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不明所以的看著暗龍,問:“你究竟要說什麽啊?”
“別著急,小雪。”暗龍無奈的說道:“司空寒被打入天牢這件事,是一個圈套,一個布局,一個棋盤。司空寒不是這個下棋的人,可也跟他有關係。所以,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毫發無損的從天牢裏出來的。”
若雪皺了眉,下棋?什麽亂七八糟的?不過總算聽懂暗龍最後一句話,不禁開心的問:“真的嗎?暗龍你怎麽知道的呀?他和你說的嗎,那他為什麽不和我說啊?”說到這裏有些微的委屈,如果他能安全回來,為什麽不和她說,他知不知道這些天,她有多擔心他?
“不是,我這段時間沒有見過他,隻是根據我收集來的消息分析出來的。小雪,你不是說過相信我嗎?司空寒會沒事的,可是你再繼續這麽在皇宮裏呆下去,才會真的有危險。跟我離開這個皇宮好嗎?”暗龍望著若雪,很是希望她能跟他走,隻要她是安全的,幸福的,他不介意為她做任何事。
若雪猶豫著說:“那就是說,隻是你的想法,並不代表他一定會安全回來,再說我在這裏好好的,哪裏有什麽危險啊?”
“像隻小螃蟹似的橫衝直撞,你要是再迷路一次,萬一亂闖入什麽不該去的地方,看見了什麽不該看的事情,你的小腦袋就會掉下來了!”暗龍試圖勸服若雪,隻是看著她倔強的模樣,按照以往相處的經驗,心裏已然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帶她離開皇宮的。
果然,若雪搖了搖頭,否認道:“我哪有,隻不過不小心就迷路罷了。我不離開,萬一你分析錯了,興許我還能救出他來!”
暗龍耐心的左勸說右擺道理,直講的一向有些話癆的暗龍都累的不想說話了,可是不管怎麽說,若雪就是不肯離開皇宮,她要在這裏找皇上為司空寒求情,還給暗龍看了她帶來的萬民書,看的暗龍哭笑不得。這玩意要是真的有用的話,那還設立三司這些地方幹嘛?
勸說無效,暗龍無奈,隻得放棄,答應一有確切的消息一定立即來告訴若雪,叮囑她在皇宮裏一切小心,別再亂跑等等事情,把若雪聽的直想大呼救命,他這才放過了她。
看著暗龍的身影漸漸隱在了暗處,若雪暗道真是來無影去無蹤,怪不得司空寒他們都找不到他呢,要是我也有他這樣的本事就好了……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慢慢的進入了夢想,臨睡前忽然想起她還沒有問過暗龍,消失的這段時間到底去做什麽了?
在若雪眼前消失,卻出現在房頂一處隱蔽地方的暗龍,向下望了一眼若雪的睡顏,輕輕的搖了搖頭,心裏暗自嘀咕,怎麽還是這樣子,睡覺也不知道把床幔放下來?然後緩緩的躺平了身體,輕聲的說了一句:“晚安小雪。”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休息了。
“砰砰砰……”一串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猶自酣睡中的若雪,豁然起身,向著門外問著:“誰呀?”
“若雪快起來,今天所有後進皇宮的人要去和禦醫們一起為人診脈,一刻鍾後在殿內集合。”門外的人急急的說完就走了。
若雪坐在床上有些發蒙,診脈,診誰的脈?這麽多人給一個人診脈,那人原本沒病也要被這些大夫們給診死了!不過還是認命的爬了起來,簡單的梳洗一下,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可是還沒有吃早飯啊,若雪哀怨的摸著自己的肚皮。
咦?若雪忽然看見小鬆鼠不知道何時從哪裏弄來了一塊糕點,啃得正歡呢,咽了一口唾沫,若雪伸手從小鬆鼠那裏將那塊糕點給搶了過來。
“吱吱吱……”小鬆鼠一看,正吃得香,好吃的就到了若雪手上,而且她還沒有要還給它的意思,頓時不滿的連聲叫喚起來。
若雪拿著糕點就要往嘴裏塞,也不管這塊糕點小鬆鼠怎麽弄來的,幹淨不幹淨。可是看小鬆鼠不依不饒的叫喚著,仿佛她搶來的不是一塊糕點,而是什麽要命一般的東西似的。
猶豫了一下,若雪將小鬆鼠啃過的那邊掰了下來,伸手遞還給它,說道:“呐,咱倆一人一半好了。你看我這麽大的個子,而你才那麽一丁點的身子,是不是?我還餓著呢。你有時間再去找吃的吧,給我也帶點。”
說完,轉身離去,也不管小鬆鼠被她的話弄得呆掉了,爪裏的糕點一下子沒拿住就掉在了地上,它這才回過神來,瞅著掉在地上的糕點,神情悲憤的叫喚了一陣,才憤憤不平的爬上了房梁,消失不見。
急匆匆的跑到了大殿,殿內已經站了十幾人,若雪仔細的數了數,發現自己居然是最後一個到的,小心的站在了後麵,心裏暗自腹誹:都起這麽早,不用睡覺的嗎?
