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太幼稚了

曹越一番義憤填膺的話，再加最後一聲呸，直把紅娘子聽的目瞪口呆，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應。曹越說的是有一些道理，但這樣直接的埋汰別人，還是她的夫君，紅娘子也是惱怒異常，有想殺人的衝動。“你這樣侮辱我的夫君，信不信我殺了你？”

“你先侮辱我的!”曹越直視著惱怒異常的紅娘子，很正色地說道：“現在你是我的俘虜，我如果想殺你，隻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不費吹灰之力。你想殺我，已經沒機會了。還有，剛才你想置我死地，但我並沒如此待你。你潛到軍營附近偵察情況，被俘後又試圖襲殺我這個大同最最軍事長官，按理我可以淩遲處死你。但我現在並不想殺你，而且還準備放你走。你覺得，如果換成你的夫君李岩將軍，他會這樣做嗎？你做不到，他也一樣做不到，可以說，我的肚量不是你們可以比的，我非常大度。哈哈，總結一下，綜合而言，無論是你的十夫君李岩，還是你紅娘子，與我曹越相比，都差的太遠。這提鞋都不配，恕我不能接受，送還給你們夫妻倆。”

按理，曹越是不會和紅娘子這樣鬥嘴的，但不知道怎麽，被她看低，他忍不住出言反駁，還把一頂頂的高帽往自己的頭上戴。原本說話間挺激憤，說到後來，覺得挺有趣。

“你……你太過分了，”紅娘子不顧自己現在當了曹越的俘虜，脹紅著臉反唇相譏：“曹總兵確實戰功非凡，年紀輕輕就得朝廷的重用，有驕傲的資本。但你有沒有看到，如今世道昏暗，大小官員貪汙成風，許多地方民不聊生，朝廷還一再加稅，百姓們是生存不下去，才揭竿而起反抗暴政，我們義軍打仗的目的是為救百姓水火之中。隻要我們覆滅了暴明，天下百姓就會過上好日子。我們是替天行道，而你是助紂為虐，誰高誰低，不需要說都明白!”

不過紅娘子也承認，曹越所講的還是有些道理，他們與曹越比起來，戰功上確實有些比不上，攻破盛京，俘虜建奴貴族及皇太極的後妃，把代善抓到來，迎來傳國玉璽，無論哪一件，都是不世戰功，讓人敬仰。因為有這樣的心理，再加上曹越說話時候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她心裏的惱怒不自不知地少去，沒有暴跳如雷。

“那我問你一句，如果你們義軍取得了天下，你們準備怎麽樣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這話讓紅娘子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她可是從來沒想過，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如果覆滅了暴明，闖王肯定會想出辦法，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的，這個你不要擔心。”

紅娘子說著，勸降曹越的心思又不知覺中起來，馬上再道：“曹總兵，奴家知道你是個有勇有謀的將領，而且善待百姓，如果你能加入我們義軍，一定會得到闖王和其他弟兄們的熱烈歡迎。跟著我們起身吧，把暴明消滅，將崇禎老兒殺死，還天下百姓以太平。”

“你真的以為，李自成奪取了天下，百姓們就能過上好日子，天下就太平了？”曹越語帶譏諷地說道：“我隻能說，你太幼稚了，李自成和張獻忠起兵的口號都是為了天下百姓，但都是為了天下百姓的他們兩支流寇，為何不聯合在一起？為何要介意權勢與地位，還有地盤及麾下軍隊的強弱？這隻能說，他們都是為了私利，都是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不是為了天下大義。還有，他們攻占的那些地方，百姓有過上好日子嗎？”

“或許你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你們義軍過處，百姓遭災更加嚴重，戰爭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財產灰飛煙滅，我大漢民族的實力大受損害。沒有你們的造反，成千上萬的百姓不會死於戰火。李自成、張獻忠及他們麾下的高官，現在哪個會去想百姓的苦難，他們自己過著窮奢極侈的生活，盤剝百姓的程度完全不亞於大明朝廷。他們過什麽樣的生活，相信你比我清楚。他們為了利益而爭鬥的事，你也知道的比我多。所以不要說那些堂而皇之話，事實就在那裏，你們的造反給天下百姓帶來的隻能是災難，還幫助了建奴，可以說你們是準備與建奴一道覆滅大明。嗬嗬，本將曾立過誓言，此生定要覆滅建奴，平定流寇，還天下以太平!”

“你胡說，事情不是這樣的!”紅娘子有些著急，但一下子想不出來用什麽話來反駁。

“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隻不過你不願意承認而已，”不待紅娘子再說什麽，曹越緊跟著來了一句：“相信紅娘子你也知道，家父是因何而死的。我與流寇有不同戴天之仇，此生定要抗虜平寇，替天下百姓打下一個安定的天下，割下闖賊的頭來祭奠家父。”

“我也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無論是李自成，還是張獻忠，他們都成不了氣候，最後都會覆滅，有我曹越在，天下最終會太平。我勸紅姑娘你，莫再和流寇混在一起，不然終有一天會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處境。李自成多疑。他手下的劉宗敏、牛金星俱是粗俗之人，妒嫉才能，你的夫君李岩，也會遭他們嫉妒，說不定哪天會死於他們之手。我不說想招攬你們到我帳下的話，但可以答應你，如果你們有一天走投無路了，我會幫你們。不為了得到什麽，隻是因為我敬仰你紅娘子的為人，敬仰你的俠義!”

“不會的!你在信口胡說!”紅娘子氣勢上已經弱了。

曹越最後兩句稱讚她的話，讓她有些得意，也讓她沒辦法義正言辭地批駁曹越。

“信不信由你。嗬嗬，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也別忘了，當年我的堂兄曹變蛟，曾率軍將李自成殺的狼狽不堪，差點要了其性命。你也知道建奴的戰鬥力，他們都慘敗在我們兄弟之下，你覺得你們義軍的戰鬥力能比他們強，能打敗我們兄弟所領的官軍嗎？嗬嗬，紅姑娘，你雖然武藝高強，但也別自以為是，如果你率軍與我對陣，我定能將你殺的慘敗而逃，我的夫君李岩也是一樣，李自成也好不到哪裏去。忠告你一句，別試圖做螳臂擋車的事了。”

曹越將她崇敬的那些人都侮辱了個遍，還把義軍說的一無是處，口氣挺是看不起，紅娘子聽了後，又起了憤怒，很著急地想辯解清楚，但卻不知道怎麽駁斥曹越。最後竟然忘記了自己手腳被綁著，衝動之下想衝過去和曹越理論，結果身體失去了平衡，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她的摔倒，也把曹越的慷慨激昂打斷了，看到倒在地上，掙紮著起不了身，又羞又急的紅娘子，曹越有點哭笑不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扶住紅娘子的身體，讓她站了起來。

紅娘子拚命掙紮，不讓曹越碰她的身體，結果將曹越的手掙脫了，身體又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倒入了曹越的手裏。曹越下意識地伸手抱住，將紅娘子抱了個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