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當真？

因為這個時代火槍的製造工藝不過關，非常容易出故障，曹越對此並沒太多辦法，他隻能從另外方麵做出應對，那就是安排預備隊。

第一營中第一個全部裝備火槍的營，如今第二營也已經全部裝備了火槍，第三營也裝備了三千杆火槍。第二營和第三營是第一營的預備隊，而第一營參戰時候，並沒全部人員都加入戰鬥，曹越隻用了四千人馬，以千人為單位分四斷射擊，剩餘的一千餘人馬，當作預備隊。第一營除了一千人馬當預備隊外，曹越還另外準備了近一千支火槍，以備不時之需。

如果有軍士手中的火槍出了問題，那就由預備隊補上，以保證每輪射擊至少有一千杆槍。

一千杆火槍齊射，威力不是一般的大，大同北門外，空間雖然很大，但一個排麵，也不可能站下很多人，一千杆槍的散彈射擊，殺傷麵積大的嚇人。從這個方向攻擊的建奴，基本沒可能逃開城頭上射出的槍彈，除非城頭上的明軍軍士手中的槍出問題，或者彈藥用光。

在火槍持續射擊的時候，停了一陣的火炮，也再次射擊，並在隔一定時間後，會再次響起來。

如今的火炮射擊精準性雖然不好，但目標人群距離並不遠，而且排布的非常密集，隨便一炮轟過去，都能轟倒一大片人。

不隻孫傳庭認為這是一場屠殺，連曹越在看了一會戰場上的情況後，也這樣認為。他相信，隻要城頭上的槍炮持續射擊，建奴即使派更從的人馬攻城，也將全部戰死在城下，沒有人能登上城頭。

戰爭中，**相對於冷兵器而言，殺傷效果有壓倒性的優勢，更不要說，拿著火器的軍隊，還能依堅城而守。目睹了一會城下建奴的慘狀，曹越心裏僅剩的一點擔心，也很快就消除了。隻要建奴以這種方式攻城，這次戰爭，他有信心將建奴所有軍隊都打殘。

多爾袞要是真的敢將全部兵力投放到攻打大同城上，那曹越完全有自信，一戰就將滿清的根本毀了。但曹越知道，無論是多鐸還是多爾袞，都不會傻到這種程度，以飛蛾補火般的方式，把自己麾下的軍隊填進來，當大明將士的槍靶子。

這樣自殺式的攻擊將很快停止，曹越隻希望，指揮作戰的多鐸能盡些下暫緩攻擊的命令，以讓他麾下的將士，能更多地殺傷對方軍士。

也就在曹越的期望中，攻城的蒙古人前赴後繼而來，他們就像瞎了眼一樣，根本無視前方自己的同伴被射殺在距離城牆有點距離的地方，繼續往前衝殺。蒙古人很有血性，他們打仗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樣子。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在以往的戰爭中，讓他們取得了不少的勝利，但今天，卻給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

城頭的大明將士，則在一麵倒的殺戮激勵下，鬥誌越加高昂，再沒有人有任何的害怕，幾乎所有人都自信心暴棚，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原本不可戰勝的建奴，今天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大明將士幾乎沒有任何傷亡，攻城的建奴卻是損失慘重，連雲梯都沒機會架到城牆上。

那些沒裝備火槍的人馬，原本還以了副酸葡萄的心態已經裝備火槍的幾個營，許多人難以改變舊有的觀念，認為戰爭最終還是要靠刀箭解決，火槍並不能給建奴以極大的殺傷。但今天過後，所有人都改變了想法，那些領軍的參將，有點抓狂的心態起來，他們非常希望自己麾下的人馬，也能全部裝備火槍。許多參將決定，待這戰過去後，一定要纏著曹越，把他們的營也裝備火槍。

城牆外的屠殺，還在繼續，第一輪五千餘攻城的蒙古人，還沒挨過半個小時，就幾乎全都倒在了明軍火槍的射擊之下。過半戰死，其他都是身負重任，不會動彈。一些受傷較輕者，一邊哀嚎著一邊往後爬，試圖逃離這片地獄。

已經沒幾個人還有能力繼續往城牆方向衝過來。

而指揮射擊的曹傑，看到再沒有建奴往前衝擊後，也果斷地命令將士們停止射擊。

少數幾個苟延殘存下來的蒙古人，即使他們衝到城下，用弓箭取他們的性命也足夠了。

大同城內，火藥雖然很充足，但也要節約著用，誰也不知道這場戰爭什麽時候能結束。

城頭上火槍的轟鳴刹那間停止，火炮也不再發射，原本嘈雜的聲音停了下來後，許多人還有些不適應，耳朵都有些嗡嗡響。還有幾名殘存的建奴，舉著戰刀搖搖晃晃地往城牆方向衝來，但還沒等他們衝到護城河邊，城頭上幾支箭飛射而下，輕鬆就將這幾名殘存的建奴射翻在地。

曹越以為，建奴遭受第一波的慘重損失後，會馬上停止進攻，改變策略，但他沒想到，這邊槍聲剛剛停歇，那邊建奴第二波的衝鋒卻已經滾滾而來。視野中，至少有一萬餘名穿著土黃色戰衣的蒙古人，卷起漫天的沙塵，惡狠狠地朝大同北門撲過來。

“建奴這是嫌自己兵力太充足，想讓我們幫他們載軍？”曹越拿著望遠鏡，一邊看一邊和身邊的孫傳庭嘀咕。

“曹總兵，老朽終於知道，你是如何擊敗建奴和流寇的了!”同樣舉著望遠鏡，看著無處滾滾而來那陣黃流的孫傳庭，心情大好地和曹越開起了玩笑，“你小子也不是特別有能耐，隻不過摸到了火槍射擊的竅門，明白怎麽樣利用火槍能發揮其最大威力，而建奴和流寇都還不習慣這樣的戰法，他們還是用以前的辦法衝鋒，所以就自尋死路了。他們的笨，成就了你的威名，如果有一天，他們摸到了門道，找出了破解你這種陣法的戰法，那你就沒這麽福氣了，是不是？”

“憑這些破槍，就能將攻成的建奴打成這副樣子，要是我改進了火槍，火炮也改進，威力更多，射速更高，又躲在堅城裏麵，他們怎麽破？”曹越放下望遠鏡，沒好氣地瞪了眼孫傳庭，“孫老頭，想必你也看到了，那些佛郎機人手中的槍，比我們所用的火繩槍先進的多，如果我們的將士全都裝備那種火槍，你說建奴怎麽擊敗我大明軍隊？”

孫傳庭絲毫沒介意曹越叫他孫老頭，衝曹越哈哈一笑後，道：“小子，你還真有膽量，敢在老朽麵前擺傲氣。不過老朽還就喜歡你這副脾氣，沒把誰放在眼裏。今日也實話和你說吧，如果這仗你完勝多爾袞，那我老頭子也把所有事兒都告訴你，包括與萬歲爺密議的事!”

“當真？”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