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痛罵閹黨

“難得信王有心想要關心一下朝政,那就在一邊看著吧。”

魏忠賢的言外之意就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朱由檢明智的沒有說話,乖乖的在一邊看著,你這閹貨,早晚落到小王的手裏,看我整不死你!

魏忠賢看著群臣們說道。“有事啟奏,無事那就散了吧!奏折就先放這兒吧,待會兒老臣會呈給皇上的!”

魏忠賢擺了擺手示意可以退朝了,皇帝不識字,這滿朝的文武大臣們打心底裏明白,這魏忠賢也是一個不願意處理政務的家夥,恐怕這些奏折明天就要變成廢紙燒掉了!

“慢些!老臣有本要奏!”

高攀龍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同時還有周順昌,李應升他們也站了出來。

剛剛起身準備要走的魏忠賢不得不坐了會去,剛想說幾句,但看到這架勢頓時明白了。

這是個陰謀!

這裏麵有問題,楊漣他們已經被抓進大牢了,這幾個東林黨的餘孽還不懂得怎麽收斂,還要與本九千歲作對!

這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現在魏忠賢已經拿定主意要將這個比小強還要頑強的東林黨徹底的連根拔起!

“老臣要彈劾一個人!”

“彈劾?不知道高大人要彈劾哪個?不妨將奏折交給老臣,由老臣轉交給皇上如何?”

魏忠賢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了,高攀龍他們想要彈劾的是誰,用屁股都能夠想到肯定和自己拖不了幹係!

果不其然,高攀龍向前跨了一步,指著魏忠賢的鼻子罵道。

“哼!交給你,若是將這奏折交到你的手中,恐怕皇上聽到的未必就是奏折上所寫的!老臣今天要彈劾的就是你!”

高攀龍此話一出,朝堂上所有的人全都震驚了,交頭接耳的不知所雲。

除了朱由檢早就知道有所心理準備,表現得還好一些,就是魏忠賢的爪牙們也是感到不可思議。

“高攀龍,你大膽!九千歲為國為民嘔心瀝血的治理朝政,哪裏來的罪名!”

顧秉謙第一個站出來替魏忠賢說話,指責高攀龍。

高攀龍並不為之所懼,他高舉手中的奏折,麵向眾臣們,大聲的道。

“列位臣工!自太祖皇帝開國以來,就曾立下嚴令,嚴禁宦官亂政!

現在魏忠賢卻不顧太祖之法,恍若未聞,其罪一也!

李進忠一小小的太監而已,為謀前程不惜改名換姓魏忠賢!

此等大逆不道,欺祖滅宗之徒竟然公然與列位飽讀詩書的諸位大臣們共立一堂!這是其罪二也!

左都禦史楊漣,支持陛下登基以來,兢兢業業為國盡忠!

因不滿宦官亂政,像陛下進諫,不料卻遭這個小人反咬一口,不幸被剝官削職,其罪三也!

魏大忠、左光鬥、袁化中、周朝瑞、顧大章他們同為當朝重臣,魏忠賢卻誣陷熊廷弼行賄一案,誣陷幾位大臣們含冤入獄,陷害忠良,無視朝綱其罪四也!

祠堂乃是為聖人而立,受萬世之香火,教化萬民。

魏忠賢一小小的閹貨,竟然與聖人一樣共立生祠,這是對聖人的不敬!其罪五也!

此五條罪名成立,魏忠賢應受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高攀龍罵的這叫一個暢快淋漓!

此五大罪名一出,周順昌等人心裏這叫一個舒坦,而朱由檢的心裏卻是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哀,此等愛國忠臣,隻會罵罵嘴皮子,卻不能造福於黎民百姓,此乃國家之不幸。

“高攀龍你大膽,九千歲為國為民操碎了心,爾等不念九千歲的提拔之情,反而口出狂言汙蔑朝廷重臣!你究竟是何居心!”

顧秉謙站出來叱喝道。

他是當朝首輔,是魏忠賢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是閹黨的核心,自然要為魏忠賢說話。

李應升反駁道。“顧秉謙!你也是進士出身,入朝參政二十年了,神宗皇帝甚是賞識你,而你卻不為國家社稷著想,反而與這閹貨同流合汙!你是何居心!”

