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
腳步踩在山林間響起莎莎聲,這是一位少年,麵相很年輕,約莫十五六歲,一襲白衣,長發垂散在身後。
麵部如同冠玉,他雙手負於身後,白衣似雪,一眼望去,讓人生飄渺輕靈之感,豁然天上謫仙,尤其是他那一雙眼睛,黑色的瞳仁,卻似瀚海般浩瀚深邃,一望望不到其盡頭,整張臉龐雖然稚嫩,但不知為何,卻能讓人看出一種滄桑的感覺。
這是一位奇異的少年,對,是奇異,隻能用奇異來形容的少年,你根本不會知道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少年,他仿佛自虛空中來,在這萬獸山上渡步。
萬獸山上最不缺的便是冥獸,這些冥獸凶殘異常,按說不可能回輕易放過人類,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些冥獸竟然都是遠遠的躲避開這個少年,好似這位少年才是真正的冥獸之王一般,恐慌,害怕,這就是這些冥獸的感覺,無論什麽等級。
少年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一路上緩緩的向前渡步,如同謫仙降世,行走在凡俗間一般。
突然,他的腳步頓了一下,有些詫異的轉過頭看著一個方向,輕咦一聲,而後緩緩的向著哪裏走去。
此時已經是日暮黃昏了,睡夢中,江峰突然心中升起一種強烈的警兆,頓時之間,也顧不上睡覺,連忙睜開雙眼,豁然起身。
而後,他皺了皺眉頭,並沒有感覺到什麽氣息或者東西,為什麽自己的心裏就是一陣不安?
他心中想不明白,搖了搖頭,不由的向著洞外走了出去,天空中晚霞日落,江峰看到,不由長歎一口氣,沒想到自己迷迷糊糊間竟然睡著了,而且一睡就是這麽長時間。
哎……人生苦短,為啥傷感,自己也庸人自擾了啊。
江峰心中想到,而後緩緩的活動了一下身體,經過睡眠,身體已經不再疲乏,有幽冥神器項鏈輔助,冥力也早已經恢複了過來,此時此刻,他活動了一下身體,頓時之間,一陣嘎嘣嘎嘣的聲響,骨頭劈啪作響,充滿了力量感。
“嗯?”驀然,江峰雙目一凝,豁然之間,身體停止扭動,而後猛的向著一個方向看去。
在哪裏,一位白衣少年,麵帶微笑,緩緩的走了過來。
看到來人,江峰頓時長鬆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為是冥獸什麽的東西,沒想到也是個人類,頓時之間,一種親切感生疼,江峰不禁開口呼喊道:“喂,老兄,你也是來這裏曆練的?”
那少年雖然在笑,但是笑容卻沒有一絲一毫親切的感覺,就算他在笑,也給人一種高不可攀,恍若他是天上謫仙,不可侵犯的感覺。
那少年不答,隻是上下打量著江峰。
江峰此時也已經發現了少年的不凡,心中頓時一陣驚奇,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一塵不染美少年,當真出塵,當真脫俗。
也沒有因為少年不說話而生氣,不知道為什麽,江峰心中竟然升起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上下看了看少年,道:“兄台貴姓?“
那少年還是不答,看了江峰半天才開口道:“帝天”。
聞言,江峰瞬間一愣,這名字好生霸氣,帝天,帝天,當真是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裏,如此狂妄的名字。
不過,江峰自然不會多說什麽,你愛叫啥叫啥吧,帝天就帝天吧,反正又不礙我的事,我也懶得管你叫啥名字,而後,江峰開口道:“帝天兄怎麽找到我的?”
帝天沉默了一下,而後開口道:“感覺到這裏有人,就過來看看,好像天賦很不錯的樣子。”
江峰聞言,瞬間心中一凜,這少年究竟什麽來曆,竟然說他天賦很不錯,這很詭異,若是由自己一個長輩說來那自然是誇獎,或者由什麽德高望重的前輩對他來說,那是一種肯定,若是由一位與自己有仇怨的人來說,那是諷刺羞辱,但此時此刻,一位奇異的少年說出來,他卻不知道是什麽了,心中隻有四個字,莫名其妙。
“什麽意思?”既然心中莫名其妙,江峰也就不恥下問了,至少要搞清楚對方是什麽意思?說這句話所潛藏的含義又是什麽,說實話,他現在還真是一頭霧水。
“沒什麽,咱倆交交手吧”帝天滿臉含笑,好像很期待的看向江峰。
江峰心中愈發莫名其妙,這人誰啊,怎麽在著萬獸山一碰到就要跟我交手?我認識他嗎?跟他很熟?不過心裏雖然莫名其妙,但是在這深山老林中難得碰到一個人,而且跟自己還是同齡人,江峰還是笑著說道:“不用吧,咱倆初次見麵,在這大山中相見就是有緣,要不我烤肉請你吃?”
