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尋他

“這是曄少的住處,是你這樣的人隨意能來的嗎?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說話的人三十歲,模樣尖酸刻薄。

雲恬悅瞥了一眼這人,想開口。可忽然又覺得,與這樣的人爭辯,也不過是平白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她緩緩地朝後退了幾步,幾人以為她要走。

可雲恬悅卻站在樓下,朝著樓上大喊道:“宗政曄!你給我出來!你出來!”

一連吼了好幾聲,將房間裏的看書的宗政曄和睡覺的唐雀驚擾醒了。

尹浩銘急忙湊過去說:“是雲恬悅,煌少的太太。”

“我知道,她來做什麽?”宗政曄擰眉,不悅。

“不知道,曄少要是覺得煩,我可以讓她馬上走。”

“她這人,這樣的情況下來找肯定是有事情。讓她上來…”

尹浩銘遲疑了一下,“曄少,我怕她對您不利……”

“要你是幹什麽的?況且她不過是個女人,能做出事什麽事情來?”

尹浩銘不再堅持,下樓去了。在走廊看到唐雀站在哪裏,唐雀看著尹浩銘,那雙眸子好似透視一般,直直地看著他的眸子,好似看到他的心底。

這個尹浩銘,到底是什麽人。

他下樓去帶雲恬悅上樓,唐雀看到她心裏激動,想上前說話,但實在不是好時機。而且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在這個時候,她必須在宗政曄的身邊,如果他要犯下大錯,自己最起碼可以阻止一下。

看著尹浩銘帶著雲恬悅去了書房,唐雀一咬唇,轉身回了房間。

“找我什麽事情?”宗政曄抬眼看著雲恬悅。

“你把煌帶去了哪裏?”她上前直直劈頭問道,一抬腳逼近到宗政曄麵前,驚得尹浩銘直直擋在了他的麵前。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曄少從未吩咐人去帶走煌少,自己丟了人卻賴到這裏來了。”尹浩銘語氣怪異,看著雲恬悅也是鄙夷。

雲恬悅擰眉,以前見他的時候。說不上多好,卻是個知禮的人,可如今一看,竟然如此尖酸刻薄,難怪樓下的人也是一個德行。雲恬悅眸中諷刺鄙夷盡顯無疑。

“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真的不是我,不信也好不信也好。不過我勸你不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不然他那身子走在大馬路上要是被車撞死了,也太冤了…畢竟曾經是東澤市叱吒風雲的人物,死在大街上也是淒慘了。”宗政曄笑,戲謔,冷血到了極點。

雲恬悅看著宗政曄,想在他的眼裏辨別真偽。可那雙笑眯眯的眼睛裏,含~著許多不明所以的情緒,雲恬悅腦子昏沉,辨別不清。

“你發誓?”

“我發誓,宗政煌不見了,和我沒什麽關係。”

雲恬悅知道繼續糾纏下去沒有結果,隻得離開。她轉身離開,腦子已經亂糟糟了,整個人也幾乎站不穩。推開門,一個沒注意撞在了唐雀的身上。

唐雀撲在雲恬悅身上,極快地湊到她耳邊說:“出去看口袋。”

“你幹什麽!走路不長眼睛嗎?”唐雀眼神一冷,語氣稟烈。

雲恬悅抬眼看了看,也冷言冷語地說:“不好意思,瞎了。”

高冷說完,直直離開了。她下樓,出了屋子,上了車。

手放在方向盤的時候,微微顫抖。一直開車到了沿海公路,前後無人,一片空曠的地方,才停下來。

從口袋裏拿出紙,上麵寫著:恬悅姐,對不起。我能幫你的很有限。現在宗政曄已經完全瘋了,我懷疑是尹浩紓和尹浩銘兄弟聯合起來控製了他。你去調查這兩個人,如果可以,找到證據,給曄看。如果這邊有什麽異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你一定要堅強,這一切都會過去…”

雲恬悅看著紙上娟秀的字跡,呼吸都有些疼。

她從車上下來,摸出打火機,燒掉了紙,看著紙隨風而去,消失了才重新上車開車離開。

如果宗政煌不是被宗政曄的人帶走,那麽他去了哪裏?

是不是他自己離開了?如果是他自己離開了,他會去哪裏?

哪裏?

雲恬悅腦子飛快地轉動,恒光!恒光!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恒光!

發動車子,直奔市區。

下了車,甚至來不及將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就衝進了恒光大廈一口大廳。

大廳人來人往,大部分都認識雲恬悅。看到她站在哪裏,眸光複雜。如今的恒光,高層大換血,早就不是宗政煌的天下。

一個月的時間,變數太大了。

“有沒有看到煌少?”雲恬悅隨便抓~住了一個人問道。

“不知道…沒看見。”那人慌張,急急地甩開了雲恬悅的手就離開了。這樣的眼神,肯定是看到了,隻不過不敢說罷了。

他現在走路都吃力,是怎麽到恒光?為什麽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這麽怪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一咬牙,直直走到了前台。手狠狠地砸在櫃台上,夫人的氣質還是保留了一點,隻不過掌心好疼!幾乎飆淚了…

“說!煌少在哪裏?”雲恬悅瞪大眼睛,語氣冰冷,下巴微微抬起,姿態傲慢如女王,且不說其他,氣勢上不容置疑地壓倒了對方。

前台語氣顫顫巍巍,“煌少…上樓去了。”

上樓?他的專用電梯…雲恬悅猛然回頭。朝著電梯走去。眾人的眼光紛紛追隨著她。

走到電梯處,她使勁地按~壓鍵。

一直到電梯顯示到了一樓,門緩緩打開。電梯裏是跌坐在地上的宗政煌,他身上傷沒有好,甚至幾處手臂,頭上的傷口裂開了口子,滲出了淺淺的血水。

“你怎麽樣了?”雲恬悅急忙走過去,將他攙扶起來。“哪裏疼?哪裏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不要暈過去!”雲恬悅語氣緊張,神色更是緊張擔心。

將他從電梯攙扶出來,可是她畢竟力氣有限,走了沒多遠就有些支撐不住。

四周人來人往,都隻是看看。沒有人願意,或者說是敢,上前去幫一幫。

她不去看這些人,人是趨利避害的動物。在這樣的抉擇中,選擇袖手旁觀,羊群效應,她可以理解,人走茶涼在也不過如此了。

宗政煌低垂著眸子,更是不願意說話,不願意看。雲恬悅的出現,好似一團光,啪地一下照亮了他晦暗的心。

在如此絕望的時候,她出現了,在自己的麵前。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