪在地上,一臉急切的說道。

琅琊郡主嬌哼一聲,說道:“什麽事,說。”

那名奴婢這時候就說道:“回郡主的話,城主大人他現在身負重傷,正在閉關室療傷,請問郡主你要不要——”

“什麽,江峰受傷了?”奴婢的話還沒有說話,琅琊郡主頓時就驚呼起來,“趕緊去閉關室。”

琅琊郡主說著,竟然不再理會王子妃,徑直帶著一眾婢女們,浩浩蕩蕩的前往閉關室奔去。

看著琅琊郡主遠去的身影,王子妃頓時就將手中的小蝶,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擺,冷哼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小妹,在你的眼裏,就隻有江峰嗎?”

王子妃望著滿桌的佳肴,頓時就沒了胃口。

“王嬤嬤,王嬤嬤!”王子妃高呼了幾聲,隨即就有一名年老的婢女應聲過來,在王子妃的麵前打了個千兒,說道:“王子妃,請問有什麽吩咐?”

“我鳳陽宮以前飼養的鴿子,還在不在?”王子妃的眼神之中,突然就射出一絲異樣的光彩。

王嬤嬤原本是在王子妃出嫁之前,在鳳陽宮服侍王子妃的一名婢女,雖然琅琊都宮殿已經易主,但是卻依然在這殘酷的環境之中生存了下來。

後來江峰發現,原來王嬤嬤以前曾經服侍過王子妃,於是立即就將王嬤嬤調過來,繼續服侍王子妃,以給她一種親切熟悉的感覺。

王嬤嬤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在的,王子妃。”

王嬤嬤說著,於是就領著王子妃走向了飼養鴿子的那片小小的花園。望著滿園的鴿子,十分歡快的蹦躂著,王子妃的嘴角,微微勾勒起一絲邪魅的弧度。

王子妃於是立即就衝進了書房,提起了毛筆,攤開了白紙,刷刷刷的寫了一整頁,然後交給王嬤嬤,用那飼養的鴿子,投放了出去。

一日之後,在琅琊都的某間客棧裏麵,當早晨的陽光,透過支開的紙窗,射進屋子裏麵的時候,陳若琳頓時就極不情願的睜開了自己朦朧的睡眼。

“咦,這是什麽?”陳若琳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一絲冰涼的感覺傳來,等到看清楚的時候,竟然是一滴鳥屎,這不禁讓陳若琳十分的惱怒。

陳若琳頓時一蹦三尺高,就看到了在床頭的窗戶上麵,赫然停著一隻潔白的鴿子。

“你個小雜種,竟敢在大爺身上拉屎,活膩歪了是吧?”陳若琳氣呼呼的下了床,氣勢洶洶的朝那隻鴿子走去。

誰知道,麵對著氣勢洶洶的陳若琳,那隻鴿子竟然是絲毫不懼,隻是仰著頭,嘰嘰喳喳的叫著,仿佛歡快無比。

“我叫你囂張!”陳若琳惡狠狠的瞪著鴿子,正準備伸手,一把捏死鴿子的時候,突然一道身影更快,先陳若琳一步,赫然將這隻鴿子,抓到了手裏。

陳若琳一怔,隨即就看向了身後,錢嘉樂一臉凝重的表情,看著手中的鴿子。

“我認得這鴿子,琅琊國主的二女兒,在出嫁以前,就曾經養過這種鴿子。”錢嘉樂說著,將鴿子爪子上麵纏繞的那張白紙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