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命由相生

“哎呦,這位公子,看的麵生,應該是頭一次來我們百花樓吧,快快快!裏邊請!小翠,小紅!快來招呼客人了!”

老鴇子一見有客人來了,連忙的上前招呼,上來就要抓朱由檢的手,朱由檢趕緊的讓開。

“相公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裏烏煙瘴氣的。”

寧采兒雖不通男女之事,但這青樓裏**不羈的情調還是讓小蘿莉心裏接受不了。

“呀!你們是夫妻!”

周瑩瑩不禁叫出聲來,捂著小嘴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對假夫婦。

“夫為妻綱,你這個做丈夫的卻不為妻子以身作則,反而帶著她來這種地方,你是何居心!還有你這個做妻子的非但不攔著他,反而隨他到此地墮落,你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好妻子!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故君子必慎其獨也.小人閑居為不善.無所不至.見君子而後厭然.揜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視己,想必公子也必定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周瑩瑩毫不客氣的將朱由檢和寧采兒指責一番,寧采兒低頭不語,但心中卻對這滔滔大論的女子甚是不滿。

一個普通的貧民女兒竟然敢對王爺指手畫腳的,王府侍女不下幾十個,個個都是如花似玉,莫要說王爺真的想來逛青樓,若是真的想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采兒抬起頭來想要為朱由檢辯解幾分。

朱由檢忙拉一下采兒的小手。

雖說自己被無緣無故的痛罵一番,有些委屈,但心裏卻對這個周瑩瑩大為佩服,明朝的女子大多是在廳堂上忙活,咬文嚼字幾乎不可想象。

這個周瑩瑩卻能夠懂的這麽多,還能引據經典。看來也是一個知書達理的有識女子。

“姑娘上過學堂?”朱由檢沒有生氣,反而客氣的問道。

剛剛被自己這麽痛斥一頓的朱由檢沒有發火,俊朗的臉上沒有生氣,還這麽客氣的跟自己說話,那眼神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周瑩瑩臉蛋一紅,躲開朱由檢的眼神,柔聲道。

“有勞公子掛念,小女子從小跟爹爹一起遊走江湖,隨手翻過四書五經罷了,勉強知道一些,不曾上過學。”

這是周奎上前打圓場。笑道。“嗬嗬,女兒不要誤會,看這公子麵善,絕對不是尋花問柳之徒,為父亦不是這種人,公子帶為父來此,想必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我們不問也罷!”

這周奎倒是看得開。

“嗬嗬!八真多謝道長理解,來,我們樓上請!”

朱由檢會心一笑,這個老道士看來真是有兩下子,他這樣躲躲藏藏不敢到客棧的原因主要就是為了躲著閹黨的爪牙。

青樓這個地方無疑就是最安全的。

“哎呦,這位公子,來來來,到這間雅間來,這裏雅致,有詩有畫的,雖不是名家之作,也是頗有幾分意境。你們在這裏稍等,我這就叫姑娘們上來。”朱由檢在椅子上坐定。“姑娘就不用了,整上一桌子好菜就夠了。”

“哎呦,這位公子,哪有來青樓不玩姑娘隻吃飯的,公子這樣做實在是不讓老鴇子我好做呀!”

朱由檢瞥了身邊的兩位姑娘一眼,隨意道。

“你覺得我們還需要別的姑娘嗎?閑話莫要再多講了,你隻管將飯菜送來就是了。”

說完朱由檢從懷裏摸出一個五兩的小銀錠子拍在桌子上,老鴇子歡喜的趕緊將錢拿著。

“哎呦,這叫什麽話,公子給咱臉,老婆子自然要兜著,幾位客官稍等片刻,好酒好菜馬上就來!”

老鴇子一路小跑到門口招呼了兩聲,幾位奴仆端著酒菜放到了桌子上。

“幾位慢用,要是姑娘不夠的話,盡管吱聲就是了,老婆子我就在外麵候著!”

老鴇子退出去後小心翼翼的給朱由檢他們把門關上。

周奎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想不到公子出手竟是如此闊綽,定是出自富家子弟吧,隻要也是一個官宦之家!”

闊綽?朱由檢現在都覺得肉疼呢,五兩銀子足足可以買上十石大米了!現在隻是換了一桌子酒菜,怎麽能不心疼呢!

“嗬嗬,錢雖然不少,但是花在有緣人的身上卻是值得的。”

朱由檢表現的異常豁達。“兩位坐吧,不要在一旁站著了。”

朱由檢和周奎雖然已經坐下了,但是寧采兒和周瑩瑩還在站著呢,周奎向周瑩瑩點了點頭,周瑩瑩放心的坐在了周奎的身邊,寧采兒坐在朱由檢的身邊。

朱由檢敬了周奎一杯,說道。“不知道剛剛在路上的時候,道長為何說我麵相奇特?我的麵相又奇特在哪裏呢?”

這才是朱由檢最關心的,雖然在前世社會的時候,這種街頭算命的騙子也是不少,也曾經遇到過,但是麵對這一個人,朱由檢從心裏生起一種特別的感覺,仿佛這個道士真的有兩分真本事。

周奎沉默片刻,隨後抬起頭來仔細的端詳了朱由檢一番,然後閉上眼睛又搖了搖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相公,這個老道士怎麽看起來神神叨叨的?會不會是騙子呢?”

寧采兒小聲的伏在朱由檢耳邊說道。

周瑩瑩離得不遠,寧采兒說的什麽她都聽見了。“不,姑娘不要誤會,我爹是師承茅山一脈,是江湖上有名的神算子,給上百人相過麵,名聲還是有幾分的。絕對不是江湖上那些冒名充數手裏沒有本事的江湖騙子。”周瑩瑩為父親辯解。

朱由檢道。“我也相信周道長不會是騙子的,這江湖九流,算命也是在江湖九流,相麵如果沒有真本事的話,那又豈會名列中九流呢?”

沉思了好久,周奎才抬起頭道。“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我都聽著。”

周奎又端起一杯酒飲下,方才道。“老道行走江湖二十多載,富貴相短命相見過無數,卻從未見過像是公子這般另類的麵相,說簡單也容易,說複雜也不簡單,看不透,捉摸不透。”

周奎這一番話將朱由檢說的是雲裏霧裏的,不明所以。

“道長這話說的我聽不明白,還望能夠說的明白一些。”

“我看公子麵相,您是出身官宦人家,出身不俗,卻是一副短命相,早在幾月前就應該命歸黃泉,卻不知為什麽,您的命格似乎被強行的扭轉一番,另外平添兩種不同的麵相,算上先前的,您生有三副不同的麵相!”

“三副麵相!”

寧采兒和朱由檢不由得驚呼。開始的時候周奎提到朱由檢是一副短命相的時候,寧采兒恨不得將麵前的盤子扣到周奎的臉上!

朱由檢似乎是聽出了一絲端倪,這個老道士不是在胡說八道,前幾個月的時候,就是自己剛剛過來的時間,自己能夠成為朱由檢,那肯定是因為原來的那個朱由檢已經死了。

這個短命相說的應該就是他!

“不知道我這三副麵相究竟是好是壞呢?”

朱由檢急切的問道,這事關自己的生死,不得不問個清楚。

“公子的短命之相就暫且不說了,或許是老道的學藝不精。公子另外兩副麵相都隱隱的帶有一絲九五之氣,但是這當今皇帝陛下龍體康健,不知道這種麵相卻又因何而來?”

越往後說,周奎說話的聲音就越小,接下來的話,如果傳出去一句的話,少不了就是剝皮塞草的大罪!

出門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