“今天,召集大家前來是有這麽一個病人,需要所有人來出力。”
這人一開口說話,若雪就感覺有些耳熟,從人群縫隙中張望了一下,居然是當初在應征那裏審核的老人。聽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明白其實不是給誰診脈,而是由這個老人扮演一名病患,說一些大概的病症,以及脈象,讓這些新來皇宮一心想當禦醫的大夫們診斷開方,每個人有半刻的時間向老人提問,以便做出診斷。
“現在,可以提問了。誰先來?”老人問道,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一一劃過。
先做出提問的明顯吃虧,越到後來,越可以根據其他人的提問來排除一些相似的疾病,後麵的人提的問題就更加能直指重點。本著這樣的想法,沒有一個大夫肯上前,人人都觀望著,希望其他人先問。
“怎麽,這點事情也很難嗎?”老人臉色沉了下來,目光炯炯的望向這些大夫。
“我先來好了。”若雪輕笑著,從後麵走了出來。她可沒有那些人那麽多的心眼,剛才不站出來是因為她以為會有其他人上前詢問呢,她可不想跟他們搶著問。誰知道居然沒有一個上前的,若雪的心裏還有些納悶呢。
“老爺爺,我們又見麵了。”望著老人,若雪笑的彎了雙眉,眼眸如天邊的月牙兒一般。
老人見到從後笑眯眯的走出來的若雪,原本沉著的臉色好看了少許,不過沒有搭理若雪這個話茬,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現在是病人。”
“病人就不可以稱呼一聲老爺爺了嗎?大夫也要有禮貌。”若雪說著在老人對麵隔桌而坐,麵上的笑容轉為嚴肅,擺了一下桌上的診脈物品,說道:“老爺爺請把手放在這裏。”
老人的嘴角抽了抽,這小丫頭沒聽懂自己說的話嗎?他隻是假裝是一位病患,並不是他真的生病了,診他的脈有什麽用?
“老爺爺乖,我就是看看又不疼的。放這裏啊,放鬆別動。”若雪一邊說著一邊拿過了老人的手腕放在了桌上,然後很自然的手指就搭在了他的腕上診起了脈。
虧他之前還很看好這個雖然年紀小小,醫術方麵卻有獨到見解的小丫頭,此時見到她這麽糊塗,怎堪大任?老人再也忍不住,張嘴說道:“丫頭,你搞什麽?你被……”
老人剛想說你被淘汰了,可以出宮去了。誰知道,若雪用空著的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說道:“噓!老爺爺,您現在是病人。乖乖的不要吵啊。”
老人頓時無語,他剛才說若雪的話,都讓若雪還了回來不說,還把他當做小孩子一般的哄勸著,這讓這個在皇宮裏操勞了幾乎一輩子的老人有些尷尬。不過還不等他顯現出尷尬的神色呢,若雪就張嘴問了起來。
伴隨著若雪一個接一個問題問了出來,老人的神色也漸漸的凝重起來。若雪的問題看似散亂無章,其實它們之間都有著相互的關聯,幾個問題過後,老人就知道她已經準確的判斷出來他究竟患的是什麽病,當然,是假設他患了這種病。
“時間到!下一位!”一直立在旁邊看著沙漏計算時間的人喊道。
若雪恢複成笑眯眯的樣子,站起身來,看著老人,說了一句:“老爺爺,您最近肝火上升,不是好現象,多多注意啊。哦,這句真的是在說您呢。”轉身去開藥方,隻剩下那老人無聲的瞪著她。
這個死丫頭,就不能給他留點麵子?他能不知道自己最近肝火上升嗎,隻是這些天一直都在忙著篩選這些來自民間的大夫,找尋皇上所說的神醫,忙的暈頭轉向昏頭昏腦,何止是肝火上升,心火都“噌噌”的往上竄,可是皇上交代的事情沒有辦好,他能怎麽著?
也不管其他人都問了寫什麽問題,若雪“刷刷”的開好了藥方,交給專門等著收藥方的人,正想著接下來該做點什麽,是不是可以先去填一填可憐的肚子,就聽到收藥方的人說道:“姑娘,請把你的名字寫在藥方的下方。”
“啊?哦!”若雪一開始詫異了一下,什麽時候開藥方還有這規矩了?後來才反應過來,這裏是皇宮,大概皇宮裏有什麽特殊的規定吧。於是,欣然補添上了自己的名字。
其實,哪裏是皇宮規定特殊。這不是正在考驗和審核這些大夫嗎?不把名字寫清楚,誰知道那張藥方是誰開出來的?
寫完了名字,若雪問了一下,得到答複可以先回去等消息。若雪聞言歡快的跑了出去,隻是,就這麽點兒的距離,她又迷路了!看的隱在暗處的某人直搖頭。
行行複行行,若雪走著,感覺自己的腳都走酸了,可是怎麽就沒碰上個人啊?要是碰見其他人問一問也好啊。她不知道,她感覺自己走了很遠,其實根本沒有走出去多遠,轉一圈就會回到原先走過的地方,她卻沒有察覺到,依舊走著。
“這哪裏是皇宮,根本就是一個迷宮!”若雪憤憤的想道,“咦?迷宮!”若雪的眼睛猛地一亮,閃爍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