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本正經的袁澤和林浩，雲牧不為所動。
袁澤苦口婆心勸道：“你先聽我跟你說說，聽完了你再做決定。”
聽一聽又不會懷孕，雲牧點頭：“好，你說。”
袁澤：“你還記得孫強吧？也是曙光出來的。”
雲牧：“記得。”
袁澤：“那小子臉上痘痘也很多，現在全好了，想不想知道為什麽？”
雲牧：“去醫院了？”
袁澤一臉神秘：“沒有。”
雲牧恍然：“哦，用那個超級秘方了？”
袁澤：“賓果，你都學會舉一反三了！”
雲牧：“你覺得我應該信嗎？”
“三哥，你必須信，這是真的。”林浩湊過來插嘴道，以前在寢室裏的時候，按照年齡排序，雲牧排行老三，年紀最小的林浩很憋屈地叫他三哥。後來三哥的名頭漸漸打響了，曙光中學很多人都叫他雲三哥。
雲牧：“什麽秘方這麽厲害，又是中藥？”
袁澤：“錯了，那不是藥。”
雲牧：“那是什麽？”
袁澤：“是人！”
雲牧聞言一愣，反應很快：“哦，你是說那人會治病？針灸？”
袁澤連忙搖頭：“不是，隻要是女人都行。”
雲牧懵了：“什麽意思？”
袁澤潤了潤嗓子：“小牧，哥先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個叫孫強的少年……”
見雲牧一瞪眼，袁澤正色道：“孫強高一戰痘了一年，高二泡了個同樣在戰痘的妹子。這對狗男女，相當奔放啊，沒過多久就偷偷去開房了。結果你猜怎麽樣？這才幾個月不到，兩個人的臉全好了！”
雲牧吃了一驚：“真的假的？”
袁澤重重點頭：“必須是真的啊，你看，青春痘這東西，在我們這地方俗稱為‘搔籽籽’，又叫‘搔豆豆’，意思就是心裏產生了搔動，臉上才長東西。隻要把那股搔勁兒發泄出去了，那就大功告成了。”
雲牧：“你是在拐著彎兒罵我搔嗎？”
袁澤理直氣壯：“你本來就搔，隻不過眼光有點高。不要這麽看著我，來，我跟你擺事實講道理，今天，哥必須說服你……首先，我給你說一個現象，我們學校，凡是出去開過房的，都不會長痘痘。這是為什麽呢？我特地去查了醫書，書上說，孤陰不長，獨陽不生，這叫陰陽調和！”
雲牧差點從病床上摔下去，他實在無法想象，袁澤這種不學無術的家夥捧著一本醫書，那會是個什麽樣子。
袁澤很嚴肅：“你不要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你自己想想，那些有過‘真漢子經曆’的人，比如我，哪個會長痘痘？我早就說了，初中的時候你就該拉著錢夢茹和魯人佳，去搞一次三人行，不然哪會像現在這麽慘？”
雲牧：“你這是在鼓動青少年偷吃禁果啊，不和諧，要被衛道士批判的。”
“管他媽衛道士怎麽說，難道我們還不能實事求是了？”林浩一副憤青的樣子，接著引入新的證據：“以前我還真沒發現這個秘密，仔細一想，真是這麽回事。比如我表哥，上大一的時候還滿臉搔籽籽，後來耍了個女朋友。其實那女的主要喜歡我表哥家裏的錢，這不是重點，反正沒過多久，我表哥那張臉就變得油光水滑了，跟小白臉似的。”
其實雲牧有點動心了，仔細回想周圍的人，似乎確實存在這種現象。遺憾的是，他這種動心，就和機緣任務一樣，光是自己動心沒用的，得有人配合才行啊。現在的雲牧不打算去泡妹妹，那純屬找自卑。
袁澤也看出雲牧動心了，趁機拋出重磅炸彈：“兄弟，在我們這群難兄難弟裏麵，就你一個人考上了一中。大家都盼著你替我們爭口氣，多搞幾個一中妹子。看看現在的你，對得起我們的期望嗎？”
林浩跟著煽風點火：“就是，我剛進二中的時候，跟寢室裏的哥們兒吹牛，說一中的班花級花都是浮雲，隻要我們雲三哥去了，不費吹灰之力全部拿下。可是……三哥，這兩年看到你的情況，我都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雲牧懵了，聽這倆牲口的意思，好像自己還成了民族罪人了？
袁澤義憤填膺道：“你就不想早點康複，然後報仇雪恨？”
林浩也跟著鳴不平：“這兩年的虧不能白吃，三哥，你必須振作起來。等你病好了，什麽魯人佳錢夢茹，一律甩翻！”
