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活埋

從第一個田員外之死,凶手采取的手法,就與一般人不同。四個人更是極為罕見的換了四種手法,從人性角度來講,這是相當不符合犯罪心理的學的,一般來說,用的手法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因此采取多種手法的凶手,並不是想要炫耀什麽,而是在遵循著某種古老的規定或者一些信仰的東西。

最典型的就是七宗罪,七個死者分別死於暴食、貪婪、懶惰、憤怒、驕傲、淫欲和嫉妒。

“等等,如果這麽按照這個思路想的話!”秦元眼中亮光一閃,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

“第二個死的李掌櫃就是火、最後死的這個邵掌櫃是“土”?”

“如果邵掌櫃是土,那麽死去的霍掌櫃,周圍的屍體排列的如此整齊,又代表著什麽?似乎和五行扯不上關係吧。而且現在一共死了四個人,數量上,也不對。”

想了半天,秦元先是回到了霍掌櫃屍體擺放的位置,將他的屍體往後拽了拽,然後自己躺在上麵,緩緩閉上了雙眼,按照霍掌櫃屍體動作,一絲不苟的

一旁的吳雄望著秦元的動作,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苦笑,自己家的大人還真是與眾不同,別的官老爺對死屍這種東西都是避之不及,唯有大人,一旦碰到命案,他總是衝在最前麵,一旦碰上弄不清楚的謎團,那就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大人。真是個好官啊.......”吳雄在心底暗暗感慨了一句。

秦元現在可不知道秦元在想什麽,他正閉上眼,暗暗模擬著。當時凶手可能采取的動作。

凶手先是從亂葬崗各處,找到了還沒有腐朽的屍體,然後將他們拖拽到此地,開始擺放起來,從一具屍體開始,等間距的往後推移著,等到前六具屍體搞定。就該“自己”出場了。

秦元仿佛看到“自己”被凶手抗在肩上,然後猛地甩擲到了地麵之上。自己被摔到地上之後。凶手在根據前麵屍體的位置,擺放好了自己的位置。等到“自己”被擺放好之後,凶手在搞定下麵的屍體。

以現在的天色來看,如果僅用燈籠之類的照明工具。哪怕隻是擺放著二十多具屍體,也需要數個時辰的工夫。整整二十一具屍體,擺放的如此整齊,如此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含義,他是絕不可能在深夜中,費如此九牛二虎之力。

那麽問題來了,七和二十一,除了倍數的關係外,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寓意嗎?

秦元躺在地上足足小半個時辰。可惜任憑他想破了頭皮,也想不出來,這霍掌櫃之死。和前麵兩人,有什麽聯係!

“算了,看來隻能體會一次活埋了。”秦元睜開眼,有些無奈的想到。

待秦元將自己的想法給吳雄說了之後,吳雄立刻怪叫一聲,大喊道:“大人。這怎麽能成!案子雖然沒有線索,但是咱麽可以慢慢找。您可不能想不開啊!”

秦元笑罵一聲,沉聲道:“放屁,誰說本縣想不開要自殺了!本縣隻是想體會一下,被活埋是什麽感覺,凶手既然這麽做,肯定就有他的道理。再說,不是還有你在身邊嗎?”

“大人,真的要埋?”吳雄看了一眼鐵楸,有些憂心忡忡的問道。

秦元踩了踩地上的泥土,一揮手,豪爽道:“埋!”

“幹他娘的!”

似乎受到了豪爽之氣的影響,吳雄當即拿起鐵楸,開始地上挖起坑來。

等到一個堪堪容納秦元的坑挖好,秦元深呼一口氣,緩緩滑了下去,對著上麵的吳雄說道:“按照咱們剛才說好的,隻要你看到我的雙手揮動,立刻就把我挖出來,一定要記住,先把我的麵部露出了,讓我能夠呼吸,明白了嗎?”

吳雄當即一拍胸脯,保證道:“大人你放心,俺一動不動的盯著,保證不會有什麽問題。”

秦元點點頭,沉聲道:“起土!”

話音剛落,一陣泥土便是劈頭蓋臉的襲來,差點嗆到秦元。隨著身體不斷被埋入泥土中,秦元的心,也在一點點沉下去,這裏的沉不是下沉,而是沉穩。

伴隨著最後一抔黃土掩下,當黑土遮住陽光,秦元的心前所未有的沉了下來,他的腦海中不在想人的生理極限是多少,自己多長時間出去才是最安全的,他隻是把自己的心身放開。

“埋在土下的感覺很巧妙,除了窒息感之感,還有一種古樸厚重之感,宛如巍巍不動的青山一樣。”

“等等,如果這麽的說的,那麽這一切!!”

