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鞭子被狠狠的奪了過去,阮菲菲的身體也站不穩的向前踉蹌了幾下,撲在到了在她左前方一點的桌子上,才沒有直接倒在地上。
手裏拿著鞭子,滿麵寒霜,周身冒著冰冷之意的正式聞訊趕來的司空寒。隻見他冷哼了一聲,把奪到手裏的鞭子扔在了地上,伸手把若雪攬進了自己的懷裏,輕聲詢問著:“笨丫頭,你沒事吧?”說著,又冷厲的瞪了一眼阮菲菲,讓阮菲菲的身體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若雪搖了搖頭,有些不認識的看著司空寒。也許,隻有在最開始認識的時候,他才是這個樣子吧?許久都沒見過他這樣渾身直冒寒氣的冷酷樣子了,尤其是這次她來到睿王府之後,他總是什麽事情都依著她,當然,除了她要離開睿王府的這一件事。
“表哥……”阮菲菲嫉恨的瞪了一眼窩在司空寒懷裏的若雪,表情一變,珠淚就滾滾而下,衝著司空寒哭道:“菲菲在這裏孤苦無依,現在連一個下人和外人都來欺負菲菲,表哥要為菲菲做主啊,嗚嗚嗚……”
若雪眨眼,再眨眼,盯著阮菲菲感覺很是不可思議,一個人的表情怎麽能說變就變呢?阮菲菲說的這個外人是指她嗎?她何時欺負人了,她看見的可都是阮菲菲欺負小錦,還有林維也無辜被抽了一鞭子呢。
司空寒仿佛沒有看到阮菲菲在那裏哭的淒慘一樣,低頭柔聲對懷裏的若雪說道:“笨丫頭,你先出去看看小錦,你們都是女孩子,比禦醫更好一些。”
想起被打的那麽慘的小錦,若雪點了點頭就跑了出去,不過臨出去的時候還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阮菲菲,這人怎麽就能下那麽狠的手呢!
若雪出了房間,房間裏隻剩下阮菲菲嚶嚶的哭泣聲,司空寒隻是盯著阮菲菲一語不發。阮菲菲哭了好一會兒,沒有聽到司空寒任何的說話聲,不禁偷偷的從捂著眼睛的指縫間向外看去,對上的卻是他冰冷的眼神,阮菲菲嚇得一縮。
想了想,阮菲菲試探著喊了一聲“表哥”,聲音軟軟的帶著哭音,聽起來異常的可憐,隻可惜司空寒絲毫不為所動。
阮菲菲一見此情景,立即痛哭著撲在了床上,邊哭邊低訴著:“菲菲一個人在這個世上,沒有人關心,沒有人掛念,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不如早早的隨了爹和娘去了吧,也省的表哥煩心……”
司空寒冷冷的盯著她,待她哭訴了好半晌之後,才開口說了話。
“本王是看在誰的情分上才讓你居住在睿王府的,你心裏一清二楚!你要是想走盡管走!”司空寒說完甩袖想要離去,不料阮菲菲聽到聲音,猛地撲了過來,抱住司空寒的衣袖哀哀的哭了起來。
“表哥,菲菲一定聽話,別攆菲菲走好不好?表哥……”
“放手!”
“表哥,菲菲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隨意處罰下人了,菲菲真的知道錯了……”
“放手!”司空寒的聲音裏已經帶著明顯的怒氣了,他最討厭女人接近自己的身邊,隻除了若雪。
阮菲菲究竟是和司空寒接觸的太少,壓根就不明白他的想法,誤以為是她用鞭子抽打小錦,讓司空寒認為她心思惡毒了,隻是一味的在那裏承認錯誤,哭求司空寒原諒,想以此小兒女的楚楚可憐打動司空寒。殊不知,她愈是這樣,司空寒越是厭惡。
司空寒忍無可忍,用力一甩衣袖,阮菲菲“砰”的一聲被甩到了角落裏,差點就暈了過去,強忍著渾身的疼痛,痛苦的望著司空寒。司空寒冷哼了一聲走了出去,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冷冷的吩咐侍衛去將禦醫找來。
這邊,若雪已經在其他小丫鬟的幫助下,把小錦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好了,正在伏案快速的寫著藥方。見司空寒走了過來,急急的幾筆將藥方寫完,拿著那張紙跑到他身邊,抬頭望著他說:“大冰塊,可不可以讓人快點去抓藥回來啊?我怕小錦等不了太久,就……”說著,泫然欲泣。
司空寒接過藥方,交給身後一名侍衛,吩咐他去辦妥,拉了若雪冰涼的小手握在手心裏,說:“笨丫頭,本王在這,不會有事的。”
若雪默默的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說:“等小錦好了,可不可以讓她去隱竹軒,不要在翠園了好不好?”她隻要想到阮菲菲那樣狠毒的抽打小錦,就一陣心寒。
“好!”司空寒應道。
她要怎樣都好,隻要他能做到的,就一定幫她達成!
