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我會保護你
不顧其他人訝異的目光，不顧幾百萬的車子丟在路上，更不顧車上還坐著一個外國醫生，顧豔健步如飛地往醫院的方向跑去，她必須見夏繼姿最後一麵，必須！
安靜的病房裏，樓水萱淚流滿麵地看著眼前的繼姐，隻不過過了兩個月，夏繼姿看起來卻像老了二十歲。
樓水萱坐在床邊，心疼地伸手捋了捋夏繼姿的頭發。
“繼姐，我來看你了。”
“你終究還是知道了。”
夏繼姿於心不忍，這個事實對樓水萱來說太殘酷了，她不想自己的死再次將樓水萱拉入深淵，變成過去自暴自棄的樣子。
“繼姐，你好壞，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竟然瞞著我……”
樓水萱忍不住哽咽起來。
“傻瓜，沒什麽事，繼姐好著呢。”
夏繼姿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看我們家水萱，越來越漂亮了，旁邊這位是？”
“繼姐，你好，我是皇甫肅。”
皇甫肅自我介紹道。
夏繼姿微微一愣。“皇甫肅？”
這個名字她太熟悉了，權力財力伸手遮天的人！他不是曾經傷害過水萱嗎？怎麽又走到一起了？
“繼姐，他是我，我的……”
樓水萱不知道該說男朋友好，還是朋友好。
“未婚夫。”皇甫肅牽起樓水萱戴著鑽戒的手。
“水萱答應我的求婚了，就差繼姐點個頭了。”
夏繼姿沒想到事情發展這麽快，她看了水萱一眼，又看了皇甫肅，伸出無力的手，將皇甫肅的手疊在樓水萱的手背上。
“既然你們都私定終身了，繼姐也不能攔著，把水萱交給你，你可要好好待她，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水萱，我的好妹妹，我恐怕沒能見你穿著婚紗走進殿堂的樣子了……”
夏繼姿滿臉帶淚，樓水萱終於忍不住哭了。
“不會的，你會沒事的，你還要當伴娘的。”
“皇甫先生，水萱這孩子之前吃了太多的苦，還希望你不要辜負她，你已經傷害過她一次了，能保證不會有第
二次嗎？”夏繼姿隻想走得安心點，雖然皇甫肅傷害過她的水萱，可是，依仗他的財力權力，樓水萱下半身絕不會有半點苦。
“我保證會好好照顧水萱的，以前是我對不起水萱，現在開始我會把繼姐的話放在心裏，我會照顧好她的下半生，比任何人都寵她。”
皇甫肅愛意綿綿地看了水萱一眼，隻一眼，夏繼姿就看得出皇甫肅的愛有多深了。
“夏小姐，你撐下去，還有一個國外來的醫生，顧小姐已經去接他了……”
哈雅忍不住哭起來，她一路看著自家小姐和夏繼姿的感情，自然是舍不得她離開的。
“傻瓜，哭什麽呢？你們一個兩個別弄得像悲劇似的。”
夏繼姿坦然地笑了笑。
“現在水萱的幸福有了依靠，唯一讓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家小姐，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不快點結婚，真是讓人擔心……”
“我會好好催小姐的……”
哈雅哭哭啼啼地說。
“可是我的話不如你有用，小姐還是等等我家小姐，讓我家小姐跟你說會話吧？”
“不行了，我從剛才就困極了，現在見到水萱一麵，我總算心安了……”
夏繼姿慢慢地閉上眼，樓水萱嚇得不行，急忙搖晃她。
“繼姐，繼姐你不要睡！你不可以睡！來人，醫生！醫生！”
醫生紛紛趕來，見樓水萱哭得撕心裂肺，隻能沉默地站在一旁。
“求求你們救救她。”
樓水萱撕心裂肺地哭起來。
“你們是醫生，天職是救死扶傷，你們怎麽可以眼睜睜看著她死去！”
“水萱，別這樣。”
皇甫肅在她耳邊輕聲安慰。
“繼姐，繼姐你醒醒！你不要丟下我！”
樓水萱哭得驚天動地，可是夏繼姿還是緩緩地合上眼，手無力地垂下來。
“繼姐——”
樓水萱大喊一聲，整個人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顧豔赤腳跑到手術室時，護士已經替夏繼姿拉上白布。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難以置信地掀開白布，夏繼姿蒼白的臉出現在她麵前，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
“小姐，夏小姐走了……”
哈雅在一旁哭著說。
“不會的，不會的，她答應過我，會活下來的……”
顧豔怔怔地看眼前的屍體。
“夏繼姿，你怎麽可以騙人呢，你不是最守信用的嗎？你給我醒來啊！”
顧豔的眼淚撲朔撲朔地往下掉。
她伸手探了探夏繼姿的鼻息，已經沒有呼吸了，碰了碰她的臉，跟以前不一樣，已經冷得沒有溫度了……
“夏繼姿你騙人！你這個大騙子！”
顧豔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天空下起了暴雨，彷佛為了響應這個場景，整整下了一晚都沒消停。
