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恩怨8
想起來了?這麽容易就想起來了?
楊旭這幾天勞神勞心,費盡心力沒起一點作用。忽然之間,芝麻開花,您老人家就想起來了?
“廣場舞跳得?”楊旭不要命地問了一聲。
忽然宗政煌眼神一冷,嗖嗖的冷箭放過去,差一點將楊旭給射死了。
“我這不是擔心您嘛,想起來了是好事啊~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將恒光的大權奪回來?什麽時候搬回去住?”楊旭問道。
“我覺得現在挺好……”
完了,宗政煌這是被小康生活給洗腦了。開始喜歡這種粗茶淡飯的日子了。
“可……”楊旭擰眉,擔心的神色絲毫不掩飾。
宗政煌抬眼,緩緩地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麽…如果曄想要恒光,拿去好了。可如果外人想要染指,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聽到這話,楊旭略微舒緩了一口氣,可還是有擔心,“你要知道,宗政曄…可能會不斷地找你麻煩,這樣下去日子怎麽過?”
“過幾天,他和我會在恒光見麵。到時候,如果可以把事情都說清楚,那是最好了。如果說不清楚…到時候再看吧。”如果說不清楚,非要你死我活。他心裏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不過後話,宗政煌沒說出口。
“我和你一起去。”楊旭焦急地說。
“不用了,你還擔心我不成?”宗政煌唇瓣露出笑意。
楊旭擰眉,擔心那是必須的。宗政曄如今的狀態誰都摸不清楚。如果真的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那就著的是追悔莫及了。
他的擔心,宗政煌何曾沒想到。不過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恒光,畢竟是我的地方。”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笑意說了一句。便轉身走了。
好像再說什麽都是多餘,但楊旭就是無法安心。
對早前還擔心曄對他不利,可忽然反過來了。又擔心宗政煌對曄不利。
他們四個人的關係,一直很好。從大學到未來回到東澤,成為如今的局麵,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
半夜,房間裏安靜到極點。中央空發出低沉的聲音,置換著室內濁燥的空氣。
一張足足有三米寬的歐式大床上,唐雀安靜地睡著,呼吸均勻溫和,眉眼舒展,溫柔恬淡。
可身邊的男人,宗政曄。卻緊緊地皺縮著眉,拳頭攥緊,神色緊張,眸子合著。好似做了噩夢一般。被夢境纏纏繞,始終不得醒來。
唐雀是被他身體微微的顫抖驚醒的,她微微恍惚了一下。來不及感受身下的不適,便湊過去輕輕地搖晃他的身子,“醒醒…怎麽了?曄,不要嚇我,快醒來…你做惡夢了。”
好一會兒,宗政曄才恍惚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唐雀,可室內昏暗,他的又經曆了夢境的折磨,一時之間就將唐雀看成了雲沫。
“沫沫…”他輕輕地呼喚了一聲,淺淺淡淡,絲絲入心。喊出的時候,帶著無數的柔情。也帶著無數的利劍,刺入了唐雀的心底。
她抱著他的手忽然一僵,有些尷尬恍惚地想收回去。可猛然被宗政曄抓緊了,“不要在離開我了…求求你,不要再離開我了。”
這時候的他,好似一個孩子,躲藏在“雲沫”的懷中,卸下了渾身的鎧甲,全身心地依賴。
唐雀再也沒有了多餘的動作,整個人呆呆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心如墜入冰窖一般。
宗政曄不多時候又睡著了,不知道他又墜入了哪一個夢境。但這一次,他不再掙紮,不再痛苦。窗簾透進來的微弱月光裏,可以看到他的唇角浮現出了絲絲笑意和溫柔。
這樣的他,並不多見。或許隻有她不多見吧。
雲沫,有什麽好?她不要你了,可你還巴巴地愛著她。你這不是執念是什麽?
可想到這裏,唐雀又微微冷笑自己。自己這樣巴巴地愛著他又是什麽呢?每一個人在愛情裏都是瘋了,癡了,傻了!
再也沒有了睡意,她從宗政曄的懷中掙脫開。披著一件真絲睡衣,離開了臥室,下樓坐在客廳內,為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喝完便捧著一本書。
《查泰萊夫人的情人》看到了淩晨三點。微微有些困意的時候,她忽然眸子定格在了書本上的一句話:如果一個人可以保持純潔,他的世界就不會複雜。
純潔?什麽是純潔?
愛情的純潔,還是內心的純潔。
唐雀反思自己,反觀自己的人生。純潔早已不在,那麽隻能就此而過了…
合上書本,扯了毯子蓋在身上。昏昏然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宗政曄不見床上的唐雀。正好奇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驚呼。
“夫人,您怎麽睡在這裏?”傭人聲音很大,吵醒了唐雀,也驚擾了宗政曄。
他走出臥室的門,從二樓的鐵藝欄杆處往下看。就看到她裹著毯子睡眼惺忪地看著四周的人。
“我昨晚上睡不著就到樓下來坐會兒,看看書。不知什麽時候又睡著了…我先上去了,這裏麻煩你收拾了。”唐雀淡然一笑,抱著毯子上樓了。
可走到樓梯口卻撞進了宗政曄的懷中。
“我…我……”她忽然有些緊張,無法麵對他。
“半夜睡不著怎麽不叫醒我?”宗政曄語氣有些心疼,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進去再睡會吧,時間還早。”
這話,好似一記軟拳砸在心窩上。
唐雀沒說話,任由他帶著自己進去了房間。
重新躺在昨天晚上的位置,記憶就好似泉水一樣湧出來,心情自然也是格外複雜難辨。
她不說話,也不動。身體僵硬地躺著,挺屍一般。
“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宗政曄心思何等細膩,她不尋常的樣子,讓他知道肯定是有事情。
唐雀攥緊拳頭,閉著眼睛咬著唇。她不想說,如果說出來,就說明自己失敗了,失敗的一敗塗地!自己的丈夫,結婚這麽長時間,卻一直念念不忘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可自己,又何必和一個已死之人爭風吃醋!?
到底是自己愛之深責之切,忍不了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