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爭吵(求推薦票)

入了秋冬的天氣,東澤市潮冷的季節也到了。以前,雲沫很喜歡這樣的季節,濕冷可以讓人的腦子時刻保持清醒,可漸漸地她開始不能喜歡了。如今,東澤市潮冷的天氣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削割她的骨頭,疼的鑽心,卻無能為力。

公寓很熱,空調的溫度開到了最高。雲沫的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可她還是緊緊地蜷縮在一起,渾身泛著冷汗,周身發冷,尤其是骨頭,每一寸都滲著疼。

“要不要再吃點藥?”雲玦蹲在沙發前,手中拿著一杯水,聲音輕輕溫柔地問。

雲沫搖頭,絲絲咬唇閉著眼。

不能吃藥,她現在如果吃藥,加重了病情。她還沒有見到楚妍和楚澈,不能讓自己那麽快倒下。

“到臥房去吧,這裏太大了,空調開著也熱不了多少。”雲沫擰眉,伸手想要攙扶她起身來。

雲沫直搖頭,她不想去臥室。房間太小,太壓抑。她在客廳裏,這麽大才舒服一些。

“我再去換一個熱水袋。”雲玦心裏發疼,直直地走到廚房去。將燒開的熱水灌入了熱水袋裏,拿給了雲沫。

房間裏太安靜,隻有她深深喘息,時不時發出的哼唧聲。

一直到門外響起了鑰匙開鎖的聲音。

雲恬悅打開門,就看到雲玦坐在沙發上。雲沫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毯子,臉上蒼白滿是汗水。

“你怎麽了?”她隨手將包扔在地上,跑到沙發前。擔憂地看著她。

雲沫搖搖頭,“一個痛經,雲玦非要過來看著。大驚小怪的。”雲沫嗔怪,臉上露出笑容。

“你以前不疼的,怎麽了?”

“年紀大了,當然沒以前健壯了。”她自嘲著笑。

“要好好休養,如果實在難受就去找楊旭吧。他知道你的身體,可以幫你看看。”雲恬悅站起來,將之前關心的情緒收斂起來。

“恬恬,我沒事。不要擔心,坐下來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我沒時間。”雲恬悅看了一眼雲玦,想說話,可看到他略微責備的眼神,瞬間沒有一點想法了。“有點事情,先走了。”

“姐!”是雲玦的聲音,猛然之間在屋子裏響起。

雲恬悅的步伐生生地頓住了,是在叫雲沫還是自己?沒聽到他說的話,雲恬悅邁步繼續走了。可雲玦的聲音緩緩地傳來,“你不能因為自己生活中有氣,就和雲沫姐撒氣。留下來說說話怎麽了?什麽事比家人還重要?”

“雲玦!”雲沫冷聲嗬斥。

可雲玦還是繼續說:“姐,你真是變了。以前你從不這樣,現在卻冷嘲熱諷,對雲沫姐這樣。過分!”

“我過分?”她喃喃地喊了一聲,換唇瓣露出了一抹冷淡的自嘲,自己過分?到底是誰過分?

“對,是我過分。既然我過分,馬上走就好了。不妨礙你們姐弟情深了。”雲恬悅頭也不回地走到門口,撿起自己的包包直直地離開了。

“恬恬!不要走!”雲沫喊了一聲,想起身去追,可才站起來,腳底下一軟整個人就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雲恬悅已經摔門離開,再沒聽到房間裏的動靜。

見她摔倒在地上,雲玦又是心急又是擔心。將她攙扶起來,小心翼翼地坐在沙發上,“有沒有哪裏摔不舒服?”

雲沫沒說話,搖搖頭。

“雲沫姐,沒事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雲玦心疼,拉住了她的手。

雲沫看著眸子裏真誠的雲玦,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你走吧,我想一個人休息一下。”

說完閉上眼睛,轉身躺在了沙發上,毯子緊緊地包裹著身子,好似要將自己和這個世界隔絕了一樣。

雲玦沒再多說什麽,起身悄悄地離開了公寓。

雲沫心裏的苦,隻有她一個人知道。他心裏憐憫,心裏難受,可始終無法為她分擔分毫,雲沫以前對自己的好,用心良苦。他都知道…

走出門外,想到自己那會兒對雲恬悅的態度,內心一陣懊惱,他本意不是那般。

心想著,腳下已經追了出去。跑到停車場去,剛好看到她要上車。大聲喊道:“姐!”

抬眼看到,雲玦一臉焦急地跑過來。雲恬悅心底一陣難受,抬眼看了看他,直直地鑽入了車子裏,打算開車離開。

雲玦見叫不住,隻能跑過去攔在了雲恬悅的車前。如果她要離開,就從自己的身上碾壓過去。而雲玦有信心,她是不會這樣做的。

“你要幹什麽?”雲恬悅急刹車,從車裏出來指著雲玦惱火地喊。

“我不幹什麽,姐…那會兒我說話太著急了。對不起…”

雲玦突然道歉,讓她稍微愣住了,“你沒錯,是我的錯,以後我再也不去公寓了。你們隨便…”

她重新回到車裏,打開車窗喊道:“你讓開,否則我就開過去!”

車子從雲玦身邊開過,他心裏壓抑難過。扯開嗓子大聲喊道:“雲沫生病了!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雲恬悅的車子,急急地刹車。她狠狠地打開車門,狠狠地摔上。高跟鞋敲擊在光潔的地麵上,直直地走到了雲玦的麵前,臉上表情冷漠,甚至帶著一些殘忍,“生病了?每一次都好像要死了,可是死了這麽久還是不死?為什麽她不早點死了,之後種種的痛楚就不會有,她永遠完美高傲地活在我們的記憶中,可她一次次地死去,一次次地活過來!為什麽?為什麽?蹂躪的不是你的心,所以雲玦你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的手指狠狠地戳著他的胸口,直直地戳著。一下下,戳得雲玦心窩疼得發慌。

“你喜歡就呆在她身邊好了,我沒時間先走了。”她狠狠地轉身,堅定地回轉頭離開了。

雲玦張嘴,伸手向挽留。可說什麽呢?她如今說什麽,隻怕都聽不進去了。

停車庫的拐角處,雲沫披著一件厚重的流蘇披肩,靠在牆壁站著。眼前一陣陣地潮濕,眼淚墜落,又一陣陣地滴落。

心疼極了,怎麽才能不疼…才能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