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

楊夫人的臉色很難看,楊文被罰跪在祖宗麵前,白蜀葵也不敢說話了,從來都沒見到過楊夫人的臉色這麽難看過,她向來都是笑臉迎人,這次事態嚴重了。

楊文的腿跪的發麻,他回頭看向白蜀葵,做了一個求饒的手勢,求她幫忙跟楊夫人求情。白蜀葵見狀靈光一閃,便走到楊夫人麵前說:“娘……”

“你不用說了!”楊夫人立即打斷了白蜀葵的話,“今天你說什麽都沒用!我就要讓他在這裏跪著三天三夜,我也在這站上個三天三夜!誰都不許送飯給我們吃!”

白蜀葵笑了笑,“好啊,娘,那你聽我說完也無妨啊。”楊夫人看了白蜀葵一眼,滿眼的愧疚之色,沒說什麽。

白蜀葵當是她的默認了,便笑著說:“娘,常言道:浪子回頭金不換。相公以前或許過於放縱了一些,但是琳娜確實相信相公已經悔改了,您看,他跟我成親以來,見到漂亮的女人還想要占有嗎?琳娜的三妹當初相公也看上了,現在還不是一樣規規矩矩的?娘看到相公在看到水燕的時候,眼裏還有貪婪之色嗎?包括琳娜的二妹,也一樣漂亮啊。”

楊夫人眉心緊鎖的緊閉著雙眼,依舊是什麽話都不說。白蜀葵看了楊文一眼,見他繼續求饒,便點點頭,繼續說:“娘,相公這次是真的知錯了,不然這樣好了,相公若是再犯,您再罰他,琳娜絕對不多言。您看相公從小嬌生慣養的,這麽跪著怎麽受得了啊?”

楊夫人睜開眼睛,看著白蜀葵,長長的歎口氣,“琳娜,都是娘沒教好自己的孩子,才讓你受這麽大的委屈,你非但不怪罪我們,反而替這個不孝子求情。我……”楊夫人一滴眼淚滑落下來。

白蜀葵心有感觸,那份愧疚感更加的深了一層。這時,門外一個小丫鬟在門口稟報,說老爺回來了。白蜀葵趁機撒嬌似的搖晃了一下楊夫人的胳膊,“娘~~”

楊夫人無奈的歎口氣,語氣軟了下來,“好吧,娘說不過你,如果再有下次,不僅讓你跪在這三天三夜,還讓你爹好好的用鞭子抽你!”

楊文聞言立即起身,一臉討好似的笑容對著楊夫人說:“娘,我肯定不犯了,我現在就喜歡娘子一個,我保證!”白蜀葵噗嗤一笑,“那以後呢?”楊文立即舉起手發誓,“以後也就喜歡娘子一個!舉天發誓!”

語畢,三人來到了客廳,楊翰坐在前麵陰沉著臉色很不好看,見到楊文走過來了,冷哼一聲:“你給我過來跪下!”白蜀葵一愣,心知一定是弄準了,便朝著燕脂和宮雪梅的方向看去,隻見她們兩個紛紛對著她點了點頭,這也更加確定了白蜀葵心裏的想法。

楊翰在這之前,是帶著燕脂和宮雪梅去的,她們兩個說好歹那也是她們的大姐,有權利知道什麽情況,因為楊翰覺得愧對白蜀葵,所以就帶著她們兩個人去了,其實主要是想第一時間知道情況。

楊文見自己的父親臉色不好,識趣的走到楊翰的麵前跪下,在那之前又一臉求饒的樣看著白蜀葵。

“看什麽看!?你還指望著琳娜能饒你!?”楊翰冷哼一聲。

“爹,琳娜都已經不生氣了,你幹嘛還罰我啊!剛才娘已經在祠堂裏罰過了。”楊文撅著嘴。

楊翰看了白蜀葵一眼,白蜀葵笑著點點頭,又把剛才在祠堂裏說的話跟楊翰說了一遍,這是越說他們楊家就越覺得虧欠白蜀葵,而白蜀葵也是覺得對他們心存愧疚,雙方都不好受,可是越是這樣的情況下,越是能深得人心。

“要我看,你也不用去跟她溝通了,那個孩子一點情麵都不留,而且她又是個魔導士,你隻是個馴獸師,萬一她要是見你心生恨意想要殺你,那不是等於羊入虎口嗎?”楊翰歎口氣,說了自己的想法。

白蜀葵笑了笑,“爹,沒關係的,既然做錯了事,就要承認,我既已嫁入楊家,就是楊家的人了,我和相公結為一體,他做錯了事,我理當同他一起承擔。何況,她是傷不到我的。”

楊翰看了白蜀葵一眼,板著臉說:“胡說!傷不到你,你不還是受傷了!?不行,這麽危險的事,不能讓你去做,實在不行,我想個辦法大家約在一個地方談判!”