秦元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從田員外之死,到李掌櫃、霍掌櫃、邵掌櫃,這四個人的死,在秦元的腦海中就像放電影一般,急速閃過。

“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了。我終於明白那屍體為什麽要擺放的如此整齊了!我也終於明白了你為什麽要將屍體深埋底下!”

“如此一來,臨死四刻、止戈為武、鬼穀子,都說通的了,全部都說的通了!!”

“唯獨這個廣饒台頂,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如我想的那般,還需要試驗一番。”

地麵上。

雖然秦元說的很豪爽,吳雄答應的也很快,但是吳雄的心裏還是非常沒底的。畢竟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經曆,何況下麵埋的不是別人,而是秦元!

好在沒過多久,吳雄就看到了秦元的雙手,在努力的扭動著,像自己發出了訊號。

想都沒想,吳雄直接一嗓子吼道:“大人,你等著,俺來了.......”

當即吳雄也不敢用鐵楸(怕一鐵楸拍到秦元臉上),直接用雙手,宛如狗刨一般,快速的有規律的往裏刨著。因為知道待會要把秦元挖初來,所以這些土,都僅僅是覆蓋在秦元的身上,很是鬆散,片刻的工夫,秦元的臉龐就已經**出來,至少呼吸沒有問題了。

“嗯哈!”

再一次見到蔚藍的天空,秦元忍不住長長舒了一口氣。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自由的呼吸啊。”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會出意外,但是秦元還是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進入容易出來難,等到秦元從下麵爬上來的時候,已經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

“大人,這呆在土裏,是什麽味啊?”吳雄看了一眼渾身髒兮兮的秦元,忍不住出聲問道。

什麽味?

秦元一臉黑線,沒好氣的說道:“還能有什麽味?土味唄!”

“就這樣?”

“你還想怎麽樣!”

秦元站在地下通道前,摸著下巴,望著黝黑的通道沉思不語。

過了片刻,一旁的吳雄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大人,這底下洞穴,咱們到底是下去還是不下去啊?”

秦元臉上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輕聲道:“下去,必須要下去,不下去,怎麽才能抓到凶手呢?”

吳雄當即眼珠子一瞪,費解道:“大人,來的時候您才不是剛剛說過,那凶手已經留下了書信,說自己已經離開了青竹縣嗎?”

秦元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輕聲道:“我是這麽說的沒錯,不過他既然能離開,自然也能回來。”

吳雄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連忙道:“既然如此,大人,那俺下去將他抓上來吧,俺也讓他嚐嚐俺的厲害。”

秦元搖了搖頭,沉聲道:“時機不成熟,我們先回一趟衙門,進行一場必要的準備,然後下去抓人!”

說著,秦元毅然轉過身,對著來時的路走去。

“現在回去,不就等於放凶手跑了!”吳雄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看到秦元已經轉身離開了,隻能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然後快步跟上。

剛入城,秦元就對著吳雄說道:“你現在馬上去看看,那做絲綢生意的錢掌櫃,是否失蹤了。無論結果如何,馬上回縣衙稟告我,明確嗎?”

“是大人。”

望著吳雄離去的背影,秦元轉身深深望了一眼亂葬崗的位置,然後快速往衙門趕去。

衙門。

秦元放下手中查閱的古籍,神秘一笑,果然,事情如他所料的那般,現在他可以說,他已經將所以的謎底解開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幕後凶手抓起來。

“現在,就要根據吳雄和趙東帶來的消息,來判斷凶手下一步的目的了。”

雖然已經破譯的凶手的手法,但是秦元還是非常小心翼翼,他深知,現在的一切,都處於變數之中,很有可能,下一秒吳雄就會帶來一個,災難般的消息。

“報!”

滿臉疲憊不堪的趙東,一路風塵仆仆的從鳳鳴趕回來,顧不上休息,直接將第一手的消息送了過來。

看到趙東回來,秦元頓時精神一震,連忙站起來身道:“趙東,如何,讓你打聽的消息,打聽到了嗎?”

趙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喘息道:“大人,小人都弄明白了,咱們本地的李掌櫃都是去鳳鳴鎮的張氏絲綢進貨、每次的進的貨不等,但是絕大部分進的絲綢都比較多。不過奇怪的是,那裏的店鋪夥計,對於錢掌櫃,卻沒有印象,好似錢掌櫃從來去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