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老神仙真是好心腸啊,你除妖降魔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說,我們會都給您準備的。”老太太興高采烈的說道。激動地連拐杖都柱不穩啦。

“此物最為陰暗,需要明火來煉化。老道需要一些烈酒來請九天真火,爾等隻須將這葫蘆裝滿即可,不必太多啊。”老道一臉嚴肅,寶相莊嚴,酒葫蘆應聲而起,平平安安的落到了老太太的旁邊。

“有勞諸位了,老道這廂有禮啦。”老道彬彬有禮,雙手合十。

“老牛鼻子,你不會是想來騙酒喝吧”王立一臉的不服氣,大聲的喊道,希望能夠在大庭廣眾麵前揭穿老道的真是麵目,來報剛才的一箭之仇。

“你放心大膽的喊吧,喊破嗓子,也沒有人看的見你,聽得到你哦。”老道一邊對周圍行禮,一邊揶揄王立,他卻是是有恃無恐,空間法則運轉,此刻王立就好比在一個獨立的空間,四周眾人根本就於他已經處於一個不同的空間了。

“你真是無恥。”王立無奈的說道,握緊的拳頭狠狠的砸在空氣中。

“還不快去,把葫蘆裝滿,你難道想整個胡同的人都倒黴三年麽?”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拿自己的拐杖不聽的敲打著那葫蘆倒酒的人,仿佛他走的慢點就會叫這裏倒黴三年似的。很快酒就送到老道的手裏。

老道單手托起酒葫蘆,一聲大喝:“起。”暗中運轉冥力,酒葫蘆平地上升,越飛越高,不時還散發出豔豔的光芒,葫蘆在空中灑出點點酒水,香氣衝天籠蓋四野,在這漫天酒雨之中,老道瀟灑異常的走出七星升龍步,每一步皆如驚鴻一瞥,來去無痕,卻又判若天成,實在是巧妙異常,然後老道一個跟頭踏上雲頭高的屋簷上,而後猛的運轉冥力,借助手中一顆火屬性冥晶催發火屬性冥力,頓時之間,向著天空射去,繼而漫天火雨翩躚而至,飄搖而下,綿綿延延,又如流星趕月般的傾瀉追在王立剛才出恭之地,轟轟聲響如天雷,黑煙嫋嫋上升,又是酒雨臨盆,酒香齊至,頃刻之間紅光大作,自是所有不詳化為灰灰。真是璨樹銀花流火雨,翡屋翠宇吉祥地。

這一場火雨,霞光四射,諸天祥和。

這一場火雨,晨鍾暮鼓,妖魔散盡。

這一場火雨,群氓下拜,謠言散盡。

“老牛鼻子。想不到你騙錢騙酒的本事不少啊。咳咳。”王立嘴裏叼著一隻還正在掉油大雞腿狼吞虎咽的吃著,邊走邊說,神態很是不以為然啊。

“老道可是沒出口要一針一線啊,這些都是那些熱心的檀越善心大發,切--要不是你小子這個吃貨在身邊,老道怎麽會收這些凡夫俗子的吃食。”老道喝了一口酒,興致大發的說道。

“什麽見鬼的因為我在身邊啊,怎麽那麽大的烤雞你除了給我個雞腿外,其餘的差不多一口就塞進你肚子裏拉。咳咳”王立鄙視的說道,自己的油手剛想給老道的道袍上家點顏色,卻抓了個空。訕訕一笑,油右手又是抓了,卻被老道死死抓住。

“小子,慢點吃,小心噎死,馬上就到王宮啦,想想給自己老爹說些什麽吧。好酒啊。”老道舔著自己嘴唇上的殘酒,意猶未盡的說道。

“能有什麽好說的呢?我-----我甚至都不清楚父皇知道不知道有我這個兒子呢。”王立的臉上一下子晴轉多雲,很快就是烏雲密布了,小雨頃刻而至。

“小子,哭什麽呢?皇宮之內,人心險惡,不知道也許對你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啊。”老道仰天長歎不自覺的鬆開了朱見問的油手。

“好啦。老道走累了,咱們施法去吧?。”老道默默的說道,撩起袍子,在自己的香包裏拿出一根細長的暗紅色挖耳勺。

“你沒有飛劍麽?這玩意好使不?”王立看來是被老道忽悠住了,還真以為對方是神仙,飛劍此等名詞都說了出來,一見老道手裏的家夥什,滿腹熱情頓時泄氣的一幹二淨,不由得在內心中問自己,這個稀裏糊塗,流裏流氣的極不靠譜的老牛鼻子,到底能不能幫助自己,為什麽自己就是不能主動張口和他告別呢?

