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生病了

從那天開始,宗政煌和雲恬悅開始避免見到彼此。

一大早,他都會早起。開車去公司,這樣早飯的時間,他就不會出現在餐桌上,或許她都能多吃幾塊麵包,多喝點牛奶。有自己在,隻怕胃口不會太好。

坐在辦公室裏,他腦子昏昏沉沉。文件上的字好似胡亂飛一樣,看不清楚。

合上眼睛,他仰脖靠在椅子上。許久都一動不動。

好幾次王可進來,將文件放在桌子上。然後悄悄地退出去,心裏始終擔憂。

等宗政煌一覺睡醒,看看時間已經十點了。伸手摸~摸腦門,有點燒,難道自己發燒了?自己已經許久不生病了,都快忘記生病的感覺。

扶著椅子站起來,他伸手撥通了內線。

“王可,讓楊旭過來。我好像生病了。”簡短地交代了一句,就直直去了辦公室的套間。倒在床~上,手放在眼睛上,堵住了微弱的光。刺眼,難受。

楊旭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命,簡直是賣~身給了宗政家。一大早在家宅檢查了一下楚嬈的恢複狀況,才剛出門就被王可一個電話喊到了恒光大廈。

在楊旭的記憶中,宗政煌是個極其自律,嚴苛的人,堆自己的要求極高,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生病這種事情,對煌少來說簡直不可思議。要不是前幾次受傷留下了疤痕,說不定他現在皮膚比女人都要好。

坐電梯,直接上到頂樓。王可已在門口等著了。

“快進去吧,我看煌少今天看起來不太好。”王可拉著楊旭就要進辦公室去。

“哎呀,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先親一個……”楊旭稍稍彎腰,將臉頰遞過去。

王可心裏咯噔一下,內心緊張羞澀,雖然不符合規定。但還是踮起腳尖湊上去親了一下,“你進去,有什麽事情找我。”

“你說咱倆要是聯手,把煌給殺了。這公司是不是就是咱們的了?”楊旭一邊說一邊開玩笑,眯著眼睛報複似地想。

聽到他這樣說,王可心裏咯噔一下。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你快進去把。”

“等我噢,既然宗政煌今天不舒服。肯定給你早下班~”楊旭眨巴眼睛,直直地推開門進去了。

到了他的套間,房間有些熱。楊旭一進去就煩躁炸毛。一邊脫下~身上的西裝,扔到一邊去。

這時候,宗政煌微微先開了眼,“你脫衣服幹什麽?”語氣十分謹慎,一本正經。

楊旭微微翻翻白眼,“難道您認為我要幹點什麽的?”十分無奈,惱火地加重了gan這個詞語的讀音。

“沒有,平時給你一百個膽你也不敢。可是我現在生病了。”宗政煌眯著眼,神情十分危險。

“你放心…我自宮都不和你玩!”楊旭咬牙切齒,眸光狠狠。

單膝跪在地上,拉扯開宗政煌身上的襯衫,然後將一個電子溫度計塞到了他的腋窩下。

“夾緊,五分鍾取出來。”

“五分鍾會不會太短了?”宗政煌眸子迷離,配合這有氣無力略帶委屈的聲音。

楊旭簡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恨不得掄起爪子給宗政煌的臉上抓一個棋盤。但他是大夫,操守和素質都是極高的,深深吐納了一口氣,臉上溫柔慈祥的笑容好像是在彌留的病人。

“乖…等會兒打針。”

宗政煌瞬間閉上眼睛不說話了,打針…

體溫測量出來,三十九度。高燒了,楊旭看了看溫度計,皺眉擔憂,“打針快點,物理降溫,再吃點藥。應該沒事。”

楊旭說著打開藥箱,調好藥。吸入了針管,然後走到了宗政煌麵前。

“趴下,脫~褲子。”

“非要屁~股?”宗政煌皺眉,十分抵觸。

“效果好,趕緊撅起來。”楊旭不耐煩地湊近。手中的酒精棉球已經就夾夾不動了。

宗政煌一張臉盡管紅~潤,可臉色卻十分冰冷。“休想。”

楊旭隻恨不得一陣插~死自己算了。“手臂就手臂,但效果的比較差,你想好。”

“打你的針,廢話真多。”

宗政煌吃力,因為發燒整個人都不太清楚了。將襯衫脫下扔到一邊,伸出手臂。常年鍛煉,健身,肌肉依舊健碩。

低著頭,擦拭了酒精棉球消毒。看準了血管,一陣打下去。

自始至終他都淡然無語,什麽話都沒說。

打完針,楊旭去了衛生間,浸~潤了毛巾拿來。遞給了宗政煌,“擦擦,你身上都是汗。你這樣子,要不要讓恬悅知道?”

“不要…!”宗政煌略微緊張地阻止。

“你這是何苦?生病了何必勉強自己?”楊旭擰眉,臉色十分難看。“真是弄不明白,彼此相愛卻彼此折磨。蛇精病!”

楊旭叨叨地吐槽,宗政煌隻閉著眼,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我睡一覺,你走吧。”宗政煌將自己埋入被子裏。身上一身身地飆汗,可整個人卻冷得發抖。如此反複,糾纏來去。

楊旭拿著藥箱離開,走到門外還是沒忍住給雲恬悅去了一條短信。

“他生病發燒了,在恒光辦公室。”隻傳達消息,來不來是她的事情。楊旭收起手機走了出去。

“怎麽樣了?”王可緊張地問,進去時間那麽長,都過了下班的時間了。

“打了針,沒事了。你也不用在這裏守著了,走吧…”楊旭伸手攬著王可柔軟的腰~肢。

“可是煌少沒人照顧…要是出個三長兩短怎麽辦?”

“等會兒會有人來,不用擔心。”楊旭唇畔的笑,瞬間讓她會意。

略微一收拾,她跟著楊旭走了。

——

手機叮叮一響,雲恬悅看了一眼短信。心底咯噔一下,他生病了?他很少生病,怎麽忽然就發燒了?

想去看,內心第一個出現想法就是馬上在他身邊,去看看他,照顧他。

但拉不下臉,放不下可笑的尊嚴。她內心掙紮了許久許久,時間從十二點到兩點。

最終,咬咬牙她直奔恒光。什麽尊嚴,什麽可笑的矜持。如果他有一點點三長兩短,自己怎麽都彌補不了這遺憾。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人也在悄然趕往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