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漁翁、漁婆
“什麽？流寇去而折返，往大同方向而來了？”聽到曹越通報的這個消息，孫傳庭變了臉色。
十幾萬建奴大軍，已經讓大同軍備感壓力。能不能擊退建奴的攻擊，誰也沒有底。再來十幾萬流寇，近三十萬敵人，大同軍才五萬餘人，援軍就不要期望了，這仗還怎麽打？
“流寇肯定知道了建奴傾國力攻打大同的消息，所以想回來分一杯羹，甚至坐收漁翁之利了!，”曹越臉上有憤怒現顯，恨恨地說了一句：“早知如此，悔不當初待他們仁慈!”
孫傳庭並不明白曹越這話中的意思，但他還是順著曹越的意思說了一句：“建奴想亡我大明，流寇也同樣想亡我大明，他們都是大明的敵人，必須要將他們全部消滅才是!”
“唉，如果我大同軍有足夠的火器，有……有充足的火槍、火藥可以使用，那再有幾十萬人來攻城也不害怕!”說到這裏的時候，曹越想到了後世時候軍隊中裝備的自動步槍、步兵炮、裝甲車等。
要是有一個營的機械化部隊，再有充足的後勤保障，他自信就能將建奴和流寇全收拾。隻可惜，一切隻能是夢想，除非他帶著屬於他的那個機械化營穿越來到大明。
“別太擔心，你把仗打成這樣，無論是建奴，還是流寇想攻破大同，都沒那麽容易!”孫傳庭笑著拍拍曹越的肩膀，稱讚道：“老夫真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軍事奇才，無論是建奴還是流寇，都慘敗在你手下。這次老夫還真是見證了奇跡，相信接下來你還要繼續創造奇跡的!”
“希望如此!”曹越也伸手拍拍孫傳庭的肩膀，又突然想到什麽似得，馬上問道：“哎，我說孫老頭，你答應我的，告訴我你這次來大同的所有目的，現在可以說了吧？”
“還不到時候，”孫傳庭一副得意的樣子，衝曹越神秘一笑，“等這仗打完了，我再告訴你。如果這仗我們打輸了，也沒說的必要，你打贏了，我再詳細和你說這事。”
“那好，那就等大同之危解除以後再說，”曹越想了想後，也覺得孫傳庭所說有道理，但又提醒了一句，“但你不能食言，不然我會要槍把你崩了!”
說話間，曹越還掏出康斯丁贈送的那把短槍，朝孫傳庭腦袋比劃了一下。但孫傳庭絲毫不以為意，說他先回去好生睡個覺，就不打擾曹越休息了。說完，拍拍屁股就走了，也不給曹越挽留的機會。
曹越當然不會挽留這家夥繼續呆在這裏，他要忙的事情還挺多。
到了晚上時候，將所有事情都布置完畢，曹越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行轅。但他卻沒有任何的睡意，和衣躺在榻上，枕著頭想著事兒。
在想到劉宗敏和李岩率軍折返的時候，曹越突然想到了這幾天不見蹤影的紅娘子，打了一個激靈之下，馬上從床上起來，招呼候在外麵的親衛，跟他出走一趟。
親衛以為曹越要去巡城，馬上就集合準備了。
但曹越出了行轅後，並沒往城頭上去，而是去了附近一個小院。
那個小院，正是曹越給紅娘子安排的住處。
親衛上前拍門後，過了好一會才有人答應，在問清情況後，門終於打開，露出小雲漂亮的小腦袋。
“曹將軍，我家夫人已經睡下了，有什麽事明天再來好嗎？”小雲小聲地說道。
“我有非常緊急的事找你們家夫人，快進去通報一聲!”曹越沒理會小雲的拒客，直接把門推開，走了進去。小雲無奈，隻得讓曹越在客廳等候，她進去通報。
曹越的親兵，一部留在外麵，一部跟著他進了院子，在院中候命。
不一會兒，紅娘子跟著小雲出來了，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侍女如意。
紅娘子應該是真的睡上了，從她的妝容上就可以看出來。
“曹將軍，這麽遲來找奴家，是有急事？”紅娘子帶點驚疑地看著曹越，不解地問詢。
曹越看了看紅娘子，又看了看小雲和如意，“當然，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你，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說話，我有一些事想問詢你!”
“隨奴家來吧!”紅娘子說著，轉身就走。曹越也馬上跟上。
這個小院，其實也沒幾個房間，最終紅娘子領著曹越，來到了她住的房間。
曹越也沒計較這些，跟著紅娘子走進房間後，直接把門關上。
“曹將軍，恭喜你今天大獲全勝，奴家甚是佩服，麵對建奴地精銳，你竟然能取得這樣的戰績，”隨便挽著長發，顯得很嫵媚的紅娘子，衝曹越笑笑道：“這幾天知道將軍忙著事，也就沒過來打擾!但不知道，今天將軍過來找奴家，是為了什麽事!”
“告訴我你留在大同的真正原因吧!”曹越並沒有因為紅娘子由衷的稱讚而沾沾自喜，他神情嚴肅地問紅娘子：“我知道你留在大同在特殊的目的，你是為李岩打探情況？還是準備在他率軍再攻大同時候作內應？希望你不要拿假話哄我，即使你有這樣的目的，我也不會為難你!”
紅娘子聽了後變了臉色，她原本就有點心虛，因為她借故留在大同，就是想打探清楚曹越是用什麽方式取得幾場戰爭勝利的。但她並不是想在李岩率軍回攻的時候當內應，她也相信李岩不會再來攻打大同，因此有點氣憤地回答道：“曹將軍這是何意？”
“李岩已經率軍折返，劉宗敏的大軍也改變行進方向，繼續往大同而來，一副與建奴合圍大同，共殲我大同軍的態勢，”曹越不無譏諷地說道：“紅姑娘不會假裝不知道此事吧？”
紅娘子聽了後再次變了臉色，趕緊解釋：“曹將軍，不會的，相公……李岩他決不會做出這種趁人之危之事，他極恨建奴，與建奴勢不兩立。如果他真的引軍折返，有可能是迫於劉宗敏的壓力，或者接到闖王的命令，還有可能是想與建奴一決高下……”
如果李岩真的率軍折返，紅娘子認為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劉宗敏或者李自成的命令。她當然不會相信李岩和劉宗敏準備與建奴一決高下，義軍現在的策略是，讓建奴和官軍拚個兩敗俱傷!
“李岩是準備坐收漁翁之利，相信你也明白這一點，無論他是自己的意思，還是奉命而行，”曹越露出一副殘忍的笑容，逼近了紅娘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李岩既然想當漁翁，那你這個漁婆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為了漁翁嗎？還有，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待你這個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