江峰熱絡的說道,對著麵帶微笑,一臉期待的少年。
“不用,那是浪費時間,我隻想跟你動手而已”少年依舊是麵帶笑容,白衣似雪,但是說出來的話好像天生帶有一種威嚴,雖然語句中沒有半點強求,但是那種氣息卻是撲麵而來。
江峰心中一凜,這種感覺他說不清道不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明明對方在笑,說話很和善,但是卻有一種威嚴,或者說威壓讓自己感受到那種強勢,感受到對方那種誌在必得,非要與其一戰的意思,不過他並沒有在這個上麵多做計較,依舊是滿麵笑容,開口道:“不用了吧,大家都是在萬獸山上曆練的,想要廝殺,完全可以找冥獸。”
白衣少年依舊是麵帶笑容,眼眸深邃,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將江峰弄得驚駭欲絕,莫名所以:“他們不敢與我戰鬥。”
江峰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冥獸不敢與其戰鬥?這話雖然好理解,但是因為太不可思議,所以一般人往往不會去按照本來的意思去想,因為這太扯淡了,怎麽可能,所以江峰不是很明白,不過他也沒準備多問,繼續勸道:“整個萬獸山就咱們兩個人類,互相廝殺,若是都在虛弱狀態,那些冥獸會鑽了空擋,到時候可就太冤枉了。”
本以為少年聞言多少會有些遲疑,誰料,那白衣少年依舊是一副平淡的笑容,繼續開口道:“放心,你隻管盡情的打,就算你我兩敗俱傷,他們也不敢過來。”
江峰有些雲裏霧裏,不禁撓了撓頭,心中暗道,這少年不會是個神經病吧,不敢過來?這是什麽意思?結合他之前說出來的話江峰已經明白了這位少年的意思,頓時感覺不可思議的要命,看著這個少年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咳咳……帝天兄”方辰咳嗽了兩聲,醞釀了一下措辭,而後,有些艱難的開口道:“你……你不是再跟我開玩笑吧?”
“沒有”帝天搖頭,麵帶笑容,一襲白衣,不染一絲雜物。
“咕咚”江峰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看著眼前的少年,頓時之間,開口說道:“我覺得吧,你還是回去給你家長輩看看,或者……你忘了你家長輩在哪裏的話,我可以廣貼告示幫你找的,你看這是不是?”
在江峰的心中,此時已經完全將帝天認為是一個神經病,廢話,能不神經病嘛?他以為他誰啊,口氣這麽牛叉,但偏偏聽不出一絲牛叉的感覺,他的語氣。
“嗬……”帝天突然笑了,看著江峰,道:“我父母早就不在了,你想去哪裏找他們?”
江峰聞言,心中頓時一驚,看向對方,莫非此人是個從小無父無母一直在外流浪的孤兒,那還到真是惹人同情,想到這裏,江峰不禁開口勸慰道:“逝者已矣,你要節哀順變啊。”
“我為什麽要節哀順變?”說道這裏,帝天一身白衣如雪,看著江峰問道,心中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聽到帝天的話,江峰心中徒然一歎,開口道:“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可是你要接受現實,人死了的沒辦法活過來,隻有你好好的活下去,才是對前人最好的報答。”江峰開口說道,看向帝天的眼神不禁一陣同情。
“隻是想跟你打一架而已,不用這麽婆婆媽媽,拖拖拉拉吧”帝天開口,麵帶笑容,看著江峰道。
江峰心中一愣,而後頓時之間已經有了點惱怒了,不領人情也不用這樣吧,而後稍微有些火氣的開口道:“不是我拖拖拉拉,而是莫名其妙叫我跟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打,這……這太莫名其妙了。”
江峰開口,此時此刻,他還真是莫名其妙,感覺今天這事也太離奇了,這主誰啊?怎麽這樣,我認識你嗎?每句話都是那麽莫名其妙,一開始是天賦不錯,後來又是要打架,再後來又是冥獸怕他?
看來神智出了問題,江峰心中如此想到,已經給此人定了型。
“可是……我想跟你打”少年依舊麵帶笑容,表情沒有一絲變化,隻是語氣這次卻變得鏗鏘有力,或若出鞘的神劍一般,頓時之間,江峰心中猛的一凜。
“你什麽意思?”江峰終於不再平淡了,對方的語氣已經成了如此這般,他自然也沒必要再和善下去,看來這個有問題的少年問題還不小,自己隻是不願意打架,但是並不說自己怕他,江峰心中如此想到,看著少年的雙目閃過一道精芒。
“說了,跟你打一場”帝天麵色平淡,白衣如雪,對著江峰說道。
江峰麵色也不再笑容滿麵,收斂了笑容,對著帝天說道:“我也說了,我不想打,莫名其妙的跟你打架,你我素不相識的。”
帝天的表情依舊平淡,道:“戰鬥本來就是強者應該追求的東西,而你天賦好像很不錯的樣子,我正好可以試試。”
“試什麽?我的天賦?哈,我需要你試嗎?”江峰心中終於忍受不了了,對方的口氣太狂了,狂的他有點受不了,好像看白癡一般,江峰開口說道。
“隻有強者才能得到尊敬,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強者,若不是,我根本不會跟你說話,螻蟻不配”白衣少年帝天開口道,出奇的,這次竟然是前所未有的鏗鏘有力。
江峰聞言,頓時心中一陣怒火上升,就算他自己的修為再怎麽高強,但是永遠也是和和氣氣的,不管是對待誰,除了自己的敵人他會想法設法抹殺,這種滅絕人心一心隻有這種等級概念的江峰最為討厭,此時此刻,看向帝天的少年也不再和善,深吸一口氣,江峰開口道:“你走吧,我不想跟你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還要繼續力量,你也該幹啥幹啥去吧。”
江峰這樣開口道,畢竟這個少年跟他並沒有什麽仇恨,隻要對方走了,那麽自己也就不用再多說什麽了。
“不行,我還沒有動手,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年輕一輩天賦高強的人,我要是就這麽走了,不知道還得寂寞到什麽時候”白衣少年開口說道,嘴角的笑容依舊掛著。
他的來曆很神秘,行走在這裏如同謫仙行走在凡塵中一般,不清楚他倒地是誰,但是卻莫名其妙,不過這莫名其妙中卻將他的意誌為人展露無疑,看來也是一位性格突出有一顆屬於自己的強者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