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軟肩鎧甲

“痕兒,你說的不錯,太虛戰甲的能力就是像結界一樣保護我們。”

夜冥的嘴角上揚,他終於知道自己一直漏掉的一點是什麽了,對啊,怎麽會沒有想到,結界,就是結界!

“走,我們現在要去找一個人。”夜冥轉身坐在車內,後退,方向打左,一個完美的漂移,車子就像離弦之箭般衝上了出去。

夜無痕被慣性猛地撞到了後麵的玻璃窗上,嘟著嘴摸著被撞疼的後腦,他都懷疑自己的哥哥是不是練過賽車的,怎麽今天開車跟發瘋一樣。

暮落澤將夜無痕的小表情盡收眼底,寬大的手心撫摸著夜無痕的腦袋,夜無痕嘟嘟嘴,朝著暮落澤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左右,天色暗的嚇人,整條馬路上就隻有這麽一輛車子一路向北開去。夜冥全神貫注的開著車行駛在公路上,眼前的能見度很低,夜冥不允許有失誤。鹿塵和夜無痕已經靠在座椅上睡著了,夜冥悄悄的將車內的溫度上升了一點,他知道鹿塵怕冷,眼下正是初春之際,夜晚的天氣比白天差的太多。

“夜冥哥,要不我來開吧,你都開了一個晚上了。”暮落澤身子稍稍向前傾壓低了嗓子說道。

“你睡吧,我不累,到了我叫你。”夜冥看著暮落澤眼角已經泛著血絲,卻不知道對方為什麽還硬撐著不睡覺。

“我睡不著。”暮落澤搖搖頭靠在後座上,盯著窗外的夜色,

整片天空好像被人無意間打翻了一紙油墨,漆黑的色澤從頭頂一路蔓延到四周,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透過車窗看向外麵卻發現什麽也看不見,就好像現在自己的雜亂的心情一般,什麽也道不明。

“有心事?”夜冥透過後視鏡看到暮落澤緊皺的眉心,不禁道除了心中的疑問。

能給暮落澤帶來心事的人隻有兩個人,一個是鹿塵,從小到大的信仰,另一個就是夜無痕,此生最愛的人。

“今天答應給南宮洛帶藥,可是沒想到連夜來了這裏。”

“你很在乎他?”夜冥看著暮落澤此時的眉心皺的更緊了,隻是他自己沒有發現。

“什麽意思?”暮落澤通過後視鏡和夜冥的眼光對上了,但是不知是夜色太暗還是夜冥掩藏的夠好,他完全看不懂此時夜冥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現在不正是為了他的事情而擔心嗎?”夜冥平靜的說道,而身後的暮落澤顯然沒有好這樣的定力。

“我在乎南宮洛因為他是我的病人,你知道我在意思。”暮落澤有些急了,他承認最近對南宮洛是比較上心,但是卻隻是普通朋友之間的輕易罷了。

南宮洛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原本不可一世的王者現在居然甘願當一名小小的打雜人員,原本不苟言笑的他卻可以對著暮落澤開懷大笑,原本輕易赴死現在卻因為暮落澤一句根本沒有威懾力的“你的命是我的”而聽命於暮落澤,這一切,都是一個不可解釋的迷。

“我知道。但是,不管怎樣,別讓痕兒傷心。”夜冥看了一眼依舊沉浸在睡夢中的夜無痕,這孩子心思單純,他隻知道自己喜歡什麽,討厭什麽,他不會掩藏自己內心的想法。

暮落澤有些懊惱的抓抓腦袋,隨後閉上了雙眼,隔絕外界一切的煩惱。

“今晚的事情我不會對任何人說起。”夜冥的語調再次恢複了清冷,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副屹立百年的冰山臉。

暮落澤沉悶的應答了一聲,但是隨即眼皮沉重感瞬間加重,整個人好像無意識的下沉,跌進了迷霧的漩渦。

外出慢慢亮起一絲微光,透過地平線可以看見一道白光正在緩緩的的升起。慢慢的,這道白光越來越亮,越來越高,太陽終於升起來了,暗夜立刻消散在人們的視野裏麵。就好似一塊巨大的橡皮,所答之處黑色消散,白光呈現,一切都籠罩在暖洋洋的晨光之中。

“喂,起來,到了。”夜冥輕輕搖了搖鹿塵的身子,這家夥的睡姿永遠是那麽可愛。

鹿塵將座椅調到了最舒適的位置,側著身子,頭輕輕低垂著,略顯淩亂的劉海遮住了雙眼,櫻唇微張,緩慢欺起伏的胸膛可以感受到對方平穩的呼吸。

鹿塵揉揉雙眼,一臉茫然的看著四周完全陌生的景色,“這是哪?”

