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廠

小李子那小氣吧啦的姿勢頓了一下,然後看向雨化田手中的玉佩:上好的和田玉上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畫眉鳥,新奇又有情趣,看這玉色,似乎比自己手上的這個似乎還要好上一些。

小李子立刻眉開眼笑的將這塊兒玉佩搶過來,死鴨子嘴硬道,“雖然你這塊小了一點兒,但是李公公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這麽多了!”說著,他將這塊兒玉佩掛在自己身上,自顧自的欣賞了一陣,才看向雨化田。此時,雨化田身著天青色首領太監的服飾,雖然看起來似模似樣的,但是小李子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麽似的。

少了些什麽呢?小李子看看雨化田,在比較一些自己,頓時一拍手,“我說怎麽感覺缺點兒什麽呢!”他拿起原先自己的玉佩,伸手給雨化田係上,看著玉佩壓在袍角上,才道,“呐,你賠給我一塊,我又給你係上一塊,雖然看起來是我吃點兒虧,但是公公我這幾天賺了不少,便宜你了啊!”

雨化田嘴角含笑,“那就多謝李公公了!”小李子胡亂的點了兩下頭,“話說,你這次來找我有緊要的事嗎?”

雨化田點點頭,“我此次來是向你告別的!”

告別?“沒事的告什麽的別啊!”小李子不高興,這不吭不啊的,怎麽突然告別啊,“在說,你禦馬監沒事嗎?”

雨化田看了他一眼,“我被調到了司禮監……”“肯定是曹吉祥那個王八蛋出來攪事,你在這兒等著,我找他去!”小李子沒等雨化田說完,就蹦起來要找曹吉祥討個說法,隨後便被雨化田按了下來,“你好好坐著聽我說!”

“我被調到了司禮監下屬的西廠,任三檔頭,這樣就能出宮去尋秘籍了!”雨化田一口氣說完,看小李子不在激動,才慢慢的說道,“你也知道咱們這些人算是被皇上給榮養起來的,雖然算是心腹,但是以後肯定不會重用,咱們的前途到現在也算是到頭了!所以,我才去求了太子殿下,讓他把我給調到西廠去。”

“你被調到西廠,真的是你自己求來的?”不是因為曹吉祥的打擊報複?小李子狐疑,雖然他知道雨化田說的話是對的,但是一來他沒什麽野心,二來他覺得現在的生活挺好的,犯不著削尖了腦袋去鑽營,才一直安安穩穩的呆在尚衣監。

對於小李子的疑問,雨化田重重的點點頭。看著他堅定的樣子,小李子歎了口氣,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就像是雨化田,這兩年兜兜轉轉的,居然又給他轉回西廠去了,“既然是你自己願意的,那以後你也小心一點。”小李子抿了抿唇,還是將囑咐道,“現在那江湖上什麽俠客的,都是膽大包天的東西,你要保護好自己,小心才是!”他記得,若幹年後,那曹吉祥就是被什麽江湖俠客替天行道了,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宮裏都震驚的不能行,所以,他倒是記住了曹吉祥的死法。但是,他可不想雨化田也落得個這種下場。

“我記住了!”雨化田認真的答應下來,扭頭看看天色,正式告別,“明天一早我就要到西廠報道了,估計這幾個月咱們就見不著了,你多保重!”

“我在宮裏能有什麽事兒!”小李子不在意的揮揮手,“倒是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等到雨化田走了,小李子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來,趕快從裏屋的暗格裏拿出一袋子金葉子,往懷裏一塞,便出了門,直追雨化田而去。

遠遠的,看到前方雨化田的身影,小李子頓時鬆了一口大氣:可算是追上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雨化田身邊,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喘著粗氣道,“我,我說,你走的也太快了吧!”

雨化田回了個不解的眼神,小李子擺擺手,一直等到自己的氣喘勻了,他笑道,“可算是把你給追上了!那個——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小李子抬頭將懷中的那一袋子金葉子塞到雨化田的手中,“我這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宮了,但是這次你能出宮,就去我家看看……看看我娘現在怎麽樣了,還有我那些弟弟妹妹們……”小李子強笑著,“我離家的時候,家裏日子過得艱難,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如何了?……”

雨化田看著小李子那眉頭緊鎖的樣子,他發現,自己還是喜歡看他沒心沒肺的那種模樣,隻是,“你家住在哪兒?”或許,知道他家人的情況好了,他就不會這麽惦念了?!

“……那時候我最小的弟弟也才剛剛出生,算起來現在應該和你一般大,也……哎,你是說,啊,”聽清楚雨化田的問話,小李子喜上眉梢,快速的說道,“我家住的離京城不遠,就在京城西郊的李家鎮的牛角胡同裏,我大弟叫李子恒。”

“我知道了!”雨化田承諾道,“等我出宮,一定會第一時間去看看的!”說著他將這袋子金葉子收了起來,“這些金子我也會如數交給伯母的!”……

雨化田走了,據小李子打聽,在他去西廠報道的當天下午,就離開了京城,也不知道是派去哪兒執行任務去了,小李子的生活趨於平靜,按理說,他是非常喜歡這種日子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好像是缺了點什麽。

距離最後一次選秀的時間越來越臨近,宮中也越來越熱鬧起來,就連那些宮女太監們,也私下裏偷偷的評論起哪個秀女溫柔嫻靜,哪個秀女嬌俏可人起來。

說起來,這次的選秀活動,是有太後娘娘親自把關,而皇上和太子殿下到時候也會參與的,所以,這次的選秀,舉行的非常的盛大。雖然說,這舉行活動啊什麽的都是屬於鍾鼓司的管轄範疇,但是,他,李子元,身為十二監的大總管之一,在這種時候,還是有個座位的。

這天,天氣晴好。太後娘娘一拍手,就決定將這次選秀的地點設在禦花園。禦花園中心有一個很大的涼亭,雖然現在已經進入秋季了,但是晌午的時候,還是很煩熱的。太後娘娘攜著皇後娘娘,以及一些分位高的嬪妃們就坐在涼亭裏,而低等級的嬪妃和他這些總管太監,就分坐在涼亭周圍的座椅上。一大群人不僅將涼亭圍了起來,中間還空出了一大片地方,讓這些秀女們展示才藝。

他就坐在左邊的第三位,要知道這個位置已經是很不錯了,僅次於司禮監的曹公公和尚寶監的劉公公。不得不說,這裏的視線不錯,隻要稍稍抬頭就看以看清楚秀女們的姿態。小李子對這個位置滿意的不得了,他要近距離見證一下,那個被他已經打下來的王水仙,還會不會在留在宮中。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早上才想起來,昨兒晚上是平安夜,沒有吃到蘋果簡直是太虧了!決定了,今天去買一大兜蘋果,然後多吃一些,能將昨天吃蘋果的“平平安安”補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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