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財神爺的麻煩來了

不得不說,想要發財沒有魄力永遠發不了大財,沈萬千可是將自己的身家財產全都給壓在了啤酒上,如果啤酒買賣失敗的話,朱由檢隨時都能夠抽身而出,但是沈萬千已經將整個沈家全都給壓了上去,一旦啤酒虧了的話,沈萬千隻能步了老祖沈萬三的後塵了。.

不過財神爺的眼光和招牌擺在這裏,這個想虧本都是個問題。

“五萬兩?不會有這麽多吧?是不是你多加了些吧?”

按照一斤啤酒五兩銀子這麽算,哪裏來的一萬斤!

更何況兩人這還是平均分,把沈萬三榨幹了都榨不出兩萬斤啤酒來。這裏麵不可能會沒有貓膩。

“嘿嘿,當然沒有啦,這些錢您先花著,等不夠了,以後接著問我要就是了。其實不瞞王爺說,我有一個想法,就是將這酒廠作坊開到江南一帶,這地方文人雅士多得是,喝酒吟詩的人也多,這啤酒的買賣肯定要比我們這裏紅火得多,這個王爺您看怎樣?”

原來這是沈萬千有了新的想法了,如果不繼續的開拓市場那麽啤酒的發展隻能到此為止,然而這個不是朱由檢想要看到的,也不是沈萬千想要的。既然沈萬千的想法是好的,對朱由檢也有好處。

那麽朱由檢就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朱由檢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啤酒是該讓我大明的子民品嚐到,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既然要加建工廠了,那麽是不是我也要出一筆錢了,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吃虧吧,給個數目聽聽。”

朱由檢拿起床頭的一疊銀票,準備從裏麵拿出一些來給沈萬千,沈萬千趕緊的攔住了朱由檢此舉。

“王爺您這是說的哪裏話呢,為王爺辦事這是天經地義,隻要是王爺能夠幫幫忙讓金陵方麵的當官的不要為難咱們的買賣這就行了,不然咱們一個北方的不知名買賣商人到了南方去,這可是寸步難行的。”

原來沈萬千是想讓朱由檢幫忙打通這其中的官道,所有地方的商人與官人都達成著這麽一種默契,隻要是當差的給當官的孝敬,當官的就會幫忙打壓本地的外來商人,壓製他們的價格,克扣他們的貨物,這種方式雖然看似缺德,但是這也是一個地方的經商之道,官商勾結不過如此。

沒辦法,這也是為了保護當地的貿易,避免外來勢力壟斷。

去南方做買賣,首選金陵,金陵乃是太祖洪武皇帝龍興之地,三代人四十年的經營早就將金陵給建設成了一流的大城市。雖然已經遷都二百多年了,但是由於金陵的自然氣候與社會風氣原因,依然是商會富庶之地,其繁華程度仍然是全國之最。

“金陵方麵我認識的人也不多,這個難度有點兒大,不知道孫大人有沒有熟人在金陵。”

朱由檢是真的不認識人,他本來就朋友不多,更可況現在又與閹黨較上勁了,更加的不可能會有人來幫他了。

孫承宗應下來。“嗯,這個我可以找一找關係,我有幾個學生就在江南一帶,或許他們能夠幫得上忙。”

啤酒南遷的計劃已經拍板,這一次的變動不會是小事,畢竟這沈家的產業都在黃河以北,沈萬千的影響力也僅僅是在京城一帶有點兒影響力,這全國各地的比他有錢的人物多了去了,那就更不要提江南富庶商賈了,沈家兩百年前發家就是在江南。現在已經過了兩百年了,曾經天下第一富豪沈家對於江南的影響也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曾經依仗沈家庇護的小家族也成了龐然大物,沈萬千南遷此舉無疑就是重新開始,重新打下這江南沈家的名號。

沈萬千想要發財,隻要是納夠了稅,這個誰也不會管,但是隻要是與朱由檢撤上了關係,那就會有一個人坐不住,魏公公!

信王皇族一派已經正式與閹黨展開了回合製的輸死較量,魏公公自然不會讓朱由檢好過的,起碼這得先弄清楚朱由檢的實力才行。

九千歲一聲令下,京城中的錦衣衛全部調動,不為別的隻是為了徹查朱由檢的根基何在,朱由檢即使是行事再怎麽隱蔽,也難逃有心人的法眼。

朱由檢與沈萬千交往甚密的這段往事也被手眼通天的錦衣衛給查了出來,聯合上朱由檢前幾個月變賣家產,還有京城啤酒熱銷的事情,一件一件的連貫起來,這一下子全都通了!

