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審時度勢
時間已經是十一月初，北方的嚴寒也在曹越的忙碌中到來。
大同的第一場雪，隨著又一次寒潮的來襲飄然而下。
這次冷空氣非常強勁，呼嘯的北風吹了整整一夜加一天，傍晚時候開始下雪。隻一個晚上，大雪就給大地披上了一身厚厚的銀裝，天地間到處是茫茫一片。
積雪給百姓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不方便，也給曹越的練兵計劃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不過大雪也給曹越帶來了靈感，麵對茫茫雪原，他想到了滑雪和雪橇。
後世時候，曹越所服役的集團軍駐紮在北疆，那裏冬天很冷，很多時候積雪的有半人高。冬天大雪封路，汽車、摩托基本派不上用場，戰馬將就能用，但雪地行進最好的工具卻是滑雪板。
滑雪技術良好的戰士，利用滑雪板可以輕鬆在雪地上巡邏、執行任務。
還有雪橇，用訓練過的短腿狗拉著雪橇跑，比現代化的交通工具還要方便。
雖然說明朝時候沒有製造滑雪工具的工廠，但自小長在東北，很小就開始滑雪的曹越，自信能用手工打造出滑雪用具。在看到下雪，靈感崩發出來的時候，曹越就計劃訓練出一支能利用滑雪工具在雪地上飛奔的人馬出來，他們不利用戰馬就可以日行數百裏，說不定能成就戰場的傳奇。
心動不如行動，曹越馬上就開始製作滑雪用具，包括滑雪杖和滑雪板。依著記憶，曹越讓人以堅實的樺木打造了幾副滑雪板，還有滑雪杖。雪橇很好製作，在雪中滑行時候阻力小就行了。
明朝的工匠製造水平還是不錯的，隻半天功夫，就製作出了幾十副讓曹越挺滿意的滑雪板。滑雪杖相對簡單，並不需要特殊工藝。
滑雪板製作好了後，曹越也打算親自試驗一下。如果滑雪板沒什麽問題，他就先從自己的家丁部隊開始，教授軍士們滑雪技術。北方的冬天時間很長，曹越自信一個冬天過去，軍中會有一大批的人學會滑雪。建奴不是呆在所謂的白山黑水間生活嗎？
這場大雪最終演變成暴雪，整整下了兩天兩夜才慢慢小下來。
在降雪變小後，曹越也就帶著留在自己身邊的五百家丁部隊出了城，準備去訓練滑雪。
曹越的家丁部隊原本有七百人，來大同後，他將其中的近兩百各方麵都不錯的骨幹安排到軍中當軍官和教員去。這樣，他就能慢慢將整支大同軍掌握在手裏。
冒著嚴寒出了城後，曹越找了場地勢起伏有點大的坡地。下了馬，步行到坡地高處後，曹越命令兩名親兵替他綁好滑雪板。兩名已經知道了曹越要幹什麽，他們很興奮地依曹越的吩咐綁好了滑雪板，並將手中的滑雪杖交給曹越。他們急切地想看看曹越是怎麽利用這些簡單的用物在雪地上飛奔。
一切準備就緒，在眾人的好奇注視中，曹越抬起綁了滑雪板的腳，慢慢往前走。試了一下身體平衡，還有滑雪板的平滑度後，曹越在高坡的邊上站定。
前邊就是往下伸展的緩坡，曹越半蹲身體，用手中的滑雪杖稍稍用力地撐了兩下。借著地勢的落差及手上所使的力氣，曹越整個人慢慢往山坡下溜去。
曹越的身體平衡保持的不錯，雖然一切都很陌生，包括滑雪用具和地勢，但他也隻是打了兩個趔趄後，身體就保持住了平衡，整個人開始沿著地勢滑行，並開始慢慢加速。
看到曹越利用這麽簡單的用具飛快地在雪地上滑行，家丁們忍不住喝彩。
一些人開始躍躍欲試，想和曹越一樣駕駛著兩塊板在雪地上飛奔。
在眾家丁的注視下，慢慢找到感覺的曹越，開始加快了速度。雪沫飛濺，曹越的身後雪塵飛揚。
在加快速度衝上一個坡度更大的高地後，曹越表現欲望高漲，在衝過坡頂時，大力氣一蹬，一個騰空翻隨之而起，在空中轉了一圈後平安地落地，並繼續以很快的速度滑行。
觀看熱鬧的家丁們眼睛都看直了，驚天動地的叫好聲隨之傳來，驚的遠處樹林裏出來覓食的幾隻小動物撒腿就跑。
在滑了大概半個時辰後，曹越這才結束表演，飛快地滑回出發地後，以一個漂亮的急停在家丁麵前停下身子。“少爺，你太厲害了，竟然能在雪地上飛馳。”
“將軍，你的滑雪技術讓我們看的驚呆了，快把我們也教起來吧？哈哈，真帶勁!”
