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好真實哦!”若雪閉著眼睛喃喃著,卻不知司空寒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這個笨丫頭,就不能對她好!司空寒憤憤的盯著這個猶自以為是在夢中的若雪,伸手拉開了她正在蹂躪自己臉龐的小手,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笨丫頭,再不起來服侍本王,你這個貼身丫鬟本王就不要了。”
“唔……”若雪嘴裏嘟囔著:“這個聲音也像極了大冰塊。可是大冰塊不相信我,也不理我了……”翻了個身,正迷迷糊糊要睡過去,猛然間感覺自己的身體離開了床,嚇得若雪驚叫一聲,不知所措的緊緊的抓著身上的棉被,眼睛瞪得大大的,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前麵什麽都沒有,隻是她好像懸在空中,若雪更加驚詫,使勁的想要轉回身去,不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別動!”聞言,若雪的身體一僵,難以置信的問:“大……司空寒?”
沒有回答的聲音,若雪感覺到他連著棉被一起抱著自己往外走去,若雪喊道:“放下我!”並且使勁的掙紮起來。
“再動一下試試?”
若雪也不說話,直接從棉被裏麵滑了出來,一雙眼睛紅紅的瞪著司空寒,他什麽意思?說不相信她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現在又來做什麽?目光卻在見到司空寒手心裏的小鬆鼠的時候柔軟了起來,一把從司空寒手裏搶過了小鬆鼠,摸著“吱吱”直叫的小家夥說道:“吱吱,你跑哪裏去了?我還以為你丟了呢!要不是暗龍說你應該是回了大自然,我非去山上找你不可,你……”若雪猛然反應過來,小鬆鼠是從司空寒手裏拿過來的,那麽就是說當初……
“吱吱,你個小壞蛋,連你也拋棄我!”若雪激動的指著小鬆鼠控訴,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滑落出來,可是若雪不想讓自己丟人的在司空寒麵前哭,緊緊的咬著嘴唇,轉過身去,用手背使勁的擦了一把眼淚,聲音略帶哭腔的說:“多謝睿王照顧吱吱,現在睿王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司空寒眉頭輕輕皺在一起,看著若雪的淚水從她粉嫩的臉頰滑落,看著她故作不在意的轉回身去,他忽然笑了:“本王說過多遍,你是本王的貼身丫鬟!小小丫鬟不來王府服侍本王,要跑去哪裏?”
“我不是你的丫鬟,我也不會去睿王府的。”若雪雙肩顫抖著,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哭泣。
當她是什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嗎?她的一片真心換來了什麽,整日板著的冷峻麵龐她不曾在意過,平時的冷言冷語她也不曾往心裏去。可是,那麽簡單的離間計他卻看不出來,並且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她!既然當初選擇了不相信,今天又憑什麽來要求她去睿王府?難道她就稀罕那什麽貼身丫鬟的身份不成,你是王爺又怎麽樣,她何曾因為他是身份顯赫的睿王而有過半分的諂媚?
司空寒伸手把那個瘦弱的身影拉過來,她卻別扭的死活不肯看他一眼,隻是說著“睿王請回,我要休息了。”這樣的話。在若雪肩頭趴著的小鬆鼠惶惑的看著兩個人,不知何去何從。
“跟本王回去!”司空寒也不禁動了怒氣,他親自來帶她回去,她還如此的別扭,難道就那麽想和那個暗龍在一起?手上一用力,把若雪打橫就抱了起來,若雪肩頭的小鬆鼠一個沒注意,“啪嘰”就摔在了地上,摔的“吱吱吱”的直叫喚。
“小吱吱!”若雪著急的想要把小鬆鼠拿起來看看,卻被司空寒抱著向外走去,若雪大怒,在司空寒的耳邊大聲喊著:“放我下來!你個混蛋!壞蛋,臭蛋……”徹底沒了聲息,原來被司空寒點了啞穴,隻能用憤怒的目光試圖殺死他。
“多日不見,罵人的本事倒是見長。”司空寒不以為意的抱著若雪向外走。他不介意她如此有活力的大吵大鬧,隻是不想在這裏。
若雪說不了話,隻好用力的瞪圓了那雙原本就圓溜溜的雙眼,結果人家半點也不在意,仿佛沒有感受到一般,若雪就開始使勁掙紮,結果司空寒又是一伸手指,這下子若雪連動都動不了。隻能順著司空寒移動的軌跡看到東西,心裏卻是一震。因為她之前隻注意到司空寒這家夥半夜闖進了房間,要帶自己走,完全忘記了跟自己同一房間的荷花!現在看到荷花緊閉著雙目,被一人搬著,跟在了司空寒的身後。
她怎麽了?