經過了錦衣衛層層的排查,最後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朱由檢變賣家產與沈萬千勾結,做買賣生產啤酒發了大財,然後又買了紅夷大炮!利用這紅夷大炮將魏良卿一家老小給炸死!

查清楚了朱由檢的這一層脈絡之後,魏忠賢的心裏這叫一個窩火,魏忠賢心裏隻有懊悔二字!“想不到啊!真的是想不到!信王這廝竟然在本督公的眼皮子底下幹出此等大事!而你們一個個飯桶,居然查不出來,現在信王這小子已經成了氣候了,要你們何用!”

麵對魏忠賢的斥責,崔呈秀、顧秉謙、魏廣微等人隻能低著頭不語。

一個個的心裏這都是不服氣,明明是看不起這小子,放縱他壯大,現在好了,收拾不了了,這又怨到了我們的頭上,這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一個個的都是心裏敢怒而不敢言。

還是崔呈秀辦事,悠悠的開口道。“九千歲此言差矣,現在信王雖然敢於我們直接對抗,但是並沒有到那種不可收拾的程度,隻要是我們多費些手腳,依然可以置他於死地,如果他這繼續再隱忍幾年,或許到時候我們真的就收拾不了他了,但是現在不同,想要憑著一個小小的土財主就能與我們偌大的一個集團黨派對抗,他這還差兩把火候。”

魏忠賢的怒火也已經發泄完了,也坐下來冷靜的分析起了朱由檢這一派擁有的實力,是不是能夠與自己相抗衡。

自己這一邊就不用說了,單看朱由檢這一邊,一個信王,孫承宗、袁可立朝廷上暫時就這麽兩個人明麵上的站在朱由檢這一邊,至於那些對於閹黨之爭態度曖昧不明的人可以忽略不計,對於這種人,魏忠賢也對他們有著防備,一無兵二無權,也就是能夠動動嘴皮子罵罵人在行。

但是這兩個明麵上站在朱由檢這一邊的人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收拾得了的。孫承宗依仗皇帝信任,掌控京城防備力量,對於這些常年不打仗的這些吃白食當兵的人來說,他們的戰鬥力在前幾天的混亂中也已亮出來了,身強力壯,天不怕地不怕的錦衣衛都在他們的手裏吃了虧。

由此可以看得出,孫承宗這廝練兵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有著在戰場上官場上雙場作戰經驗而且能夠與孫承宗打平的人,閹黨目前還不具備此類專業性的人才。

至於袁可立,那是曆經萬曆、泰昌、天啟三朝元老,袁可立是曾經與張居正打過照麵,聆聽過申時行教導,爭過國本,打過三大征的骨灰級元老級別人物,他的存在象征著張居正改革派時代過來的人物還沒有死幹淨,是官場的代表,這是豈能是能夠輕易地動的了的。

這兩個老東西處理起來可是相當棘手的,想必朱由檢這小子也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這才將這兩個老家夥拉攏到自己這一派。

財神爺沈萬千在朱由檢這一派中起的作用也就是相當於是提供資金的援助,沒錯,應該就是這麽一個作用,一個商人想要當官,無異於是找死!

一個商人再這麽有錢,在一個官本位的國家也就是當官的口中一塊肥肉,之所以加入到朱由檢這懷疑派想必就是給自己拉攏一塊護身符。在魏忠賢看來沈萬千做買賣的腦子是不少,隻不過這看人的眼光稍微的差了一點兒,找誰不好,偏偏找上了一個要啥沒啥的窮王爺身上。

“還是呈秀說的對,確實是本督公高估了信王這廝,你們說說吧,看看怎麽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翻不過身來,給我的卿兒出一口惡氣!”

崔呈秀踱了幾步,略一思索道。“九千歲,依呈秀看來,對付朱由檢不能直接對他下手,我們要循序漸進,先從沈萬千身上下刀子!”

“這是為何?”魏忠賢問道。

在他看來,沈萬千隻是一個普通的有錢人而已,沒啥本事,對於與閹黨的爭鬥也沒啥太大的作用,與其是動手收拾他,還不如多費些腦子,將朱由檢強有力的兩個外援給剪除掉呢!

“嗬嗬,呈秀是這樣看的,孫承宗深得陛下信任,前一陣的謀反罪都不能置他於死地,反而將這顆毒瘤弄到了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咱們暫時的先不要碰他,至於這個袁可立,元老人物,也不能動。而他們兩個雖與我們不睦,但是隻要是咱們牢牢地掌控著錦衣衛與東廠,他們兩個人的行蹤逃不了咱們的眼皮。我們隨時就能夠做出反應,這個不怕。不管大家相信或者是不相信,而這沈萬千確實是信王的最大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