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綜上種種所述,本王豈有不幫助你的道理?我們是合作關係,有錢一起花,這等兄弟落難事不關己的事情本王還做不出來,你隻管放心好了,倘若是他魏忠賢真的膽敢將你沈家給搞得家破人亡,我信王第一個站出來指責他閹黨,強烈抗議這種不人道的行為,製止這種不經審判就隨便破壞人家家庭的這種歪風邪氣!”
朱由檢說這話的時候,渾身帶著一股子邪氣,就像是一個為了兄弟兩肋插刀的古惑仔。
“可是,信王……單單是譴責恐怕是還不夠吧?他們要是不聽的話,那我的家人這不是還一樣落在閹黨他們的手裏嗎?”
此時的沈萬千在心裏誹謗朱由檢是一個光說不幹事的家夥,要真的是這樣就能夠解決問題的話,那麽也就不用跟女真打仗打了這麽多年了,直接找幾個口才好的言官去談判譴責兩聲就成了,可問題是誰會吃這一套呢!
“這倒也是!你說的不錯,要是不聽這也是一個麻煩事,是該要想一個合適的對策才行……”
朱由檢其實心中早就有了對策,故意的戲耍他一番而已,九千歲眼紅沈萬千的家產,朱由檢何嚐又不是呢。
要知道這啤酒可是暴利!
一半的盈利就能養活遼東十幾萬將士,朱由檢早就後悔一下子讓給沈萬千一半的利潤了,這可是一下子將半個聚寶盤扔給了他,怎麽會不眼饞呢!
這倒好,魏忠賢這次倒是給了朱由檢一個合理的搶奪他銀子了理由,這不能怪兄弟不仗義了,誰讓你錢多的,你是大明的子民,我是大明的皇室,現在我大明的邊疆吃緊,你身為我大明子民理應拿出點兒銀兩報效我大明天下吧!
所以嘛,這個拿你點兒錢這個不算是過分吧!
“嗯……曹化淳出去打聽一下,沈家的店鋪有沒有被抄!還有他家裏人是被送去了東廠呢,還是刑部,一定要打聽清楚!”朱由檢故作深沉,趴在床上沉思道。
“得令!”
曹化淳出去了,孫承宗與沈萬千都不明白朱由檢此舉所為何意,有沒有被送去東廠這個可以理解,畢竟這東廠是閹黨的自留地,不過抄家的理由是從商不良,要抓的是人,這個關店鋪有什麽關係?
朱由檢解釋道。“這個閹黨抓人有個習慣,抄家被搜錢,這個孫大人不會不知道吧?”
孫承宗搖了搖頭,雖然從官幾十年了,但他從來都沒有在刑部任過職,對於這其中的些門道還真的是不如朱由檢這個研究野史的人知道得多。
“如果本王猜得沒錯,錦衣衛如此熱衷抄家,對於你這個聞名京城的第一財神爺,想必這錦衣衛的頭頭是斷斷不會放過你這麽第一有錢人。這坊間早就有傳聞,口口相傳,你沈家的地板都是用黃金給砌出來的,用的餐具都是金杯銀杯,睡覺蓋的被子上都是金絲縫的線。他要是不從你家裏拉出幾車黃金來,恐怕都對不起他錦衣衛這個名頭!”
“竟有此事!”
沈萬千詫異道。“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將錢放在家中的習慣啊!錢都在鋪子裏的櫃子裏鎖著,櫃子藏在哪裏沒人知道,這鑰匙我天天的帶著,他們還能怎麽辦?”
“這不就對了嘛!正是因為在你家裏找不到錢,所以嘛……嗯……我猜他們是一定會去查封你的鋪子的!即使是找不到現錢,你家鋪子裏的珠寶首飾恐怕也難逃其禍!”
這種心理從心理學上來講,這叫一個貪便宜沒夠,拿了小頭想拿大頭!總覺得自己手裏的東西太少這就叫吃虧,比如說是狗這種動物,尤其是鄉下養的這些土狗,往往都是一家一戶養上兩三隻,這種老家養的土狗看門護院是一把好手,善於打鬥,往往在主人喂食的時候,幾條狗中最強壯的那條狗一定會將最大個的饅頭給搶走,但是這樣還不算,叼走一個大饅頭,哪怕是吃不完,看著那些比他弱小的狗吃的時候,它就會上前將食物奪走,哪怕是吃不完,這一種心理就叫做貪小便宜沒夠,學名叫做貪得無厭。
不過許顯純這還不算什麽,從沈家拿到的不隻是五百兩銀子,現錢雖然隻有這麽一點兒,但是沈家裏的那些青花瓷、琉璃燈、金瓢、銀碗也是價值不菲的。
折合起來這也有上萬兩銀子之巨!