“切,沒見識了吧。飛劍那玩意檔次太低。品味太低,用途不大啊。再說啦你們老王家不是不願意叫別人隨便配戴刀劍麽?我現在不僅要懷疑你是偽皇子,現在還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乾元人啊。”老道故作生氣的說道,手裏卻是不停地擺弄著紅色挖耳勺。你說你這個老牛鼻子騎馬蹲襠式就騎馬蹲襠式吧,幹麽把你的挖耳勺顯擺給我看啊。總之每個動作過後,那根紅色挖耳勺總是會出現在朱見問的眼前,而且是兩眼之間的地方。

“別顯擺了,不就是個破挖耳勺啦,快點叫他飛起來吧。”王立氣得牙根疼,很不耐煩的吧眼前的的挖耳勺推開,但是眉目中卻是有一點熱切盼望的。

“稍安勿躁,安正常的流程走,估計兩三個時辰後就可以啦。”老道繼續他那套自編自創自導自演的招牌動作。

“牛鼻子,你在玩我吧,怎麽在深穀裏沒見你用二三個時辰來啟動飛劍啊。”王立挑起眉毛笑嘻嘻的看著老道。

“因為那是緊急情況,迫不得已啊,你不知道因為飛得太突然,傷害了老道幾十年的道行啊,不行,這筆賬要算在你頭上,一會找你老爹買單去。”老道的臉卻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繼續顯擺自己的挖耳勺。

“我怎沒看出來啊。剛才不是還生龍活虎的騙吃騙喝麽。”王立又一次撥開眼前煩人的挖耳勺,圍著老道看了一圈,極其懷疑的說道。

“不信,你嗅嗅老道的口氣。決不再是清新脫俗。哈---哈---”老道張口就哈了一口氣,真噴在朱見問臉上,朱見問一下子渾身打著冷戰,頭也暈了,眼也花啦,胸口就彷佛有萬斤大石,口裏總覺得有一種排山倒海的感覺,手裏掛著的零星肉絲的雞骨頭也差點掉在地上。

“有沒有快的啊。我可是有賞賜的哦。”王立皺著眉強忍著內心的衝動,強裝笑顏的說道。

“當然有了,不過上次老道飛了一次,出場費就不說多少啦,就是帝皇隨手的賞錢就是一座銅宮啊。”老道一聽到有賞頓時來了精神。也不顯擺了,也不抱怨了,很有長者風度的看著王立。

“不就是銅宮麽,我到時候賞你個宮女怎麽樣?”王立的小臉上充滿了誘惑,眼睛一眨一眨的就像兩隻手撓老道心裏直癢癢。

“不是銅宮。小子別給老道大馬虎眼啊。”老道一把抓住王立的領子火冒三丈的說道。就好像王立偷了他的**一樣。

“隻要咱們到了,什麽都好說啊。”王立倒是一點都不害怕,還笑嘻嘻的朝著老道做了一個鬼臉。

“哼,那還差不多。”老道鬆開自己的手,略作準備,就收回了挖耳勺,而後手中劍訣猛的一掐,瞬息之間,隻見一道金光乍現天空,老道抓起王立,一躍而上。

“走。”老道朝著故宮一指,腳下紅光風馳電掣就朝著紫禁城飛去。

“難道那天的金光就是這個挖耳勺。”王立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不禁動容的說道。

“然也,然也。孺子可教也。”老道捋著自己的山羊胡子得意洋洋的說道,老道實力高超,剛才迅速調離,王立卻是沒有看到。

“鬧了半天,你還是沒有飛劍啊。”王立失望的說道。好像老道沒有飛劍,他都跟著丟人啊。

“小子到了皇極殿了,老子要不要把你踢下去,這樣子還快些啊。”老道惱羞成怒的胡子都翹起來了。腳下的飛劍驟然停止,懸浮在空中。

毫無準備的王立一下子就撞到了老牛鼻子的後背上,他當然沒法子把老道撞出去,結果隻有老道把他撞出去。

“啊。”王立飛快的墜落,一聲嘶鳴,一下子叫本來就很緊張的大內駐軍,更加的緊張,甚至一對對禁衛軍陸陸續續的朝著南邊一座小殿開拔。

在空中墜落的一霎,王立的腦袋裏空空如也,一片空白,什麽想法也沒有。下墜的力量使得他什麽也想不進去。

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給人一種無可救藥的解脫的毀滅。仿佛什麽都抓的住,什麽也抓不住。下麵的熟悉又陌生的宮殿外的大內侍衛和禁衛軍螞蟻似的來來回回,看起來是那麽的渺小。

腦中響起了皇後娘娘來看自己的場麵,以前在宮裏總以為自己隻是被收留的皇室遺孤,多渴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大權在握飛黃騰達。頭一次他才知道自己原來是當今帝皇唯一的兒子,自己不但有了父親,而且還是帝皇,那一刻多麽的豪情萬丈啊。天下我有的感覺真好,起碼那一刻感覺真好。畢竟,曾經有過。隻是,不甘心啊。為什麽這麽短暫。希望,老道能打就自己吧。如果不能,這也就是命吧。隻不過,自己欠老道的委實太多,但願下輩子能回報一二吧。

“你小子真是肥啊,看來以後不能給你雞腿了,一個雞屁股足以啊。”老道一把抓住王立問下墜的後背。

“走找你老子去啊。”老道意氣風發追著禁衛軍的方向飛去。

忽然皇極殿中一道金色龍氣衝天而起,張牙舞爪的就追了過來。一路之上各個宮殿都撒發出紅的綠的黑的各色的龍氣,尤其是從南殿和乾清宮的兩股龍氣尤為純正,這些龍氣都如江河入海般匯入金色的龍氣。金色龍氣,漸漸凝結固化成為金色斑駁的血肉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