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家是溫暖的岸
魏伊諾老老實實坐在霍森的車裏一言不發,霍森單手扶著方向盤,對著內視鏡特別耍酷地理了下頭發,魏伊諾對他這種賣弄風的行為嗤之以鼻。
霍森轉頭看看她:“怎麽,不夠帥。”
魏伊諾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霍森搖了搖頭:“唉!魏伊諾為什麽跟別的女孩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魏伊諾隨口問道。
“就是……”霍森警覺地沒往下說,哪裏不一樣,他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從他上中學開始,就一直是女孩們的傾慕對象,特別是最近幾年,圍繞在他邊無事獻殷勤的各色高質量美女比比皆是,唯獨一個她,對他不睬不理,而且每回都氣得他七竅生煙。
不是一定要眾星捧月,最起碼,作為她的直接領導,他都應該得到最起碼的尊重吧,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是霍森沒好意思說,說了這死丫頭一定會笑死他。
“這麽久了,一切都習慣了。”他轉移話題地說。
“啊!”魏伊諾有些走神,她趕確定自己沒有想封佑宸,就是靈魂出殼地發呆而已,這也是一種放鬆的方式。
“啊什麽啊!我是問你來曼哈頓這麽久了,是不是都習慣了,真是,你心心念念地想著人家,人家可不一定想著你,你們女人啊!就是這麽自相矛盾的動物,行為和思想總是背道而馳,怎麽,這樣顯得有個。”
魏伊諾皺了皺眉,這個男人亦正亦邪的樣子帶著一種蠱惑,還有,他跟封佑宸一樣擁有世界上最好看的側臉,怪不得那麽多姑娘為了他神魂顛倒呢?她能感覺出,他對她很特別,但是這種特別絕不是眾人眼中的那種傾慕和,而是有種壞壞的,又不是真的很壞的關照。
“幹嘛這麽看著我,上我了。”霍森眼角的微笑還是那麽的不懷好意。
“啦!我有毛病才會上你。”
“嗬,你有毛病我還不一定要你嘍,想要以相許的話,盡快。”
魏伊諾抬頭,她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後,她發現出租屋下麵的花園裏坐著的那兩個人並非幻象:“停車,停車,就在外麵停好了。”她有些激動,又有些著急地大叫。
霍森一個急刹車將車子泊在路邊:“怎麽了。”
“我到了。”
“還沒到。”魏伊諾的住處他來過,就是上次封佑宸走了之後,他賭氣著她加班,也是加到淩晨,也是他開車送她,不過那次他們倆都在因為白天的事賭氣,除了給他指路之外,魏伊諾沒有跟他說一句話。
“我說到了就是到了。”
霍森沒辦法,利落地下車給魏伊諾開了車門,很紳士地扶她下車之後,一轉他才看到小花園的藤椅上坐著一對中年的中國夫婦,對上他的目光之後,那對夫婦也站起來,向他們走了過來。
霍森看得出魏伊諾有些別扭,大約感覺出是在怨他出現的有些不合時宜:“你爸媽。”
魏伊諾的視線越來越朦朧,她再也顧不上霍森了,她的心好像被堵得滿滿當當的,驚喜,愧疚,感動……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緒充盈著,傻傻地看著他們走進他們。
霍森有些訝異魏伊諾這浮誇的緒,至少在他印象裏她是個堅韌的女孩,不會動不動哭鼻子吧,這……未免有些太丟臉了吧,她這哭天抹淚地,他也覺得尷尬,心想可別說他是她的老板,讓她加班到現在,她爸媽肯定以為他是舊社會的周扒皮呢。
“諾兒。”爸爸一聲輕呼,魏伊諾在眼睛裏盤旋了許久的淚珠兒落了下來。
“叔叔阿姨來了也不打個電話,不然就不讓伊諾加班加到現在了,好啦!人安全到家了,我也幫回去了。”霍森自說自話地,見這一家三口根本顧不上他,隻能象征地揮了揮手算是告別了。
“謝謝您了。”陳彩鳳禮貌地向霍森回了禮,霍森向他溫暖地笑笑,發動了引擎飛馳而去。
魏伊勳向華梅打聽清楚了魏伊諾一個人在曼哈頓不幸的遭遇,以及她回國又返回了這裏,魏臨風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舉家搬遷到曼哈頓,即便,陳彩鳳一個洋字母都不認識,即便魏臨風離正式退休還有一年,他們卻一致通過了這項表決。
從下午一點鍾下了飛機一直等到淩晨兩點,老兩口一口水都沒有顧上喝,這樣的等待讓他們不安和焦躁,卻試了幾次都打不通魏伊諾原來的手機,直到看到女兒的那一刻,他們一下子就踏實了。
魏伊諾和魏臨風下樓搬了三回,才將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搬上樓,等他們父女倆個把一切收拾妥當的時候,陳彩鳳已經把這所四十幾平的兩居室參觀完畢了。
“諾兒,不錯,沒你哥哥說得那麽慘兮兮的。”
“爸,媽,你們真的決定了嗎?陪我在這兒一直呆下去。”魏伊諾還是覺得這事兒太不靠譜。
魏臨風笑笑地點了點頭:“當然了,臨來的時候,你媽都把家裏的鑰匙交給樓上的老王了,讓他幫忙給出租出去呢?”
陳彩鳳拉了拉魏伊諾的手,可憐巴巴地:“諾兒,你不是不不歡迎我們這兩個老東西吧。”
魏伊諾伸開手臂勾住爸媽的脖子,像以前一樣把眼睛笑成了好看的月牙形:“怎麽可能,我呀,是怕你們中途後悔。”
在這一刻,魏伊諾突然明白了,是她自己一直在心裏別扭著,樹起壁壘阻隔了這樣的溫暖,在這世界上很多東西,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脆弱,很多事,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負責,之前因為世曝光而產生的那麽多理的隔閡,在這樣不計後果疼裏,瞬間就蒸發不見了。
魏伊諾在爸媽緊實的擁抱裏,感受著這久違的氣息。
她不在孤獨了,爸爸媽媽為了她把家都搬來了,這些子,她一直感覺自己像一隻漂泊的小船,在寂寞的海上漂流,衝浪,或者休憩,她呢?或開心,或失落,卻怎麽也靠不上溫暖的岸,現在,她終於心安了,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