單單是住人的家裏這就有這麽多的值錢好東西,這麽說的話,他家裏這些做買賣的鋪子這豈不是更有錢嗎!反正這都已經被抄家了,自己這拿一點兒不算是過分吧!
“王……王……王……王爺……”曹化淳小跑著從外麵回來了。
朱由檢打斷他的話問道。“是不是沈家的鋪子也被抄了!”“嗯……嗯……我剛出門就看見這許顯純帶著錦衣衛奔城北家的鋪子去了!”
“城北!糟了!”
一聽說城北的鋪子要被錦衣衛給抄了,這下子是真的坐不住了!
沈萬千著急忙慌的就要往外跑,剛出門口又想起來,自己就是去了也無濟於事,反而會將自己也給搭進去!這樣做不劃算。
“別急!別急!我們這不是在商量對策嗎!一味的莽撞隻會將你自己也給搭進去,還是乖乖地呆在我的府上吧!等我想出辦法來之後,就將你的家產與你的家人一個不少的全部還給你就是了!”
“王爺啊!這個不能不急了!要是城北的鋪子出了事,就真的是出了大事了!”沈萬千急道。
現在的他那裏還有生意場上的那種叱吒風雲的瀟灑氣度,就是一隻沒了腦袋的胖蒼蠅!
“王爺,我都已經和您說過了,這沈家在京城的鋪子我基本上都已經改成了酒鋪了,而這城北的這家鋪子就是最大的一家,賺錢的可是最多的一家!裏麵還有我放著的三千多斤酒水呢!這些酒水可是咱們最後的一批了!要是這家鋪子沒了的話,我們全京城的酒水這可就是斷了貨啦!”
“什麽!你怎麽不再說呢!”關係到自己的利益了,朱由檢這也急了。
“快!曹化淳趕緊的去將馬車套好,本王要親自去阻止他們……哎呦!疼死我了!”
不小心觸動了屁股上的傷,疼的朱由檢是大叫。
孫承宗趕緊的勸道。“王爺您還是歇歇吧!這個就交給下人們來幹吧!你的身上這還有傷,等好利索了再去看看也不遲。”
“還不都是你!要不是你下令打本王爺板子的話!本王爺也就不至於會疼成這樣了!”
朱由檢現在有一種拿不住兔子扒狗吃的感覺。
活動了好一陣後,朱由檢確實覺得自己不方便活動。
“算了,我有一個辦法,不如你們這樣吧!沈老板你趕緊將你家的所有鋪子全部寫下來,然後轉到本王的名下,利用本王的名聲來保住咱們的搖錢樹再說吧!我就不信他許顯純膽敢不給我信王千歲一個麵子!”
朱由檢說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這個辦法確實是不錯,就是他許顯純再怎麽貪財,再怎麽喜歡錢,也不敢在朱由檢的頭上造次。
但是沈萬千可不這麽想,他是一個生意人,自然知道這商場如戰場,在商場上從來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建立在共同利益之上的合作關係。
不論是當初沈家再怎麽困難的時候,沈家人就從來沒有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自己合作夥伴的後麵。
唯一的一次就是沈家與太祖皇帝合作,最後得到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有著沈萬三的前車之鑒,所以沈萬千對於皇家的人打心底有著不信任在裏麵。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位信王千歲要比他們祖上的那位要厚道的許多,起碼是通過和平的方式將沈家兩百年的積累給奪走的,沒有鬧出來流血衝突。
“王爺……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了,這……這個有點兒太……太那啥了吧……”
“什麽意思……好吧,嗬嗬,本王明白了,你不就是擔心本網貪圖你家的那點兒家產是吧!”開始朱由檢還沒有反應過來。
“哈哈哈!看你那小心眼的那樣!要是真的本王喜歡你那點兒家產的話,還用得著這麽跟你客氣的說話嗎?要是本王想要,隻要去打個招呼,這許顯純敢不將屬於本王的那一份給我嗎?本來這酒鋪就有我的一半,隻不過是歸在你的名下而已,現在你遇到困難了,本王這樣做隻是讓咱們一起躲過眼前的這道關卡!你可倒好!哈哈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算了吧!這買賣本王找別人去做也一樣!”
雖然知道沈萬千這是出於小心,但是朱由檢還是覺得心裏不爽。沈萬千也看出來了,朱由檢確實是無心自己那一點兒小家產。趕緊的說道。“王爺說的這話可不就是見外了嗎!王爺說什麽就是什麽,哪怕是王爺要了沈胖子這條小命也不算是什麽!就更不要說是咱的這一點兒小小的家產了!”
沈萬千痛快的拿起紙和筆將自己家在京城的所有家產一項一項的列了出來,由於識字不多,這寫的是相當的艱難。
(稍等片刻,後麵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