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單獨見
楚鈺不明白為什麽爸爸要這麽逼他,可還是點點頭,也許下了一生的諾言。
宗政煌和楚鈺重新回到院子裏的時候,雲恬悅已經將詹妮哄好了。她不哭了,站在雲恬悅身邊,安安靜靜,怯生生地望著宗政煌和楚鈺。
“我們收樣你。”宗政煌淡然地下了最終的結論。
院長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好幾次想到宗政煌跟前說什麽。始終沒說出來。
他走的時候自然沒有吝嗇,給孤兒院捐了一千萬。用於房舍和設備的修繕,院長拿著支票,手微微顫了顫,終於是咬著唇,想說的話沒有說出口。
回去的車子上,楚鈺在懷中掏了半天。可算是將他的長命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詹妮的手中。
“這是我的長命鎖,送給你。希望你以後健健康康,開開心心。詹妮,以後你就是我妹妹了,我會保護。”楚鈺眯著眼睛,伸手拉著詹妮那雙柔軟的小手,語氣堅定地說。
宗政煌眸光淡淡然看了一眼,不發一言。
“我們以後就是你的爸爸媽媽,詹妮不要害怕。家宅很好,你想要什麽都有。”雲恬悅溫溫和地笑,伸手在詹妮的臉頰上輕輕摸了摸。卻被詹妮輕輕一躲閃,然後避讓開了。
宗政煌眼神微弱地眨巴了一下光芒,雲恬悅有些尷尬,“你可能還不習慣,但是時間長了就好了。”
“詹妮,爸爸媽媽對人可好了。你不要怕喲。”楚鈺小心翼翼,語氣溫柔嗬護。
詹妮點點頭,一雙怯生生的眸子始終低垂著,隻靠在楚鈺的身邊,似乎認定了楚鈺保護她,也抵觸旁人的靠近。
“詹妮,我們為了準備了一間屋子,到時候你去看看。喜歡不喜歡,如果不喜歡按照你喜歡的裝修一下。你在福利院的東西就不要了吧。我再幫你買新的。”雲恬悅想多說話,稍微拉近一些關係。
詹妮聲音甜甜,安安靜靜地輕聲說:“怎麽樣都可以。”
“我們當然要為小詹妮準備最好的咯,怎麽能隨便都可以。”雲恬悅眨巴了一下眼睛,心裏微微有些心疼這孩子。她這麽小就是孤兒,在福利院那樣的地方,肯定沒有好好得到照顧,以後的日子一定要讓她健健康康地成長。如果有必要,會找心理醫生幹預一下,畢竟孩子還太小,雲恬悅打心裏不希望,幼年的一些事情影響她日後的成長。
一路回了家,楚鈺拉著的詹妮便跑開了。去參觀家宅,去看她的房間,去送詹妮禮物。
他太渴望有一個妹妹,便隻想一次性將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宗政煌站在原地望著兩人走遠的背影,眸子沉沉看不出多少情緒。
“你今天好像心不在焉。”雲恬悅關切地將手放在他的手臂上,輕聲問。
宗政煌微微恍惚,唇角扯出一個笑容,“沒有的事情,隻是覺得孩子似乎有許多心事。怎麽會在福利院呢?詹森離開並沒多少時間呢。看來得讓人調查一下了。”
“是啊,怎麽詹森離開家宅沒多長時間,詹妮就被送到福利院了。也不知道詹家出了什麽事情。”
“這件事情我會讓人查清楚,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楚鈺。”宗政煌隻怕如果結果不盡人意,那麽這孩子便不能留在身邊。他忽然有些懷疑,在福利院的時候,心軟了一下便答應了楚鈺。這個決定,會不會做錯了?
“也好,咱們進去吧。”雲恬悅挽著宗政煌的手臂要到屋子裏去。
忽然宗政煌的手機嗡嗡地在口袋裏作響,雲恬悅了然,便給了他一個眼神自己先進去了。
接起來電話,竟然是王卿卿,“你來永隆頂層的咖啡廳。”
說完,便啪地掛斷了。
宗政煌微微斂去了情緒,吩咐了一聲傭人,自己又發動了車子離開了家宅。
一路上,宗政煌的心裏都在翻滾著各種複雜的情緒。
如果王卿卿承認了自己是雲沫,那麽自己要怎麽應對?告訴曄,告訴雲恬悅?還是不說?
他一直有極其靈敏的直覺,從開始懷疑楊旭,再一點點地深入調查下去。宗政煌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沒有錯的。
到底是為什麽?讓她不惜要借用假死,要整容改變原本的樣貌,要舍棄了自己的丈夫,宗政曄,舍棄了自己兩個孩子。走還不走的徹底,留在東澤是為了讓人再次發現她嗎?
宗政煌的眼神漸漸地深邃,冷淡。胸腔中有一簇火焰在燃燒。
手緊緊地握緊方向盤,心也莫名地沉重緊張。
車子停在永隆貴賓入口處,從車上下來,瀟灑地將車鑰匙扔給了泊車小弟。直奔專用電梯上了頂層。
過去許多年了,永隆雖然依舊在東澤市屹立不倒,可是曰新月異,許多曾經的熟悉都在歲月的刮擦下變了原本顏色。
宗政煌一手插在口袋,直直地走到了王卿卿坐著的靠窗戶的位置。那個位置一直是雲沫喜歡的,也一直是她的專座。
隻見王卿卿歪著腦袋,似乎完全沉迷在了窗外的景色中,隻留下了一抹消瘦精致的背影。遠遠看去,便在心底一陣打鼓,這就是雲沫了,毫無疑問。
宗政煌走近了,對方轉身。又全然是另外一張臉,陌生的,過分精致美豔,過分精雕細琢的臉頰。
“好久不見了。”她輕輕一笑,伸手為他斟茶,姿態優雅淡薄。
“雲沫,好久不見了。”他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的表情,分毫都收納到了眸子深處。
王卿卿唇角微微牽起笑容,並沒有否認宗政煌的稱呼,似乎十分習慣這個稱呼。
“為什麽?”他終究是沒有忍耐住,他一向不喜歡被動。從來都是主動讓人說出他想知道的。但他忍不住,忍不住張口問了王卿卿自己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不愛他,不願意在那段婚姻裏。所以我逃走了,用最少傷害孩子的方式走了。你看看現在,楚妍幾乎將我忘記了,朝著唐雀喊媽媽,楚澈根本就不認識我,他和唐雀多親啊。無論是在宗政曄的心裏還是在兩個孩子心裏,我都死了。而不是離開了……”王卿卿,或者說是雲沫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是一片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