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這麽一個原因,所以就要殺人嗎?”白蜀葵簡直是不敢相信,難道他真的以為他是天,他是國王,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嗎?

凱格利嗬嗬一笑,聳聳肩說:“有什麽不可以的嗎?大嫂,金錢雖然不是萬能的,可是它接近萬能,隻有少數的事它做不到。你說,金錢的能力有多大?如果有一天,有人想要詆毀這個家,而這個毀謗的謠言,剛好又是你做過的,你會怎麽樣?是任憑它散布著呢,還是殺人滅口?”

白蜀葵眉頭一蹙,咬咬唇說:“我是絕對不可能殺人滅口的,既然是我做過的錯事,我必然要付出代價,謠言之所以會成為謠言,那是因為至少有四分之三是虛假的。隻要我不作出令人憎憤到天理不容的地步,該承擔的還是要承擔。”

凱格利撇撇嘴,溫柔一笑,“很好,可是,你做到這種地步了呢?”白蜀葵頓時無言以對,如果我做到這種地步,我會怎麽辦呢?可是,以我的性格,我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凱格利笑看著白蜀葵,“大嫂,其實每個人的處事方式不一樣,你根本不會做到這種地步,所以這些事也不會發生。沒有人能有一模一樣的經曆,隻有相似的經曆。”

白蜀葵眉心緊鎖,長歎一口氣,“逝者已矣,你又何苦折磨你父親呢?他縱然有再多的不是,你也不能如此折磨他啊?你可知道,外人如果知道你這麽折磨他,會有什麽樣的流言蜚語嗎?你要為這個家考慮啊!”

凱格利嘴角微微上揚,“我沒有折磨他,他有今天的下場,都是他自找的。我的計劃,是要奪權,把他那一輩的人全數換下,他們的後輩能招安的,都招安了。到時候他手裏沒有任何權利,無非就是使喚使喚家裏的下人,其他的事幹涉不到了。”

“可是,這是怎麽回事?”白蜀葵不解的指著屋裏。

凱格利無奈的搖頭歎氣,“這是報應,我們家有一個私人的醫生,這個你不知道吧?這個醫生的醫術僅次於大哥之下,他不用這個醫生來強身健體,而是讓這個醫生為他研究龍精虎猛的猛藥!”

白蜀葵沒聽懂,便撓撓臉頰問:“什麽是龍精虎猛的猛藥?”

凱格利嗬嗬一笑,“大嫂也是一名醫生,你覺得一個男人除了在乎自己的身體是否健康以外,還會在乎身體的哪個部分呢?”

白蜀葵聽了凱格利的這句話,頓時反應過來了,“哦,你是說那種藥啊。所以你想告訴我,他這種情況,是因為吃了那些藥導致的?”

凱格利點點頭,“現在的醫術本身就不精湛,尤其是這方麵的醫學知識更加少之又少,他不過是研究完了,找個牲畜試驗一下。可是人體怎麽能跟牲畜比?長期飲用,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白蜀葵沉默的皺著眉頭,這種病症,不知道漢克·琳娜是否遇見過,真想不到,這還是個風流的主。於是歎口氣,“不如,讓我進去看看他的病吧。”

凱格利嗬嗬一笑,“我知道大嫂的醫術精湛,可是抱歉,我並不打算讓你醫治好他,而且我也知道,你有那種可以根治這方麵的妙藥,不過你是要對症下藥,他又不好意思親自出麵,以免有失加維家族的臉麵,所以才自己研究,導致了今天這樣。”

“為什麽?”白蜀葵不解的看著凱格利,“他可是你的父親啊,難道你真的要讓世人說你不孝嗎?”

凱格利看了看白蜀葵,無奈的搖搖頭,眼裏閃過一絲失望,“大嫂,看來你經曆的事太少了,看的還不夠透徹,你為什麽不好好想一想,他如果好了,又會有什麽效果?你可知道他禍害了多少純情無辜的女人?你又知道,那些有心的人如何甘心讓他蹂躪?你還知道多少人在惦記著我們家的財產?甚至,有的女人為了他都懷上了孩子!為的就是要分一半家產,卻被這個人給殺了!”

凱格利終於在說這件事的時候,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而發怒了,從來的他都是如此的溫柔,此刻的語氣終於硬氣了起來。

一番話,再次說的白蜀葵啞口無言,她是出於醫生的本能,並沒有想那麽多。如今的情況,讓她有些頭疼,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世界會如此殘忍,如此的黑暗,而美好的一麵,又那麽的少?

