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想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
明沁說著,將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都柔情了許多。
她現在一無所有,如果想報仇,隻有依靠梁湛威,跟在他的身邊,是最好的選擇。
對於她提出的要求,梁湛威久久沒有回應,半晌,他才開口道,“先休息一會兒,等到了涼城再說。”
明沁“嗯”聲點頭,漸漸地眯睡了過去。
這是她第一次與這個男人見麵,但他的肩膀堅實而有力,讓她的心裏踏實了很多,仿佛帶給了她很強烈的安全感。
當明沁醒過來的時候,飛機已經降落在涼城臨山國際機場的航道上,正在滑行。
梁湛威的特助沈然早已經在機場等候多時,接上他們出了機場時,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回到久違的涼城,她的內心十分複雜。
明沁從車窗向外望去,整個城市在皎潔的月光下,依然燈火通明,繁華依舊。
大概四十分鍾左右的路程,車子在一幢別墅大門前停下了。兩扇灰黑色的大鐵門緊閉著,像是拒人與千裏之外的感覺。
望著這扇嚴肅而又陌生的大門,明沁有點望而卻步了,站在那裏遲遲不肯向前邁步。
“走,我送你進去。”梁湛威率先走在前麵,明沁就像一隻膽小的貓咪,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
保姆蘭姨給他們開了門,見到明沁就站在門口,她先是欣喜,“大小姐!真的是你回來了?”隨後她又有些難過,焦急地說,“你們還是快進去看看吧。”
兩個人一起走進客廳,還沒等明沁看清楚客廳的陳設,一隻透明的高腳玻璃杯,就朝她迎麵飛了過來。
梁湛威眼疾手快,立刻將她拉到一邊,最後那隻高腳玻璃杯穿過她剛才所站的位置,‘啪’的一聲撞在牆上,摔了個粉碎。
明沁望著地上的一堆透明玻璃碴,心有餘悸。
她抬起頭看向站在麵前正在吵架的這對夫妻,不用想了,這一定就是經常以“事業”來掩飾自己放縱生活的父母。
“你們在幹什麽?有空在家裏吵架,沒空去澳洲接我麽?”
險些被玻璃杯砸中的那種後怕,讓明沁在與他們的初次見麵中就產生了強烈反感。
雖然從沒對他們抱有多大的期望,但這種“歡迎儀式”也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一直都羨慕別人都有父母。
今天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像這種父母,沒有也罷。
“你喊什麽喊?養你這麽大是讓你這樣對我講話的嗎?我有說過要去澳洲接你,是你爸說忙沒時間,要喊你衝他喊!”秦淑瑤甩了一下胳膊,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氣得胸口上下劇烈地起伏著。
“我忙不忙你不知道嗎?你眼瞎嗎?”明遠山衝著沙發上的秦淑瑤質問了一句之後,又轉過身來對站在門口的明沁喊道,“當初為了什麽狗屁靈感,非要到澳洲那麽遠的地方去送死,現在僥幸回來了,還像個英雄一樣喊著要人接,你自己找不到家麽?”
明沁從來不知道天下還有家庭是可以以這種模式相處的,雖然不是親生父母,但是他們的話也句句紮人心窩子,讓人有些難以容忍。
“你們居然也配……”
“別說了,跟我走。”
明沁嘴裏的“為人父母”這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她就被梁湛威攬在懷裏,拖著她朝外麵走去。
助理沈然見他們前後進去不過十分鍾就出來了,臉色也不是很好,基本也猜到不會有好事發生了。
他二話沒說,上前替梁湛威和明沁拉開後車門,待他們上了車之後,自己又回到駕駛座上,緩緩啟動車子。
“梁總,回盛園還是去酒店?”
梁湛威遲疑了一下,“去酒店。”
“是。”
明沁盯著車窗外愣神,她早從資料裏得知這對“嫁接父母”的不可靠,卻沒想到竟會糟糕到如此地步。
“剛才幹嘛拖我出來,我話還沒說完。”
“對於不能改變的事,不如省點力氣。”梁湛威的回答很平淡,像是早就知道結果一樣。
一路無話,車速急馳,在一個五星級大酒店門前停下。
明沁站在酒店門前,抬頭仰望這幢大廈,足有一百多層,樓身中間閃爍著酒店的名字——七海維京大酒店。
做為一個涼城人,她知道,能夠出入這裏,本身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梁湛威帶著明沁上了電梯,直至頂樓101層才停下,進入房間後,他將一張銀行卡,還有一輛車鑰匙放在了櫃子上。
“卡的密碼是你的生日,車就停在地下一層,車牌號沈然會發到你的手機上,房間是長年包的,可以隨便住,早點休息。”
說完,便幹脆利落地轉身朝門外走去。
這間房是個套間,餐廳、客廳、書房、臥室、衣帽間齊備,由於樓層過高,隔音很好,基本聽不見外麵車水馬龍的喧囂,靜得隻能聽到自己的耳鳴聲。
明沁站在偌大的房間裏,心裏有些害怕,便將房間裏所有的燈全部打開,這樣才覺得心裏安穩了些。
這一夜,她幾乎沒睡。
她想得很清楚,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沒有人會對她施以援手,這一切都隻能靠自己。為了南聖悅的人生,為了逝去的孩子,沒有什麽是不能做的。
隻要能達到目的,她願意付出一切。
明沁躺在**呆呆地瞪著天花板,她決定從明天起,正式展開自己的複仇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