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大夫快救命啊,快來救救我家大牛啊!”遠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一群人聲嘶力竭的呼喊著,抬著幾個人就奔了過來,急切的在人群中尋找著。當看見若雪的時候,立即撲了過去,哭喊著:“若雪大夫,求您快救救我家大牛吧,他就要不行了啊!”
若雪麵對這群人也有些發蒙,雖然自己想要用自己的醫術救人,可是這又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知道自己是大夫的?自己在這解釋了半天都沒有人相信,怎會突然冒出一群人來哭著喊著讓自己救人呢?
不過,即使想不通,也不能不救人啊。若雪急急的說道:“是,我是若雪!請放開我,讓我看看病人好嗎?”他們這要抓著自己,自己怎麽去查看病人的情況啊?
大聲喊了好幾遍,才算是壓過那些人的聲音,若雪的身體終於恢複自由,連忙跑到了被抬著的那病人身邊,乍一看上去那病人整個臉部通紅,正處於昏迷當中。若雪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動手開始查看。她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束擔憂的目光正望著她。
“呼!”看完了病人的情況,若雪呼出了一口氣,提著的心忽然有一些放了下來,隻是還需要一些佐證。轉頭望著那些證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病人家屬,問道:“永北鎮最近是否有鼠患?”
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不明白的看著若雪,想不通她不問病人的情況卻去問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請回答!”若雪卻不認為自己問的是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情,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表情很是嚴肅的再次問著。
“這倒是,這幾個月老鼠特別多起來。可是……”那個大牛家的家屬回答著,神情也是很猶豫,甚至還轉頭向後望去,好像在找尋什麽人一般。
“這就對了。”若雪點了點頭。當初跟仙官爺爺學醫術的時候,仙官爺爺說過這種疾病,很是類似於鼠疫,卻根本不是鼠疫。這種疾病名為出血熱,雖不是鼠疫卻是大多都是鼠患而造成的各種途徑的傳染,一旦傳播開來會有很大比率的死亡出現,雖不是無解的疾病卻也很是棘手。
這個叫大牛的患者已經處於出血熱的後期了,治療起來並不容易,若雪神情肅穆的在心裏擬了一個方子,反複思量了之後,開口說道:“這樣,我給你開一個方子,你們立即照方抓藥。另外,立即想辦法滅鼠!”
“難道是鼠、鼠疫!”有個人聲音發顫的問道。
“什麽?鼠疫!天啊!”
“嗡”的一聲,所有的人紛紛叫喊開來,一股恐慌瞬間籠罩著每一個人,還沒有得病的人立即跳開來,理這些患病者遠遠的,甚至每個人都拚命的想要逃離開,整個場麵混亂無比。
若雪也愣在了那裏,怎麽就亂成這樣子?好像她也沒有說什麽啊。被人推搡著差點倒在地上,後背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才穩住身形,回頭一看,是司空寒。
“笨丫頭,跟本王一起離開!”司空寒俯身到若雪的耳邊說道。在聽到鼠疫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準備反悔了。這麽嚴重的疫病,還任憑這個笨丫頭留在這裏,等他回來豈不是很有可能見不到這麽有趣的人兒了?
“不!”聽他這麽一說,若雪反倒反應過來了,使勁的掙脫被司空寒握住的手,大聲的呼喊起來:“大家不要慌,不是鼠疫!大家不要慌,不是鼠疫啊!”可是,哪裏還有人聽得到,聽得進去,全都推推搡搡,擁擠著向外跑去。
司空寒瞪著眼前這個膽敢反抗他甚至無視他的丫頭,真恨不得立即把她抗走揍上幾下才解氣。可是,看著她聲嘶力竭的呼喊著,急的整個眼眶都紅了的樣子,司空寒最終還是示意隱衛上前幫忙。
騷亂終於在隱衛的鎮壓下平息下來,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看著若雪。他們不知道這些隱衛是司空寒的手下,隻當是眼前的這個自稱是大夫的小姑娘帶來的人。
若雪擦擦額頭急出來的的汗水,沙啞著嗓音說道:“大家不要怕,這並不是鼠疫!”見百姓們都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若雪無奈的解釋了一番鼠疫和出血熱的區別。最終,在若雪的努力下,百姓們總算是相信了她的話,慢慢的鎮靜下來。