所謂甩翻，在本地方言裏，屬於一個多功能的詞匯，約等於撂倒、放倒、摔倒、推翻，意思很廣，有時候還有暈倒的意思。通常情況下，把一個男人甩翻，意味著打倒對方。而把一個女人甩翻，則意味著推倒對方。
“甩翻？哪能這麽簡單！”袁澤入戲了，義憤填膺道：“絕對不能放過那兩個翻臉不認人的瓜婆娘，換了我是你，就把她們肚子搞大了，再去老軍醫那裏做那種痛得要死要活的人流，然後跟她們分手！”
林浩唯恐天下不亂：“對，順便再爆了她們菊花！”
雲牧滿頭黑線：“你們說完了嗎？”
“說完了，莫非你心動了？”袁澤很興奮，伸手在褲兜裏掏啊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遞給雲牧：“我跟耗子湊了一百五，支持你去辦事！”
雲牧滿頭霧水：“一百五？”
袁澤很是善解人意：“我曉得，以你的脾氣，現在肯定不會去泡妞。我跟耗子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不用去泡妞，又可以祛痘！”
雲牧非常好奇：“什麽辦法這麽神奇？”
袁澤嘴角扯出一個弧度：“很簡單，去瓢！”
雲牧差點滾下床去，這就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林浩趁熱打鐵，在旁邊煽風點火：“三哥，我去‘二妹發廊’打聽過了，飛機30、快餐80、全套150，你去做個全套！”
袁澤跟著說道：“嗯，一次效果可能不明顯，多整幾次！”
額頭掛著巨大的冷汗，雲牧心中湧起酸楚，隻歎自己的祛痘經曆太坎坷了，已經從醫學層麵轉化到了風月層麵，這種跨領域的跳躍讓人傷不起。
“哈哈哈，這娃動心了，我是天才！”袁澤突然一陣神經症的大笑，就跟櫻木花道似的，還沒完沒了了：“除了我，誰能想出這麽牛批的辦法？哇哈哈哈哈！”
林浩則衝著雲牧賤笑：“三哥，心動不如行動！走，搞起！”
雲牧被這兩個夯貨弄得哭笑不得，深吸一口氣，他很認真地說道：“我要說自己是好人，你們肯定會吐我一臉口水。十年八年後我可能會找小姐，但現在我沒那想法，最起碼，我不會把第一次交給小姐。”
話音一落，病房內陷入了沉默。
袁澤收斂了笑容，也很認真地看著雲牧：“少年，恭喜你，通過了考驗！”
雲牧臉色微變，聽到“考驗”二字，他本能地就會想起神仙姐姐。此刻袁澤突然故弄玄虛，差點讓雲牧懷疑自己的死黨也來自夢魘世界。
“我早就知道，你這麽挑剔的人，肯定不會隨便找個女的將就了。”袁澤說完這話，顯得一臉神秘，對林浩打了個響指：“耗子，去帶她上來。”
林浩也是一臉神秘，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雲牧：“你們到底在搞什麽？”
袁澤：“給你找個合適的對象。”
雲牧：“你幫我找對象？”
袁澤：“我認真想過了，你不瓢又不泡，那就隻能找個甘願獻身的妹子了。”
雲牧：“你在網吧認識的小太妹？給她什麽好處了？”
“我是那樣的人嗎？”袁澤哼了一聲，正色道：“你以前不是說過，真有那種在你滿臉痘痘的時候還喜歡你的妹子，你就認真談一次戀愛嗎？恭喜你，中獎了，我找到一個喜歡了你兩年多的妹子。”
雲牧：“你們二中的？”
袁澤：“嗯。”
雲牧看得出來，袁澤沒開玩笑，他卻把那個妹子的喜歡當成了玩笑，黯然道：“兩年？她喜歡的，是兩年前那個我吧？”
袁澤：“你錯了，她知道你的情況。”
雲牧愕然，難以置信。
袁澤：“其實這兩年你們都見過好幾次，在網吧裏。”
雲牧沒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有感動，有茫然，還有對那個未知女孩兒的好奇。最終，他不可免俗地問：“誰啊？”
袁澤很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柳芽。”
砰……！
雲牧一拳打在袁澤肩頭，怒道：“你妹啊，那不是你喜歡的姑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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