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最窮的王爺
“啟稟九千歲,那信王朱由檢的病情和太醫說的沒錯,腦子是不太好使了,動不動的就容易發怒。”
王體乾果然是魏忠賢派來的人,從信王府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回宮,現在正在向一個老太監匯報情況。
“哦?”
這個老太監身穿官服,年紀雖大,但是細皮嫩肉的,不長胡子不長毛,他就是九千歲魏忠賢!
雖然在朝廷為官,但是太監畢竟是太監,正常男人有的,他就算是成了萬歲爺,也一樣沒有!
他玩弄著鳥籠裏的金絲雀,掐著蘭花指細聲細氣的說道。“哼,這個小子的命還挺大,這都死不了,不過他對我們有沒有什麽不滿?”
王體乾趕緊說道。“沒有沒有,這個小王爺很識抬舉,對九千歲敬畏的很,提起九千歲的時候,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卑職出來的時候,他還是親自相送的呢!”
朱由檢的示弱讓魏忠賢稍稍放了心,他把持朝政多年,除了東林黨的那群家夥不識抬舉外,基本上已經沒有能夠威脅到閹黨權勢的存在了。
按道理來說,朱由檢是天啟二年封的王,年紀輕輕的也沒有什麽實力,不應該會成為閹黨的防範對象。
之所以魏忠賢如此精惕朱由檢,那還是因為皇嗣的問題,天啟皇帝之前已經有過三個孩子了,但是出於各種原因,都被魏忠賢給弄死了。
幾年的時間,天啟皇帝就再無所出,天啟二年封的信王朱由檢也漸漸地長大了,朱由檢從小聰明。魏忠賢怕的就是這個朱由檢會趁時進入朝政,對自己一手把握的權力造成威脅。
所以在外麵建了一所宅子,將朱由檢趕出了皇宮。
不過老天保佑,朱由檢在外出狩獵的時候驚了馬,被摔糊塗了腦袋,雖然現在朱由檢已經腦袋不好使了,但是也不代表他以後永遠都好不了,所以還是小心的看著他最好!
“嗯,如此甚好,不過萬萬不能放鬆對小王爺的監視,還有朝廷上那些言官們上的折子,你要細細的注意一下,看看有沒有提到他的,如果有的話,隨時向我匯報,明白嗎?”
“卑職懂了,卑職這就回去!”
王體乾走了後,魏忠賢還在逗弄著籠子裏的金絲雀,籠子裏的金絲雀無論是怎樣撲棱,怎樣折騰,都逃不出鐵絲籠子的囚禁。
“嘎嘎嘎……逃吧,逃吧,誰也別想從我的手心裏逃出去,你也不例外……嘎嘎嘎……”
朱由檢三天不見客,還是擋不住有心人的拜訪,他在暗中統計了一下,來的訪客中,毫無例外的不是閹黨就是和閹黨有關的人。
看來魏忠賢還是對信王不放心,如果猜的沒錯,這信王府附近都應該被錦衣衛的人給看住了,信王府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閹黨的人是全都看在眼裏。
雖然信王府已經很大了,待的久了也有一種煩躁的感覺,朱由檢本來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人,不然也不會一個人逞強騎馬出去狩獵了。
“徐應元!徐應元!”
“奴才在!”
“快去給本王備馬,多帶些人手,我們去北苑狩獵去!”
長時間的養尊處優,朱由檢感覺渾身的骨頭的都快懶散透了。
再不運動一下,恐怕各個零部件都要生鏽了。
最主要的就是他想感受一下,率領著千軍萬馬在密林中疾馳,千把百人合夥圍攻一隻野兔的場麵,這一定會很壯觀!
聽到朱由檢意氣風發的想要外出打獵,徐應元麵露難色。
“小王爺,這獵還是不要去的好,安安心心的在家裏養病這多好,出去一趟打獵這花費可就太高了……”
“嗯?”
一聽這個,朱由檢瞪起了眼,這叫一個什麽話,花錢太多?
難道堂堂大明朝已經落魄到了連一個王爺出門打個野兔的錢都沒有了嗎?
於是朱由檢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府上沒錢了嗎?打獵還需要花錢作甚?”
“回稟王爺,這皇族外出狩獵自然不能和那些平民百姓一般,信王您貴為王爺,千金之軀,又是陛下的皇弟。您的安全自然是最重要的,自從上次發生了您出意外那回事兒之後,陛下對您的安全更為關心……”
“打住!麻煩你說重點好不好?”
“奴才知罪,是奴才多嘴了!”
徐應元趕緊朝自己的嘴巴來了兩下,打的是有聲有響的,兩個大手印子立刻浮現在了臉上。
“這陛下已經派人來說過了,要是王爺您再出門的話,這身邊一定要有一隊禦林軍貼身保護,還有狩獵的時候一定要將周圍的獵戶和農戶遣散,還要動用最起碼三百以上的騎兵隨從,這都是得要花錢的。”
朱由檢聽呆了,都說這個天啟皇帝是一個十足的昏君,不理朝政,不聞世事,任用jiān佞。
照這麽來看,事實並不是如此,起碼他還有對兄弟不錯的這個優點在這。
見朱由檢沒有說話,徐應元繼續說。“這每一樣都是得要花錢的,而王爺您每年的俸祿花在府上也就沒有多少剩餘了,所以咱們府上根本就負擔不起這麽龐大的一筆開銷啊……”
朱由檢頓時焉了……
好不容易心血**想要耍耍威風,可惜……唉!
“算了,狩獵的事情就算了吧!對了,記得把府上的賬本拿來我看看。”
朱由檢回到書房裏,書房收拾的幹幹淨淨的,一張花梨木桌子放在窗子對麵,文房四寶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上。
朱由檢愁眉苦臉的按著眉頭,擺在他麵前的就是整個信王府的收入支出賬本。
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看過賬本才知道這錢花的多少,徐應元說的還是好的,每月的俸祿確實是夠補貼府裏百十號人花的,但是問題是朝廷已經有三個月都沒有分發俸祿給自己了,不用問也知道,這肯定是被閹黨的人給扣住了,要也要不出來!
現在的信王府就是在吃老本,也就是說現在基本上已經是負收入!
“王爺,請用茶。”
寧采兒柔聲柔氣的聲音在門口想起,寧采兒搖擺著身姿,端著一個茶盤進了書房。
“謝謝。”
出於禮貌,朱由檢還是向寧采兒道了一聲謝,寧采兒乖巧的站在一邊等著朱由檢的吩咐,在喝茶的時候,朱由檢偷偷的看了看她的小手,白嫩的小手上除了兩道淡淡的痕跡外,沒有別的傷痕了。
“采兒,你每個月的月錢是多少?夠花嗎?”朱由檢突然問道。
王爺的突然發問讓這個乖巧的侍女有些想不到,她連忙回道。
“回稟王爺,奴婢是每年一結算,每年能拿到五兩銀子,除去奴婢日常需要,剩下的錢剛剛好給爹爹治病用。”
“每年五兩?不少了!”
五兩不能用現在的眼光來看,在古代農民種一年地也不一定能夠收入五六兩,五兩銀子足足可以買到十石大米,可以讓一個普通人過上一年的有肉吃的好日子。
但是這兩個人來花,其中一個還是個病號,這錢可就有點兒捉襟見肘了。至少曾說過要扣她半年的月錢,這不就是要了她們一家的命嗎!
這個宮女的職業在明代來說可以算上是一個薪水勉強能夠過得去的職業了。
和空姐一樣,吃的都是青chun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逆襲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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