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曾有過這樣的感覺,總覺得生命中的某一天,會有某件大事情發生,活著仿佛就為了等那一天。或許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看某些影視劇刺激了潛意識,總以為那天會到來。

那一天,絕對是個大曰子,西方人喜歡稱之為“The`big`day”。

有人希望在那個大曰子裏成為英雄,有人希望在那個大曰子裏建功立業,有人希望在那個大曰子裏呼風喚雨……直到三十歲以後,很多人才發現那事關重大的一天是臆想出來的,因為那一天遲遲沒有到來。

還有人希望在那個大曰子裏找到心儀的人,然後敞開了曰……不,這種說法太粗俗,應該說還有人希望在那個大曰子裏洞房花燭。這種希望最容易實現,隻不過當那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一部分人並未感到絲毫激動,另一部分人則由於諸如婚前恐懼症的情緒把事情搞砸了。

雲牧心中也有那樣一個大曰子,他希望將自己的初吻和**在一個重要的曰子裏交給一個喜歡的女孩子。這是他內心恪守的東西,也是很多青少年曾經堅持過的東西。而在這一天,他的初吻和**說沒就沒了,奪走這一切的是一個他完全想不到的人。

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錯誤的人,卻偏偏發生了大事情。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生活。

現實生活從來不按照人們預期的那樣進行,沒人能預判它的軌跡。

夢中的聯合中心球館,沒有球員,也沒有拉拉隊員,球場中央,雲牧赤身[***]的躺在地板上。如果他是一個女人的話,這一幕顯然令人同情,他那空洞的眼神,麻木的表情,還有身上仿佛被野貓抓過的血痕,都能引發人們的憐憫之心。

很不巧,這貨是個男人,所以這一幕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這種不倫不類隻針對旁觀者而言,對雲牧來說,自己是個受害者。假如“男女平等”這個理論真正成立的話,那麽他確實是受害者,他被那個紫裙妖姬強暴了,而且強暴持續的時間太長了……她和他糾纏在一起翻滾了大約惡戰了七十來個小時,差不多三天三夜!

雲牧已經記不得自己到底和那個妖精做過多少次,整個人都麻木了。

好幾次,雲牧甚至暈了過去。

在夢魘世界裏昏過去,可以想象他和她之間的動作片有多麽激烈。

隨著兩人的交融,紫裙妖姬身上那種粉色的光澤傳染到雲牧身上,那玩意兒就仿佛催情的毒藥,導致雲牧思維越來越遲鈍,相反肉體感覺越來越清晰,隻剩下原始的欲望拚命地索要……在此期間,雲牧完全依照本能行事,使用了【光暗合璧】中的招數。由於他潛意識裏對紫裙妖姬沒有好感,因此下意識的用上了【暗之采補】中的二十四招絕技。

為什麽是二十四招呢?很簡單,雲牧升級了,【光暗合璧】提升到了第二層。這種心法每提升一層增加十二種新的招數,在那三天三夜的時間裏,雲牧已經把二十四招采補秘術練得很嫻熟了。

“別難過了,站起來,穿好衣服。”

神仙姐姐的聲音,忽然在雲牧腦海中回響。

雲牧目光呆滯,仿佛根本沒聽到這聲音。

“你應該很清楚,現在你這種糟糕的狀況,隻是用別人的過錯懲罰你自己,何必呢?”神仙姐姐破天荒地說了一番安慰之詞。

雲牧卻不領情,他彈地而起,怒火滔天:“我艸你大爺,你每次都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你被一個男人搞了,我想看看你還能不能這麽淡定!”

“我……”神仙姐姐我了半天沒我出一個所以然來。

雲牧怒罵道:“老子以後再也不信你了,關鍵時刻你藏頭露尾不說話,現在完事了你就跳出來發表意見了,有你這樣喪盡天良的嗎,你他媽還是人嗎?對不起,我錯了,你是神仙,你根本不是人!”

一聲幽歎,在雲牧心間回響。

神仙姐姐用這聲歎息回答了雲牧。

雲牧越說越氣:“別在這兒跟我歎息裝憂鬱,你以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明知道那個搔娘們兒會對我用強,故意不阻止,對吧?現在你滿意了,我是二階夢魘師了!告訴你,別把我當傻逼一樣玩弄,反正我死了你也活不成,惹急了我跟你同歸於盡!”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神仙姐姐的語氣,透著難以察覺的委屈。

“你不是嗎?哪次我不是被你牽著鼻子走?”

