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攻堅戰(五)

“我的媽呀!我的小祖宗,殿下,你怎麽能這麽大膽,這不就是把敵軍全都給招過來了嗎!”滿桂見身後的王旗,幾乎要暈了,這個不叫冒險,這叫自尋死路!

如此危急時刻,竟然還明目張膽的暴露自己的身份!這個王爺果然不是一般的正常人!

朱由檢緊盯著城下的金軍,見他們的雲梯幾乎都要架上來了,滿不在乎的說道:“剛剛南門那邊打得激烈,滿將軍不是還嫌這裏太悶,憋屈的慌嗎,現在好了,本王自明身份,這樣一來或許能夠將其他幾門的敵軍吸引過來,這樣,祖大壽將軍那邊的壓力不就緩和許多了嗎!有什麽不好的?”

滿桂聽了朱由檢的話欲哭無淚,這是說的哪兒話,自己是說過這裏太清淨,可是也沒說過自己要與八旗兵決一死戰的話!得,這麵旗子掛上天以後,恐怕自己這邊一時半會兒的,是別想得到清靜了!

“上麵寫的是一個信字,這是什麽意思?”

本來朱由檢多掛一麵旗子沒什麽的,但是恰好被站在高地上的皇太極瞅見了,隱約的在風中看見了這上麵寫的信字,不過他對於信王督戰遼東的事情並不了解,所以也並沒有過於上心。?

但是就在這個功夫,阿敏率領三旗兵馬已經打到了東門下,騎兵隻能在平原上逞能,對於這幾十米高的城牆還是沒有辦法,但是這快速衝到城下的騎兵正好成了城上弓箭兵的活靶子!

礌石和弓箭般的落在了他們身上,鎧甲再厚,對於這牛毛般的弓箭也是毫無還手之力!頓時這城底下多了幾百具被射成刺蝟的屍體!

在嚴密的防守下,阿敏的第一次進攻宣告失敗,就是他本人的腦袋也被城上麵扔下來的礌石擦了一下,幸好命大,隻是半張臉上是血而已,狼狽的退了回來,最終第一次試探以失敗而告終。

見第一次進攻失敗,皇太極派人將投石車推到了合適的發射角度,三十多輛投石車上放上高濃度的酒壇,點上火把之後,投進了東門城頭上,三十多個酒壇紛紛破碎,燃燒的酒精將城頭變成了一小塊區域的火海,不少奮戰的明軍身上被落到身上的酒水燒傷。

棉衣本來就易燃,頓時就有十多個士兵被火海包圍,就是朱由檢也被火星給燒掉了一塊狐裘!朱由檢將披風脫掉,指著投石機狠狠地說道:“快從南門把神槍手調上來,將這三十門投石機給打掉!”

由於這火器製造早已經被停了產,這遼東的佛郎機手炮手本身就不多,不久之前在南門打過仗,現在還在南門休息,盡量的冷卻炮膛,由於代善那邊是佯攻,南門的攻勢已經變小了。神槍手就被朱由檢一聲令下從南門調了過來。現在城頭上已經是亂作了一團,滅火的滅火,包紮傷口的包紮傷口。

“給我打!最好是將他們所有的投石機全都給打掉!能不能守住他們可就是全都看你們的了!”

在朱由檢的鼓勵下,城頭上竄出幾十條火龍,炮彈直接落在投石機附近,頓時十幾架投石機就被炸得粉身碎骨!順帶著還炸死了幾個士兵。

一下子就打掉了後金方麵一半的進攻力度,頓時讓城上的壓力減半,趁此時機,明軍加快了撲火的力度,由於這城頭上並為預備水源,想要滅火,隻能通過從城下一擔一擔的向上麵抬水。

見自己的攻城寶貝被打掉了,皇太極趕緊下令道:“快令他們退後!保住投石車!”