“睡糊塗了?這裏就是結界師一族匯集的地方。”夜冥將鹿塵頭上經過一夜折騰的雜毛溫柔的理順看著鹿塵還是一臉無辜的表情夜冥的心情不由大好,一夜未休息的疲勞頓時煙消雲散。

而身後的夜無痕還是一副睡不夠的表情,暮落扯了扯對方的粉嘟嘟的臉頰,可是對方還是眯著眼睛隨時下一秒就能睡過去的樣子,暮落澤無奈的說道,“想睡就繼續睡吧。”

暮落澤話音剛落,夜無痕瞬間化作了一隻渾身雪白的貓形枕著暮落澤的胳膊繼續約會周公。

“你看看人家。”鹿塵用手肘捅了捅夜冥的胳膊,揚揚下巴好像再說你看人家多麽溫柔體貼。

“要不你也變成小鹿的樣子我抱你?”嘴角帶著邪氣的上揚,夜冥兩隻手撐在鹿塵身子兩側將對方圈在懷裏。

鹿塵的抬頭迎上夜冥深邃的眸子,對方的眼神深情專注,鹿塵可以看見瞳孔中縮小的自己正深深印刻在他的明亮的雙眸中,他的眼裏,隻有你。

晨光溫柔的照在夜冥的身上,金黃的頭發和雪白的襯衫都帶著一股朦朧的色彩,整個人好像被一道金光包裹著,美麗的不像話,鹿塵嘖嘖嘴巴,“夜冥,你就是一個被上天寵愛的孩子。”

“是啊,不然怎麽會讓我遇見你。”

夜冥溫柔的在鹿塵的額頭上留下淺淺的一吻,鹿塵將自己深深埋進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心髒傳來的跳動,那一下又一下的跳動,都在述說著他愛著他的故事。

花如畫雖然是結界師一族之長,但是找到他並不難,幾個人很順利的見到了他。

“說吧,你們找我什麽事。”花如畫穿著一襲青色長衫,頭發整齊的梳到腦後,右手拿著一把折扇,另一隻手則端著一壺清茶細細的品著,頗有些仙風俠骨的味道。

“花叔叔,既然您這麽直爽,我也就不欺瞞了,您知道太虛戰甲嗎?”鹿塵看到花如畫開門見山,所幸也就不在扭捏,直接想心裏的疑問道了出來。

“你問這個做什麽。”花如畫手中的茶水一顫,險些撒了出來。

對方回答的是“你問這個做什麽?”很明顯對方默認了自己對這個東西的了解,鹿塵的臉上有些雀躍,他終於找到了。

“花叔叔,我們有事想求你幫忙。” 鹿塵上前一步說道。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鹿塵他們一行人的到來讓花如畫確定他們是遇上了什麽事情,就好像當時夜冥請自己出手幫忙一樣,這群小崽子不會無緣無故跟你套近乎。

花如畫的皺著眉心說道,“什麽事?跟影兒有關?”

看到眼前這些年輕人麵麵相覷的表情,花如畫就知道花弄影可能出事了,不然那孩子怎麽會不跟著他們一起回來。

鹿塵簡單的闡述著自己需要太虛戰甲救人,一是卞白絕,而是花弄影,畢竟花弄影也還在鹿淵的手上。但是鹿塵不敢多說什麽,他不想讓花父卷進入這場陰謀之中,若是花父知道自己得到太虛戰甲是用來替換飛仙,那麽對方一定不會那麽輕易就把太虛戰甲拿出來。

“竟敢那我兒性命要挾,太放肆!”花如畫將手中的茶杯捏的粉碎,鹿塵隻有把頭壓的更低了,如果自己沒有帶花弄影去鬼界的話他也不會受到傷害。

“花叔叔,你別擔心,我們一定會讓花弄影安全的回來。”夜冥悄無聲息的站在鹿塵麵前對著正在發怒的花如畫說道。

花如畫一生淡泊名利,不問世事,雖是一個結界師,但是五界中若是剛剛出現不尋常的事物總是最新發現倪端,然後讓花弄影出去查探,而每一次的結果都證明花如畫料事如神,每一次不尋常的事情後麵都掩藏著一場陰謀。

不過他最緊張的還是自己的寶貝孩子花弄影,上一次極陰之日花弄影被俘,花如畫愣是帶著全部族人殺向南宮家。

“算了,也算是對他的一番曆練吧。”花如畫無奈的搖搖頭,若不是自己派他出去查探五鬼搬運決的事情,那孩子也不會被他人捉去,但是孩子始終要學會成長不是嗎。況且他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

“那個……”鹿塵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花如畫,他不知道對方現在是否會告訴他太虛戰甲的下落。

“你們要的東西就在我手上。”花如畫站了起來,雙手疊加在背後說道,“太虛戰甲是花家的傳家寶,借你們可以,但是必定盡快歸還。“

鹿塵點點頭,隻要得到太虛戰甲,那麽就可替換飛仙,讓卞白絕一行人安全之後,自己也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到時候看那該死的鹿淵用什麽威脅他們。

原來在一千年前,花氏族長在山中尋草藥之時無意中救下一位重傷昏倒的仙人,作為回報,仙人將一件寶物送了當初的花氏族長,據說這件寶物可以保護對方,刀槍不入,而這個寶物正是太虛戰甲。

花如畫的身子泛起輕微的浮動,及膝的衣擺無風而動。他的身上泛著一道蔚藍的光澤,慢慢的,這道光澤移到了花如畫的手中,隻見他攤開手心,一道藍光跳躍在他的手上,鹿塵看到這道藍光裏麵漂浮著一件細小的物品,好像一件軟肩鎧甲。

原來太虛戰甲竟是一件類似軟肩鎧甲似的東西並且一直有每一任的結界師族長保管,保護他們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