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黑色的光團攜狂風席卷而來,雖然它已經弱小了很多,但威勢卻依舊強橫。

紫蜒毒蟒雙目陰冷而瘋狂,那一擊之後它便萎靡在了地上,

此刻,風聲凜冽,江雷雙手持刀,狂風吹拂發絲,獵獵作響。

就這樣結束了嗎?不!他不甘心,似他江雷這種人又怎麽可能甘心。

殘餘的冥力在經脈中澎湃,江雷的嘴角一絲血絲流出,但他麵色卻是一片決然。

“嗤!”

淡淡的氣流突然湧向刀身,似一層淡淡的薄膜,隻是不斷在刀尖起伏。

血液在身體中流淌,在這一個瞬間,卻突然加速,淡淡的血色混合著冥力澎湃翻湧。

他突然閉上了雙眼,雙手持刀,緩緩向天。

風聲呼嘯,他突然一聲大喝,雙眼隨之睜開。

伴隨著他的聲響,涅刀一瞬之間變成了血色,鮮豔,妖異。

那是誰的血?

他仰天長嘯,涅刀之上氣流暴湧,隻是,那本該無形的氣流,在此刻,卻變成了血色。

刀身震動,氣流暴漲三丈,如通天之刀,殺氣凜然,血色逼人。

“浮屠斬!”

江雷肩頭一震,涅刀豁然劈出。

在這個時刻,天地仿佛出現一瞬間的寂靜,接而,狂風怒吼,凜冽襲麵。

那刀芒,那光團。

在這個刹那,交錯!

“刺啦——”

冥力撞擊,響起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不過隻一瞬間便

“轟!”

光團爆炸,刀芒也再支持不住,砰的一聲碎裂。

狂風大作,塵土飛揚,不過沒一會,這片天地,便又恢複了寂靜。

“呼,呼!”

江雷右手倚刀,左腳單膝跪地,不停的喘著粗氣。

在他的七竅中,不約而同的,有鮮血流出。

暴血丹的效力已過,紫蜒毒莽的屍體橫陳在前,而江雷,卻已重傷。

……

江峰本來是要回去的,歸心似箭,可惜走到半路他卻被一件事給耽擱了。

在九岩鎮的郊外,過路的一家茶攤。

江峰駐足,本道是休息片刻,卻不料突然下起了大雨。

道了一聲”晦氣”,江峰也隻能認命,在此停留,幸而在這茶攤之上有帆布擋雨,卻也不用受那活罪。

隨意的四處張望著,前方是一條管道,整個茶攤放著四張桌子,此時除卻江峰這一桌之外,其他三個桌子盡皆坐滿了人。

而且看樣子,每個桌子的幾個人看起來都是相熟之人,更值得一提的是,三個桌子中,除了一個全身薄紗遮掩的女子之外,其餘的全都是男子。

“哎,這鬼天氣,雨說來就來,生意不好做啊!”

茶攤的店家乃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翁,此時他搖著右手中的草帽,搖頭晃腦的說道。

“店家,你這話我不可愛聽啊,生意不好做,難道是我等不給你茶錢,你這桌子本就是給客人歇腳之用,難道下雨天我等占了你這桌子,斷了你下一桌的客人?”

聽到店家這話,左側桌子上一個臉上刀疤的男子說道。

見這刀疤男子如此說,下意識的,這些茶客都將目光放在了店家身上,就連江峰也不列外,好奇的看著店家。

“沒有,沒有。”店家連忙搖頭:“小老兒絕沒有這個意思。”

“哼。”那刀疤男子哼了一聲,卻也不再做聲,那店家不停賠笑,看的出來,他被嚇的不輕,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

想想也是,這些旅人大部分都是提著腦袋過活的江湖中人,而且看著位男子臉上刀疤,想來不會是普通的平頭老百姓,若是因為一句話便沒了命,那也確實挺冤的。

茶攤再次陷入了寂靜,雨滴在風中搖曳,飄飄蕩蕩,滴落在地上,發出嗒嗒聲。

江峰默默的喝著茶,靜靜的看著這片雨,不知為什麽,此時他突然有些近鄉情怯。

“哎,聽說了嗎,不知道為什麽九岩鎮南方三十裏突然冒出一個鍾乳洞。”

沉寂了一會,突然一名男子打破了這裏的寂靜。

江峰心中一動,南方三十裏?鍾乳洞?那不就是自己出來的地方嗎。

“當然聽說了,那是什麽地方?”跟男子對做在一起的漢子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傳言哪裏好像出了些寶物?”方才說話的那名男子道。

寶物?江峰心中疑惑,自己也沒發現什麽寶物啊。

兩人的聲音將這些茶客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一個個不動聲色,側耳傾聽。

“什麽寶物?”喝茶的那名男子道。

剛才說話男子搖了搖頭,道:“我那知道,我又沒去過,隻是聽別人說而已”。

“店家,結賬!”那一身薄紗的女子突然一拍桌子,將一錠銀元放在了桌子上,而後頭也不回,扭頭就走,與她同桌的那幾名男子默不作聲,低頭跟著女子而去。

其餘兩桌的茶客詫異的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不過看這幾人派頭也曉得是非凡人,個個默不作聲,繼續喝茶,而剛才對話的那兩名男子也止住了聲音,靜靜喝茶。

江峰此時可以說是一頭霧水,他自鍾乳洞中出來,記得在其中並沒有發現什麽寶物,當然,這也不能確定裏麵沒有,畢竟當時他是什麽也沒來得及細看,直接走出來的。

細細回想著鍾乳洞之中的布局,他記得,好像當時在後方也有個通道,隻是自己當時隻想出去,卻是沒來得及進去查看。

雨漸漸的停了下來,江峰望了望九岩鎮的方向,突然歎了口氣,心道:“罷了,反正已經到家門口了,遲早都要回去的,還是去鍾乳洞看看吧”

想到這裏,他也再不逗留,扔下銀子,向著方才那三男一女所去的方向而行。

哪裏,便是鍾乳洞所在的地方。

“三弟,你怎麽受了如此重的傷?”