真難為他們四個兄弟,竟然會有這麽荒唐的父親,這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因為她從來都沒把這個世界想得那麽荒唐,再不濟,也能按著正常的思維邏輯走吧?可事實並不如此,按這樣看來,那天並非是要試探她,而是真的想要這麽做?真是……自己的兒媳婦,他也能下手,這個人,荒唐到這種地步……

凱格利見白蜀葵不說話了,便淡淡一笑,“大嫂,這件事你知我知,就可以了,不要跟他們說出去,尤其是奇洛和伯倫特,奇洛既然已經忘了那段記憶,那就讓他忘記。伯倫特還小,雖然他不理解這個人,卻依然在心中有他的地位。”

白蜀葵歎口氣,擺擺手說:“罷了,這件事你就處理吧,我本來也插不上嘴,隻是別做的讓人心寒了,埃克斯或許理解你,不過奇洛和伯倫特還未必能懂,你總要考慮到兄弟之間的情誼。”

凱格利點點頭,“知道了大嫂,我會謹慎行動的。你先出去吧,我來料理。”

白蜀葵沒說什麽,轉身走了。

回到前院,他們把酒言歡的地方,白蜀葵心裏的感觸很多,難道這就是現實嗎?從前,她認為這個世界,無非就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多了一點,可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荒唐的事,或許,這才是整個世界。

“小葵,你回來了?怎麽去那麽久?”埃克斯見白蜀葵出來,急忙問,他剛才還差點要去找她呢。

白蜀葵搖搖頭,“沒什麽,就是房子太大了,迷路了。”

沒多久,凱格利也回來了,他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依舊那麽溫柔的笑著,迎合著現場的氣氛。

這一夜,大家都喝的爛醉,有真心的歡樂,也有無限的哀愁,歡樂的是他們終於一家人在一起了,哀愁的,是依舊放不下加維·洛傑被軟禁的事。

翌日

“二哥!”奇洛一大早就大喊大叫的,咣咣的敲凱格利的房門,“二哥,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凱格利睡眼惺忪的打開房門,見奇洛急急忙忙的樣子,不免覺得奇怪,“幹什麽啊,一大早的,你什麽時候有早起的習慣了?”他的頭發淩亂,卻有一種慵懶的帥氣。

自從跟宮雪梅在一起以後,奇洛為了吃上好吃的早餐,很熱忱與早起,長久下來就養成了習慣,加上當軍人以後,每天要操練,雖然他不受限製,可是那‘嘿哈’的聲音吵得他也睡不著。

奇洛急忙的拉著凱格利的胳膊朝著加維·洛傑的房間方向走,“哎呀,二哥,那個所裏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裏,還說是你讓他這麽做的,我堂堂加維家的三少爺,連看自己的父親也不允許嗎?”

凱格利聞言也不急,輕輕一笑說:“好啊,見就見吧,不過我不敢保證,你見到他心情就會好。”

奇洛立即停下了腳步,奇怪的看著凱格利,“二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凱格利聳聳肩,隨便撥弄自己的頭發,不緊不慢的說:“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把他關起來啊?如果不是有原因,就算是我奪了權,也沒必要把他關起來,不是嗎?”語畢,打個哈欠,“不說了,你願意去就去吧。”語畢,把自己手上的扳指拿下來遞給奇洛,“所裏看到這個扳指,就會讓你進去了。”

奇洛接過凱格利給他的扳指,這個扳指是小的時候他過生日,大哥特意買給他的,他們每個人都有一份,都是過生日的時候,埃克斯買給他們的生日禮物,隻不過,凱格利的是白玉扳指,奇洛的是翠玉扳指,伯倫特的是紅玉扳指。

因為當時他們的年紀還過於小,所以手指也不是很合適,就一直留著沒戴,直到他們長大了,凱格利在二十歲成年的時候才戴上這個扳指。

而奇洛則是把扳指收藏在自己的空間袋裏,精心的保存著。至於伯倫特,他一直掛在胸前,用衣服遮蓋主,沒有人能看見他脖頸下麵的東西,隻能看見黃金的鏈子。

凱格利繼續回去睡覺了,因為接下來無論奇洛看到了什麽,他都不打算解釋,隻要有那一句話,就足夠奇洛自己分析什麽了。

奇洛拿著凱格利的扳指看了看,劍眉緊蹙的思考著,二哥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因為父親出了什麽狀況,所以才會軟禁的嗎?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二哥這舉動有些奇怪了,隻是來不及問,話題就被岔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