白蜀葵輕輕一笑,“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但是我們可以做到讓風盡量少透一些。您這樣把他們約出來談判,被人聽見了,一來傷了兩家的顏麵,二來,這也不是真正賠罪的心態。所以,去他們家是最好的辦法。爹你放心,我有自保的能力。”

楊翰看著白蜀葵,劍眉一蹙,“你有什麽自保的能力?”語畢,猛然想起來那天在她肩膀上看到的那條翠綠色的蛇,難不成是那條蛇?

白蜀葵把碧海叫了出來,碧海懶洋洋的從她的衣袖裏爬出來,白蜀葵笑著說:“爹,您看,這是我在來的時候,路過一個蛇島,那上麵滿是蛇,我見這條蛇漂亮,便收了回來。它是會魔法的,隻要我不讓它傷人,它就不會傷人,也能保護我。”

楊翰愣愣的盯著白蜀葵手中的蛇看,我怎麽差點忘了,光顧著忙了,都忘了跟她說這條蛇的事了。這可不是一般的蛇啊,聽她的口吻,好像並不知道這是一條什麽蛇。於是問:“琳娜,你可知道這條蛇的來曆?”

白蜀葵搖搖頭,其實她對碧海的來曆也是一知半解的,碧海又什麽都不肯說,就隻是想跟在她身邊。而且,看上午碧海說話的樣子,好像對她的事特別了解。難不成我現在在想什麽,它都能知道嗎?

楊翰嗬嗬一笑,“你倒是挺有造化的,不知道它的來曆,竟然隻是單憑喜歡就收了它,而它竟然也願意跟在你身邊,可見你們之間是有緣分啊!哎……”楊翰長歎一口氣,“你可知道,這條蛇,是多少馴獸師夢寐以求的東西?”

碧海還是馴獸師夢寐以求的東西?白蜀葵奇怪的眉頭一蹙,隻聽楊翰又說:“在外界的馴獸師中,曾經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蛇島有靈蛇,翠綠之色,得者,得天下。”

白蜀葵一愣,這話怎麽說的好像是在聽古代那種流傳的武功秘籍還有神器的刀劍之類的?

楊翰笑了笑,“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若有馴獸師的境界達到了能控製靈蛇的地步,就意味著能控製了所有的魔,包括魔人這個等級的魔。而‘天下’,若是他控製了所有的魔,那得到天下也就不難了,畢竟人類的實力和魔的實力還相差的非常懸乎。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那些有高智商的魔都不會侵犯人類,除了低階的魔,所以人類的世界才會保持著平衡。”

楊翰在說天下兩個字的時候,白蜀葵見到了他眼裏閃爍的光芒,再回想起以前楊翰跟她說過的話,靈光一閃,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楊將軍說的那樣,那麽他以前有那種一統天下的想法,在知道我是一名馴獸師,而且又得到了靈蛇,或許他是想讓我幫他得天下?那最好了,這樣的話,我就能更深入的了解軍中機密了,隻要他說了,我就順著他的話去做!

於是笑了笑,“看爹說的那麽神乎,是不是真的啊?我從來都不知道馴獸師界裏有流傳這樣的話,難道是我在東方的緣故,無法得知外界的消息?”

楊翰點點頭,“或許是這樣吧,不過我說的是事實,並不是神乎。你從來沒測試過你的能力,所以你才不知道,這件事,姑且就不用說了,改天我帶你去測試一下就知道了。而且,賠罪的事,也就算了,我想我也不需要懼怕他了!”

白蜀葵見到楊翰的眼裏閃爍的欲望,在得知自己有能控製所有魔的能力時,簡直就是不需要什麽顧慮了。到時候他若得了天下,國王自然賞識他,這種巨大的功勞拿下來以後,就算有人對他不滿,又能怎樣?

白蜀葵突然心生懼意,她能感覺到楊翰心裏那種強烈的欲望,一種不好的預感再次襲來,曾經有那麽幾次,她不好的預感都會應驗,這次,恐怕也不會落空了。

於是笑了笑說:“好啊,剛好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如何,如果爹能讓我測試出來自己的實力,那也不錯了。”怎麽辦,魔怪以下的魔物我控製起來就比較困難了,到時候要是測試我的能力,若是不滿意的話,隻怕要功虧一簣,實行第二個計劃了。

他會說讓我試驗,肯定是手裏有魔怪這種等級的魔物存在吧?難不成雪雲帝國裏有和巴特費爾實力相當的馴獸師存在?聽巴特費爾說,他控製魔怪有些吃力,但是還能控製住一個,或許楊將軍的手下也有馴獸師控製了一隻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