“怎麽還沒回來?”若雪著急的向外麵張望,“時間過去好久了啊!”
司空寒無奈,“沒有好久,才剛剛一會兒,本王讓侍衛抓了藥直接送去熬了,所以還得等一下。”
若雪有些慌的六神無主,此時才想起藥即使抓回來,也得熬好了才行。暗自慚愧自己這個大夫當的一點也不合格,抬頭想要感謝司空寒,望進了他一雙溫柔的墨玉黑眸裏,那裏是那樣的溫柔,讓人不知不覺的就要沉溺在其中。
“司空寒,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若雪就那麽仰著頭望著他的麵龐,他對著她總是帶著些許寵溺的麵龐,緩緩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司空寒的心思卻不在她的疑問上,隻是盯著那張微啟的櫻桃小口,心裏想著什麽時候再來品嚐一下那甜軟的感覺。直到她有些不高興的嘟起小嘴來,司空寒才想起她問自己的問題。
勾起唇角,司空寒笑著,反問:“你認為呢?”
“哼!”若雪不高興的一跺腳,“不回答就不回答吧,反問我做什麽?我又不能代表你!”隻是,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啊,晃得她更加的心不在焉。
“哈哈哈……”司空寒看著若雪嬌嗔的模樣大笑,他怎麽能指望這個一向迷迷糊糊的笨丫頭自己想明白呢?
伸手拉過氣呼呼的若雪,司空寒輕輕的幫她理了理有些散亂的秀發,“誰說你不能代表本王?本王說你能!”
“真的?”若雪聞言一雙圓圓的眼睛頓時明亮起來。
司空寒點頭,最愛看她這個樣子,充滿了好奇和活力,讓人不自覺的心情就跟著輕鬆寫意起來。
“那我要離開睿王府!”若雪想也沒想的,就這麽說了出來。她在睿王府吃得好,穿得好,過得好,隻是一樣不好,那就是不能出去救助百姓,不能去尋找天心,她可沒有忘記逍遙金仙說在京都會尋到關於天心的線索,即使隻有蛛絲馬跡。
“不行!”司空寒當即沉了臉色,別的他都能答應,唯獨這個不可以。當初他費了多大的勁才把她從客棧找出來,硬把她抱回來的,怎能讓她離開他的範圍?
“你又騙人!”若雪氣道:“剛才你還說我能代表你的!我又不是要做什麽事,隻是想離開睿王府都不行嗎?”
“本王說不行就是不行!”司空寒見她執意要走,心下煩躁不已,當即冷聲說道,說完見若雪委屈的癟著小嘴,硬生生的壓下心裏的煩躁,輕聲問若雪:“你為什麽非要離開睿王府?在這裏住著不好嗎?”
若雪原本看他說話那麽硬有些委屈,現在他的聲音又放輕柔了,心裏的委屈也隨之消散,盯著司空寒說道:“大冰塊,你忘記了嗎?我和你說過,隻有找到天心,我才能回家啊!我想爺爺,還有熊熊了……”說到後來,若雪眼淚汪汪的瞅著司空寒。
司空寒這才想起許久之前,在那個深夜,若雪鄭重其事的和他說的那個秘密,隻是為何一聽到她要回家,他的心裏就湧上了一股難過?暗自皺了皺眉,司空寒追問:“笨丫頭,那怎樣才能找到天心呢?你不是還要救助萬人才行嗎?”
若雪點頭,“是啊,可是我整日在王府無所事事,王府裏所有的人我都幫他們診過脈,也開了一些藥方,但是不知道算不算是救助……”拽著司空寒的衣袖,晃了幾下,若雪繼續說:“你不讓我出去,我怎麽去救助萬人啊?王府人雖多也沒多到有萬人吧?是不是?”
見她一副撒嬌的可愛模樣,司空寒禁不住把這個小人兒抱了起來,把她安頓在自己的懷裏,說:“你還沒有告訴本王,怎麽去尋找天心呢?”
若雪窩在司空寒溫暖的懷抱裏,有些發困,迷迷糊糊的說:“我也不知道啊,隻是受了指點要我來京都,才能尋得到天心。到了合適的機會還會再指點我……大冰塊,你不是總是周身冒著寒氣嗎?你的懷抱怎麽會這麽溫暖呀?暖的我好想睡覺哦!”
司空寒聽到她受人指點才回來京都的,皺起了眉頭,心裏暗暗猜測她是受了何人的指點,這個人是真心的幫助若雪嗎?既然那人知道天心在何處,為何不直接告訴若雪,而是讓若雪這麽一個弱女子四處奔波尋找?那人究竟是何居心?
本想好好問問若雪,卻見到她在自己的懷裏使勁的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昏昏欲睡,眼睛已經緩緩地闔上,司空寒輕輕的笑了,抱緊她猶如抱了這個世上最珍貴的事物,抱緊她,抱緊了他最大的幸福。
抱著她,抱著自己的幸福!隻要她在,他就是最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