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沒有聽到在問你話嗎?”阮菲菲見若雪不理她,頓時大怒,上前一把扯住了若雪的衣袖,“我表哥去哪裏了?”

“咦?你表哥去哪兒,關我什麽事?”若雪沒見過還有這般胡攪蠻纏的人,司空寒去哪兒問她做什麽,當即使勁的往出抽著自己的衣袖,一邊奇怪的問:“你應該去問他自己啊。”

“就是你勾引我表哥出去的!表哥很少出門,現在你自己回來了,我表哥被你弄去哪裏了?”

若雪瞅瞅這個漂亮的女孩現在因生氣而有些扭曲的臉蛋,很是不明白,她為什麽老說是自己勾引了司空寒,自己做什麽了?皺了皺眉眉毛,若雪說:“能不能不要說勾引啊?我知道這個詞不是句好話的。還有,我也不知道司空寒做什麽去了,他自己長著腳,自然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啪!”的一聲,重重的耳光聲回蕩在空氣中,若雪隻感覺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耳邊還有阮菲菲瘋了一般的尖叫:“我表哥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嗎?你個鄉野來的賤人……”

“表小姐,你怎麽能打人呢?”荷花也急了,她自己挨打也就罷了,畢竟哪個下人丫鬟能不被主子收拾的?可是現在挨打的換做了若雪,這怎麽可以,阮菲菲是表小姐,若雪也是小姐啊!

“滾開!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小丫鬟來教訓我了?”阮菲菲不屑的瞪著眼前的兩個人,心裏一口悶氣總算是發泄出來不少。以前,表哥雖然待她比較冷淡,可是也是會隔三差五的就到她居住的翠園,看看她,可是自從這個小狐狸精來了王府,表哥就再也沒有去過翠園一次!想到這裏,她又是恨恨的瞪著若雪,一揚頭說道:“在睿王府,除了我表哥,我就是這裏的主人,教訓一個小小的丫頭,誰敢管?”

“我不是小丫頭!請你記住了!”若雪也是狠狠的瞪著阮菲菲,上次她打了荷花的事,自己還沒找她算賬呢,舊恨未消,就又添了新仇。若雪說著,用空著的左手順勢就甩出去了一把銀針。

隻聽阮菲菲“哎呀”一聲,就軟倒在地上,她的身上赫然紮著十幾根銀針,針柄正一顫一顫的閃爍在陽光裏。

“小姐!”那個翠綠一聲驚叫,“你對我們小姐做了什麽?”小姐一直住在睿王府,人人都道小姐就是將來的睿王妃,就是這王府的正牌主子,那些下人個個都小心伺候著,何時敢對小姐有半分的不敬?偏生這兩個丫頭一次次的和小姐過不去。翠綠的心裏又急又氣,趕緊去攙扶她們家小姐。

“別動!”若雪忽然一抿唇出聲說道,然後在翠綠呆愣的眼神中和阮菲菲既驚又怕還憤恨的目光中,若雪緩緩的笑了笑,眨著眼睛說:“你們家小姐身上可是紮著那麽多的銀針,這要是萬一被你一弄徹底紮了進去,可就再也取不出來了。”

仙官爺爺說過一句話,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哎?我必什麽來著?若雪愣了一起,沒想起來,後來眼睛一閉,心道管他什麽呢,反正就是你敢打人,我就敢紮你!連著上次荷花的仇一起報了才行。

“小姐!”翠綠一聽,嚇得當即一縮手,不再去扶她家小姐,指著若雪說道:“你快給我家小姐取下來,否則一定有你好受的!”

到了這個時候還威脅人,若雪又笑了起來,不過牽扯到了臉頰上的巴掌印,把她疼的“噝噝”的吸了兩口氣,才說:“取下來啊?好辦。隻要……”若雪拖著長音說話,其實她是在想,萬一給她取下來,她又來打自己和荷花怎麽辦?

荷花輕輕扯了一下若雪的衣袖,“小姐,還是快取下來吧。”荷花不知道若雪身上為什麽會藏著一包銀針,隻是這要是王爺真的怪罪下來,就慘了,畢竟她們兩個可都是外來的毫無根基,唯一的依靠就是睿王爺。

若雪點點頭,走過去準備取下銀針,可是一接觸到阮菲菲的目光,腳步不禁就是一頓。阮菲菲因為被若雪的一堆銀針封住了穴道,說不了話也動彈不得,隻能用憤怒仇恨的眼神瞪著若雪,仿佛要撲上來把若雪生生拆了吃掉一般。

於是,若雪又改變了主意,說:“我也取不下來啊,萬一弄錯了,你家小姐出點什麽問題,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你紮的,你怎麽可能不會取?”翠綠不滿的瞪著若雪,要不是自家小姐現在這樣,恐怕她早撲上去抓花她們的臉了,讓她們膽敢欺負小姐。