第二天，黑色的戶外葬禮，皇甫肅，樓水萱，顧豔和哈雅四人撐著黑色的雨傘，穿著黑色的葬服，一臉沉重地看著眼前的墓碑，將繼姐葬身在異國他鄉是因為，這是她生前的遺願。
樓水萱失魂落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眼淚忍不住地滑落。
堅強的顧豔已經學會忍住自己的眼淚了。
“不要哭，讓她走得安心點。”
她伸手替水萱擦掉眼淚。
“這裏沒有別人，我們輪流祭拜吧。”
她最先走在前麵，俯腰三次，又換了哈雅，哈雅鞠了三個躬，默默地為水萱讓出一個位置。
樓水萱淚眼婆娑地看著這個墓碑，現在生死兩茫茫，她樓水萱從此要一個人活在這世上了嗎？
悲痛地鞠躬三次，皇甫肅也跟著行禮，上了香，燒了紙錢，剩下的隻有默哀。
顧豔最先打破沉默，她轉頭對皇甫肅說，“既然繼姿已經同意你們倆的婚事，我無話可說，你最好照顧好水萱，百日過後，婚禮盡快舉行，不要出爾反爾。”
“我對水萱一片真心，能娶到她，是我的榮幸。”
皇甫肅巴不得現在就娶她過門，怎麽可能出爾反爾呢？
“水萱，這個拿著。”
顧豔將一張卡遞到水萱麵前。
“這是你繼姐生前所有的積蓄，在她住院的期間，她拜托我將她在法國的房子賣了，如今，裏麵是她全部的存款，說是給你當嫁妝……”
樓水萱顫抖著手接過，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我們走吧。”
顧豔回頭對哈雅說道。
“小姐，我扶你。”
哈雅急忙上前，她看了水萱一眼，轉而跟顧豔說。
“你昨天赤腳跑回來，腳底都是傷口，別走太快……”
樓水萱無助地蹲在墳墓前大哭，皇甫肅不想勸她，畢竟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他默默地替她撐傘，陪她呆到晚上才離開。
飛機上，皇甫肅將她摟在懷裏，小聲安慰。
“水萱，別擔心，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在世上的依靠，我會替你撐起一片天的，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樓水萱無助地將腦袋靠在他的懷裏，也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隻剩下皇甫肅這個男人了，她抬起哭得紅腫的雙眼，可憐兮兮地看他。
“你說過，會好好愛我，是真的嗎？”
“傻瓜，我對你說的都是真話，你怎麽就不信呢？”
皇甫肅輕拍她的背。
“是不是我讓你沒有安全感了？都是我不好，以後我會讓你更加清楚地感受到我的愛。”
樓水萱好看的秀眉擰到一起，忍住的情緒都快變成眼淚溢出來了。
皇甫肅見她快哭了，雙手捧上她的臉，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恨不得將自己的心剖開給她看。
“我的心隻有你，真的。”
樓水萱沒有說話，眼角淌過一行淚。
皇甫肅有些心疼，著急了。
“是不是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好想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你難道沒感受到我的愛嗎？”
皇甫肅抓起她的小手，讓她的掌心按在他的心髒上，他認真地看著她。
“感受到了嗎？”
樓水萱的掌心傳來雄健有力的心跳，她抬起婆娑的淚眼。
“我該怎麽辦，繼姐也走了，身邊我愛的人都不在了，我還能相信你嗎……”
“當然能！”
皇甫肅知道過去帶給她太多傷害了，他當時怎麽就腦子進水將她當成報複淩逸的工具呢，他真是咎由自取，這下好了，說什麽她都不會信了。
“萬一呢，萬一你又跟以前一樣，我又相信你了，可是最後你卻——”
樓水萱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我保證，真的不會了。”
皇甫肅的心痛苦極了。
“過去都是我不好，你信我一次行不行！”
樓水萱忽然冷笑一聲。
“我也想信你，可是每次我想信你的時候，過往的種種就會浮現在腦海裏，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
皇甫肅看著她，心涼了一半，在她眼裏，他就是這麽卑鄙無恥的存在嗎？她這是誤會他了！都是他以前不好。
夏繼姿的死帶給樓水萱巨大的打擊，她哭得撕心裂肺，痛苦的咆哮裏是沒來由的脆弱孤單。
“我還能相信你嗎？你跟我說好不好？我隻要一想起過去的事，我就好難受好難受，我該怎麽麵對，肅，你教我，你說我該怎麽麵對這一切？
“繼姐在醫院躺了兩個月，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我還在外麵談情說愛，一點都沒考慮她的感受……”她哭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