可惜這道命令下的有點兒晚了,連發的佛郎機手炮怎麽可能會給皇太極這個機會,隻有十幾秒鍾的停頓以後,第二波的攻擊又到了,又是五六台投石機毀掉。這時候雲梯也已經架上了城牆,但是朱由檢還是有對策,火槍手也有,雖然沒有連發的火槍,火槍的威力也不能與火炮相比,但是對付城下的金軍還是綽綽有餘的,一排黑煙過後,一群已經開始攀爬雲梯的金兵已經從梯子上死了下去,金軍的第二次攻擊還是受到了有序的反擊。

這讓阿敏和皇太極看的是火上心來。

皇太極怒道:“我八旗精兵從來都是無往不利,現在居然在這小小的寧遠城吃了這麽大的虧,最後卻又沒有攻進城去!這若是傳出去,讓我的麵子往哪裏擱!”

阿敏紅著眼咬牙切齒的說道:“若是進城,定要屠他個一個也不剩!”

第三波,後金方麵這又加大了進攻的力度,現在唯一的攻城利器投石機已經被佛郎機手炮徹底打掉了,隻能憑借著雲梯一步步的往上爬了!這次後金方麵吸取了教訓,弓箭手在下麵掩護城牆上的士兵,一排排弓箭從天而降的射向城頭裏,現在變成刺蝟的就成了明軍了,頓時百八十個士兵就慘死在第一波箭雨下,佛郎君刷經過長時間的打擊之後,再次進入了罷工期。

隻能憑借著單發的火槍來射擊雲梯上的後金士兵了,雖然投石機沒有了,但是女真男人個個都是打獵的好手,幾乎是人人都有一張弓與幾百支箭。

見弓箭對付城上的明軍有效果,於是皇太極又阻止了幾千個弓箭手放箭。朱由檢的袖子被一支從天而降的利箭釘在了地上,朱由檢的魂兒幾乎都要沒了!啊!太殘暴了!太可怕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魏公公,你快來接我吧!

朱由檢現在是無比的想念魏忠賢,與魏忠賢鬥雖然很危險,但是起碼生命安全還是能夠得到起碼的保障,皇帝是絕對的不會任憑這死對頭欺負自己的,但是在這座孤城中雖然沒有魏忠賢,但是卻被比魏忠賢更加可怕一百倍的敵人將自己給包圍著,自己隨時都會與死神擦肩而過!……

“哈嚏……哈嚏……”

正在家中欣賞著美人舞的魏忠賢揉了揉鼻子說道:“那個不長眼的在惦記本督公!”

現在距離朱由檢離開京城已經一個多月了,在頭十天,魏忠賢抓住了朱由檢不在的這個機會,對王黨的成員進行了多次的打擊,但是都被不動聲色的老狐狸孫承宗給保了下來,最多就是處置了幾個不怎麽重要的言官而已。然而王黨方麵早就有朱由檢的安排,在孫承宗的力保下,王府以及骨幹力量是安然無恙,按兵不動以不變應萬變的王黨並沒有對閹黨進行反擊。這讓魏忠賢緊繃的精神也放鬆了下來,隻要是朱由檢這一邊不給自己找麻煩就是好孩子。

“九千歲,好消息啊,九千歲!”

一個小太監慌慌忙忙的從外麵進來說道:“好消息啊,九千歲!”

著急間還將魏忠賢精心飼養的花貓給驚到了。

“慌什麽,慌什麽,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有話慢慢說就是了!”魏忠賢不滿的說道。

小太監一臉的興奮,說道:“九千歲,您聽了之後,保證您樂的睡不著急!寧遠打起來啦!”

“哼!寧遠打不打仗的,這有什麽興奮的!不就是多死幾個人嗎,難道你還想讓他們越過山海關,打到北京城嗎?”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據前方山海關高大人傳來的消息,這信王就被困在這寧遠城裏!”

“什麽!”

魏忠賢聞言一個激靈,興奮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這話當真!哈哈哈!這真是老天爺開眼啊!想不到你朱由檢也有兵困被圍的一天!這下子,你後無援兵,想不死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