“現在,你們要注意幾件事情。第一,注意飯菜及飲用水的幹淨與否,要煮熟和燒開了之後再食用,千萬不要直接生吃!第二,滅鼠!死掉的老鼠要深埋或者焚燒掉。一會兒,我會開一些藥給大家,一些分散著灑在老鼠出沒以及病患家裏,一些給大家服用預防被傳染。懂了嗎?”若雪再次擦了擦汗水,這次是辛苦喊話給累的
事情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司空寒再次看了一眼已經被百姓們圍了起來的若雪,帶著手下的隱衛悄悄的離開了永北鎮,前往京都。
若雪開了兩個藥方,囑咐這些百姓按照她說的去做,然後開始給一個個的病患看病開藥方,畢竟雖然是同一種病卻也處於不同的時期,擁有不同的症狀,用藥上當然會有些許的不同。
很快的,永北鎮的大夫聚集到了城南,他們聞聽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個小丫頭,就聲稱知道在永北鎮肆虐的疾病究竟是何種疾病,並且大張旗鼓的開始看病開藥,這些行醫多年的大夫們當然不肯相信,甚至認為這是有人來永北鎮懷著不軌的心思,趁機斂財。於是,他們紛紛趕往城南,要見上一見若雪。
“這個回去給他煎服,早晚各一次啊。”若雪在百姓們自發給抬來的桌後坐著,用百姓們拿來的筆墨寫著字,正給一個病患開了藥方,叮囑著他的家人,就聽到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乳臭未幹,還敢學人開方治病!真是可笑之至。”
若雪抬頭,隻見自己麵前站著一群年紀幾乎都在四十開外的男子,人人瞅著她的眼神都很是不善。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敵意,若雪皺眉,自己認識他們嗎?疑惑的看看他們,若雪問道:“你們在和我說話嗎?”
“廢話!不是和你這個小丫頭說話,還能和誰在說話?”
這次,若雪看清了那個陰陽怪氣聲音的主人,是一個留著一縷山羊胡的,五十左右的男人,他的目光也讓人感到很是不舒服。若雪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清了清這一段時間說話過度的嗓子,回答:“這位老先生倒是一大把年紀了,可是您的先輩沒有教導您,嘲笑別人,蔑視別人都是不對的嗎?”
“你……臭丫頭,你說什麽?”山羊胡的大夫立即激動起來,仿佛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滿臉漲紅的說道:“諸位同行,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麽一個小小的丫頭,就口出狂言不尊重前輩!真是豈有此理!”
“是啊!”
“小小年紀,說話這般衝,半點禮貌都不懂嗎?”
那一眾大夫紛紛附和道。
若雪心下不禁有些生氣,說話更是不客氣,“我說的話有哪點是不對的?你們就口口聲聲的說我不懂禮貌,不懂尊重前輩?說我口出狂言,敢問我說什麽狂言浪語了,就要忍受你們這樣的指責?”
“這……”山羊胡語塞。
“還敢狡辯,老夫與一眾同行行醫多年也不敢確診這次的疾病,你小小年紀的丫頭就敢在這裏開出藥方,豈不是誤人又誤己?到底適合居心?”一見山羊胡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他身旁一八字胡大夫開口責問。
“所謂名師出高徒,世間你們沒有聽說過,沒有見過的名醫神醫又有多少?你們診治不了,如何就能知道其他人不能診治?”若雪脆聲說道。她現在很反感這些人,他們的身份若雪已經弄清楚了,卻更加的生氣。既然是大夫,自己醫治不了病患,有其他人能治病救人,他們就該予以協助,今早的救治這些病人,以免更多的人無辜的死去。可是他們居然紛紛跑了質問自己,而置病人的生死於不顧,簡直可惡至極!
“就算有人能醫治,也不該是你這樣一個無知小兒!”那八字胡依舊咄咄逼人。
若雪先是憤慨的看著他們,然後就是失望。低頭又寫了兩份藥方,一把拍在八字胡手裏說道:“我剛才開的給大家預防傳染的藥方就在這裏,就請各位名醫自行研究,至於能否有效用也請拭目以待。現在,恕不奉陪!”向著旁邊喊道:“下一位!”再也不肯理會那些來鬧事的大夫們,專心的開始給病人看病開方。
那些大夫拿著若雪扔給他們的藥方麵麵相覷,繼而被這兩份藥方用藥的巧妙之處吸引,真的討論研究了起來。
若雪看病開方寫字都寫的手腕發麻,寫完一個藥方交給患者家人,準備看下一看病人,首先卻看到了一襲白衣。
幾乎每一個患者都是被抬著或者被攙扶著而來,鮮少有人如此狀似悠閑的站立著,若雪不禁一愣,這才緩緩抬頭,向上望去。