高攀龍等人自知明是一死,說話絲毫不留分寸,逮住誰就罵誰!

不等顧秉謙說話,周順昌也道。“哼,都是蛇鼠一窩罷了!國家的蛀蟲!”

高攀龍在殿下肆無忌憚的罵些,魏忠賢的臉都綠了,若不是一絲清明尚在腦中,早就吩咐錦衣衛拿人了!

朝堂之上,除了高攀龍幾人群情激昂外,大多數臣工保持了沉默不語的方式,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時候少說話才是最明智的決定。這其中還有一些大臣們都在偷偷的觀察朱由檢的臉色。

兵部尚書孫承宗和兵部右侍郎袁可立二人一直都在悄悄地觀察著朱由檢,他們兩個人是朝廷幾乎是僅存的既掌握實權卻又不是閹黨的人了。

他們也是對閹黨把持朝政可謂是深惡痛疾,如果這個時候朱由檢能夠站出來反對魏忠賢的話,他們二人一定會響應的,隻是看朱由檢這悠閑地架勢,似乎並沒有與要閹黨直麵衝突的意思,這讓他們摸不著朱由檢到底是何想法。

禮部尚書黃立極,魏廣微也加入了這場罵戰。

“高攀龍,你們這是汙蔑,九千歲何時犯下過五大罪,這純屬是你們的憑空捏造!”

周宗建早就看這群閹黨的爪牙們不順眼了,這時候也挺身而出。

“是不是犯下了高大人奏折中的五大罪,這些你們這廝們心知肚明!

生祠那是為聖人所建,魏忠賢何德何能卻能夠與那孔孟聖人相提並論!這是對聖人的大不敬!”

“地方的官員們和百姓們自發的出錢為九千歲建造生祠,那就是說明了對魏大人的尊重,又不是九千歲刻意所為!

這哪裏來的大逆不道,照我看,你這是在危言聳聽!刻意的詆毀魏大人!”

“哈哈哈哈!”

周宗建大笑。

“荒唐!且不說百姓們是出何居心為魏忠賢建生祠,魏忠賢把持朝政五年了,還從未聽說過他為老百姓們辦過什麽事情。

地方官們為魏忠賢建生祠,那是為了拍馬屁!

我還想象不出這老百姓們究竟是出於什麽原因會為他建生祠。

臣已經算過這筆賬了,建一座祠堂需要花費白銀二百兩!

這老百姓一畝耕地總共才四五兩銀子,莫要提這一年的收入了,現在這到處的不太平,老百姓們就連吃飯都是個問題,那裏來的銀子去給所謂的九千歲建生祠!

每建一座祠堂就需要二十家普通老百姓傾家蕩產,就更不要提這千千萬萬座的祠堂了,到時候就會有幾十萬,甚至是幾百萬的無家可歸的災民們四處的流竄!

若是將他們的生路斷絕,他們一旦聯合起來反叛朝廷,這就是大明的災難!”

周宗建話說的這麽嚴重,朱由檢是聽的心驚肉跳,不會有這麽誇張吧!

“周大人,您這是在開玩笑吧?哪裏來的這麽嚴重?”

“嗬嗬,信王,莫要聽這個瘋子胡言亂語。他這是在擾亂朝廷的秩序,公然的蔑視皇上的龍威!

大明朝現在國泰民安,哪裏來的這麽多的隱患,來人,將這個說胡話的周宗建帶下去處置!”

上來兩個錦衣衛將周宗建的胳膊拿住,就要將他帶下去。

朱由檢這時候不樂意了,好好的一場辯論賽豈能就此中斷。

朱由檢一拍扶手,嗬斥道。“金鑾殿莊嚴肅穆寶地,豈能在此抓捕朝廷重臣!

將我皇家的臉麵置於何地!還不快給我滾下去!”

朱由檢是出心的想要保護他們,若是真的被錦衣衛們帶下去打板子的話,周宗建一定死定了!

“奴才不敢!”

雖說顧秉謙的權力大,可朱由檢是王爺,錦衣衛們也不敢不停,於是趕緊的鬆開周宗建,連忙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