“真希望我們也會這個!”
家丁們七嘴八舌很是興奮，曹越也在在兩名親兵的攙扶下站定身體後，開始講述怎麽滑雪。
如何保持身體平衡，不讓自己摔倒，如何使力氣，以便能滑的更快。
一個下午過去，曹越家丁部隊中的五十餘名軍士已經初步滑雪了。再練習幾天，曹越相信他們就能駕駛著兩塊滑雪板在雪地上飛馳，甚至可以搭弓射箭，或者舉槍射擊。
隻要滑雪用具夠，曹越相信他能訓練出一支能在雪原上高度機動的人馬出來。
－－－－－－－－－－－－－－
大同城外十裏，大同北大營，副將高清和朱陽正在對酌小飲。
天氣嚴寒，外麵大雪覆蓋，訓練也暫時停了下來，他們得以偷閑小半日，躲起來烤火喝酒。
軍中是不允許喝酒的，兩人雖然貴為副將，但也不敢公然違反軍紀，隻能躲起來偷偷喝一點。
“朱兄，我們這個曹大總兵，看來真不是簡單的人，短短一個多月，就把五萬新兵訓練的有模有樣，”高清呷了一口小酒，挺有感慨地對朱陽說道：“還有他剛剛開始推廣的滑雪技術，真讓人佩服。”
朱陽與高清碰了一下酒杯後，將杯中酒倒入喉嚨裏，附和了一句：“高兄說的不錯，曹總兵真的不簡單，不同凡響，難怪能率一千餘人馬，攻破建奴的盛京，還全身而退。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隻是運氣，如今看來，是能力之故。如果給我們機會，我們肯定不能如他一樣，一擊得手，完全解了鬆山、錦州之圍，還能率大部人馬安全撤退。我看這滑雪之技，也是大有用處，這種天氣，騎馬行進極不方便，如果能學會快速滑行，雪地裏也可以來去自如。我看曹總兵此舉是打算訓練出一支精通滑雪之術的人馬後，利用大雪覆蓋之際，再度偷襲建奴。”
“虎父無犬子，”高清打心底感歎了一句，又把杯中酒喝光了，猶豫了一下，似自言自語般說道：“吳副總兵要對付曹總兵，有點自不量力啊!”
見高清這樣說，朱陽打了個激靈，想了想後，小聲問道：“高兄，你說曹總兵會不會提防我們，提防吳副總兵背後搗鬼？如果吳副總兵告禦狀後，他會不會倒黴？”
高清認真想了一下後，道：“曹總兵如此精明，他一定想到朝廷派我們來，是有製肘他的意思，對我們肯定有提防，說不定一直在監視，吳副總兵做點什麽，也可能被他覺察。萬歲爺對他也挺器重，不會因為吳副總兵一份沒有證據的舉報信就輕易斷罪，定會派人詳查，說不定最後倒黴的是吳副總兵!”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應該和吳副總兵一起，陷害曹總兵？”
高清想了想後，並沒正麵回答朱陽的問題，隻是感慨了一句：“如今似曹總兵這樣出色的將領已經不多了，膽敢率一千餘人馬偷襲盛京，將建奴老巢都端了的將領，恐怕是絕無僅有!”
朱陽聽了默然，並沒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