就在若雪胡思亂想的時候,司空寒突然說道:“她沒事,隻是被點了昏睡穴。”在隱衛探聽若雪的蹤跡之時,已經知道若雪身邊多了一個女孩,是在接觸了南宮玉之後出現的,似乎若雪住客棧的錢還是她給的。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孩具體的身份,卻也了解若雪的個性,如果他傷害了這個女孩,若雪肯定不會原諒他的。將她一起待會王府,還怕查不出她出現在若雪身邊的目的嗎?
就這樣,若雪被司空寒一路抱回了睿王府。
剛剛能夠說話,若雪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般一頓喊,司空寒卻低著頭逗弄著小鬆鼠,直到若雪慢慢安靜下來之後,司空寒才抬起頭來看著若雪說:“說完了嗎?”
心裏的那股氣隨著這一頓叫喊也發了出去,現在看著司空寒冰冰冷冷的樣子,目光充滿了不明意味的光芒,若雪不禁氣勢一頹,弱弱的回答:“說完了。”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本王答應了某人要照顧你,你就在這裏住下來吧。”司空寒聲音淡然,仿佛在說著什麽阿貓阿狗的去留一般,渾不在意。
若雪心裏的氣剛消,見他這樣,有股火“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若雪嘟著嘴說:“誰說要住在這裏了?你問過我嗎?受人所托是受什麽人所托?”要不是身體還是不能動,若雪一定會使勁的撇過頭去,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司空寒像是沒有聽到若雪的抗議一般,直起身來,走到若雪的身邊,伸手把小鬆鼠放在了她的腦袋上,手指有意無意的從她的秀發上滑落,轉身離去。
若雪看著司空寒的背影傻眼了,不禁著急的喊道:“喂!你倒是先把我解開啊!你讓我坐著睡覺嗎?還有荷花去哪裏了?”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出了房間,還順手把房門給關上了,甚至還聽到了他吩咐侍衛看好她的命令。
“你個死冰塊,臭冰塊!”若雪隻剩下一張小嘴能動了,使勁的咒罵著司空寒,可惜翻來覆去也就那麽幾句,沒有一點的新意。
“吱吱吱……”小鬆鼠從若雪頭上躥下來,站在她的雙膝上,納悶的叫喚著,在它的小腦袋裏也許是怎麽也想不通,若雪為什麽會不動的吧?
“吱吱,”若雪苦了臉,“你說我該怎麽辦呀?司空寒這個家夥怎麽就這樣呢?”
“吱?”小鬆鼠不懂的瞪著一對小黑豆眼,忽然又竄到了若雪的身上,在她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使勁的拱了兩下,睡覺去了。
“臭吱吱,就知道……”若雪下意識的伸手拍了一下懷裏的小鬆鼠,嘴裏說著話,原本是想說:就知道你被他養了一段時間,都不向著我了。可是話才說出口,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能動了!
活動了幾下有些僵直的身體,若雪看了看房間裏的擺設,簡簡單單的,看來應該是間客房。轉了轉眼珠,若雪悄悄的起身走到門口處,隔著門縫向外望去,正正好好看到了門神一般的兩個侍衛。
門走不通,我走窗戶總行了吧?反正我是不會乖乖的留在這裏的,若雪在心裏如此想著。
若雪不是記仇的人,仙官爺爺也說過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是,那司空寒哪裏有半點做錯事的認知?還是那一副拽拽的樣子。他沒有向她道歉,她又憑什麽原諒他?哼!
甫一打開窗戶,就見窗外“窗神”一般的又站著兩名侍衛,他們二人聞聲回頭望向若雪,其中一人出聲問道:“小姐有何吩咐?”
“沒、沒有……”若雪說著又“砰”的一聲把窗戶關上,臉頰都紅透了,這個司空寒是不是把她給當賊看起來了?
在房間裏轉了好幾圈,若雪半點睡意都沒有,她有些擔心荷花,也不知道被司空寒給弄去了哪裏。
想了想,若雪再次打開窗戶,在那兩名侍衛不解的眼神中,說:“問個事情,你知不知道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小姑娘在哪裏啊?我想見她。”
侍衛搖了搖頭回答:“隻看見小姐一人被……”他很想說看見這位小姐被王爺抱了進來,卻被身旁的侍衛戳了一下,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趕緊住嘴不語。
這下,若雪更加的心焦,荷花被他帶哪裏去了?
“那我想見司空寒!”
也許,隻有見到他本人,才能問清楚吧?若雪在暗夜又不是沒見識過暗龍的手段,很多事情都是隻有暗龍發話,他手下的人才會有所行動。
那兩名侍衛聽到她直呼王爺的名字,驚詫的瞪著她,很快就敗在了若雪那雙純淨的眼眸下,很是為難的說:“小姐,您看,現在已經是深夜……”他們那裏敢現在去打擾王爺的休息,要知道王爺這段時間的脾氣可是很不好。萬一惹怒了王爺,他們兩兄弟也許再也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
“好吧!”若雪見他們為難,也不好再強求,隻好又關上窗子,倚在床邊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