江家江雷的房間內,江濤看著身負重傷的江雷,麵色大變,開口問道。

江雷苦笑,知道此事瞞不住了,無奈將其和盤托出。

江濤聽後,麵色再變:“三蛇心果,四階的冥獸……”

想了想,江濤又道:“你確定在這之前那冥獸隻有三階?”

“這個……”江雷思考片刻,然後道:“是岩兒告訴我的,他不可能會騙我。”

“那就怪了”江濤目光閃動:“為什麽會突然進階呢?”

“對了,那冥獸跟我戰鬥到一半突然死了”江雷似是想到了什麽,連忙開口道。

江濤麵色一變,澀聲道:“暴血丹……”

聽到這話,江雷也是麵色一變,道:“這麽說,這些都是被設計好的”

“走,趕緊跟我去議事大廳”

江濤麵色陰沉,抓住江雷的手便往議事大廳走去。

出門之後,江濤隨便喊了個人,吩咐他將江家高層全部叫道議事大廳,自己便趕過去了。

“江濤,不知你讓大家來這裏所為何事?”

議事大廳內,麵對大家的疑問,江濤拱手道:“三弟之子江岩在後山發現三蛇心果,但其旁邊有三階冥獸守護,江岩知道事態重大,便回去告訴了三弟,三弟知道自討實力,便沒有猶豫,去後山摘三蛇心果。”

“結果如何?”

話還沒說完,便被別人打斷,此時,大廳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濤身上,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結果……結果那冥獸突然進階到了四階!”

沉寂,大廳之內瞬間沉寂。

半響,才有人開口道:“不可能,怎麽會突然進階?”

其餘人也是一片驚色。

“三弟與其戰鬥,本料逃脫無望,誰知關鍵時刻那冥獸卻突然身死。”江濤開口道。

廳裏人被這番變故給弄的措手不及,一個個紛紛開口道:“怎麽突然身死了?”

“怎麽可能,冥獸莫名其妙的死亡?”

“就是啊,怎麽回事?”

江濤看著四周,待得無人開口之後才道:“我猜測,這隻冥獸可能被人強下了暴血丹”

“嘩!”

廳中頓時便炸開了鍋:“怎麽回事,吞服了暴血丹?”

“這是有人要害我江家啊!”

“可惡,怎麽會這樣?”

“恨啊……”

旁邊的江潛一直沒有說話,此刻他突然閉上了雙眼,似是在沉思,過了一會,他突然睜開眼睛,道:“有八成是方家。”

他的聲音很大,瞬間便家廳裏的喧囂給壓了下去,其他人也都不說話了,靜靜的思考著。

鍾乳洞外,江峰此刻已經來到了這裏,因為鍾乳洞突然出現沒多長時間,所有九岩鎮的大部分勢力都還不知道。

此刻,這裏隻有渺渺數人。

“程兄,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大家都不進去?”

在江峰的旁邊,一位男子突然向旁邊一人開口,詢問著原因,看情況他們應該相熟,而且該男子應該也是剛來。

那位被他叫做程兄的男子轉過身,看清來人,頓時露出笑容,道:“原來是鄭兄,剛剛來吧,其實也沒什麽,這鍾乳洞入口處不知為什麽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我們幾人都已經試過了,無論如何也進不去,好像有一個無形的牆壁將人擋住”

那鄭姓男子麵露驚訝之色,道:“難道不能轟開?”

姓程的男子搖了搖頭,道:“都試過了,沒用,若是用冥力氣轟,那麵牆就好像消失了一般,隻能打道空氣,而當我們再次進入的時候,便又被它所租”

江峰靜靜的聽著,聽到這裏,他心中大訝,自己當時可沒感覺到什麽無形的砌牆啊,這是怎麽回事?

他還沒想明白,便又聽那程姓男子道:“我們也試過用冥力包裹住全身,然後進入,但是冥力可以穿透,而身體卻隻能被隔絕,也不知這是個什麽所在”

鄭姓男子不再說話,半響,報了個拳:“多謝程兄相告,日後若有時間,小弟一定去你那喝兩杯。”

“哈哈,鄭兄客氣了。”

聽到兩人不在談鍾乳洞,江峰頓時便沒了興趣,左右看了看,這裏大約有十數人,他心中一動,有心要試試自己是否能進去,可是四周人太多,卻是不好試驗,不然若是自己進去了,出來的時候,可要麻煩了。

心中轉動著念頭,江峰琢磨著趁什麽時候四周無人的時候自己試驗一下,若是能進去,便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寶藏。

當然,他也知道,這裏的人隻會越來越多,想要等到無人那是斷斷不可能的了。

“如此……那該如何是好?”

他低聲的呐呐,思考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