若雪認真的點點頭,“是啊,我隻會紮針,不會取下來。要不先在你身上試試?找著辦法了再幫你家小姐取針。”

若雪說的一本正經,可是那個叫翠綠的丫鬟可是被嚇住了,想說不要,看看自己家小姐難看的臉色又不敢說,在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荷花,我們走。”若雪轉身拉著荷花往隱竹軒走去。她心裏有數,那些銀針,自己隻是按照治病救人的針灸方式紮下去的,不會對阮菲菲造成任何的傷害,隻要她不亂動那些針。

“對了,”若雪走出去兩步之後忽然轉身說道:“提醒你一句,快去找禦醫來給你家小姐把針取下來吧,紮的久了難保不會出現點什麽事。”然後看著那翠綠像隻兔子一般竄了出去,跑去喊人,連阮菲菲還坐到在地上都顧不得了,若雪笑眯眯的回來隱竹軒。

隻是,一回到了隱竹軒就感覺到臉頰上的疼火辣辣的,照著鏡子一看一個清晰的五指印,若雪嘀咕著:“這個阮菲菲怎麽回事,怎麽就愛打人耳光呢……”一邊任由荷花拿來了祛瘀活血的藥膏給自己擦著。

等司空寒傍晚回來的時候,若雪臉頰上的五指印已經差不多消了下去,稍加掩飾,不仔細看的話就看不出來了。

不過看著和往常一樣來吃晚飯的司空寒黑著的臉色,若雪小心翼翼問:“大冰塊,你怎麽了?”心道該不是知道了白天她把阮菲菲給紮了,還戲耍了她一番的事情吧?可是,那也是阮菲菲先惹她的呀,他不會懲罰她吧?

司空寒抬頭淡淡的望了一眼若雪,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知道是自己嚇到了她,勉強調整了一下臉色,說:“沒事,快吃飯吧。”

皇兄把他找去,是因為下麵的人報上來很多地方都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些如同血淚佛像那樣詭異的東西,無一例外的都引起了當地百姓的慌亂,之前的那種關於“皇上無德,上天降災”這類的謠言越傳越盛。

他也想不通,皇兄接過皇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除卻邊疆戰事時有發生,一直可算安泰民安,今年如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皇兄煩心,他又不能為皇兄做點什麽來解除皇兄的煩心,他的心情自然也好不起來。

隻是,抬頭間卻猛地發現她的臉頰上有些與往常不同的東西,司空寒不禁問道:“你擦胭脂了?”心裏卻有些納悶,她一向不喜那些胭脂水粉,從來就沒有見她用過脂粉。

“嗯!”若雪不知為何一陣心慌,生怕他看了出來,低低的應了一聲,就趕緊往嘴裏扒著飯,心慌下卻沒有注意她拿的根本就是一隻空碗,等察覺的時候,她已經把那隻空碗用筷子戳的“叮叮”直響了。

司空寒皺了眉頭,她這個樣子讓他感覺更加的奇怪,再看看今晚她坐的也離他有些遠,沉下聲音來說道:“笨丫頭,過來。”她雖然一向傻呆呆的,可是從來就不懼怕自己,今天的她到底是怎麽了?

見若雪僵在了原地不肯過來,司空寒伸手把她拉進了懷裏,就著燈光仔細的查看著她的臉頰,這一看之下,司空寒的臉色更加黑了幾分,她粉嫩的臉頰上,刻意用胭脂掩蓋的分明就是一個巴掌印!

“砰”的一聲,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司空寒身上冷氣直冒,麵無表情的問:“是誰幹的?”

若雪被嚇得一哆嗦,還以為自己要挨打了呢,結果聽到司空寒問了這麽一句,可是此時她哪裏敢說啊,這要是萬一把後麵的事情被抖露出去,挨揍的就一定是她了。死也不能說!若雪打定主意,使勁的搖著頭,把個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司空寒怕她搖暈了自己,連忙伸手把她的小腦袋固定住,又看了看她臉上的五指印,心裏疼疼的,不自覺的放柔了聲音,問道:“告訴本王是誰打的你?本王給你出氣。”

“不用了,我已經出完氣……”完蛋了,說漏了嘴!若雪趕緊緊緊的抿著嘴唇,再也不肯說一個字。

司空寒拿她無奈,在心裏輕歎了一聲,原以為把她帶回王府就能好好的保護她,誰知她還是被人傷害到了,想到這裏,他身上的冰寒之意再次肆意流竄,把若雪放在椅上坐好,說了一聲:“你自己吃飯,本王去去就來。”就出了房間門。

等司空寒一出門,若雪就緊張的拉了荷花問道:“荷花,你說他要是知道我那麽對付他表妹,他會不會一生氣就把我揍一頓,攆出去啊?”

荷花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會。”剛才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睿王爺那是在心疼若雪小姐,根本沒對她生氣的意思,隻有小姐還在搞不清睿王爺到底在生氣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