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設計
雲恬悅中午燉了湯,帶著一束鮮花來看唐雀。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她各種門框上的玻璃。看到唐雀正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站起來,緩慢地走到了衛生間。
雲恬悅輕輕地推開了門,看到唐雀已經進了衛生間。
忽然從衛生間裏傳來一陣壓抑的吼聲。她是擔心驚動了楊旭和護士吧,可內心終究是太悲傷了。
推開門,雲恬悅緩緩地跪在地上。將坐在地板上的唐雀緊緊地抱在懷中。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不要哭了,不要傷心了。阿雀,我在這裏,不要傷心了……”雲恬悅聲音輕軟,好似一股溫泉一般暖著她的心。
唐雀倚靠在她的懷中,絕望地哭泣,眼淚大片大片地從眼眶中湧出來,無聲地墜落下來,滲入了衣物中,留下了片片水漬。
哭泣之後,雲恬悅將她扶著站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病床上,去衛生間****了毛巾,絞幹拿出來。為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唐雀閉上眼睛,將自己的身子緊緊地蜷縮在一起。側躺在床上。她的姿勢讓傷口的迅速地崩裂。血開始滲出了雪白的紗布,可她絲毫不為所動。一直保持自己的姿勢。
雲恬悅無奈,隻能歎息一聲。輕輕地安撫了她。
她悄悄地離開了病房,極快地跑到了花園。再也抑製不住地大聲哭泣起來。
是她的錯!釀成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你不要責怪自己。”楊旭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她的身後,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了她得肩膀上,柔軟地安撫著她。
雲恬悅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楊旭,“當初是我建議唐雀嫁給宗政曄的。”
“可也是她心甘情願的。”
“如果不是我促成……”雲恬悅張大了嘴巴,眼眶發紅,淚水滴滴墜落。之後的話,竟然一時銜接不上。
楊旭歎息了一聲,朝前一步將雲恬悅抱在懷中,“不怪你,發生這樣的意外誰都不想。你也不要擔心,不要自責。一切都會好起來,而且我想……”
楊旭緩緩地說完自己的計劃,鬆開雲恬悅的時候,她忽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楊旭,“你瘋了嗎?”
“宗政曄這樣的人,你若是不逼他。他永遠都不會前進。”
“可…他如果知道的話。”
“那就永遠都不要讓他知道。”楊旭的聲音發冷,他就是太不惜福,所以才會出現這樣事情。
雲恬悅略微一沉思,或許。這也是可行的。
宗政曄,這一次。如果你真的無法接受的話。那麽,你就真的死了。
——
電話叮叮地響了,會場的人都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電話鈴聲的主人。
宗政曄好似在想什麽事情,有些恍惚,看著眾人的們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才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楊旭的電話,肯定是唐雀的事情。
他有些慌亂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差點將椅子絆倒了。
一直保持在人前溫雅姿態,從不出差錯的宗政曄。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天,眾人紛紛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能讓曄少如此。
他走到了外麵去接電話,不等聽完。便直直朝著外麵走去,甚至都沒時間回到辦公室給眾人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麽。
“諸位,曄少臨時有事先走了。會議接下裏由我代曄少開下去。”尹浩銘對著麥克風說道。
眾人這才都紛紛回過神來,可心思早就跟著宗政曄跑了。
車子在市區疾馳。
“她因為術後傷口感染,出現了並發症,馬上要進手術室了。你最好過來……”
“有可能會…總之你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如果她死了!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宗政曄眼前開始大片大片飛過一些片段。她在民政局等了那麽長時間,她早上五點多為自己準備早餐的身影,她在月色清涼中將楚妍抱在懷中,她每天晚上哄孩子睡覺,她對自己笑,對自己說出那些話……
難道他對唐雀一點感覺都沒有嘛?
問道這裏,宗政曄再也沒辦法一口回絕了。
好幾次闖紅燈,一直衝到了郊區,衝到了醫院。
宗政曄好幾次腿軟,尤其是出了電梯。遠遠地看著走廊盡頭的手術室。
就是在那間手術室內,他和雲沫告別了。難道同樣的慘劇還要再上演一次嗎?
宗政曄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這是他最不願意接受的。
“曄!你還在幹什麽?快來!唐雀要見你!”雲恬悅急匆匆地跑過來,拉著他的袖子便朝著手術室跑去。
宗政曄被雲恬悅拖著走到了手術室的門口。
“進去吧,她要見你。”雲恬悅的聲音低低沉沉,悲傷從每一個字裏行間輕輕地流出,染了他的心。
他推開門,楊旭已經將手套和帽子取下來,隨意仍在了一旁的垃圾桶。
“都出去。”他淡然地說,和護士一起出去了。將不大的空間留給了宗政曄和唐雀。
他看著躺在手術台上的唐雀,有那麽一個瞬間。時間似乎逆流,他看到了雲沫躺在病床上。
他心髒猛然好似被針紮了一下,有些失控,有些發冷。
“宗政曄,你過來。”手術台上的唐雀忽然出聲,深深地望著宗政曄。
“我在這裏,阿雀!”
阿雀,這麽親昵的稱呼,竟然是在彌留之際才能聽到。也實在悲哀了。
“你到現在了,也無法確定,是不是真的愛我嗎?”唐雀用盡身上的力氣,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因為太用力,她的身體都輕輕地抖動了起來。
“愛……我不知道。”幾乎有些慌亂,他隻能撇開頭不能麵對。
“宗政曄!你王八蛋!你混蛋!”唐雀忽然失聲哭泣起來,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音。
他心裏緊張,急忙抓住了她的手。
“對不起,阿雀。我這一輩子,隻愛上了一個人。就是雲沫,我心裏再也沒有多餘的位置給別人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宗政曄聲音沉沉,低低沙啞。
“不用了,已經沒什麽意義了。”唐雀扯著嘴角,將自己的手從宗政曄的手中緩緩地抽出來。眼神冰冷,冷到了極點。
已經失敗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