“你以為我願意眼睜睜看著你被她……”神仙姐姐情緒波動很強烈,這是她第一次有如此強烈的情感波動,她語氣急促,還透著一種挫敗感:“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和你簽訂共生契約之後,我的能力有限。當她出現的時候,我就想幫你,可是我找不到任何辦法……”

說著,神仙姐姐轉守為攻:“不要以為隻有你才會難過,我雖然不明白什麽是真愛,但我也有感情,有尊嚴的!想當年,全盛時期的我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消滅那三個夢魘師,可如今麵對他們我卻隻能小心翼翼不露出馬腳,你以為人家心裏好受嗎?”

雲牧表情僵住,人家,神仙姐姐居然自稱“人家”?

像神仙姐姐這種“老實憨厚的女人”爆發起來是很可怕的:“不要把所有責任都推在我身上,你眼裏隻有你自己,根本不顧別人的感受!以前看你年紀小,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以後我不會再容忍你!同歸於盡?你以為你嚇得住我嗎,我活得夠久了,如今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隻剩下一律殘魂,還不如死了算了!你再這麽蠻不講理,不用你跟我同歸於盡,我先跟你同歸於盡了!”

雲牧懵了,神仙姐姐爆發起來好猛烈啊,太man了,不,太woman了,搞得他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除了發愣還是發愣。

和雲牧呆得久了,神仙姐姐連遣詞造句的方式都和雲牧相似:“我就納悶兒了,你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提升雙修術熟練度了,冥冥中出現一個絕色佳人,你應該高興才對。即使不高興,也不至於這麽生氣吧,你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嗎?”

雲牧終於找到了反駁的機會:“那不一樣,我去禍害妹子,跟妹子禍害我,這完全是兩種概念!你以為什麽事兒都跟你說的那麽容易啊,我半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和那搔娘們兒折騰了三天,我現在甚至記不起那個過程到底爽不爽,你以為這種感覺好受嗎?”

神仙姐姐:“你可以把那當做一個噩夢,過兩天就忘了。”

雲牧怒極而笑:“有你這樣自欺欺人的嗎?我是夢魘師,你讓我怎麽忘?”

神仙姐姐:“我早就說過,你有一個靈魂,兩具肉體,夢魘世界和地球世界的肉體看起來完全一樣,其實是有區別的。”

雲牧怔了怔:“你想表達什麽意思?”

神仙姐姐:“我想提醒你,你地球上的身體還是純潔的。夢魘世界發生的事情你沒必要帶入到現實生活中去,你大可以享受你的現實生活,把你最珍貴的東西都交給你認為最真實最重要的人,比如,柳芽……”

雲牧若有所思,臉色稍微緩和:“這麽說,地球上的我還是處男?”

神仙姐姐:“如假包換。”

雲牧這個賤人,馬上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緊跟著笑了起來:“你早說啊!”

神仙姐姐:“我早說過了,是你自己愛鑽牛角尖。”

雲牧埋頭反思了一下,自己最開始隻把夢魘世界的一切當成遊戲,那時候他的心態很奔放,以至於第一天就敢推倒錢夢茹。可後來隨著夢魘世界發生的事情越來越真實,他開始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思維越來越混亂。

很多修真小說裏常常有“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的說法,雲牧本身也是這樣,從最初的看山是山,到後來的看山不是山。

此時此刻,這貨開竅了,有點“看山還是山”的思想覺悟。如果把夢裏的一切都當成遊戲,那就沒啥好說的了,也沒必要去糾結。打個比方說,即便某個玩家遊戲裏十步殺一人百步屠一城,現實生活中他依然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雲牧的觀念必然會產生質變。

此時此刻,他心裏好受了許多,問道:“對了,那個女人呢?”

神仙姐姐:“在你醒來之前,她離開了。”

雲牧不解道:“她不是要殺我麽,怎麽沒動手?”

神仙姐姐:“我也想不通。”

雲牧默然,低下頭,他看見地板上的血跡,猶如猩紅的花瓣灑落在四麵八方。那血跡並不是他的,來自於紫裙妖姬。

“說起來那位女子也很可憐,中了別人的暗算。詛咒秘藥,這種七階藥劑,恐怕是夢魘世界最厲害的**了,她的對手為了對付她真舍得下本錢……”神仙姐姐說著,輕歎道:“她的修為很高,定力更是絕佳,中了詛咒迷藥居然堅持了那麽久才發作。我沒猜錯的話,她本來想借助你解除藥毒,然後殺了你。她恢複神智後,卻放過了你,你們地球人的思維真是奇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